“你这样我很难办啊!”秦墨道:“我要是帮了你,万一陛下连我一起怪罪,说我坏了他的事,你说我咋办?”

    裴兴连忙道:“若大总管救裴家,卑职日后以大总管马首是瞻,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裴兴也是个果断之人,抽出匕首,直接划破自己的手臂,对天起誓。

    秦墨才不相信狗屁誓言,但这个裴兴的确是个聪明人,也有点才能,死了怪可惜,但就这么轻飘飘的应下来,他肯定不当回事儿。

    于是,秦墨说道:“益州大都督郑昌降了叛军,没几天郑家九族都被抓了,男的死,小的阉,女的为奴为婢,再没那翻身之日!”

    裴兴目瞪口呆,“郑家九族诛灭了?”

    秦墨再次甩出一份急报,“自己看!”

    裴兴捡起地上的急报看了起来,看得他汗流浃背,浑身颤栗,“大总管,救我一命,救裴家上下一命,卑职给你磕头了!”

    他这会儿魂儿都快吓没了。

    自李源始,到李世隆这里,近二十年的时间,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打压世家。

    现在,朝廷强盛,皇权霸道,有了正当理由,那位不会手软的。

    “大总管,求您了!”裴兴都快吓哭了:“陛下最信任您,您开金口,陛下肯定会听你的。”

    见状,秦墨才道:“我尽力吧,能保多少保多少,但是我丑话说前头,保不下来,你也别怪我!”

    “谢大总管!”裴兴感激的道。

    “起来吧!”

    秦墨道:“我给你三千骑兵,现在去义安郡找越王,然后去江南道......”

    “是,大总管!”裴兴再次单膝跪地,“昔日裴兴不懂事,冲撞了大总管,大总管不计前嫌,日后裴兴必为大总管赴汤蹈火!”

    “你不用为我赴汤蹈火,且好好效忠朝廷吧!”

    裴兴走后,高要问道:“少爷,万一这个裴兴有问题怎么办?”

    “他手下的兵都是我的人,有问题又怎样?”秦墨哼了一声,也就是他跟裴家人的冲突少,换做崔家,鸡蛋都要摇散黄来,更别说救他们了。

    “那不按照之前的计划了吗?”

    “情况有变,当然要改动计划。”秦墨道:“裴兴是个人才,能够帮助李越劈开江南道。

    只要生擒了李智,首功就拿到了,至于其他人,慢慢周旋呗。”

    秦墨指的是,候羹年那些人。

    他们以为自己布下了局,岂知他的局更大。

    ......

    李越在义安无聊的要命,明明可以碾压,却还要演戏。

    心累。

    不过,这些天,他的枪法也是越来越准了。

    慢慢的,他也能明白秦墨的意思,是想让他磨合新部队。

    特别是骑射营,在马背上和在平地上射击,是两回事。

    步兵则主要是三段击,跟炮兵营的战略差不多。

    “报,越王殿下,裴兴将军带着两千骑兵来了。”一个副将匆匆来报。

    李越皱起眉头,“裴兴过来做什么?”

    “说是配合殿下攻打江南道!”副将兴奋的说道。

    “什么,打江南道?”李越皱起眉头,连忙找到裴兴。

    “卑职见过越王殿下!”裴兴拱手道。

    “裴将军,大总管让你来做什么?”李越问道。

    “大总管让卑职过来辅助殿下!”说着,裴兴从怀里掏出秦墨的信,递了过去。

    李越拿过信,检查了一下火漆,没有动过的痕迹,这才开封看了起来。

    看完信之后,李越激动了,秦墨让他带着新部队,去江南道。

    那边有四千骑兵会帮他们吸引火力。

    他这里四千人,加上裴兴两千人,正好六千人,从江南道战术穿插进。

    六扇门时刻监控李智主力,一路横推,前往山南道。

    看完了新,李越也不敢耽搁,让龙川郡的守军过来镇守。

    当天备好压缩军粮,就往北上。

    李越发誓,必要一雪前耻,生擒李智。

    而此时,姚广志等人来到了眉州。

    他看着萧鱼柔,“这燃灯,是你的人?”

    萧鱼柔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

    “你实话告诉我,手雷是你给他的?”

    姚广志沉声道:“你糊涂啊你,你信不信,我们现在连益州府都进不去!”

    “我没给他手雷,可能是你们的人分的!”萧鱼柔怎么会傻到把秘密武器交给别人。

    “我们自己都不够用,怎么会分他?”姚广志道:“你最好实话实说,给了就给了,自己人拿着也没什么关系!”

    萧鱼柔冷声道:“你觉得我不按照计划来,趁机抢占地盘?”

    一旁的无舌也眼神不善的看着他,“大和尚,你什么意思?这才刚打下了一点地盘,就开始内讧了?”

    姚广志深吸口气,“不是内讧,窦建明根本就没有分他手雷,如果你们也没分的话,那么他的手雷是哪里来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燃灯佛攻下益州府,这本是高兴的事情,可询问经过,才知道他们用了炸药,炸开了城门。

    姚广志以为是萧鱼柔给的,萧鱼柔还以为是窦建明分的,直到他们从诸羁糜州赶到眉州,他才发现不对劲。

    燃灯一脉,已经逐渐脱离白莲教原有的框架,变得离经叛道起来。

    他们不再尊弥勒,反而尊燃灯。

    燃灯古佛是过去佛,弥勒是未来佛,算起来,地位是相等的。

    但,这两尊佛都不是白莲教地位最高的人。

    佛母才是!

    可萧鱼柔,不是佛母!

    佛母另有其人。

    在白莲教起事前,这些前朝余孽根本不成事的。

    要不是李智,给他们一百年,都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真的没给他手雷!”萧鱼柔说道:“没有骗你!”

    姚广志盯着萧鱼柔看了一会儿,旋即一拍大腿,“糟糕,燃灯有异心!”

    “异心,什么异心?”无舌皱起眉头,“你把事情说明白!”

    萧鱼柔浑身一颤,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颤声道:“快,快出眉州,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无舌到底是年纪大了,出宫之后,又日日奔波,身体也远不如从前,反应更没有年轻人快。

    可听到萧鱼柔的话,心也提了上来,手下意识的摁在了剑柄上,“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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