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辉?”

    周若华在旁边听到了他俩的对话,觉得穆良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她跟林雨嘉打电话的时候,曾提起过穆良辉,据林雨嘉所说,陈飞宇可把穆良辉教训的够呛,甚至连穆良辉的父亲都赶过来给陈飞宇赔礼道歉,可以说,在陈飞宇面前,穆良辉比跳梁小丑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周若华便摇头笑了起来,何香霖竟然以为穆良辉比飞宇还要厉害,简直太可笑了。

    当然,这其实也怪不到何香霖,任谁都想不到,堂堂长临省地下世界霸主、飞青集团的幕后老板,会这么年轻,而且还低调到坐着出租车来找段诗扬。

    何香霖来到周若华的身旁,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若华姐,穆良辉可是省城的超级富二代,家族的势力很庞大,待会儿你还是离陈飞宇远一点吧,免得被陈飞宇给连累了。”

    周若华眼神中浮现古怪的笑意,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相信飞宇,他既然不担心,那就一定没事,总之你放心吧,如果穆良辉真过来的话,最后事情的发展,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若华姐竟然这么信任陈飞宇?

    何香霖有些惊讶,便一脸古怪地问道:“若华姐,你是怎么认识陈飞宇的?”

    周若华想起自己主动倒贴陈飞宇的一幕,俏脸一红,正准备说自己主动追求过陈飞宇。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隐含气愤的声音:“陈飞宇,你果然在这里!”

    三人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高挑、身着白衬衣丝袜套裙、气质甜美的绝顶美女快步走了过来,她眉宇间隐含怒气,但在她甜美的气质下,反而有种轻嗔薄怒的别样美态,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正是哲学课老师—段新雨。

    周若华上下打量了段新雨一番,不得不承认,连她都觉得眼前这位美女,真是甜美到了极致,天生就能给人一种亲切感,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在陈飞宇的女人中,她的地位本来就已经很低了,哪想到陈飞宇身边竟然还接连不断的出现美女,希望段新雨不是陈飞宇的女人才好。

    何香霖坏笑起来,在周若华耳边小声说道:“若华姐,陈飞宇有麻烦了。”

    接着,她悄悄说了陈飞宇放段新雨鸽子的事情。

    周若华悄悄松了口气,既然陈飞宇都放她鸽子了,想来对段新雨也没多少想法。

    “原来是段老师。”陈飞宇奇怪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段新雨本来理直气壮而来,正要质问陈飞宇为什么放自己鸽子,听到陈飞宇这番话后,表情立马呆滞住,晕,难道他连放自己鸽子的事情都给忘了?

    “新雨,要冷静,要保持气质。”

    段新雨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这才把怒火给压了下去,道:“我不是让你下课后去我办公室吗,你怎么没去?”

    陈飞宇理所当然地道:“你只是单方面让我去你办公室,可我从来没答应过啊。”

    “啊?”段新雨一愣,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道:“可我是老师啊,老师让学生去办公室,还需要经过学生的同意吗?”

    陈飞宇一挑眉,反问道:“可我并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这套规则貌似用不到我身上吧?”

    晕,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段新雨张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憋了一肚子的闷气。

    陈飞宇一下子笑了起来,道:“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学生在欺负老师呢,说吧,你让我去办公室,是为了什么事情?”

    “学生欺负老师?罪魁祸首还不是你?”段新雨小声嘀咕一声,气势已经比刚才弱了许多,道:“我想找你探讨一下关于哲学上的问题,当然,主要是关于华夏哲学方面。”

    她可不认为自己在西方古典哲学方面的造诣会输给陈飞宇,所以着重强调了下“华夏哲学”这四个字。

    “坐吧。”陈飞宇一指自己身边的座位,道:“想问什么都可以。”

    段新雨这才心情变好,坐在了陈飞宇的身边,抬眼便见到了何香霖和周若华,心里暗自嘀咕,陈飞宇的艳福可真好,除了段诗扬外,身边竟然还有这么多漂亮的姑娘。

    何香霖连忙向段新雨问好。

    段新雨含笑点头,腹诽归腹诽,她可时刻记得自己的目的,收敛情绪,向陈飞宇道:“在课堂上的时候,你只着重强调了道家,但华夏除了道家之外还有儒家,而且严格来说,从古至今儒家的影响力,一直要超过道家,就算道家在追求宇宙最根本的本源,那儒家可是彻彻底底的偏向实用了。”

    陈飞宇摇头而笑。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段新雨一愣。

    “自然不对。”陈飞宇笑道:“你这番言论,便是当今社会对儒家思想浅尝辄止的弊端,严格来说,儒家最根本的追求,其实和道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追求'大道',只不过儒家有显学和密学,显学便是构建'仁义礼智信'的社会,而密学则是修行,也就是修道。

    可惜大众只知儒家显学,而不知儒家密学,便认为儒家较之道家浅薄,这只是一种偏见,比方说《中庸》,儒家最根本的心法全在《中庸》里面,开篇便提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所谓开篇明义,《中庸》第一句便着重点出了什么是'道',这里的'道',和道家追求的'道',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世俗大众不理解罢了,段老师,我且问你,什么叫'天命'?”

    “天命?”段新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摇摇头,道“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说实话,我不知道什么是天命。”

    段新雨的反应在陈飞宇意料之中,笑道:“五十岁而知天命,这是孔夫子的境界,而孔夫子五十岁读《周易》,你发现其中的联系没?所以孔夫子才说'不读《易》,无以知天命'。

    《周易》本就在论述宇宙运行的真理,其内容和《道德经》能够相互印证,而孔夫子所谓的'天命',又尽在《周易》之中,所以说,儒家和道家并没有根本的区别。

    举个例子来说,道家中人经常说'道以诚而入',而《中庸》里面则着重论述了什么叫做'诚',又如何做到'诚',以及'诚'的种种玄妙神奇之处,这便是道家和儒家内在的联系,可惜的是,儒家的密学,早就已经断了传承。”

    说罢,陈飞宇惋惜而叹。

    段新雨睁大眼睛,内心惊讶不已,陈飞宇的这番理论,她之前从来没想到过,对不对先不说,至少听起来很有道理,嗯,是非常有道理,除了违背世俗大众的认知常理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毛病。

    “果然,陈飞宇的脑袋里,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知识,这趟来找陈飞宇,果然是来对了!”

    段新雨内心一阵兴奋,美丽的眼眸也开始闪闪发亮,在她眼中,陈飞宇已经成了一座宝藏,忍不住想要进一步挖掘。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又向陈飞宇提了一些问题,以至于连精彩的迎新晚会开始了都顾不得看。

    而陈飞宇的回答也没让她失望,每每都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甚至不少理论都违背了世俗大众的常理,但偏偏陈飞宇又引经据典,道儒两家的典籍随手拈来,还能互相印证,这让她茅塞顿开之余,心里也大呼惊奇,对陈飞宇也更加的好奇。

    此刻,陈飞宇就像老师,段新雨反而像个学生一样。

    对于陈飞宇来说,他从小生活在山上,而山上最多的,便是一排排的古书,网罗了诸子百家的经典,他每天习武学医之外,剩下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在看书,对于道、儒两家理论经典,自然烂熟于胸。

    周若华和何香霖两女,原本还时不时地听陈飞宇讲解,但只觉得晦涩难懂、晕晕乎乎的,便专心看起迎新晚会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飞宇突然笑道:“段老师……”

    他话还没说完,段新雨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眼眸闪闪发亮,认真地道:“叫我新雨,你不是青沪商贸大学的学生,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陈飞宇也不矫情,伸手向舞台上指了指,道:“新雨,咱们是不是该看迎新晚会了?”

    段新雨一愣,顺着陈飞宇的手指向舞台看去,顿时惊呼一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现在迎新晚会已经到了段诗扬的压轴表演。

    她甜美的容颜,瞬间就红了,小声道:“好,那我下次再向你请教。”

    “可以。”陈飞宇说完,向舞台上表演的段诗扬看去。

    在舒缓悠扬的钢琴声中,段诗扬正在跳一曲芭蕾舞,身姿轻盈、柔美动人,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飞蝶,让台下众人一阵阵的意乱神迷,沉浸在段诗扬所营造的美妙意境中。

    陈飞宇虽然看过段诗扬的排练,但此刻看到正式表演后,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心中有惊艳之意。

    此刻,在距离舞台最近的座位上,一名高大的男子看着翩翩起舞的段诗扬,眼中闪过狂热之意,忍不住道:“果然是人间绝色,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把她弄到床上去!”

    他正是穆良辉!

    突然,他旁边一名男子谄媚地笑道“穆少出马,段诗扬自然手到擒来,只不过,我听说今天下午出现一个神秘男子,和段诗扬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神秘男子?哼,我不管他是谁,敢跟我穆大少抢女人,我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世上!”穆良辉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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