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齐没眼看他这个大惊小怪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后压下眼底同款惊讶,没好气地说:“你没看到今日钟离流都不在吗?”

    昨日钟璃和钟离流关上门不知说了什么。

    很快钟离流就神秘兮兮地不见了人影。

    这人来的时候,无人知晓。

    消失的时候,同样也很少有人留意。

    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会因此多想。

    就像霍云齐一样,他根本就没想到,消失的钟离流是被钟璃委派了出去。

    钟离流的确是被钟璃派出去了。

    不是去求援,也不是去找生路。

    而是去换了一个法子继续作死。

    耶律浧兵围津南,已经够让人头皮发麻的了。

    可谁能想到,在这种情形下,钟璃还能腾出手来让钟离流装作北漠士兵的样子,绕去津南后方刻意滋扰北境边境。

    北境此时正受战事困扰,节节败退的战况让北境内部极为不平静。

    与大褚相邻的边境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之前霍云齐还想,北境此时对大褚的恨意可谓是恨之入骨。

    钟璃要是想撤走的话,还要小心避开北境方向。

    可谁能想到,北境还没来得及对津南伸出爪子,钟璃就已经穿上了北漠的衣裳,对北境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想到钟璃刚说的话,霍云齐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让人扮作北漠士兵的样子,前去侵犯北境边境,顺便引起北境人的怒火,把戍边的北境大军往津南的方向引。

    算上之前的谋算,这一过程不出意外的话,起码需要五日。

    这就是钟璃要求他们一定坚守五日的原因。

    只要北境大军成功被引入津南境内,钟璃就会立马带着人撤退,做出一种不敌的样子,将北漠大军往北境大军来的方向引。

    两虎相争。

    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钟璃想出这一招,还是受了祁骁的启发。

    能如此顺利地进行,也有祁骁之前的无声铺垫。

    如今北境大军已经上钩了。

    缺的只是一个时机。

    只是这计划听起来看似完美。

    实际上却风险极大。

    想要让耶律浧上钩,唯一的诱饵就只能是钟璃本人。

    中途任何一环出了岔子,作为诱饵的钟璃都很可能会陷入死局。

    而北境大军和北漠大军相撞后,也不一定就会真的打起来。

    所以在这把火放下去,燃起来之前,他们都必须一种处在战局的最中央。

    也是最危险的位置。

    随时都有可能会不慎丧命。

    霍云齐是不赞成这样冒险的计划的。

    可钟璃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他。

    想摘取惊天硕果,就必须先置于风险之上。

    这是最好的决断。

    也是唯一的。

    霍云齐无法反驳钟璃的话。

    只能按钟璃说的去做。

    秦鹤原本还想咋呼的。

    可看着霍云齐沉默下来,显得异常冷硬的侧脸,到了嘴边的惊呼不知怎么就咽了回去。

    他满脸颓丧地嗨了一声,用力搓了一把自己的脸,闷闷地说:“都到这个份上了,说什么都没用,走了走了,干活!”

    他们在津南费尽心思地修缮防御工事。

    耶律浧也终于带着潮水一般的大军兵临城下。

    耶律浧比钟璃想象中的更为心急。

    也更迫切地想将津南拿下。

    耶律浧等不下去了。

    耐心耗尽的结果,就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城下大军的攻势宛若潮水,一波更凶狠胜一波。

    无数次,穿着北漠服饰的人顺着竹梯爬到了城墙之上,又被人不顾生死地用石块狠狠地砸着头摔了下去。

    来不及抱石头时,甚至有城内的士兵抱着爬上来的人宛若一体,纵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葬身无数血肉之中,遥遥望着头顶染血苍穹的,是一双双合不上的眼睛。

    战场从来都是最能不动声色吞没人心的地方。

    连日胶着的战事,让所有人的眉眼间都染上了不同寻常的情绪。

    或濒临绝境的绝望。

    或嗜血不顾一切的疯狂。

    在这样压抑至极的氛围中,很难有人会不受到影响。

    而钟璃一身无暇白衣,哪怕身处这罪恶沙场,眉目中也是一如往昔的平和恬静。

    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的从容淡然。

    这样的钟璃与战场格格不入,却又诡异相融。

    她看着城下的惨状缓缓必须闭上了眼,遮住眼底深处的不忍。

    大营里的耶律浧听说钟璃上了城墙,打鼓收兵后骑马前来,远远地看向钟璃的方向,凝声道:“王妃,好久不见。”

    听见耶律浧谈不上寒暄的寒暄,钟璃微微一怔后无奈轻笑。

    “萧鼎王许久不见,亦是一如往昔。”

    耶律浧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只可惜,往昔相见时,本王与王妃尚且算得上是盟友,今日却注定要兵马相见了。”

    听耶律浧毫不避讳地提起南疆合作之事,钟璃微微摇头,恍若惋惜。

    “本妃也不曾想这么快就与萧鼎王针锋相见,毕竟和萧鼎王这样的聪明人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只是萧鼎王咄咄逼人在先,本妃不得不予以还击。”

    这是大实话。

    钟璃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快能和耶律浧再打起来。

    早知道有今日之争,当初在南疆坑耶律浧的时候,她下手就应该更狠一些。

    只可惜,悔不知当初。

    钟璃心情复杂的幽幽叹气。

    耶律浧却道:“对津南归属,本王有心说上几句,不知王妃可愿应邀约出城一叙?”

    钟璃似笑非笑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好笑道:“归属大约就不用王爷操心了。”

    “因为这本就不是北漠的。”

    “闲着无事,萧鼎王何必操心别人家的东西?说得多了想得多了,是会招主人家嫌的。”

    例如她现在,就真的很烦。

    耶律浧对钟璃话中直白的嫌弃并不在意。

    只是哈哈大笑。

    笑够了,他指了指身后的大军,夹杂了内力的声音传遍整个沙场。

    “今日镇南王妃若能下场与本王一战,本王便答应撤兵一日。”

    “钟璃,你可敢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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