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佟很快从自我怀疑中振作起来。公寓后面的自建仓库中发出尖锐的轰鸣,林佟穿上一身劲装,手上的电钻火光四射。

    在他身后,伏黑甚尔无聊地踱步,随手揭开盖在车上的黑布,上下打量下面黑金双色的跑车,半响后迟疑道:“……这是你新男人送的?”

    林佟瞥了他一眼,道:“重新上了漆,改装了而已。”

    拿来创过中原中也、又从港口黑手党偷出来的车,他当然不敢大摇大摆地开出去。原本的蓝色布加迪已经基本上被他改造成一辆新车了。

    伏黑甚尔’哦’了一声,立马失去了兴趣,转而掏出口袋里的钻石项链颠了颠分量,咂舌道:“出手真够大方的。”

    这是他刚刚从林佟脖子上顺走的项链,林佟对伏黑甚尔时不时的偷鸡摸狗已经很习惯,他的右手依旧稳稳地拿着电钻枪,头也不回地用左手从旁边的工具箱掏出一把枪、向后扣动扳机。

    他根本没有瞄准,子弹一出膛就偏离了路线,然而伏黑甚尔没有掉以轻心,如一只灵敏的黑豹般向后翻倒躲开—

    果然,那子弹在快要接近伏黑甚尔时瞬间爆炸分散成无数个小碎片,爆炸的瞬间释放出量级增倍的能量!伏黑甚尔柔韧地向后翻滚,躲过第一波热流,然而第二波爆炸瞬间飞袭而至,小碎片爆炸成为更小质量的碎片,再次成指数级释放的热量直接将伏黑甚尔淹没!

    “你这人渣,乖乖把我的项链还给我。”

    最后一道焊接完成,林佟伸手掀开脸上的护目镜,枪口对准那片浓密的烟雾——片刻之后,伏黑甚尔长臂一挥,从烟雾中走了出来。

    他高大的身躯从烟雾后缓缓浮现,俊美的脸上有一丝血痕,健硕的手臂上是被灼伤的红痕。

    “你这家伙,老是拿出危险的东西啊。”伏黑甚尔眼中闪着光,伸手抹去脸上的血痕,隔空点了点林佟手上的机枪:“那个、是咒具?”

    “算是吧。”林佟转过身,抬手接过伏黑甚尔扔来的项链,歪头想了想道:“是从禅院家翻出来的旧东西改造的……暂时叫他原子级改造咒具吧。”

    “现在我的咒力只能催化两次裂变——”林佟用帕子擦了擦微烫的枪口,朝伏黑甚尔露出一个微笑:“如果继续催化下去,或许会变得有点不妙呢。”

    伏黑甚尔看着林佟脸上的笑容,嘴角的伤口微动,嗤笑一声。

    虽然接受的教育不支持他理解原子裂变,但伏黑甚尔很清楚,林佟那双纤细白皙、轻轻用力就能拧断的手,制造出的武器却足以毁灭他这个「天与咒缚」最强□□……不,也许、可以毁灭世界也说不一定。

    禅院家的那群腐肉居然把这样的人圈禁在后院中,当做生育的「母体」,真是让人发笑。

    林佟看着凝视着自己的伏黑甚尔,半响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执起男人布满硬茧的大手,将新开发的原子级裂变机枪塞入对方手中。

    “呐,甚尔——”林佟纤细白皙的手指覆在伏黑甚尔的手背,像一只有毒的藤蔓攀附在巨石之上,他按着男人手握住枪支,轻声说:“难得给了你强大的武器,要好好工作啊。”

    林佟嘴角勾起,挂着天真的笑容说出可怕的话:“你会好好帮我杀掉禅院家的人吧?“

    伏黑甚尔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林佟一眼,道:“不是每次都拍照给你了吗?”

    林佟眨眨眼,想起了手机中数张禅院家长老首级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所谓痛打落水狗,林佟很清崇给予禅院家致命一击的时机。在禅院家因为婚礼刺杀大乱、沦为咒术界笑柄的此时,林佟再放出「天与暴君」这匹疯犬,在禅院家血迹斑斑天秤上再加上一枚砝码。

    现在御三家的头号任务都是找到失踪的「母体」,反而给了伏黑甚尔可趁之机,仿佛某种古老的诅咒一般,禅院家的长老们正在一个个死去,最先是从在禅院直哉与林佟的婚书上签字的人开始,接着逐渐蔓延到病了名单。

    深宅后院中吸饱血肉的樱花树,终于对胆敢囚禁它的人露出了狰狞的笑脸。

    林佟浓密的睫毛上下闪动,蛊惑人心的眸光流转之下是彻底的疯狂——他是个瑕疵必报的人,禅院家囚禁他十六年,他便要整个家族覆灭来陪葬。

    伏黑甚尔是为数不多看穿他皮相之下疯狂本性的人,他凝视林佟半响,开口道:

    “……如果你那么恨禅院家,为什么当时要对那个嫡子留手?”

    伏黑甚尔不明白,听说那个嫡子还活着,按照林佟睚眦必报的性子、按理说不应该留着那个「罪魁祸首」。

    “这你就不明白啦,甚尔。”

    林佟抬着下巴,眸色微闪,微笑道:

    “看着他像只可怜的败犬一般追在我身后,不是更有趣吗?”

    禅院甚尔眯起眼睛,显然不接受这么直白的借口。林佟与他对视半响,终于移开视线,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

    “……当时五条悟在,如果真的杀死禅院直哉,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林佟虽然手握无比强大的武器,但本身却十分孱弱,他没有把握能在火力全开的咒术界最强面前全身而退。

    林佟接着解释道:“那是战略性的选择,当时的情况下应该避免刺激五条悟——”

    “哦。”伏黑甚尔嘲讽道:“所以你就逃了?“

    林佟顿时闭上了嘴,皱眉瞪着伏黑甚尔。

    看着他反抗的表情,伏黑甚尔挑眉,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又没说你逃得不对。”

    “按咒术界的标准,如果你在五条悟面前杀了禅院直哉,估计会被那家伙当做诅咒师抓住关起来——”

    伏黑甚尔拉长声音,接着勾起嘴角,缓缓道:“不过也没什么,反正给禅院家生也是生,给五条生也是生,至少他不会杀了你。”

    伏黑甚尔顿了顿,补充道:“还会给你很多钱。”

    “甚尔。”林佟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瞪着伏黑甚尔,声音里充满警告:“别忘了隐藏我的身份是你的任务。”

    “如果哪天我被五条抓住,我一定会确保他知道你的具·体位置。”林佟缓缓露出微笑道:“你说的对,先死掉的一定是你,不是我。”

    见他动了真气,伏黑甚尔举起双手耸了耸肩,道:“那种怪物打一次就够了。”

    说罢,他抄起一旁的长枪,反手将机枪别在腰后,翻身走向浓厚的黑夜。

    林佟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灯光中,缓缓眯起眼睛。

    禅院家的人不足为惧,但是五条悟……林佟拧起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脑中闪过那双魔性的湛蓝双瞳——

    他在横滨的消息,决不能让五条悟知道。

    与此同时,横滨中央车站,从自东京到横滨的末班电车上,走下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西装,右手拿着公文包,低头看了看右腕上的手表,整齐的背头中垂下一缕金发。

    “啧。”

    确认完时间,发觉自己只有五小时时间睡眠之后,男人冷峻的面孔上浮现出极其厌恶的表情:“……工作果然是狗屎。”

    电车飞驰而过,男人低沉醇厚的声线消失在电车离站的轰鸣中。

    ·

    三日后,横滨。

    坐落在横滨湾旁的某个私人会前,豪车络绎不绝地进入车道,缓缓停在开满可爱白花的灌木之前。华美的拱门之下被人精心摆放上花束,一条丝绒红毯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着华美的贵妇和一名身材修长、面容美丽的年轻女子。

    随着黑色宾利在红毯尽头停下,贵妇人脸上浮现微笑,牵着身边神情有些郁郁的年轻女子上前。

    随着宾利的车门打开,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贵妇人眼中,让她表情一亮,但下一瞬、在车里的人完全出现在她眼前时,贵妇脸上的笑容却不自然地一滞。

    “日安,并树夫人。”

    车前,有着蔷薇赤色头发的少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朝面露疑惑的贵妇微微颔首,解释道:“赤司集团很感谢并树集团的邀请,但不巧家父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所以由我替家父出席贵小姐的订婚仪式。”

    赤发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并树京子闻言,立刻调整好脸上略微僵硬的表情,笑着道:“征十郎。”虽然对赤司征臣没有亲自前往有些遗憾,但并树夫人的热情没有丝毫减少,她拉过身边的美貌女子上前,介绍道:“这是小女,并树美尊。”

    并树集团的千金小姐,即将订婚的并树美尊看着面前比自己小几岁,还在上中学的赤司家少爷、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和少年浅浅握手:“很高兴见到你,征十郎君。”

    赤发征十郎绅士地轻握女子的指尖,道:“恭喜订婚,美尊小姐。”

    听到这声’恭喜’,并树美尊心里发沉,想到自己即将和一个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订婚,她美丽的脸上不禁带上一丝黯然。

    看到女儿的不适宜神情,并树京子立即上前,对赤司征十郎道:“征十郎,快请进。今天我们邀请了很多年轻人,大家都在后厅。“

    赤司征十郎顺从地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若没有注意到并树美尊黯然的神色和并树京子有些许匆忙的动作,抬步跟上了并树京子。

    他跟着并树京子穿过宛如欧洲神庙般的精美走廊,走过全部装饰上象征纯洁的白色花朵的拱门,来到会所后方开阔的后院——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在门廊之外几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正聚在一起说话,他们之后,宽阔的马场上有毛皮光滑的骏马奔驰而过。在马场的另一侧,是一片绿茵起伏的高尔夫球场,其上有几个人正在比赛,遥遥朝东京湾的方向挥动球杆。

    并树夫妻为了女儿的订婚仪式下了苦功夫,他们以高价定下这处位置,景色,建筑设计都绝佳的会所,并且邀请了全日本与并树集团有所往来的家族前来观礼。

    作为日本三大集团之一、赤司集团的独子,赤司征十郎的出现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他一出现在门廊下,本来聚在近处说话的年轻公子们立刻接二连三地朝他聚拢。

    “赤司君,你也来了”

    一个穿着西装,有着栗色短发的年轻男子走到他面前,虽然他明显比还在上中学的赤司征十郎要大许多,但却自然地在赤司征十郎面前展现出对待平辈人的姿态。

    “长谷部君,好久不见。”赤司征十郎朝栗发男子颔首,随后看向另外一名黑发男子微笑:“新井君,请问你父亲还好吗?”

    赤司征十郎虽然刚刚满十五岁,在待人接物上却已然非常成熟,礼仪滴水不漏,充满领袖气质。几番寒暄之,年轻公子们渐渐以他为中心围绕在周围,七嘴八舌地聊起天来。

    学校,成绩,运动,女生。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们谈论的话题围绕着这些展开,谈话中一人转向赤司征十郎,道:“赤司君,恭喜帝光篮球队卫冕夺冠。”

    赤司征十郎淡笑道:“谢谢。”

    在战后追随着西方的脚步,运动成为日本文化极为重要的一部分。而在上流社会中则更受追捧,财阀家族们往往希望能有体魄强健,擅长运动的子嗣。

    赤司征十郎以二年级生的身份出任篮球队队长,并且带领球队在全国大赛中卫冕夺冠,是个非常惊人的成就,然而在夸赞之下,赤司征十郎的态度没有一点倨傲,甚至可以说是平淡,仿若胜利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众人早已习惯他的这种态度,出声的那人叹息一声,无奈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懈可击啊,赤司。”

    赤司征十郎对于这种调侃习以为常,淡淡报以微笑。

    那人还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瞬,一道分外悠扬婉转的音乐突然响起。

    那乐声极其清幽动听,似从远处飘来,赤司征十郎认出那是一种古老的传统乐器——三味线。

    不仅如此,这把三味线的演奏者显然技术十分醇熟,那乐声婉转动人,如同溪水缓缓流下石隙,清澈悦耳而没有一丝生涩。

    赤司征十郎听了一会儿,有些惊讶道:“真是精彩,不知是哪位大师?”

    那乐声高雅而充满古韵,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现代日本会弹三味线的人已经很少,能够演奏出如此正宗而传统音乐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赤司征十郎下意识以为是并树家请了传统乐大家前来演奏。

    然而等他转回视线,却发现周围的公子哥们不知为何都紧紧闭上了嘴,互相交换着眼神,气氛非常古怪。赤司征十郎一怔,他看向神情有些不忿的长谷部,问道:“怎么了?”

    长谷部紧拧着嘴唇,脸色黑沉,似乎根本不想提及正在演奏三味线的人。但在赤司疑问的眼神下,最终他还是沉着脸开口道:

    “……是个男公关。”

    在赤司惊讶的眼神下,长谷部咬牙重复道:“弹三味线的是个男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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