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启与张恒二人来到百草国首都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时间,这个时候听张恒说,医科大学的校门虽然还没有关闭,但是要进入必须要有学生证或者教师证,要么就是要有政府开出的进出证明,所以郝启就在张恒的介绍下,找到了首都最有名的一家“贵族餐厅”(张恒言),带着张恒就进入到其中去点餐了。

    百草国是蓝海东部区域,甚至整个蓝海都有名气的医学,药草学,天材地宝出产地等等名声的著名国家,它的特产食物,自然也是和药草什么的有关,这里的食物大多数都是药膳,而张恒所带来的这个贵族餐厅,据他说是整个首都圈都有名的药膳坊,只是价格极贵,张恒是一次都没有来吃过。

    郝启却是不会去管价格,带着张恒坐在了桌位上后,拿着菜单就开始点,当然了,他也不会只看那些菜的价格,而是专门挑选一些名字就很诡异,又或者听起来就很棒的菜肴点着,不多时,满满一大桌的菜肴就布满了饭桌。

    张恒坐在饭桌上很是局促,事实上,在进来前他已经表示自己要回学校去了,只是却执拗不过郝启,被郝启给强行拖到了饭店中,而当饭菜都端上来后,郝启倒了两杯酒,然后递给了张恒一杯,这才拿起酒杯郑重的说道:“张兄,咱们相识于危难中,说句不客气的,这危难还是我引发的,你能够不怪罪我,我已经很是感激,虽说我救了你,但是这一因一果却是我亏欠了些,及至之后,一路上你也不曾敷衍于我,又尽心尽力的给我介绍地底情况,带我从地底进入这百草国境内,总而言之,这杯酒,这顿饭,是我感谢你的,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完,郝启也不待张恒拒绝,直接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张恒迟疑了一下,也一口饮尽,同时抱拳说道:“多谢郝兄坦言,只是我却是没资格成你朋友……我……”

    郝启哈哈笑了一声,边吃着药膳菜,边说道:“要成为朋友,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看听其言,观其形,我觉得你是我的朋友,若是你觉得不想成为我的朋友,那你大可不必理会我就是。”

    张恒立刻就急促的说道:“不是,我怎么敢,只是……郝兄是不知道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名声,所以才……”

    郝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你父亲如何与你何干?你的名声如何与我何干?朋友贵在交心,至于是否会成为好朋友,乃至是战友,至交,兄弟什么的,这要看以后,你刚才的话我却是不喜。”

    张恒顿时就停下了话语,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好半天都没说话,而就在这时,旁边一男一女走过饭桌旁,那女的就低声说道:“这个就是你刚才说的国家骗子的孩子吗?看起来不像啊。”

    男的则故意放大了些声音,但还是仿佛压抑着,就是那种故意想让人听到,却表现得低声说话的样子道:“就是他,百草国建国以来最大骗子的孩子,居然还妄想得到名誉教授的名号,也不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区区的猎户罢了,什么玩意……我给你说啊,这个小子也不是好东西,他老子自杀了,他居然还厚着脸皮活下来不说,希德学士好心收养了他,还把医科大学药材系的名额给了他一个,他倒是好,不好好回报学士,经常旷课不说,还经常毁坏学校的器材,学习也不成才,别人都说他是废物,我看啊,他不是废物,他简直就是垃圾渣滓才对。”

    女子顿时低声笑了起来,而男子则哈哈大笑着,就这样走向了过道尽头的包间里,而在两人进入之后,过不多时,许多年轻男女的哈哈大笑声从那包间中传递了出来。

    张恒顿时涨红了脸,他勉强抱拳了一下说道:“抱歉了,郝兄,我有事要回学校,我们……再会。”说完,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饭店。

    郝启并没有阻拦张恒,甚至也没有开口询问之前的那两个青年,他只是在张恒抱拳离开时,喝了一杯酒,然后冲张恒背影抱拳了一下,接着他又连喝了好几杯酒,吃了大半个饭桌的菜,这才慢慢向刚才两个青年进入的包间走了过去。

    大约半小时后,郝启在一群鼻青脸肿的青年恭送下离开了饭店,而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去寻找旅店,而是在询问路人后,去到了百草国的武团接待处,在那里办理了武团入国登记,以及办理了医科大学参观证明什么的,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郝启直接去到了百草国首都内的国立图书馆中,虽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图书馆早就已经闭馆,但是当他出示了百草国发放的武团团长证明之后,他被恭迎入了图书馆内。

    郝启就在这图书馆内待了几乎一整晚,查找了许多书籍,特别是关于百草国建国以来的历史记录的书籍,之后又翻找了许多药书,在早晨郝启离开图书馆时,张恒的情况他已经大略知晓了。

    大约在二十年前,张恒的父亲,一个名叫张于盛的猎户宣称,他找到了一种天材地宝的种植方式,因此而引发了整个百草国的轰动,甚至连医科大学的校长,享誉多国的著名内力境都专门登门拜访。

    但是之后事情急转直下,被张于盛宣称可以种植的天材地宝,是一种名为蓝草的药草,这种药草是一种很普通的药材,在医学书上记录,这种药材通常用于治疗感冒,风寒之类的毛病,但是有极偶然的几率,蓝草中会产生一种颜色是赤红色的蓝草,这种赤红色的蓝草就是天材地宝,张于盛宣称的就是可以种植这种赤红色的蓝草。

    而在这时,百草国的国立医科大学却爆出了最大的一次盗窃案,被盗窃的人是医科大学药材系的学士,内力境强者希德学士,他的研究笔迹被盗窃了,而这研究笔迹中正是研究对赤红色蓝草的人工种植的记录研究,只是依照希德学士的说法,这研究仅仅只是起步,还并没有到可以人工种植的程度。

    之后,果然在张于盛的家中搜出了希德学士的研究笔迹,同时张于盛也没有办法证明该如何完美的种植出赤红色的蓝草,他所能够说出的东西,仅仅只是希德学士的研究笔迹上的内容。

    这之后,张于盛畏罪自杀,留下了孤儿张恒,而张恒的母亲早在他出生时就已经死去,所以他算是父母双亡,在这种情况下,是希德教授收养了张恒,并且将其安置在医科大学附属学校中抚养,之后到张恒高中毕业后,也是因为希德大学力推的缘故,张恒才进入到了医科大学药材系中学习。

    这些就是郝启查找百草国的历史,百草国国立医科大学的校报,以及百草国的各种报纸上所看到的东西,而至于赤红色蓝草的种植,因为张于盛盗窃的缘故,希德学士已经将种植原理披露了出来,那就是经过他研究,蓝草这种植物具备共生特性,当复数的蓝草种植在不超过一亩地大小的范围内时,这些蓝草就会彼此交流营养物质,而当一亩地内的蓝草超过一百株时,就有很大的可能产生赤红色蓝草,几率超过了七成以上。

    但是蓝草是那种消耗地力非常巨大的植物,依照正常情况来说,一亩地的蓝草数目绝对不能超过二十株,那怕是提供高营养土质,高营养肥料,精耕细作等等因素综合起来,一亩地的蓝草数目也绝对不可能超过三十株,这是由蓝草的根系发达程度来决定的,一旦超过极限的三十株,那么其中大部分的蓝草都将枯萎,所以这种共生种植本身就是一种勃论。

    郝启深深知道人心的险恶,就如同之前那些青年嘲笑张恒一样,在他前世见过不要太多,人总是喜欢贬低嘲讽别的不如自己的人,那怕是嘴巴上说着好话,但是这好话棉里带针,要让人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在他前世里,那怕是亲戚们也会对比自己家穷的亲戚们如此,表面上说着你家最近如何啊,你们该如何如何啊,这种说话方式其实不就正是以这样贬低别人的心态来说的吗?更别提陌生人之间了,

    贬低比自己弱的人,以此来得到满足,抹黑比自己强的人,以此来得到安慰,同时喜闻乐见别人倒霉,仿佛因此自己就会好运一样,古时就有云,同行相轻,相轻的人其实不光是同行,应该说,同种相轻才对,这样的人简直太多太多,而这也正是大多数人的心态,那怕不是有意识的如此去做,但是潜意识里就是如此。

    张恒这二十年里估计活得很是艰难……

    郝启离开图书馆的第一站,就是百草国国立医科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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