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老二既不是天,也不是地,如果抛开他李老二,王元照样能在这里吃得开,但是想做的大,做出规模,做的长远,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必然就绕不开他李老二,避开不了以他李老二为首的商业圈子。

    甚至在国内,从地产到物流、纺织、家电、零售、餐饮,李和无疑都是霸主,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跨国集团想开拓国内市场,消息灵通的,首先拜访的就是中再集团。

    李和淡淡的道,“你想在这里发展地产?”

    王元跟着潘松他们在苏联溜达了一遍之后,就擅自脱离了队伍,自己去单干,这后来,他越做越大,从倒爷变成外贸公司的大老板,积累资金之后,又顺势进入了矿业和地产业,眼前越来越突出的就是地产业,已经在四五线城市站稳脚跟,眼前雄心勃勃的要进入京城地产业。

    丁世平、兰世芳、李爱军等人一度对他很气愤,不管他做的再大,再好,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认为这是不讲义气。

    李爱军今天肯来这里,都是看在李和的面子上。

    但是,李和一直没放在心里,人各有志,有能耐的谁愿意给人打一辈子工?

    何况,对方在董进步的事情上出了力,李和自然要还人情,拉他一把未尝不可。

    王元笑着道,“李老板,不怕你笑话,这十来年,沾你的光,小有成绩,资金上还算富裕,只是刚来这里,犹如盲人摸象,还没头没脑,还希望你提点。”

    “有资金?”李和挑挑眉毛,笑着道,“放开膀子干就是了。”

    “谢谢李老板。”王元再次起身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是李和为他让路。

    徐国华接着道,“是啊,王总,有钱就行,土地不用操心。政府最近为了改善空气质量和经济结构,计划把四环以内130多家工业企业迁出,至少可以置换出600万米的土地,所以地块是不用担心的。”

    王元笑着道,“徐总,这次的土地拍卖会我派人去过现场了,据说首批拍卖的9块土地仅有3块成交,统共才5万平方米的土地。”

    平松道,“王总,大家以后是朋友,说话呢,就不用藏着掖着,别用‘据说’这种词,实际上这个是事实,总共只有八家地产公司参加竞拍,成交了三块地,每块地的均价只有一个多亿。

    我想你大概没听后续吧?”

    “洗耳恭听。”王元并没有着恼。

    徐国华笑着道,“实际上,之前出售的三个地块中,平总的公司已经拿到了一块,剩下流拍的六块,也让我,平总、章总,我们几个给包圆了。”

    “啊,”王元惊讶的很,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问道,“抛开安置房和经济适用房,这几年京城的年竣工住宅面积都在1000万平以上,今年更是不得了,新开的楼盘就有80多处,接近2000万平,这市场怎么消化啊?

    我的意思是,可以拿点好地块的地,这样不愁卖,可不能捡到篮子就是菜。”

    平松大笑,“王总,这样可不行,做地产的一定要会想象,要会展望,知道这些地块都是在什么位置吗?

    原来要么是木材厂,要么是起重机厂,可都是已经完成七通一平的熟地,咱们能省下多大的心,省下多少钱,你算过没有?

    而且,全市的人口都处于净流入增长的状态,在全市目前登记在册的外地人口有三百多万,18个区县中,朝阳、海淀和丰台外来务工经商人员最多,这就有小一百万人了。

    按照现在的趋势,外地人将来都有七八百万,外地人也是人,将来要不要买房?”

    “受教,”王元拱手后,又同平松喝了一杯,接着道,“各位以后请多关照。”

    苏明笑着道,“都是跟李哥混饭吃的,别说什么关照不关照的,用我哥的话说,以后大家要共同进步才是。”

    以前有一阶段,他们称呼李和为李先生或者李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只有称呼李老二为“哥”,才能体现出他们在这个圈子中的与众不同,所以又开始热情的称呼李和为“哥”了。

    这种称呼的转变,也慢慢的反映出他们心态的转变。

    “那大家就为共同进步一起干一杯。”

    众人一同举杯。

    回到家,已经是三点多钟。

    第一件事就是先跑厕所,等利索后,就往沙发上一趟,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等醒来后,发现头皮有点不对劲,用手摸摸头发,然后手指在鼻子上嗅了嗅,“鞋油?”

    怎么会跑到头上去的?

    一看旁边笑呵呵的闺女和她黑乎乎的小手,他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

    “你闲的没事做了是吧?”

    想打,下不了手。

    “爸爸,你有白头发。”李怡指着李和的头发,然后骄傲的道,“我给你染黑了。”

    李和苦笑不得。

    不晓得是该说闺女苯,还是该夸闺女孝顺。

    他的白头发在十年前就已经有了。

    后来,他就彻底留不住一点头发了,即使冬季留一点点头发,也需要去染发,每去染一次头发,人家都要唠叨一句,年纪轻轻的就有少白头。

    “谢谢了,我忒感谢你了。”李和摸摸闺女的脑袋,就把衬衫脱了,到浴室直接洗了个澡,等他出来,发现闺女却是眼泪水不停,站在门口,不断的绞着手指。

    “知道错没有?”何芳在一旁训斥,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条。

    “干嘛这是。”李和上去夺了媳妇手里的树条,哄着闺女道,“别哭了,哭了就不美了。”

    李怡哭的更大声了。

    “别什么都由着他,这都跟谁学的。”何芳又接着问,“鞋油伤头皮,你洗干净没有?别到时候又掉头发。”

    “搓了好几遍。”李和无所谓的道,“掉成光头更好,省了剪头发的钱。”

    “叫你胡说,”何芳捶着他的胸口,最后忍不住哭了,“我再给你洗一遍。”

    “你这女人这么多事呢。”李和把她推开,笑着道,“我说没事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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