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很是无所谓,毕竟是小丫头的无心之举。

    老五家那小丫头,他同样宠的不得了。

    李怡笑着道,“那小丫头快小学毕业了吧,我看老姑爷挺惯着的,老姑倒是不怎么依宠她。”

    何芳笑着道,“跟你一样,无法无天,在学校里无法无天,以后还不晓得怎么样呢。”

    李和不满的道,“什么跟什么,怎么又扯闺女身上了,你是要求太高,我看很好,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李怡道,“就是,就是,我是你亲闺女,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哪里无法无天了。”

    何芳道,“你爷俩少在一起起哄,李怡,说的就是你,你说你做的事情,有哪件是和家里商量了,什么都是自作主张。

    不是无法无天是什么?”

    李和道,“咱们家是和谐家庭,你这么说太独裁,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主张,非要插一手干嘛,是不是,少操那些闲心。”

    何芳道,“你也不问问她都干了什么,就这么帮着她了?”

    李和大义凛然的道,“只要是我闺女想做的,我全力支持。”

    何芳冷笑道,“他要去阿富汗你也支持?”

    “什么?”李和猛地回头。

    “爸...”被老子这么盯着,李怡讪笑道,“没你想的那么乱,我跟非政府组织去做救助,有充足的安保,你放心吧。”

    “不准去。”李和断然否决,“献爱心哪里不能献,跑那种鬼地方?”

    李怡道,“爸,你这是歧视。”

    李和道,“我不止是歧视,是赤裸裸的歧视。毕业了没地方去是吧,那就回国,别瞎跑。”

    李怡嘟着嘴道,“你刚才还说支持我自己做主呢。”

    何芳看着词穷的李和,得意的很。

    李和道,“那也看情况,并不代表我支持你瞎胡闹。”

    李怡道,“哪里是瞎胡闹了,做救助是其次,主要还是想去见见世面,感受下不同的环境和文化。”

    李和道,“世界大了,哪里不好去,偏偏跑那种地方?不管你怎么说,你都去不了,不信你试试。”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只要他不松口,他保证闺女连飞机都登不上。

    何芳道,“所以你想也别想,要么回国,要么继续读研,别一天到晚整些不靠谱的。”

    李怡跟赌气似的故意扭过头,不再说话。

    车子停在家门口,自己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提了出来。

    李和赶忙给夺了过来,笑着道,“先进屋洗个澡,然后让你妈给你做好吃的。”

    李怡道,“谢谢爸。”

    进到自己的卧室,屋里干干净净,一切摆设和自己出国前还是一样的,墙上挂着的小虎队的海报已经微微泛黄,桌上的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随手翻起一本是高中的语文课本。

    打开衣柜,她随手抹了下壁柜,很干净。

    何芳走过来道,“床头的衣服是新买的,你洗个澡,试着看合适不合适。”

    李怡拿着一条裤子在身上比划了两下,笑着道,“应该合身,我又没长个。”

    手上放了两件衣服去了洗浴间。

    等她洗好澡,把自己带回来的行李箱打开,一件件的翻拾,一会递给妈妈衣服,一会是吃的,最后拿着一瓶装的保湿水道,“妈,你试试这个,效果很好的。”

    何芳笑着道,“大老远的带这些东西累不累,我想买啥买不到,哪里需要你买。”

    李和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手里举着报纸,不经意间的往那边瞟上两眼,假装很不在意。

    李怡从箱子底翻出来一个盒子,伸出手递给李和道,“爸,送给你的。”

    “钢笔?”李和瞥了一眼,一脸嫌弃的道,“哄孩子呢,也不送点实用的。”

    何芳道,“你爸不要给我,一看就不错,我留着签字挺好的。”

    “不要白不要。”李和一把从闺女手里夺了过来,漫不经心的拆开道,“嗯,还行。”

    李怡笑着道,“折合人民币六千大洋呢,我试用过,手感温润、滑顺,里面有墨水,你自己试试。”

    李和刚从桌底抽出一张纸,就听何芳道,“那是我资料,别乱画,再翻下,下面有空白纸。”

    李和从下面找了一张空白纸,握着钢笔如龙蛇飞舞一般,一连写了好几行。

    李怡读道,“你对于某个问题没有调查,就停止你对于某个问题的发言权。这不太野蛮了吗?一点也不野蛮。你对那个问题的现实情况和历史情况既然没有调查,不知底里,对于那个问题的发言便一定是瞎说一顿。瞎说一顿之不能解决问题是大家明了的,那末,停止你的发言权有什么不公道呢?”

    李和更得意了,继续笔走龙蛇。

    “中国人民有志气有能力,一定能在不远的将来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封锁吧!封锁它十年八年,中国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李怡读完后,见父亲停笔,才打趣道,“爸,你太夸张了吧,你背诗词我还能理解,背毛选就太夸张了吧。”

    何芳道,“我们那会背了不少,不过你爸差多了,能背诵的就那么几篇,凑合算熟读。”

    李和道,“钱穆能一字不差背《史记》、茅盾能背《红楼梦》、郑振铎能背诵《左传》,巴金能背诵《古文观止》,范文澜能背诵《文心雕龙》,我怎么就不能背《毛选》了?”

    何芳道,“只会抬些没意义的杠,背不了就是背不了。”

    李怡道,“爸已经很厉害了,像我上学的时候,《为人民服务》、《移公移山》和《纪念白求恩》都是需要全篇背诵的,我现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和道,“有些理论历久弥新,经常看一看,想一想,总会有新体会的。”

    “思想政治课有时间你再慢慢给我上吧。”李怡对着何芳撒娇道,“我肚子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

    何芳一拍脑袋,“哎,你瞧我这脑子,锅里炖着呢。”

    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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