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云收了钥匙和文书,去了打铁店买了新锁和锄头,锤子,准备稍后用。

    前世传闻这藏金是在树下,当时夜有春雷响起,击了树,这曾举人去处理树就掘出了黄金,结果事不密,泄露出去,原来房主知道了,就打着官司,最后大半被衙门拿去了。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裴子云笑了一下,回到了宅院,第一时间就是换新锁:“春雷是不是真的无所谓,反正这传闻暴露的信息,就是在树下。”

    换了新锁,裴子云吐出一口气,这房子归自己了,要不万一自己掘金,结果有人趁巧进来呢?

    一切办完,天阴了,裴子云满腹心事,顺着卵石小径而行,其实院内称得上是树的仅仅是一颗,在树下越显得幽暗。

    裴子云就持着锄头掘了起来,沿树四周掘着,泥土挖开,什么都没有,就是皱眉起来,难道不对,自己买错房子?

    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对,前世传闻没错的话,曾姓举人,大房,一月,院中大树,这些都对上了,可怎么没有?”

    裴子云深深皱眉,还有别的树?寻着起来,这院是没有。

    突反应过来,传闻是雷劈大树而倒,这才发现黄金,那应该挖的相对深,当下就继续在大树下挖去。

    挖了一段,就有着金石交戈声,将泥土翻开,是一个箱子埋在地下,树根在周围扎着。

    看着这箱子,裴子云明白过来,恐怕当日埋入家主,是取这树免得遗忘位置,后来这家被杀了,没有人知道,这树一直成长,变成一人都抱不住的大树。

    把箱子挖了出来,裴子云见是铁锁,虽锈的厉害,锁本身还在,想了想,直接用锤子一敲。

    “啪!”不但是铁琐,连箱子都碎了,裴子云一怔,才明白过来,木箱其实早就是腐烂了。

    看了看,这箱子很简单,就是金条,一根根,取出一根,掂了掂:“标准的十两金条!”

    点了点:“三百根?那就是三千两黄金,折合三万两白银?差不多是一个侍郎级的官员的藏金级别。”

    裴子云取了一根金条,接着就将箱子移到内屋床下,回去就把泥土填回去,这大白日取黄金就容易出问题,要是张成回来取东西就麻烦,今日这人不来的话,明日就找人将这人东西全部清理出去。

    正想着,就见喊门:“快开门,快开门,谁进了我家,还把我门锁了?小心我去衙门告你。”

    张成喝的醉醺醺,大声锤门,疯狂叫喊。

    裴子云惊出一点汗:“前世曾举人,就是这样被房东发觉,然后打官司的吧?”

    就把泥土填上,才去开门,张成已喝的伶仃大醉,见到裴子云就大怒:“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中,小心我告你去。”

    见到这人发酒疯,还想闯进院子去,看了一眼围观的人,裴子云冷哼一声,上前就一个耳光,顿时就把这人打一个跟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酒醒,反应过来,自己已将房子卖了,就见着裴子云冰冷冷:“滚!”

    自己是举人,不能有人权意识,这时打的就要爽快。

    可张成虽畏惧,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肯滚,而仗着酒劲,挺着胸脯大声:“我跟你说我东西还在,我得取了才行,让我进去睡上几晚,到时我就走,这事你去哪告都是一样,我住几回咋了?”

    是想耍赖占着睡,至于以后能赖就赖,张成就有着打算,去得妓院,小花已被人赎了,就回来,房子不想再卖。

    见着这人无赖,裴子云冷哼一声:“这房契已过户,你还进我院?按大徐律,不经过主人同意,擅自进入宅院,依法十刑棍,闯入官宦人家,刑罚三倍。”

    裴子云盯着这小人冷声说。

    张成有些害怕,此时强行镇定:“凭什么,这是我房子,我东西还在里面,我去取了睡几天就走,这院子这样大,你何必小气,反正你住不完,不如让我住上几天就是。”

    “滚,你敢进,我就报官,我是举人,给你上点料绰绰有余,三十刑棍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死了也可能!”裴子云冷冷说着,把门关上,此时黄金在院自是不肯让这人进来,真闯的话,裴子云真会弄死此人。

    张成听着裴子云的话一惊,三十刑棍的确可以打死人了,一望一回首的离去。

    围观的人都哄堂大笑,张家入手肖侍郎的院子,过得滋润,可不想这家是个无赖,吃喝嫖赌,家道就落了下去。

    到了这代,更是为了一个**连院子都卖了,周围的人都是瞧不起,见这人又想赖着住还失败,都笑了起来。

    张成走的远了,才是狠狠呸了一声,寻了个石头坐了,眼睛转着打着主意。

    夜了,裴子云买了十个木盒,将金条自床下取了出来,分开装了。

    一盒是三十根金条三百两,金条在灯下闪闪发光,裴子云看着黄金也有些触动,这是一大笔钱财,重生只取着一些传闻就可获得藏金,暴富真太过简单,看完,就把盒盖合上。

    公主府

    街市繁华,人烟阜盛,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正门不开,角门有人出入,裴子云上前就有着门房问话。

    裴子云递上礼单,这公主府平时来的陌生拜礼的人不少,这并不稀罕,但一大清早来就相对少见,接过礼单一看,也是一惊。

    裴子云笑着:“一点小礼,有事上求,还望通禀。”

    说着就递了一个银锭过去,这门客一掂是十两,又惊了一下,哪怕是对公主府,这样出手都是大手笔了,明白过来这人必是有大事要求,这时不好答应,这门房面无表情。

    “公子,你先回去,我会把礼单报上去,只是成与不成,还看长公主的心情。”

    裴子云说着:“成与不CD请回个话。”

    这门房说:“这自然。”

    这规矩很重,这时只是上了礼单,要是公主答应,才会收了礼金,这门房把礼单收下,就要去通禀管家。

    才行了几步,门房一眼瞥见月洞门处有人出来,就是管家,不再言语只是躬身迎候,待管家过来就说着:“您看下这礼单。”

    管家一看就是一怔,变了色,问:“怎么回事?”

    门房随即将事都细细一说,管家脸色才稍好些,只是沉声说着:“快去查查这裴子云的底细,别的来不及了,拿公主的帖子去问总汇房,新进应州解元,应该有此人的资料。”

    这总汇房其实就是国家情报局,本是极机密,拿了公主帖子就可查,自显出了长公主的影响和权力。

    话说长公主懒睡,过了十点多才起床,丫鬟连绵不断进出房间,持着衣物,牛奶,玫瑰花瓣,为长公主收拾,一收拾就是一个时辰才完毕,用着早膳,不过这时其实是午膳了。

    紧接各色菜品端上,在冬天都冒着热气,摆上来菜品不是大补,但这些都是太医按着长公主的体质开的食膳。

    最端上来是一碗乌鸡养颜汤,里面有着几粒黑枸杞,几颗牛膝和乌鸡炖,据太医所说,这方子可以壮髓,才能养颜。

    长公主小口喝着汤,管家就上前小声:“殿下,早上有人送礼,这礼单可真是不轻。”

    管家说着把礼单递上,长公主放下勺子接了礼单,一看原本微笑顿时凝固了,这面赫写着黄金一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农业社会,虽大徐人口地盘都很大,但天下财富积累都很是有限。

    长公主自己是宗室重要代表,自然清楚,别听下面唱戏的人瞎吹,顶尖宰相公爵其实就是十几万两财富,还是几十年的积累,本朝新封郡王,皇帝的亲孙子,岁俸银5千两,禄米5千石。

    公主受封赐庄田一所,计岁收米一千五百石,银二千贯。

    自己是长公主,特给双俸,庄田两所,年可收米三千石,银四千两。

    万两白银,是内阁宰相级别保命留后路的数目,前些日子自己侄子英侯,想给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皇帝远一点的堂弟追封郡王(注意是追封,是给死人),也只花了一万两。

    要按照裴子云的话,一送就是万两,这本朝政局委员才有的数字,这三万两,怕是侍郎家积累了几十年,甚至一二代人才有,结果来不及撤就被砍了。

    长公主呆了会,又面带笑容,把礼单一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样重礼,恐怕所求之事不好办。”

    长公主疑了起来,到底何人出手这样重,莫非南方的济北侯?又或北方汉武将军,又或是正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朝中双杜争锋?

    长公主就迟疑,紧接着问:“来着何人。”

    这管家就将名帖递上去,长公主接过看了看,笑了起来:“原来是个举人,莫非是想问考题,这我可办不了。”

    长公主自言自语的说:“再说万两白银,捐个知府都可以了,何必问题?这裴子云你可有听闻?”

    管家早有数,回着:“殿下,此人了解没错的话,应是作了将进酒的裴解元,应州人,与济北侯同在一州,这些日子虽没有听闻此子投靠济北侯,也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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