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周府遭受血洗的同时,周召麾下的星君、侯爷之流也几乎同时遭受兵变,未路上下的主将也几乎全部被血洗灭门了一遍,一场风波来的快也去的快,不过一天之内,整个未路上下就换了当家人,动作之快之迅捷,宛若雷霆霹雳之势,令人反应不急。

    很快西军发出昭告,周召携大军围攻广天王府,意图谋反,已被拿下,其麾下从犯业已一律正法!

    谁都知道这是托词,携大军围攻天王府?周召找死还差不多,分明是有意除掉周召一系人马。同时有风声放出,广天王之所以除掉周召,是因为龙信投靠鬼市总镇府的事惹怒了广天王,广天王没想到周家竟真能干出抢部下女人的事来,这才除掉周召以正军心。

    西军同时昭告,天未星君孤玉城暂代未路元帅一职。

    心知肚明的人都清楚,有广天王力顶,孤玉城坐上未路元帅的位置是迟早的事情,换其他人上去是找死。

    总之此事一出,消息快速席卷整个天下,整个西军震撼,整个天下震撼,震撼于广天王对西军的强大掌控能力,堂堂一个元帅居然说拿下就拿下了,需知一路元帅所牵涉人员之广绝对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就会令西军大乱,可广天王就这么干了,且这么快就将所有风波给平定了。

    事情一出,躲在战平侯府的青主也呆不住了,迅速返回天宫,同时急命人去调查此事。

    然监察右部的人员还未见到周召的面,周召便在狱中‘畏罪自杀’了,撞墙自尽。

    许多人都猜测是广令公下令杀了周召,而实际上多少有些差别,勾越只是到狱中对周召说了一句话而已,将其夫人兰玲挥刀自尽前的话转告后,问他,你是自己写下罪状还是我们逼你写下来?

    “夫人…”周召仰天一声悲嚎。转身一头撞在了墙上,撞了个脑浆迸裂,当场暴毙。

    到了这个地步,他哪还会成全广令公写什么罪状。连他老婆都不愿受辱,他又何必受辱,自知必死,不如死的有骨气一点,追随了其夫人的脚步而去。

    站在牢笼外的勾越并未阻止。轻扫衣袖转身而去,迎候监察右部的人来查,可谓杀人于无形。

    显贵一时的未路元帅彻底成了随风往事,阖家上下一切荣华皆烟消云散。

    天翁府邸,禁园内,擎天树荫下,夏侯拓躺在躺椅上轻轻打盹,不时有零星树叶飘落。

    卫枢走到一旁,见他睡的沉,不想打扰。转身正欲离去,忽闻夏侯拓轻轻出声道:“什么事?”

    卫枢再次转身,奉上了手上的一块玉牒,“未路补位之人的名单出来了。”

    伸手将玉牒接到手中,施法将名单查看一遍后,夏侯拓方缓缓睁开了双眼,轻叹了声,“上抗天威,下压众将,杀伐决断呐!当年打天下的老人久经风波的确不是现在的后生晚辈能比的。”言语中的丝丝感慨之意不知是不是另有所知。缓了缓继续,“广令公的举动另三位不会看不到,看来那四位即将要展开对四军的整顿了,目前就差一个契机了。”

    卫枢问道:“什么契机?”

    夏侯拓:“搞事总要找个能说的出来的堂堂正正理由吧。不然何以服众?差一个名单而已,差鬼市总镇府那十万精锐的名单,一旦名单出来,就是那四位对下面拍桌子的时候。总之,牛有德赌赢了,对那四位来说。那四个侯爷的位置已经不是最紧要的了,最紧要的是趁这机会稳固自己的根基,不然以后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借口了。只是昊德芳怕是要头疼了,呵呵!”

    卫枢很快明白了他话中所指,笑道:“也是,龙信的事好歹是出在周召的身上,周召已被广令公以雷霆之势清洗掉了,可昊德芳却是事情出在自己身上,拿鬼市总镇府招人的事来拍桌子怕是自己都没底气,青月那么显眼的雷摆在那,他自己首当其冲,确实令他难堪。”

    夏侯拓呵呵道:“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我们继续在边上看热闹好了。”

    卫枢:“青主会让他们顺利将四军整成铁板一块吗?”

    夏侯拓呵呵道:“顶多是找点麻烦,不会伤及那四位的根本,天宫那位也是在边上看热闹的主。”

    卫枢迟疑道:“他不怕那四位对下面的掌控力太强对他造成威胁?”

    夏侯拓缓缓闭眼微笑道:“他居中平衡有的是手段,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没人是他对手,他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否则夏侯家当初为何要扶他起来?不就是看中了他的能耐,真以为他好糊弄的人自己是傻子,天下目前的大局都是他刻意一手造成的,四家一直保持竞合关系自以为是自保之道,殊不知对他才是最有利的,都在青主的局中啊。哎!********、大象无形,那位坐拥天下是以天下为棋的人呐!”

    卫枢有些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发现老爷子与自己交谈的话题渐渐深入了前所未有的领域,隐隐怀疑老爷子是不是已经开始在着手后事方面的布置了。所以他适时地问道:“为何?”

    夏侯拓慢吞吞道:“只要四家一直保持天下对他青主的利益输送,青主就不会彻底摧毁他们。你没发现青主手上的近卫军实力较之早年已经是越来越强吗?”

    卫枢:“年长日久,修为长进,近卫军的实力自然是越来越强。”

    夏侯拓:“那四军的实力为何会进度不大呢?”

    卫枢略默,回道:“倾轧不断,下面的人要上,上面的人不肯下,自然要发生矛盾,四大天王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怕下面人威胁到自己,也有以新换旧方面的需要,譬如这次的周召下、孤玉城上。”

    夏侯拓嗯了声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也是青主对大局掌控厉害的地方,其他旁枝末叶小节方面的问题青主根本不需要在乎。他只需要紧抓近卫军一道,天下的地盘他不占,全部让给了四军,既能将治理天下的麻烦累赘甩给四大天王,又能以利益诱使四军内部倾轧不断,而近卫军不占地盘断了某些方面的利益念想完全是靠他一手提供资源养着自然是便于他掌控,而四大天王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但要辛辛苦苦帮青主治理天下还要将天下利益源源不断提供给青主,青主拿到这用之不竭的利益又能轻松养活近卫军,反之又能以近卫军施压四大天王,何乐而不为之?”

    卫枢惊讶道:“照这样下去,近卫军迟早有一天要坐大,到时候他控制的了吗?”

    夏侯拓呵呵道:“那还不简单嘛,近卫军的实力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就是青主和四大天王算总账的时候,实力在手十拿九稳,随便挑出一个矛盾爆发点,找借口将四大天王的势力铲除,再以天下利益诱之,将尾大不掉的近卫军打散,重塑新的四大天王格局,让他们再继续互相竞合倾轧去,留下一部分近卫军的实力继续重塑新的近卫军,如此循环往复的只是天下人,而他青主将永远高高在上,你说谁是聪明人谁是傻子?”

    卫枢听的倒吸一口凉气,急问:“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老是见缝插针往四军中插人,为何还弄出这个赌局抢那四个侯爷的位置,这难道不是有意削夺四大天王的势力?”

    “是啊!没错啊,就是要削夺四大天王的势力。”

    “那似乎和老爷你前面说的有矛盾冲突?”

    夏侯拓睁眼呵呵道:“所以说,想和青主玩头脑的人还嫩了点,人家在以天下为棋,大家都是局中的棋子,没办法站在他那个高度来俯瞰天下,身为棋子的人和他斗的不亦乐乎,自以为自己厉害,殊不知人家青主在那陪着演戏找乐子,下面人怎么走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他怎么走都是下棋的人,试问谁能赢他,可能赢吗?他随时能一挥手将棋局扫掉重来。”

    卫枢稍作沉思,迟疑道:“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老爷所指。”

    夏侯拓指着他点了点,叹道:“怎么就不明白了?他是要削夺四大天王的势力没错,所以找到空有事没事就往四军插人,可你想想看,从近卫军抽来安插进去的人有几个能得善终的,一颗宝石再耀眼掉进了泥坑里也得被埋没,四军是掌控在四大天王的手中,不是掌握在青主的手中,斗来斗去都斗不赢四大天王。他这样做有几个好处,首先能制造双方的不合,让近卫军明白四军是排斥他们的,有些利益看得到吃不到,让近卫军同仇敌忾,只能紧紧团结依靠在他青主身边为他所用;其次,便是迷惑天下人,让四大天王以为他青主技穷于此,一切都在四大天王的可控范围内,能安抚四大天王;最后,能从近卫军抽调安插进四军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这样的人在四军才能和四大天王斗的有滋有味不像玩假的,虽然最后大多没什么好下场,可近卫军中少一点这样的人却更有利于青主掌控近卫军,他本就在借四大天王的手一点点将那些精英给消除,近卫军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他不需要这把刀有自己的想法,只需遵从他的意志便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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