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不贪心的人不会被骗</p>
韦嘉贤和谭民，是被关大盛和他老娘赶出来的。</p>
“还真是扮猪吃老虎，一分钱不花就想蒙走我们家的东西，做梦！”</p>
韦嘉贤被人家娘俩推搡着，被啐了一脸唾沫星子，但他还是坚持着写了个条子，塞进了关大盛的裤兜。</p>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们想好了可以找我，我只有八千块钱。”</p>
“去你的八千块钱，滚吧！”</p>
关大盛把韦嘉贤推出了门，“咣当”就把院门关上了。</p>
回到院里之后，关老大正跟关慈英笑谈。</p>
“这会儿我才寻思过来，另外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身上怎么有股子正气儿，敢情他们是博物馆的人啊？”</p>
“不是也差不离，反正都是单位里的死脑筋，好玩意儿到了他们的手里，算是白瞎了。”</p>
谭民身上有着军人的锋锐气息，刚才关家兄弟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自己脑补起来，自然而然的就把韦嘉贤当成什么研究员，谭民是复原工作的保卫人员。</p>
“这种人自己出来淘东西，就不怕落个处分？”</p>
“处分什么？现在可不是前两年了，谁搂着是谁的，连这种傻子都开窍了，世风真是变喽！”</p>
关家众人纷纷嘲笑，却不知韦嘉贤出了关家之后，迅速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纸笔就开始画。</p>
那套明代官窑五彩花鸟壶上的所有花纹、枝蔓、鸟雀，甚至一些岁月磨损的痕迹，都在他的笔下准确呈现，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p>
谭民惊讶的看着韦嘉贤，心里的鄙视和不满，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p>
刚才被人家连推带骂，仗着身手敏捷才没被唾沫星子沾到，本以为是丢人丢到家了，</p>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p>
“我说姐夫，你这是要做个赝品，把人家的真品给换回来？”</p>
韦嘉贤不言不语，一直画完所有的图之后，才道：“我不干那种事的。”</p>
“那你这是在干啥？我跟了你和老宋这么久，还以为我不知道古董圈里的勾当？”</p>
韦嘉贤没有回答谭民的话，而是直接吩咐道：“我要去东山淄城，给我定最快的火车票。”</p>
“你还支使上我了？看把你能的。”</p>
谭民气哼哼的骂了韦嘉贤一句，但还是立刻去给他订票。</p>
有能耐的人，总是受人尊敬的，而且这一次，他俩只是计划中的一环，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让那个老宋耻笑？</p>
谭民看韦嘉贤不顺眼，但毕竟还是姐夫小舅子，老宋才是咋看咋不对付呢！</p>
。。。。。</p>
关慈惠跟弟弟聊了一会儿，吃了一碗咸咸的炸酱面，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北二条。</p>
儿子关大成真的就如关慈英所说，在北二条住了下来，等着卖了古董，分了钱再回家。</p>
当然，这是老哥俩对外的说法，真实情况吧！还是关慈英有些警觉，家里多留个人照应，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也能报个信什么的。</p>
关慈惠坐上公交车，出了城区一直往北几十多里地，才到了自己落户的白石乡。</p>
下了公交车，刚好看到了那帮收破烂的贺兰人。</p>
一辆人力车，两辆倒骑驴，还有一堆破烂家具、旧货，就是他们的家当和收成。</p>
如果按照关慈惠的理解，这些人就是在四九城混不下去，被那些大鱼给挤出来的小鱼小虾，在这种遍地土坷垃的地方找点儿鱼虫子吃。</p>
看到关慈英下车，那几个人倒是熟络的打招呼：“关大爷，您这是进城了呀？买了什么好东西？”</p>
关慈英微笑着道：“什么也没买，儿子进城打短工，我寻思着也去凑个数，结果人家嫌我老，不要，嗨嗨。”</p>
“那是他们瞎了眼，关大爷的身板儿，比小伙子还壮呢！再说关大爷您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吧！随便扔给我们一件东西，顶别人干三年呀！”</p>
“哪有那么多好东西，我那破地方你们还没见吗？不跟你们说了，得赶回家吃饭，回去晚了老伴儿锅都刷了。”</p>
“哈哈哈哈~”</p>
几个收旧货的人和关慈英瞎贫了几句，目送着他离开。</p>
等关慈英走远了，他们才互相嘀咕：“改天咱们还得去他家转转，那个鼻烟壶咱挣了一百八十块，可算是吃了口肥的。”</p>
“要我说，咱还是得多去找那个老宋头学习学习，咱就是跟他喝了一场酒，结果就得了这个消息，还赚了一百八十块”</p>
“对对对，那老头是有本事的人，前天按照他说的法子，还就真看出了那把椅子，一转手就赚了四十五块钱呢！”</p>
“草，你赚了四十五都不说一声，今天中午必须请我们喝碗羊汤.”</p>
“两碗羊汤算啥，再给你们加俩馍。”</p>
几个人，都在为了结识一位姓宋的老头儿高兴不已，却不曾料到，他们早就被老宋那个家伙算计在了其中。</p>
只不过一些意外，却是老宋不曾料到的。</p>
。。。。。</p>
韦嘉贤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淄城，出了火车站又倒汽车，往南四十公里之后，才抵达了一处半掩在山坳中的工业区。</p>
这里就是淄城的博山区，是大种花的四大瓷都之一，不但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传承，还有着此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陶瓷厂。</p>
只不过在后面的几十年里，世界第一的陶瓷厂分崩离析，散落在周围的山丘之上，分化成了数百座大大小小的瓷窑工厂，默默的守护着古老的传承。</p>
一直等到进淄赶烤的时候，这里才又被众人所知，不论是物美价廉的普通家用瓷，还是几千上万的精工礼品瓷，都让来旅游的人惊呼赞叹。</p>
据某些陶瓷店的老板说，几个月的功夫，仓库里的存货全都卖光了，家用茶具都涨到四十块钱一套了，客人都还不眨眼，以前才卖二十五、三十的呀！</p>
这些实在人，涨了十五块，就感觉不好意思了。</p>
“您好，请问华民志在什么地方？”</p>
“您好，请问”</p>try{ggauto();} catch(ex){}
韦嘉贤闻着空气中浓重的焦煤味儿，一路打听，在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在陶瓷厂的某一片宿舍，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p>
“华伯伯，我是小贤。”</p>
“你是.小贤啊！快进来快进来，菊花，我大侄子来了，你快去买半斤猪头肉来。”</p>
“坐坐，我这多少年没见着你们了，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椅子高，真想不到，你这是怎么找到我的？”</p>
五十多岁的汉子盯着韦嘉贤看了好久，才激动的把他领进了屋，又让老婆买菜，又忙着泡茶。</p>
“我爹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华大爷您的地址，我也是一路问着找过来的。”</p>
“你爹临走.他啥时候走的？”</p>
华民志一愣，手里的茶壶差点儿都掉在地上。</p>
韦嘉贤倒是平静的道：“我爹走了七年了，老毛病犯了，走的时候没怎么受罪。”</p>
“.”</p>
“没受罪就好，没受罪就好啊！”</p>
华民志点了点头，给韦嘉贤泡了茶，激动的心情顿时落寞了下来。</p>
华民志的老婆出去买菜了，俩人默默相对，好久之后华民志才道：“那小贤你现在怎么过活？</p>
要是没有着落，我给你去厂子里问问，安排个临时工，我还是有那个面子的。”</p>
韦嘉贤摇摇头，道：“我现在跟老宋去了京城，做点儿老本行。”</p>
“老本行？老宋？是你家那个当铺掌柜小宋吗？”</p>
华民志顿时一惊，沉声说道：“小贤，我敬佩那个小宋的忠义，但却瞧不起他的作风，惹是生非招花引蝶，他就是个祸害精啊！”</p>
韦嘉贤默不作声，从包里拿出了那套茶具的图样，还有五百块钱，一并放在了桌上。</p>
“华伯伯，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p>
华民志惊疑的看着韦嘉贤，又看向桌上的五百块钱，好久之后，才把那份图样拿了起来。</p>
他只是摊开一看，就明白了什么。</p>
“小贤，你们这是又要骗谁？你可别再瞎胡闹，你家三代单传.可不能再趟脏水啊！”</p>
华民志说话的腔调都不对劲了，带着隐隐的惶恐，还有深深的不安。</p>
可韦嘉贤不说话，就是盯着华民志看。</p>
两个人四目相对，良久之后，华民志终于看到了韦嘉贤眼中，那闪闪的泪光。</p>
华民志仔细的把图样收了起来，低声道：“钱你拿回去，明天你和我定定色，东西三天后交给你，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有些仇怨.还是放下的好。”</p>
韦嘉贤低下了头，摇了摇头，低声道：“谢谢！”</p>
。。。。。。。</p>
京城，北二条街道搪瓷厂。</p>
关大盛推着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随着下班的人群走出了厂门。</p>
跟他一起下班的职工，有意无意的跟他拉开了距离，让关大盛显得有些“卓尔不群”。</p>
厂长就在大门口站着呢！一个每月上不了十天班，其余时间不是泡病号就是耍赖皮的落后分子，谁敢跟他过分亲近。</p>
“关大盛，下个月你要是再这么松懈，我就开除你。”</p>
“嗯嗯，我知道了厂长。”</p>
关大盛嘴上应付，心里却不以为然。</p>
就在前天，那伙见面就给人鞠躬的古董商又上门了，面对关家爷俩再一次的“提价”，他们虽然暴跳如雷，但也没有掀桌子拉倒。</p>
这可勾起了关大盛爷俩的贪婪心，连一向镇定的关慈英，都有些拿不准那套五彩花鸟壶，是不是真的值两万块。</p>
两万块啊！</p>
【开除我？我要是有了两万块？还不尿你这一壶呢！】</p>
关大盛骑着自行车，优哉游哉的往家走，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p>
瘸腿、黄牙，骑着一辆三轮车，不是那个东山的厉害老头儿吗？</p>
“嗨，老头儿。”</p>
关大盛把自行车，停在了老宋的三轮车前。</p>
“，你是.北二条的那个小伙儿吧！”</p>
“对，就是我。”</p>
关大盛笑嘻嘻的掏出烟盒，给老宋递了根烟。</p>
“上次幸亏了老头儿你，要不然我可就亏大了，六十块钱差点儿把那么好的玩意儿给卖喽！”</p>
老宋掏出火柴给两人点上烟，呲着黄牙说道：“那是不假，我就瞧不起那些骗子，明明大几百块的好东西，偏偏就想百八十块的蒙走。”</p>
“什么大几百块，”关大盛得意的对老宋道：“人家现在都出到八千块了。”</p>
“八千？”</p>
老宋“震惊”的看着关大盛，好半天之后才喃喃的道：“不对呀！我昨天在潘家园看见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要价才一千二。”</p>
“老头你开什么玩笑。”</p>
关大盛鄙视的道：“东西跟东西能一样吗？我们家那可是明朝的老物件儿。”</p>
“对呀！”老宋笃定的道：“我仔细看了，年代、品相、出处都差不多少，</p>
你家那套壶是按照宫里的图样成批制作的，工整精细不假，但不够灵动、缺乏生气，让我看值个八九百就不少。”</p>
“你胡说个屁呀！我看你人还凑活，给你根烟抽你还拽上了？”</p>
关大盛劈手就把老宋嘴上的烟卷给夺了下来，烧了一下手，都没觉出来。</p>
但他的心里，却忍不住砰砰砰的跳。</p>
因为他大伯关慈惠，和老爹关慈英都曾经说过，家里的那套壶确实是老东西，但多少有些欠缺灵气，不算最顶级的精品。</p>
“你不信，就去潘家园看看嘛！就在大土堆东面的那个摊子上。”</p>
“你给我等着，要是骗了我，看我不抽你丫的。”</p>
关大盛骑上自行车，朝着潘家园飞奔而去。</p>
而他却没有看见，背后的老宋，露出了邪邪的微笑。</p>
“你不贪心，谁又能骗得了你呢？”</p>
感谢书友“33021208824673”的500币打赏。</p></div>
韦嘉贤和谭民，是被关大盛和他老娘赶出来的。</p>
“还真是扮猪吃老虎，一分钱不花就想蒙走我们家的东西，做梦！”</p>
韦嘉贤被人家娘俩推搡着，被啐了一脸唾沫星子，但他还是坚持着写了个条子，塞进了关大盛的裤兜。</p>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们想好了可以找我，我只有八千块钱。”</p>
“去你的八千块钱，滚吧！”</p>
关大盛把韦嘉贤推出了门，“咣当”就把院门关上了。</p>
回到院里之后，关老大正跟关慈英笑谈。</p>
“这会儿我才寻思过来，另外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身上怎么有股子正气儿，敢情他们是博物馆的人啊？”</p>
“不是也差不离，反正都是单位里的死脑筋，好玩意儿到了他们的手里，算是白瞎了。”</p>
谭民身上有着军人的锋锐气息，刚才关家兄弟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自己脑补起来，自然而然的就把韦嘉贤当成什么研究员，谭民是复原工作的保卫人员。</p>
“这种人自己出来淘东西，就不怕落个处分？”</p>
“处分什么？现在可不是前两年了，谁搂着是谁的，连这种傻子都开窍了，世风真是变喽！”</p>
关家众人纷纷嘲笑，却不知韦嘉贤出了关家之后，迅速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纸笔就开始画。</p>
那套明代官窑五彩花鸟壶上的所有花纹、枝蔓、鸟雀，甚至一些岁月磨损的痕迹，都在他的笔下准确呈现，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p>
谭民惊讶的看着韦嘉贤，心里的鄙视和不满，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p>
刚才被人家连推带骂，仗着身手敏捷才没被唾沫星子沾到，本以为是丢人丢到家了，</p>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p>
“我说姐夫，你这是要做个赝品，把人家的真品给换回来？”</p>
韦嘉贤不言不语，一直画完所有的图之后，才道：“我不干那种事的。”</p>
“那你这是在干啥？我跟了你和老宋这么久，还以为我不知道古董圈里的勾当？”</p>
韦嘉贤没有回答谭民的话，而是直接吩咐道：“我要去东山淄城，给我定最快的火车票。”</p>
“你还支使上我了？看把你能的。”</p>
谭民气哼哼的骂了韦嘉贤一句，但还是立刻去给他订票。</p>
有能耐的人，总是受人尊敬的，而且这一次，他俩只是计划中的一环，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让那个老宋耻笑？</p>
谭民看韦嘉贤不顺眼，但毕竟还是姐夫小舅子，老宋才是咋看咋不对付呢！</p>
。。。。。</p>
关慈惠跟弟弟聊了一会儿，吃了一碗咸咸的炸酱面，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北二条。</p>
儿子关大成真的就如关慈英所说，在北二条住了下来，等着卖了古董，分了钱再回家。</p>
当然，这是老哥俩对外的说法，真实情况吧！还是关慈英有些警觉，家里多留个人照应，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也能报个信什么的。</p>
关慈惠坐上公交车，出了城区一直往北几十多里地，才到了自己落户的白石乡。</p>
下了公交车，刚好看到了那帮收破烂的贺兰人。</p>
一辆人力车，两辆倒骑驴，还有一堆破烂家具、旧货，就是他们的家当和收成。</p>
如果按照关慈惠的理解，这些人就是在四九城混不下去，被那些大鱼给挤出来的小鱼小虾，在这种遍地土坷垃的地方找点儿鱼虫子吃。</p>
看到关慈英下车，那几个人倒是熟络的打招呼：“关大爷，您这是进城了呀？买了什么好东西？”</p>
关慈英微笑着道：“什么也没买，儿子进城打短工，我寻思着也去凑个数，结果人家嫌我老，不要，嗨嗨。”</p>
“那是他们瞎了眼，关大爷的身板儿，比小伙子还壮呢！再说关大爷您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吧！随便扔给我们一件东西，顶别人干三年呀！”</p>
“哪有那么多好东西，我那破地方你们还没见吗？不跟你们说了，得赶回家吃饭，回去晚了老伴儿锅都刷了。”</p>
“哈哈哈哈~”</p>
几个收旧货的人和关慈英瞎贫了几句，目送着他离开。</p>
等关慈英走远了，他们才互相嘀咕：“改天咱们还得去他家转转，那个鼻烟壶咱挣了一百八十块，可算是吃了口肥的。”</p>
“要我说，咱还是得多去找那个老宋头学习学习，咱就是跟他喝了一场酒，结果就得了这个消息，还赚了一百八十块”</p>
“对对对，那老头是有本事的人，前天按照他说的法子，还就真看出了那把椅子，一转手就赚了四十五块钱呢！”</p>
“草，你赚了四十五都不说一声，今天中午必须请我们喝碗羊汤.”</p>
“两碗羊汤算啥，再给你们加俩馍。”</p>
几个人，都在为了结识一位姓宋的老头儿高兴不已，却不曾料到，他们早就被老宋那个家伙算计在了其中。</p>
只不过一些意外，却是老宋不曾料到的。</p>
。。。。。</p>
韦嘉贤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淄城，出了火车站又倒汽车，往南四十公里之后，才抵达了一处半掩在山坳中的工业区。</p>
这里就是淄城的博山区，是大种花的四大瓷都之一，不但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传承，还有着此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陶瓷厂。</p>
只不过在后面的几十年里，世界第一的陶瓷厂分崩离析，散落在周围的山丘之上，分化成了数百座大大小小的瓷窑工厂，默默的守护着古老的传承。</p>
一直等到进淄赶烤的时候，这里才又被众人所知，不论是物美价廉的普通家用瓷，还是几千上万的精工礼品瓷，都让来旅游的人惊呼赞叹。</p>
据某些陶瓷店的老板说，几个月的功夫，仓库里的存货全都卖光了，家用茶具都涨到四十块钱一套了，客人都还不眨眼，以前才卖二十五、三十的呀！</p>
这些实在人，涨了十五块，就感觉不好意思了。</p>
“您好，请问华民志在什么地方？”</p>
“您好，请问”</p>try{ggauto();} catch(ex){}
韦嘉贤闻着空气中浓重的焦煤味儿，一路打听，在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在陶瓷厂的某一片宿舍，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p>
“华伯伯，我是小贤。”</p>
“你是.小贤啊！快进来快进来，菊花，我大侄子来了，你快去买半斤猪头肉来。”</p>
“坐坐，我这多少年没见着你们了，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椅子高，真想不到，你这是怎么找到我的？”</p>
五十多岁的汉子盯着韦嘉贤看了好久，才激动的把他领进了屋，又让老婆买菜，又忙着泡茶。</p>
“我爹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华大爷您的地址，我也是一路问着找过来的。”</p>
“你爹临走.他啥时候走的？”</p>
华民志一愣，手里的茶壶差点儿都掉在地上。</p>
韦嘉贤倒是平静的道：“我爹走了七年了，老毛病犯了，走的时候没怎么受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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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受罪就好，没受罪就好啊！”</p>
华民志点了点头，给韦嘉贤泡了茶，激动的心情顿时落寞了下来。</p>
华民志的老婆出去买菜了，俩人默默相对，好久之后华民志才道：“那小贤你现在怎么过活？</p>
要是没有着落，我给你去厂子里问问，安排个临时工，我还是有那个面子的。”</p>
韦嘉贤摇摇头，道：“我现在跟老宋去了京城，做点儿老本行。”</p>
“老本行？老宋？是你家那个当铺掌柜小宋吗？”</p>
华民志顿时一惊，沉声说道：“小贤，我敬佩那个小宋的忠义，但却瞧不起他的作风，惹是生非招花引蝶，他就是个祸害精啊！”</p>
韦嘉贤默不作声，从包里拿出了那套茶具的图样，还有五百块钱，一并放在了桌上。</p>
“华伯伯，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p>
华民志惊疑的看着韦嘉贤，又看向桌上的五百块钱，好久之后，才把那份图样拿了起来。</p>
他只是摊开一看，就明白了什么。</p>
“小贤，你们这是又要骗谁？你可别再瞎胡闹，你家三代单传.可不能再趟脏水啊！”</p>
华民志说话的腔调都不对劲了，带着隐隐的惶恐，还有深深的不安。</p>
可韦嘉贤不说话，就是盯着华民志看。</p>
两个人四目相对，良久之后，华民志终于看到了韦嘉贤眼中，那闪闪的泪光。</p>
华民志仔细的把图样收了起来，低声道：“钱你拿回去，明天你和我定定色，东西三天后交给你，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有些仇怨.还是放下的好。”</p>
韦嘉贤低下了头，摇了摇头，低声道：“谢谢！”</p>
。。。。。。。</p>
京城，北二条街道搪瓷厂。</p>
关大盛推着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随着下班的人群走出了厂门。</p>
跟他一起下班的职工，有意无意的跟他拉开了距离，让关大盛显得有些“卓尔不群”。</p>
厂长就在大门口站着呢！一个每月上不了十天班，其余时间不是泡病号就是耍赖皮的落后分子，谁敢跟他过分亲近。</p>
“关大盛，下个月你要是再这么松懈，我就开除你。”</p>
“嗯嗯，我知道了厂长。”</p>
关大盛嘴上应付，心里却不以为然。</p>
就在前天，那伙见面就给人鞠躬的古董商又上门了，面对关家爷俩再一次的“提价”，他们虽然暴跳如雷，但也没有掀桌子拉倒。</p>
这可勾起了关大盛爷俩的贪婪心，连一向镇定的关慈英，都有些拿不准那套五彩花鸟壶，是不是真的值两万块。</p>
两万块啊！</p>
【开除我？我要是有了两万块？还不尿你这一壶呢！】</p>
关大盛骑着自行车，优哉游哉的往家走，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p>
瘸腿、黄牙，骑着一辆三轮车，不是那个东山的厉害老头儿吗？</p>
“嗨，老头儿。”</p>
关大盛把自行车，停在了老宋的三轮车前。</p>
“，你是.北二条的那个小伙儿吧！”</p>
“对，就是我。”</p>
关大盛笑嘻嘻的掏出烟盒，给老宋递了根烟。</p>
“上次幸亏了老头儿你，要不然我可就亏大了，六十块钱差点儿把那么好的玩意儿给卖喽！”</p>
老宋掏出火柴给两人点上烟，呲着黄牙说道：“那是不假，我就瞧不起那些骗子，明明大几百块的好东西，偏偏就想百八十块的蒙走。”</p>
“什么大几百块，”关大盛得意的对老宋道：“人家现在都出到八千块了。”</p>
“八千？”</p>
老宋“震惊”的看着关大盛，好半天之后才喃喃的道：“不对呀！我昨天在潘家园看见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要价才一千二。”</p>
“老头你开什么玩笑。”</p>
关大盛鄙视的道：“东西跟东西能一样吗？我们家那可是明朝的老物件儿。”</p>
“对呀！”老宋笃定的道：“我仔细看了，年代、品相、出处都差不多少，</p>
你家那套壶是按照宫里的图样成批制作的，工整精细不假，但不够灵动、缺乏生气，让我看值个八九百就不少。”</p>
“你胡说个屁呀！我看你人还凑活，给你根烟抽你还拽上了？”</p>
关大盛劈手就把老宋嘴上的烟卷给夺了下来，烧了一下手，都没觉出来。</p>
但他的心里，却忍不住砰砰砰的跳。</p>
因为他大伯关慈惠，和老爹关慈英都曾经说过，家里的那套壶确实是老东西，但多少有些欠缺灵气，不算最顶级的精品。</p>
“你不信，就去潘家园看看嘛！就在大土堆东面的那个摊子上。”</p>
“你给我等着，要是骗了我，看我不抽你丫的。”</p>
关大盛骑上自行车，朝着潘家园飞奔而去。</p>
而他却没有看见，背后的老宋，露出了邪邪的微笑。</p>
“你不贪心，谁又能骗得了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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