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公里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以这个时代的汽车与道路来说，也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p>
大门口的持枪守卫拦下了李二苟与游白笙的汽车。尽管在眼下的大金，开得起车的人非富即贵。但职责所在，门口守卫也不敢轻率放入无关人士。</p>
一封邀请函除了受邀请者外，还可以携伴参加。所以两辆车上的人都慎重地在大门口做了登记，岗哨这才把人车一同放进厂区。</p>
停车场是设在厂区内部，有两三处。在厂区内部的道路上，可以看到引导核电厂启用仪式位置的指示牌。游白笙与李二苟都按照指示牌与厂区内的速限，缓慢行驶。</p>
一处可将汽车用于内部通行的厂区，可见其占地之大。尽管大部分地方都没有什么建筑，但也不是乱糟糟的模样。经过精心平整过的地面与草坪，给人的感觉十分特别。</p>
其实从进入厂区开始，没来过的人都有种好像来到不一样世界的感觉。不论是地面上的建筑形制，抑或是道路的规划方式和指示牌的模样，都像是来到一个更先进、更有秩序的世界。</p>
有人以为，是不是西方那些先进国家，就是这副模样。唯有游白笙这个亲自去过西方世界的人知道，即使是那些先进国家的街景，也比不上这处。</p>
这简直就像……未来世界一样。</p>
不过他的注意点并没有放在这个与众不同的厂区上，而是进门的那会儿，所看到的那些守卫。游白笙疑惑地朝着副驾上的苏茵问道：”这里的警卫，是军队出来的？”</p>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他感受到战场上的气息。这可不是随便一个少年拿把枪就会有的。那些人，杀过人。</p>
再说能够持枪这件事，本身就很不一般。大金虽然没禁枪，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办法弄到手，并且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的。</p>
特别是这种看家护院性质的人，要是配枪，代表的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得要小心注意，别被人扣上造反的帽子。这可是妥妥的死罪。</p>
大金对明目张胆的造反者，从来就只有镇压与屠杀的选项。这可不比历史上的大宋，招安什么的，不存在的。</p>
苏茵知道游白笙是替他们家担心，好感顿时多了几分。她说道：”游叔，那些人是军队的人没有错。是蔡市长特别提出申请，朝廷军机处同意，派驻过来的警卫连。”</p>
”这里竟然用军队驻守？我记得其他发电厂没有这样的待遇吧。”游白笙回忆道。</p>
”游叔，你该知道这段时间有关核电厂的争议吧。”</p>
对于一个大半时间都漂流在海上的男人来说，他虽然会在下船后，尽可能收集报纸或找人询问，来取得一些近期的重要讯息。</p>
然而这样的收集方式，当然只能得知大概的消息，无法知道详细内容。所以游白笙也没托大，只是点头说道：”略知一二而已。”</p>
苏茵说道：”核电厂在大金内部的争议仅仅是为什么要盖在荆州，为什么是江夏郡，为什么是汉津市的问题而已。但在国际上，争议可就非常大，远比大金内部还要大。</p>
”因为发电厂在外国人眼中只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煤炭火力发电，一种是石油火力发电。这是当前世界的唯一发电方式，因为最为经济，也最为稳定。</p>
”核能的理论仅存在于纸面上。要搞成发电能源，大多数人都不认为能成。其实要是哪个在西方学界赫赫有名的老教授出面主持，也许不是那么无法让人接受。</p>
”真正让外国佬，特别是西方世界媒体与学界不能接受的是，搞核能发电的居然是咱们大金这片科技荒漠。</p>
”所以从很早的时候，西方媒体上就充斥着各种唱衰的言论，以及不信任、造假之类的说法。没有人相信，连西方世界都没有的东西，咱们这个落后的国家搞得出来。</p>
”而当一件事情被各种负面消息所围绕后，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自己人的信心崩盘。</p>
”要不是荆州同乡给予我父亲极大的信心与信任，而我父亲又相信林文理这个老鬼能够创造奇迹，核能发电厂这件事情早就黄了。</p>
”而朝廷的态度就跟大金各地的铁路交通建设差不多，他们不想出钱。地方想做的话，就只能自筹款项。相对应的，也就把相当多的权力下放到地方。</p>
”没办法，谁叫这件事就跟铁路一个样，地方出钱又出力，朝廷只有一纸批文。想要多管，也没人乐意让朝廷多管。</p>
”但事情可不是这样就结束了。因为核能发电厂的项目是由我们支持的，必然有些人打心底不希望这件事情成功。</p>
”尽管全世界都不认为发电的能源可以开发出火力以外的种类，但大金内部的那些人不免希望他们有更大的机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也就是核电厂失败的结果。</p>try{ggauto();} catch(ex){}
”所以找些人来给建设中的核能发电厂添麻烦，就成为这段时间里头，核电厂厂区不为人知的一大困扰。</p>
”也因此，我父亲才拜托蔡市长，又找了朝廷那位军机大臣，同意让军队的人担任厂区的守卫。条件是这一支警卫连的薪饷、需求，要核电厂来筹措，透过朝廷军部发放。”</p>
听完大段条理清晰的说明，游白笙也就知道这座核电厂不光是大金科技能力上的一个体现，更成为某些政治势力角力的一个场所。</p>
不过他就是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没必要，也没资格搅和在那个漩涡里头。今天会过来，其实是捧林文理这个小老弟的场。</p>
他身为大金国际船运第一人，这个身份或许在那些大买办眼里不算什么，但好歹也算个头脸人物。给一个战友、一个乡亲捧场，旁人也挑不出毛病来。</p>
只是当他将车开抵停车场时，意外地发现已经到达的车辆十分多。搞不好比整个汉津市登记的车辆都还要多。他不禁好奇问道：”怎么这么多人？我还以为会冷场呢。”</p>
但等到他停好车，下车一看，顿时就明白了自己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了。有很多白皮肤、红发、棕发、金发、白发的洋人，三三两两，或成群，散布在停车场不远处的一座大棚架下。</p>
大棚架下是一个西式自助餐会的会场，各式各样的珍馐就摆放在桌上。只要有谁对某样食物感兴趣，自然有人服务到位。假如对于站着吃不习惯，会场的一旁也有大排长桌可以坐下享用。</p>
然而认真吃东西的，就只有那些东方脸孔的人。来自西方世界的客人们，不知道是怕被毒死还是吃不惯，又或是他们讨论的事情真那么重要，没多少人把心思放在食物上。</p>
尽管邀请函上的主要客人是李二苟和游白笙，但一进入核电厂厂区后，苏茵这个小姑娘就像主人家一样，走在最前头，领着所有的人。</p>
看着苏家千金这副作派，李二苟当然不可能轻轻放过。他笑道：”大小姐呀，看妳的模样，没少来吧。把这里当你家后院逛了？”</p>
”没少来是真的。”苏茵不以为意地说着。同时指着不远处，那不知道该不该用’烟囱’来指称的超大建筑体，说：</p>
”这里几乎都是咱家营造公司盖的，从规划开始，差不多七八年的时间。在盖那座冷却塔的时候，我可是来看过的。之后陆陆续续也有来，不过大多是跟着父亲来视察的。”</p>
游白笙讶道：”有花那么久的时间吗？我记得这里不是才盖了三四年而已？”</p>
苏茵答道：”那是实际动土的建造时间。要是算进规划、征收，以及做预算、完善理论等安排，可以说当初钢铁厂出钢水后，这些工作就开始铺陈了。”</p>
”居然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游白笙惊讶地说着。</p>
他虽然十分关心家乡的发展，特别是苏家的动作。但后者在这几年可说是用腾飞的姿态不断发展。他因为行船的关系，断断续续收集消息，可是还有许多细节被遗漏了。</p>
不过酝酿时间那么长，他也就有些理解眼前的画面了。不由得说道：”难怪那些洋人记者来了那么多人。”</p>
”洋人记者？老游呀，你怎么看出来的？”擅长观察人事物的李二苟，遇到这知识盲区，好奇地问道。</p>
之所以分辨得出来，当然是因为游白笙和这些洋人的接触，比李二苟多得多。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指点说道：</p>
”洋人虽然都是穿着衬衫、西装的，但就跟咱们的人穿长袍马褂一样，还是能从服装的面料，以及人的精气神上，分辨出这个人是富贵人家，还是普通子弟。</p>
”你看这些洋人虽然穿着的西装没打补丁，没破没烂的，但有些人身上的衣服还是起毛球了。料子没有什么光泽可言，灰扑扑的。</p>
”大多数好料子就跟咱们的丝绸一样，是有光泽的。这一点很好分辨。当然，最主要还是从他们身上的配件看出来。</p>
”手表、皮鞋，一个洋人富不富贵，看这两样最明显。而他们不是没戴表，鞋也破破烂烂的，明显走的路多，哪有这样的富贵人家。</p>
”要说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还是大多数人胸前都挂着一台大相机。这玩意儿，富贵人家会用，但用更多的还是记者这个职业的人。”</p>
李二苟接口说道：”然后从核电厂的热闹性质来看，能够参加启用仪式上的富贵人家，顶多就是跟苏家交好的那些人来捧场。洋人会来的，也就只剩记者了。对吧。”</p>
游白笙举了根大拇指，说：”没错，正是如此。”</p></div>
大门口的持枪守卫拦下了李二苟与游白笙的汽车。尽管在眼下的大金，开得起车的人非富即贵。但职责所在，门口守卫也不敢轻率放入无关人士。</p>
一封邀请函除了受邀请者外，还可以携伴参加。所以两辆车上的人都慎重地在大门口做了登记，岗哨这才把人车一同放进厂区。</p>
停车场是设在厂区内部，有两三处。在厂区内部的道路上，可以看到引导核电厂启用仪式位置的指示牌。游白笙与李二苟都按照指示牌与厂区内的速限，缓慢行驶。</p>
一处可将汽车用于内部通行的厂区，可见其占地之大。尽管大部分地方都没有什么建筑，但也不是乱糟糟的模样。经过精心平整过的地面与草坪，给人的感觉十分特别。</p>
其实从进入厂区开始，没来过的人都有种好像来到不一样世界的感觉。不论是地面上的建筑形制，抑或是道路的规划方式和指示牌的模样，都像是来到一个更先进、更有秩序的世界。</p>
有人以为，是不是西方那些先进国家，就是这副模样。唯有游白笙这个亲自去过西方世界的人知道，即使是那些先进国家的街景，也比不上这处。</p>
这简直就像……未来世界一样。</p>
不过他的注意点并没有放在这个与众不同的厂区上，而是进门的那会儿，所看到的那些守卫。游白笙疑惑地朝着副驾上的苏茵问道：”这里的警卫，是军队出来的？”</p>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他感受到战场上的气息。这可不是随便一个少年拿把枪就会有的。那些人，杀过人。</p>
再说能够持枪这件事，本身就很不一般。大金虽然没禁枪，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办法弄到手，并且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的。</p>
特别是这种看家护院性质的人，要是配枪，代表的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得要小心注意，别被人扣上造反的帽子。这可是妥妥的死罪。</p>
大金对明目张胆的造反者，从来就只有镇压与屠杀的选项。这可不比历史上的大宋，招安什么的，不存在的。</p>
苏茵知道游白笙是替他们家担心，好感顿时多了几分。她说道：”游叔，那些人是军队的人没有错。是蔡市长特别提出申请，朝廷军机处同意，派驻过来的警卫连。”</p>
”这里竟然用军队驻守？我记得其他发电厂没有这样的待遇吧。”游白笙回忆道。</p>
”游叔，你该知道这段时间有关核电厂的争议吧。”</p>
对于一个大半时间都漂流在海上的男人来说，他虽然会在下船后，尽可能收集报纸或找人询问，来取得一些近期的重要讯息。</p>
然而这样的收集方式，当然只能得知大概的消息，无法知道详细内容。所以游白笙也没托大，只是点头说道：”略知一二而已。”</p>
苏茵说道：”核电厂在大金内部的争议仅仅是为什么要盖在荆州，为什么是江夏郡，为什么是汉津市的问题而已。但在国际上，争议可就非常大，远比大金内部还要大。</p>
”因为发电厂在外国人眼中只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煤炭火力发电，一种是石油火力发电。这是当前世界的唯一发电方式，因为最为经济，也最为稳定。</p>
”核能的理论仅存在于纸面上。要搞成发电能源，大多数人都不认为能成。其实要是哪个在西方学界赫赫有名的老教授出面主持，也许不是那么无法让人接受。</p>
”真正让外国佬，特别是西方世界媒体与学界不能接受的是，搞核能发电的居然是咱们大金这片科技荒漠。</p>
”所以从很早的时候，西方媒体上就充斥着各种唱衰的言论，以及不信任、造假之类的说法。没有人相信，连西方世界都没有的东西，咱们这个落后的国家搞得出来。</p>
”而当一件事情被各种负面消息所围绕后，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自己人的信心崩盘。</p>
”要不是荆州同乡给予我父亲极大的信心与信任，而我父亲又相信林文理这个老鬼能够创造奇迹，核能发电厂这件事情早就黄了。</p>
”而朝廷的态度就跟大金各地的铁路交通建设差不多，他们不想出钱。地方想做的话，就只能自筹款项。相对应的，也就把相当多的权力下放到地方。</p>
”没办法，谁叫这件事就跟铁路一个样，地方出钱又出力，朝廷只有一纸批文。想要多管，也没人乐意让朝廷多管。</p>
”但事情可不是这样就结束了。因为核能发电厂的项目是由我们支持的，必然有些人打心底不希望这件事情成功。</p>
”尽管全世界都不认为发电的能源可以开发出火力以外的种类，但大金内部的那些人不免希望他们有更大的机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也就是核电厂失败的结果。</p>try{ggauto();} catch(ex){}
”所以找些人来给建设中的核能发电厂添麻烦，就成为这段时间里头，核电厂厂区不为人知的一大困扰。</p>
”也因此，我父亲才拜托蔡市长，又找了朝廷那位军机大臣，同意让军队的人担任厂区的守卫。条件是这一支警卫连的薪饷、需求，要核电厂来筹措，透过朝廷军部发放。”</p>
听完大段条理清晰的说明，游白笙也就知道这座核电厂不光是大金科技能力上的一个体现，更成为某些政治势力角力的一个场所。</p>
不过他就是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没必要，也没资格搅和在那个漩涡里头。今天会过来，其实是捧林文理这个小老弟的场。</p>
他身为大金国际船运第一人，这个身份或许在那些大买办眼里不算什么，但好歹也算个头脸人物。给一个战友、一个乡亲捧场，旁人也挑不出毛病来。</p>
只是当他将车开抵停车场时，意外地发现已经到达的车辆十分多。搞不好比整个汉津市登记的车辆都还要多。他不禁好奇问道：”怎么这么多人？我还以为会冷场呢。”</p>
但等到他停好车，下车一看，顿时就明白了自己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了。有很多白皮肤、红发、棕发、金发、白发的洋人，三三两两，或成群，散布在停车场不远处的一座大棚架下。</p>
大棚架下是一个西式自助餐会的会场，各式各样的珍馐就摆放在桌上。只要有谁对某样食物感兴趣，自然有人服务到位。假如对于站着吃不习惯，会场的一旁也有大排长桌可以坐下享用。</p>
然而认真吃东西的，就只有那些东方脸孔的人。来自西方世界的客人们，不知道是怕被毒死还是吃不惯，又或是他们讨论的事情真那么重要，没多少人把心思放在食物上。</p>
尽管邀请函上的主要客人是李二苟和游白笙，但一进入核电厂厂区后，苏茵这个小姑娘就像主人家一样，走在最前头，领着所有的人。</p>
看着苏家千金这副作派，李二苟当然不可能轻轻放过。他笑道：”大小姐呀，看妳的模样，没少来吧。把这里当你家后院逛了？”</p>
”没少来是真的。”苏茵不以为意地说着。同时指着不远处，那不知道该不该用’烟囱’来指称的超大建筑体，说：</p>
”这里几乎都是咱家营造公司盖的，从规划开始，差不多七八年的时间。在盖那座冷却塔的时候，我可是来看过的。之后陆陆续续也有来，不过大多是跟着父亲来视察的。”</p>
游白笙讶道：”有花那么久的时间吗？我记得这里不是才盖了三四年而已？”</p>
苏茵答道：”那是实际动土的建造时间。要是算进规划、征收，以及做预算、完善理论等安排，可以说当初钢铁厂出钢水后，这些工作就开始铺陈了。”</p>
”居然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游白笙惊讶地说着。</p>
他虽然十分关心家乡的发展，特别是苏家的动作。但后者在这几年可说是用腾飞的姿态不断发展。他因为行船的关系，断断续续收集消息，可是还有许多细节被遗漏了。</p>
不过酝酿时间那么长，他也就有些理解眼前的画面了。不由得说道：”难怪那些洋人记者来了那么多人。”</p>
”洋人记者？老游呀，你怎么看出来的？”擅长观察人事物的李二苟，遇到这知识盲区，好奇地问道。</p>
之所以分辨得出来，当然是因为游白笙和这些洋人的接触，比李二苟多得多。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指点说道：</p>
”洋人虽然都是穿着衬衫、西装的，但就跟咱们的人穿长袍马褂一样，还是能从服装的面料，以及人的精气神上，分辨出这个人是富贵人家，还是普通子弟。</p>
”你看这些洋人虽然穿着的西装没打补丁，没破没烂的，但有些人身上的衣服还是起毛球了。料子没有什么光泽可言，灰扑扑的。</p>
”大多数好料子就跟咱们的丝绸一样，是有光泽的。这一点很好分辨。当然，最主要还是从他们身上的配件看出来。</p>
”手表、皮鞋，一个洋人富不富贵，看这两样最明显。而他们不是没戴表，鞋也破破烂烂的，明显走的路多，哪有这样的富贵人家。</p>
”要说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还是大多数人胸前都挂着一台大相机。这玩意儿，富贵人家会用，但用更多的还是记者这个职业的人。”</p>
李二苟接口说道：”然后从核电厂的热闹性质来看，能够参加启用仪式上的富贵人家，顶多就是跟苏家交好的那些人来捧场。洋人会来的，也就只剩记者了。对吧。”</p>
游白笙举了根大拇指，说：”没错，正是如此。”</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