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满纸牢骚背后的厄运
东又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希望我没有让你感到失望。”</p>
“当然不会失望。”金冷静下来后，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p>
“那你们还需要我的吗？”东挑了挑眉，问道。</p>
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转头看向杰尔曼、比司吉与小滴。</p>
众人对视一阵，都先后摇头。</p>
东有些话，的确说得对，事到如今，有没有他的，已经不重要了。</p>
他们应该书写属于他们的。</p>
于是，金对东说道：“不需要了。我们会写出我们的。”</p>
东低垂眼眸，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很好、很好。”</p>
“你们拥有与我一样的坚定意志，这会让你们成为开拓者，而不是只知道拾人牙慧的人。”</p>
“不过，”金这时候忽然又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希望你能够回答我。”</p>
东点点头道：“你问吧。”</p>
“，你完成了吗？”金问出了众人心中好奇的疑问。</p>
东微微收敛了笑容，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p>
“我没有完成，我也没有办法完成。”</p>
众人都惊疑地看着他。</p>
他徐徐解释道：</p>
“将托付给那支探索队后，我休息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动身前往莫比乌斯湖西岸。”</p>
“但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西岸遍地都是面目可憎的血肉怪物……”</p>
“经历了最初的惊愕与忐忑之后，我还是坚持不知深浅地继续深入。”</p>
“只不过，最初的数次尝试，我都失败了，于是我主动退回到东岸，重新打磨自己的实力，之后又不断地前往西岸。”</p>
“这种飞蛾扑火般的行径，虽然让我在西岸走得越来越远，但是终于还是给我招来了祸端。”</p>
“终于，排除各种艰难险阻后，我深入到西岸的腹地，并且见到了……”</p>
“仅仅只是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就让我沾染上了至今无法解脱的。”</p>
“之后，我便疯狂地逃离那块土地，几乎是死里逃生般从那片炼狱中挣脱，回到了东岸。”</p>
东说到这里，仍旧心有余悸。</p>
杰尔曼闻言，转头看向小滴。</p>
他让小滴从中，将他们在驼鹿人马部落找到的、疑似的拓本，取了出来。</p>
他把这沓纸卷翻到了最后一页，将那副潦草的图案，展示给东看，问道：“是这样的吗？”</p>
那幅图里完全被一头饱满肿胀的血肉怪物占据，遍布的触手更是勾起了东许多惊惧的回忆。</p>
“它怎么会在们手里？”东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尖细了一些。</p>
“你把它们留在驼鹿人马部落了。”</p>
东回想了一阵，叹了一口气，说：</p>
“因为西岸全是血肉怪物，再加上并不是每个被我接触的血肉之躯，都会立即感染我身上沾染的。”</p>
“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发觉它的。”</p>
“我当时被折磨得几乎崩溃，又起不到多少作用。”</p>
“这时，我来到了部落附近，于是就决定在部落里休息一夜。”</p>
“可是，当晚，便发作了。”</p>
“我不想伤害部落的人，于是连夜离开……或许就是那时，我不小心留下了这沓纸卷。”</p>
“发作时，我的意识模糊、记忆朦胧，因此，当我苏醒时，也只以为把它遗弃在了路上。”</p>
“有时，我甚至觉得，有可能我从未写过这么一篇文字，那大概是我的幻觉吧？”</p>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的传染性。”</p>
“我不得不彻底消灭每个被我传染的生命，以免传播。”</p>
“之后，我穿上了这身黑袍，它有一定的隔绝作用。”</p>
“同时，我不再与驼鹿人马部落等相熟的‘朋友’见面，过上了离群索居的生活。”</p>
东凝视着众人，说：</p>
“这上面写着的，是我的许多牢骚话……”</p>
“我是当夜即兴写下的，或许是因为这样，它没有把传染给你们和驼鹿人马……这实在万幸……”</p>
众人这才知道，他们当时其实是逃过了一劫。</p>
整个驼鹿人马部落也都逃过了一劫。</p>try{ggauto();} catch(ex){}
“虽然你们没有事，但是，我还是对此感到抱歉。自从沾染，我就不该再接触他们的。”</p>
东颇为惭愧地低头。</p>
这时候，比司吉也终于开口了：“这不能算作你的错，毕竟当时的你，还不知道会传染。”</p>
“况且，如果不是到了身心俱疲的地步，你也不会寻求驼鹿人马部落的帮助。”</p>
东轻轻叹息一声，说：“你们既然得到了这沓纸卷，应该是与他们相识了。”</p>
“我希望你们能代我传达这份歉意，哪怕当时的我的确不知情，但是仍旧是让他们陷入了危险之中。”</p>
比司吉点点头道：“我们会转达的，不过，以我们对驼鹿人马部落的了解，他们肯定会原谅与理解你。”</p>
“是啊。”东回忆起着他们的面容，“他们就是这么一群人，所以我才会与他们世世代代地交流。”</p>
“只可惜，我以后都不能再见他们了。”</p>
东的语气相当悲凉与落寞。</p>
杰尔曼在这时，把话题又转回到这沓纸卷上去，他说：</p>
“我们知道，第一段文字，你写的是‘我很后悔看得太多，知道得太多，我宁愿从未吃过’。”</p>
“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后面的内容，又是什么？”</p>
其他人对此也很好奇，再度把目光投向了东。</p>
“我已经说过了，就是我的牢骚话。”东无奈地摇了摇头。</p>
“即便写下了‘我宁愿从未吃过’，可是我现在依旧来了这里，因为我需要它们，为我续命。”</p>
“在还未彻底完成莫比乌斯湖东西两岸的旅行与记录之前，我还不想死去。”</p>
“至于‘我很后悔看得太多，知道得太多’，这是我的真心话。”</p>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仍旧渴望看得更多，知道得更多。”</p>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在东岸尽可能地满足我所有的好奇心，然后在某一天，再次踏入西岸，进行最后的旅行。”</p>
“至于这沓纸卷后续的内容，我用了各种三百多年来学到的文字，许多已经失传，你们看不懂也很正常。”</p>
“我提及的内容，其实又回到了这件事上。”</p>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p>
东忽然看向杰尔曼，盯着他看，让后者有种发毛的感觉。</p>
“你是不是感觉，受到某种存在的呼唤，又得到某种强大的，从而才踏上了前往黑暗大陆的道路？”</p>
杰尔曼想起从前的种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p>
“我说过，我和你是‘同类’。”东又一次叹气道，“在这方面，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也感觉到受到了某种呼唤。”</p>
“这种呼唤，我一直未能确信来自于哪里……直到我深入西岸腹地，我才明白……不，我才确认，是在呼唤我。”</p>
众人已经隐隐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p>
“为什么们要呼唤我们？”杰尔曼面色凝重地问道。</p>
“每个都需要们的使者、门徒。”东解释道，“这就是的宿命。”</p>
“已经陨落，暂且可以不提。”</p>
“的使者，是，他们永生不死地为把守高耸的墙壁。”</p>
“的使者，是，他们永生不死地为把守坚实的大门。”</p>
“而的使者……本来应该是我，但是，我拒绝了，并逃离了西岸。”</p>
说到这里，东忽然有些好奇起来，问道：“杰尔曼，呼唤你的是谁？”</p>
“我虽然是在见到的那一刻，才确认了一切，但是我得承认，我在很久之前，就有了隐约的预感。”</p>
“你既然已经到了与我一样的阶段，应该也多多少少，有一种直觉，指向了某位吧？”</p>
杰尔曼回想起这两年来的种种经历，回想起那些梦境。</p>
他的确在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从未向他人透露。</p>
杰尔曼这时才抬起手，指了指天空，回答道：“我想，大概是吧。”</p>
东愣神了好一阵，才理解了杰尔曼的意思。</p>
随后他睁大了双眼，有些失态地站起身来。</p>
我被迫招惹上的是，你招惹上的却是？！</p>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p></div>
“当然不会失望。”金冷静下来后，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p>
“那你们还需要我的吗？”东挑了挑眉，问道。</p>
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转头看向杰尔曼、比司吉与小滴。</p>
众人对视一阵，都先后摇头。</p>
东有些话，的确说得对，事到如今，有没有他的，已经不重要了。</p>
他们应该书写属于他们的。</p>
于是，金对东说道：“不需要了。我们会写出我们的。”</p>
东低垂眼眸，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很好、很好。”</p>
“你们拥有与我一样的坚定意志，这会让你们成为开拓者，而不是只知道拾人牙慧的人。”</p>
“不过，”金这时候忽然又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希望你能够回答我。”</p>
东点点头道：“你问吧。”</p>
“，你完成了吗？”金问出了众人心中好奇的疑问。</p>
东微微收敛了笑容，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p>
“我没有完成，我也没有办法完成。”</p>
众人都惊疑地看着他。</p>
他徐徐解释道：</p>
“将托付给那支探索队后，我休息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动身前往莫比乌斯湖西岸。”</p>
“但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西岸遍地都是面目可憎的血肉怪物……”</p>
“经历了最初的惊愕与忐忑之后，我还是坚持不知深浅地继续深入。”</p>
“只不过，最初的数次尝试，我都失败了，于是我主动退回到东岸，重新打磨自己的实力，之后又不断地前往西岸。”</p>
“这种飞蛾扑火般的行径，虽然让我在西岸走得越来越远，但是终于还是给我招来了祸端。”</p>
“终于，排除各种艰难险阻后，我深入到西岸的腹地，并且见到了……”</p>
“仅仅只是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就让我沾染上了至今无法解脱的。”</p>
“之后，我便疯狂地逃离那块土地，几乎是死里逃生般从那片炼狱中挣脱，回到了东岸。”</p>
东说到这里，仍旧心有余悸。</p>
杰尔曼闻言，转头看向小滴。</p>
他让小滴从中，将他们在驼鹿人马部落找到的、疑似的拓本，取了出来。</p>
他把这沓纸卷翻到了最后一页，将那副潦草的图案，展示给东看，问道：“是这样的吗？”</p>
那幅图里完全被一头饱满肿胀的血肉怪物占据，遍布的触手更是勾起了东许多惊惧的回忆。</p>
“它怎么会在们手里？”东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尖细了一些。</p>
“你把它们留在驼鹿人马部落了。”</p>
东回想了一阵，叹了一口气，说：</p>
“因为西岸全是血肉怪物，再加上并不是每个被我接触的血肉之躯，都会立即感染我身上沾染的。”</p>
“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发觉它的。”</p>
“我当时被折磨得几乎崩溃，又起不到多少作用。”</p>
“这时，我来到了部落附近，于是就决定在部落里休息一夜。”</p>
“可是，当晚，便发作了。”</p>
“我不想伤害部落的人，于是连夜离开……或许就是那时，我不小心留下了这沓纸卷。”</p>
“发作时，我的意识模糊、记忆朦胧，因此，当我苏醒时，也只以为把它遗弃在了路上。”</p>
“有时，我甚至觉得，有可能我从未写过这么一篇文字，那大概是我的幻觉吧？”</p>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的传染性。”</p>
“我不得不彻底消灭每个被我传染的生命，以免传播。”</p>
“之后，我穿上了这身黑袍，它有一定的隔绝作用。”</p>
“同时，我不再与驼鹿人马部落等相熟的‘朋友’见面，过上了离群索居的生活。”</p>
东凝视着众人，说：</p>
“这上面写着的，是我的许多牢骚话……”</p>
“我是当夜即兴写下的，或许是因为这样，它没有把传染给你们和驼鹿人马……这实在万幸……”</p>
众人这才知道，他们当时其实是逃过了一劫。</p>
整个驼鹿人马部落也都逃过了一劫。</p>try{ggauto();} catch(ex){}
“虽然你们没有事，但是，我还是对此感到抱歉。自从沾染，我就不该再接触他们的。”</p>
东颇为惭愧地低头。</p>
这时候，比司吉也终于开口了：“这不能算作你的错，毕竟当时的你，还不知道会传染。”</p>
“况且，如果不是到了身心俱疲的地步，你也不会寻求驼鹿人马部落的帮助。”</p>
东轻轻叹息一声，说：“你们既然得到了这沓纸卷，应该是与他们相识了。”</p>
“我希望你们能代我传达这份歉意，哪怕当时的我的确不知情，但是仍旧是让他们陷入了危险之中。”</p>
比司吉点点头道：“我们会转达的，不过，以我们对驼鹿人马部落的了解，他们肯定会原谅与理解你。”</p>
“是啊。”东回忆起着他们的面容，“他们就是这么一群人，所以我才会与他们世世代代地交流。”</p>
“只可惜，我以后都不能再见他们了。”</p>
东的语气相当悲凉与落寞。</p>
杰尔曼在这时，把话题又转回到这沓纸卷上去，他说：</p>
“我们知道，第一段文字，你写的是‘我很后悔看得太多，知道得太多，我宁愿从未吃过’。”</p>
“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后面的内容，又是什么？”</p>
其他人对此也很好奇，再度把目光投向了东。</p>
“我已经说过了，就是我的牢骚话。”东无奈地摇了摇头。</p>
“即便写下了‘我宁愿从未吃过’，可是我现在依旧来了这里，因为我需要它们，为我续命。”</p>
“在还未彻底完成莫比乌斯湖东西两岸的旅行与记录之前，我还不想死去。”</p>
“至于‘我很后悔看得太多，知道得太多’，这是我的真心话。”</p>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仍旧渴望看得更多，知道得更多。”</p>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在东岸尽可能地满足我所有的好奇心，然后在某一天，再次踏入西岸，进行最后的旅行。”</p>
“至于这沓纸卷后续的内容，我用了各种三百多年来学到的文字，许多已经失传，你们看不懂也很正常。”</p>
“我提及的内容，其实又回到了这件事上。”</p>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p>
东忽然看向杰尔曼，盯着他看，让后者有种发毛的感觉。</p>
“你是不是感觉，受到某种存在的呼唤，又得到某种强大的，从而才踏上了前往黑暗大陆的道路？”</p>
杰尔曼想起从前的种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p>
“我说过，我和你是‘同类’。”东又一次叹气道，“在这方面，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也感觉到受到了某种呼唤。”</p>
“这种呼唤，我一直未能确信来自于哪里……直到我深入西岸腹地，我才明白……不，我才确认，是在呼唤我。”</p>
众人已经隐隐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p>
“为什么们要呼唤我们？”杰尔曼面色凝重地问道。</p>
“每个都需要们的使者、门徒。”东解释道，“这就是的宿命。”</p>
“已经陨落，暂且可以不提。”</p>
“的使者，是，他们永生不死地为把守高耸的墙壁。”</p>
“的使者，是，他们永生不死地为把守坚实的大门。”</p>
“而的使者……本来应该是我，但是，我拒绝了，并逃离了西岸。”</p>
说到这里，东忽然有些好奇起来，问道：“杰尔曼，呼唤你的是谁？”</p>
“我虽然是在见到的那一刻，才确认了一切，但是我得承认，我在很久之前，就有了隐约的预感。”</p>
“你既然已经到了与我一样的阶段，应该也多多少少，有一种直觉，指向了某位吧？”</p>
杰尔曼回想起这两年来的种种经历，回想起那些梦境。</p>
他的确在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从未向他人透露。</p>
杰尔曼这时才抬起手，指了指天空，回答道：“我想，大概是吧。”</p>
东愣神了好一阵，才理解了杰尔曼的意思。</p>
随后他睁大了双眼，有些失态地站起身来。</p>
我被迫招惹上的是，你招惹上的却是？！</p>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