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姐,是不是心里边有很多话想要倾诉出来,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赵国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也许我不是最合适的人,但是我会守口如瓶,瞿姐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倾泻出来,若是信不过,就当我没说过。”

    桑塔纳平稳的在安蓝公路上奔行着,修缮之后的这条二级公路状况不错,虽然窄了一点,但是平坦而少弯,赵国栋将油门踩在了六十码上。

    瞿韵白的语气时而快急高亢,时而低缓沉郁,或许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人面前袒露这一切,积郁太久的心湖这一刻突然间崩裂开来一条缝隙,忍不住就汩汩溢出。

    赵国栋这个听众表现得很合格,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顶多就是发出一些语气助词帮助瞿韵白能够顺利的将心中的一切发泄出来。

    赵国栋也知道要赢得一个女姓上司的信任很不容易,尤其是一个单身而漂亮的女姓上司对于身旁的男人就有一种莫名的戒惧感,或许是年龄上的差异,又或是这将近一年来自己的表现,加上今晚酒精和情绪的双重刺激,终于让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半遮半掩的敞开了心扉。

    “东庭乡两年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两年,每天早出晚归,和其他乡干部一样一起下村,走家串户,那个时代的计划生育你可以想象得到多么难开展,那些乡里男人嘴里出来的话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孩子无颜见人,但是我熬过来了!”

    “然后就是回到县团委半年,这半年准确的说对于我来说没有太大意义,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团委才是出人才的地方,但是如果青年工作不和基层工作相结合,而只是整天停留于文件和一些浮于面上的活动,我觉得这就是所谓的镀金,只会耽误自己,当然这个时候的我仍然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的热血和激情。后来我主动要求去企业,也就是县利达机械厂。”

    “机械厂的工作更加直观而现实,企业要想壮大,职工要想收入增加,只有创新产品开拓市场,但是厂领导的表现却很难让人满意,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才是厂子里的主宰者,因为他们来自县轻工局。”

    “从利达机械厂回到县里,我就顺理成章的到了桥关镇挂职当副书记,半年后换届选举,我成了全县最年轻的女镇长,再是两年我调任城关镇当镇长,但是仅仅一年后我就到了开发区管委会。”

    瞿韵白禁不住娇喘了一口气,舌尖再度添了一下有些发干的樱唇,赵国栋停下车,从后箱取出两瓶沧浪之水矿泉水,扭开一瓶递给瞿韵白。

    “谢谢。”即便是这个时候瞿韵白依然表现得很文静,小口的吮吸着矿泉水,但是飘荡游离的目光却证明她现在处于一种非正常状态,“七年时间,我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大学生,一下子就走到了开发区管委会党工委书记兼管委会主任的位置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肚子里诅咒我。”

    “我知道茅道临是我母亲学生这一关系会让很多人不遗余力想要制造出一些什么龌龊卑污的故事来兴风作浪,似乎他们快要成功了,薛明扬来江口当县委书记,但是茅道临却去了长津,这大概是他们喜悦中最遗憾的一件事情了。”

    “于是他们就把怒火发泄到我们头上?”赵国栋轻轻一笑,“可是我算是茅县长的人么?”

    “那你算是什么人?”瞿韵白忍不住娇笑起来,檀口中酒气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芬芳。

    “如果一定要算,我只能算是瞿姐的人。”赵国栋露齿微笑。

    瞿韵白有些轻狂的大笑了起来,此时窗外也开始噼噼啪啪的打起雨点子起来,并迅速演化为瓢泼大雨,凶猛的雨势一下子让整个天际都笼罩在一派雨雾茫茫中,即便是将雨刮器开到最快仍然无法让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国栋,靠边停吧,这雨也下不了多久,这样开车太危险了。”

    赵国栋选择了一处僻静所在停了下来,稍稍放下玻璃窗,浓重的雨雾夹带着阵阵土腥气就卷了进来,赵国栋重新将车窗升起,唯有冷气能够缓解两人奥热的身心。

    “旅游局,薛明扬和王德和可为我选择了一个最适合我的位置,我本来就喜欢旅游,只可惜从来就没有人给我旅游的机会,国栋,是不是现在就是该我大明其道的享受生活了呢?”

    瞿韵白有些放肆的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却汩汩的溢了出来,凄美的面容在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光照耀下显得那样孤苦无助。

    “高振荣想占我便宜,我没有让他得逞,冯东华想让我向他屈服,我没有理睬,这些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模样,我就不明白他们怎么会以为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以为所有女人都是那样下贱为了一些可怜的利欲就可以丧失底线?国栋,你说,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么?”

    “不是,至少我不是!”

    赵国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许是瞿韵白泪流满面的脸庞在轰然震响的滚雷声中激发了男姓最柔弱的一面,赵国栋下意识的探手替瞿韵白抹去脸颊上的斑斑泪痕,而赵国栋这无意识的男姓举动却一下子将瞿韵白已经被酒意催发到了极致的情澜彻底击溃。

    “咚咚咚咚”的强烈暴雷不断在桑塔纳车顶之上击响,或许是惧怕,或许是冲动,或许是情感放纵,赵国栋只觉得一片漆黑中一个热气升腾的臻首斜靠了过来,赵国栋心房顿时砰砰猛跳起来,这可能么?!

    御姐还是熟女?赵国栋脑海中陡然爆发出两个词语,那自己是御姐控还是熟女控?

    赵国栋颤巍巍的伸出手,自己这只手将伸向何方?是那一对曾经惊恐一瞥的白嫩双丸,还是丰腴结实的令人垂涎的臀瓣?

    赵国栋手最终还是只落在了对方的一头乌发上,借个肩而已,真要以为自己可以以为对方酒醉而为所欲为,也许一切情谊和可能都讲消失在风中,赵国栋虽然内心深处的情火欲焰都在熊熊燃烧,但是理智的闸门始终没有松开,仅此而已,可以意银无限,但现在绝不适合。

    轻轻抚弄着瞿韵白的一头青丝,不是拍一拍还有些紧张至有些痉挛的身体,赵国栋友善的举动让瞿韵白终于放下心来,身体也轻轻斜转过来终于靠在了赵国栋肩头,渐渐平静下来。

    窗外暴雨如注,肩头鼾声细微,赵国栋只能苦苦咬牙强撑着这种并不得劲儿的姿势,瞿韵白居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姿态依靠着自己睡着了!可怜自己却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靠枕,但也仅仅是靠枕而已。

    不时掠过的闪电将车内赢得一片雪白,赵国栋的目光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穿越瞿韵白向前倾斜的上装领口,白嫩如羊脂玉一般的**在黑色的蕾丝文胸保护下显得黑色愈黑,白者愈白,优美的弧度伴随着轻度的呼吸起伏,总能勾起赵国栋无限遐思。

    孤男寡女就这样以一种奇妙的姿态坚持下去,赵国栋将目光收回,叹了一口气。

    偶尔的爆发并不代表什么,但是看来瞿韵白这段时间也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冲击,谣言事件对于她的伤害前所未有,而为之奋斗的事业却要遭遇摘桃子恶行,感情上的孤寂更是让荒芜心田中枝蔓萌芽,这样的情绪下能够得到一次彻头彻尾的排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睡梦中瞿韵白轻轻翻动了一下身体,臻首斜躺下来靠在了自己腿上淡青色套裙滑下来,露出大半臀瓣,黑色半透明真丝亵裤半隐半现的将雪嫩的臀肌包裹,若隐若显的曲线在幽幽的冷气中显得无比暧昧。

    赵国栋注视着窗外连环落下的闪电,这是一场已经期待很久的暴雨,闷热的气候足以让任何有耐心的人都变得烦躁起来,希望这一场雨能够让闷湿的空气变得清爽一些。

    下乡镇?赵国栋咀嚼着其间的含义,王德和和郭占春就这样恨自己?会把自己扔到哪儿?是最南端的土陵还是最东面的岭东?亦或是一天只有两班公共汽车的兴隆乡?

    瞿韵白终于从半朦胧状态中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条腿伤,而自己蜷缩的身体如宠物一般这样温顺的依偎在主人身旁,这让瞿韵白有一种莫名的羞怯感。

    梦中那个男人有些模糊的脸庞更像是以头枕着这个男人为模板的混合体,明亮的目光和沉稳的气度无疑就是以他的表现为蓝本的,瞿韵白是一个正常的女姓,她一样清楚自己身体的需要,下体略略有些潮湿的私处渗透出来的些许体液让她有些不太自然,她很想在继续躺下去,享受这难得的惬意小憩。

    “国栋,几点了?”

    “两点半。”

    “这么说我在这儿睡了五个小时?”瞿韵白一翻身坐了起来,很随意的收拢自己散乱的发丝,语气中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亲昵,”谢谢你了,现在全身上下都轻松多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服的睡一觉了,感觉现在好多了。”

    “放下包袱,轻装上阵。”赵国栋半幽默的冒了一句。

    “走吧,生活一样要继续。”瞿韵白瞥了赵国栋一眼,若有若无的一抹目光让赵国栋努力想要捕捉到其间隐藏的东西,但是却一闪即逝。

    第三卷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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