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第二十一章 实验室的会面
好像是记忆中曾闪现过的情形。</p>
又像是切实发生过的事实。</p>
巨大的生物容器罐内，透明的玻璃阻隔着液体的溢出，一个赤裸的瘦小身躯，橘色发丝在液体中浮沉，以胎儿在母体的安全姿势沉睡着。</p>
“这……”</p>
中原中也楞神了会儿，很快神色变得阴沉，“这不是……压根没有区别么？”</p>
恼火的嗓音从喉咙溢出。</p>
“话说，这不是N的实验室吧？”</p>
位于军警辖区地下的私密研究所，必然被军警方面的人物审核通过，然而……</p>
“N已经死了。”中原中也低声自语，视线忍不住盯着生物培养罐内的少年。“而且，那个家伙，以他的狡猾和冷酷，根本不可能把这家伙扔在这里。”</p>
哪怕只是接触了几次，N那种冷酷、无视道德、抵达目的的性情依旧显而易见。</p>
而且，N是政府保护的研究基地主事人，和军警辖区地下，这个小型的研究实验室，并不相符。</p>
“是被移交了吗……”中原中也喃喃自语，一时难以做下抉择。</p>
上一次见到容器里的少年……哪怕只是一只手的轮廓……中原中也也知道对方无法离开容器和里面的溶液。</p>
就在中原中也犹豫的时间里，站在门口的橘发年轻人没能注意，生物培养罐内的赤裸少年，颤动着眼皮，下一秒，睁开了眼。</p>
赤裸少年钴蓝色的眼瞳直勾勾盯着玻璃外边西装革履的橘发年轻人，似乎新奇，又像是依赖，如同幼鸟归巢的本能。</p>
“……啊！”中原中也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突然……”</p>
和上次中原中也所见浑浊的胎水不同，在清澈可见的溶液中，赤裸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分外醒目。</p>
如同孩子的玩闹，赤裸少年将手放在面前的生物培养罐外壁上，把头贴近了，注视着中原中也。</p>
中原中也楞了楞神，也走近了。</p>
“你……”</p>
中原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p>
说“对不起”？因为无论如何谁是实验室的作品，中原中也都是在外自由活动的一人。</p>
说“谢谢你”？如果承认中原中也是两千多行代码的产物，道谢的确无可厚非，他是在对方的基础上诞生的。如果相反呢？</p>
还是“我会救你的”？</p>
事实上，这种承诺对于港口黑手党的新任干部而言是颇具权威和可信度的，可到底中原中也也不是科研人员，即便带走了容器中的少年，也无法保障对方不会因此机能枯竭，失去健康，适应不了环境患病甚至死亡。</p>
中原中也陷入了首鼠两端的境地。</p>
带走对方显然并不是个好主意，且不论中原中也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底下的下属、组织的敌人、哪怕是讨人厌的搭档……有多少人盯着他，光是如何安置对方就是个大麻烦。</p>try{ggauto();} catch(ex){}
可如果不带走，任由对方出现在自己眼前又什么都不做？</p>
中原中也神色凝重，眼底闪过冷酷——说到底，他完全不可能弃之不顾。</p>
但折中的方案是什么……中原中也按上自己的帽檐，唇角紧紧抿起。他完全想象不到。</p>
下一刻，中原中也板着的面孔被打破了，随着强化玻璃炸裂声，他近乎惊慌失措地跃起——</p>
生物培养罐内的赤裸少年几乎扬唇，似乎很开心地拍了拍容器壁，可以清晰看见随着他的手的动作，强化的玻璃材质……裂开了！</p>
甚至来不及阻止，赤裸少年又拍了几下，明明轻飘飘的动作，瘦弱的胳膊，伴随着玻璃炸开的清响声，中原中也怀里多了一个全身赤裸的橘发少年。</p>
“喂，你想死吗？？”</p>
余惊未定的中原中也粗声粗气的态度似乎吓到了怀里的少年，他眨眨眼，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委屈瘪嘴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p>
“你！啊……算了，我不是在说你。”</p>
对视了片刻，没发现对方身上出现什么问题，中原中也松了口气，放弃地说。</p>
地面上液体缓缓流出，很快变得浑浊，饶是中原中也重力异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再把怀里的少年装回隔绝外界的培养罐内。</p>
中原中也更加头疼了。</p>
看着地面一片狼藉，再看看怀里少年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瘦弱苍白的躯体，中原中也一不做二不休，做出了决定。</p>
脱下外套披在不着片缕的瘦小少年身上，中原中也低头想了想，“你怎么……算了，你也不知道。”</p>
抱起瘦小的橘发少年，中原中也一手拿出手机，漂浮着拨通了电话，“太宰，你现在在哪？”</p>
“喂？搞什么？小矮子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别的不说，先恭恭敬敬叫几句主人听听～”</p>
“闭嘴混蛋青鲭，”中原中也压低嗓子，“你那边，现在还有没有N的线索……？”</p>
“N……那位N先生？当然有哦，蛞蝓要拿什么来换？”</p>
“什么都行，先把东西给我，我着急用。”</p>
中原中也说。</p>
“什么什么？小矮子你没被掉包吗？”太宰治笑嘻嘻地反问。</p>
“闭嘴啊，不要这么叫我……”中原中也忍耐地说。</p>
“好啦好啦，看在蛞蝓给足诚意的份上，干部大人就给小矮子一些提示吧……唔，这样吧，蛞蝓其实也认识的哦，N之前有个学生呢……”</p>
“什么……意思？”</p>
中原中也头脑并不慢，很快浮现了一个人选。</p>
“中也自己联系吧，”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竞品太多，人家最近也有危机感了呢～”</p>
“呕。”中原中也以此作为回复。</p>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p></div>
又像是切实发生过的事实。</p>
巨大的生物容器罐内，透明的玻璃阻隔着液体的溢出，一个赤裸的瘦小身躯，橘色发丝在液体中浮沉，以胎儿在母体的安全姿势沉睡着。</p>
“这……”</p>
中原中也楞神了会儿，很快神色变得阴沉，“这不是……压根没有区别么？”</p>
恼火的嗓音从喉咙溢出。</p>
“话说，这不是N的实验室吧？”</p>
位于军警辖区地下的私密研究所，必然被军警方面的人物审核通过，然而……</p>
“N已经死了。”中原中也低声自语，视线忍不住盯着生物培养罐内的少年。“而且，那个家伙，以他的狡猾和冷酷，根本不可能把这家伙扔在这里。”</p>
哪怕只是接触了几次，N那种冷酷、无视道德、抵达目的的性情依旧显而易见。</p>
而且，N是政府保护的研究基地主事人，和军警辖区地下，这个小型的研究实验室，并不相符。</p>
“是被移交了吗……”中原中也喃喃自语，一时难以做下抉择。</p>
上一次见到容器里的少年……哪怕只是一只手的轮廓……中原中也也知道对方无法离开容器和里面的溶液。</p>
就在中原中也犹豫的时间里，站在门口的橘发年轻人没能注意，生物培养罐内的赤裸少年，颤动着眼皮，下一秒，睁开了眼。</p>
赤裸少年钴蓝色的眼瞳直勾勾盯着玻璃外边西装革履的橘发年轻人，似乎新奇，又像是依赖，如同幼鸟归巢的本能。</p>
“……啊！”中原中也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突然……”</p>
和上次中原中也所见浑浊的胎水不同，在清澈可见的溶液中，赤裸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分外醒目。</p>
如同孩子的玩闹，赤裸少年将手放在面前的生物培养罐外壁上，把头贴近了，注视着中原中也。</p>
中原中也楞了楞神，也走近了。</p>
“你……”</p>
中原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p>
说“对不起”？因为无论如何谁是实验室的作品，中原中也都是在外自由活动的一人。</p>
说“谢谢你”？如果承认中原中也是两千多行代码的产物，道谢的确无可厚非，他是在对方的基础上诞生的。如果相反呢？</p>
还是“我会救你的”？</p>
事实上，这种承诺对于港口黑手党的新任干部而言是颇具权威和可信度的，可到底中原中也也不是科研人员，即便带走了容器中的少年，也无法保障对方不会因此机能枯竭，失去健康，适应不了环境患病甚至死亡。</p>
中原中也陷入了首鼠两端的境地。</p>
带走对方显然并不是个好主意，且不论中原中也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底下的下属、组织的敌人、哪怕是讨人厌的搭档……有多少人盯着他，光是如何安置对方就是个大麻烦。</p>try{ggauto();} catch(ex){}
可如果不带走，任由对方出现在自己眼前又什么都不做？</p>
中原中也神色凝重，眼底闪过冷酷——说到底，他完全不可能弃之不顾。</p>
但折中的方案是什么……中原中也按上自己的帽檐，唇角紧紧抿起。他完全想象不到。</p>
下一刻，中原中也板着的面孔被打破了，随着强化玻璃炸裂声，他近乎惊慌失措地跃起——</p>
生物培养罐内的赤裸少年几乎扬唇，似乎很开心地拍了拍容器壁，可以清晰看见随着他的手的动作，强化的玻璃材质……裂开了！</p>
甚至来不及阻止，赤裸少年又拍了几下，明明轻飘飘的动作，瘦弱的胳膊，伴随着玻璃炸开的清响声，中原中也怀里多了一个全身赤裸的橘发少年。</p>
“喂，你想死吗？？”</p>
余惊未定的中原中也粗声粗气的态度似乎吓到了怀里的少年，他眨眨眼，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委屈瘪嘴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p>
“你！啊……算了，我不是在说你。”</p>
对视了片刻，没发现对方身上出现什么问题，中原中也松了口气，放弃地说。</p>
地面上液体缓缓流出，很快变得浑浊，饶是中原中也重力异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再把怀里的少年装回隔绝外界的培养罐内。</p>
中原中也更加头疼了。</p>
看着地面一片狼藉，再看看怀里少年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瘦弱苍白的躯体，中原中也一不做二不休，做出了决定。</p>
脱下外套披在不着片缕的瘦小少年身上，中原中也低头想了想，“你怎么……算了，你也不知道。”</p>
抱起瘦小的橘发少年，中原中也一手拿出手机，漂浮着拨通了电话，“太宰，你现在在哪？”</p>
“喂？搞什么？小矮子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别的不说，先恭恭敬敬叫几句主人听听～”</p>
“闭嘴混蛋青鲭，”中原中也压低嗓子，“你那边，现在还有没有N的线索……？”</p>
“N……那位N先生？当然有哦，蛞蝓要拿什么来换？”</p>
“什么都行，先把东西给我，我着急用。”</p>
中原中也说。</p>
“什么什么？小矮子你没被掉包吗？”太宰治笑嘻嘻地反问。</p>
“闭嘴啊，不要这么叫我……”中原中也忍耐地说。</p>
“好啦好啦，看在蛞蝓给足诚意的份上，干部大人就给小矮子一些提示吧……唔，这样吧，蛞蝓其实也认识的哦，N之前有个学生呢……”</p>
“什么……意思？”</p>
中原中也头脑并不慢，很快浮现了一个人选。</p>
“中也自己联系吧，”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竞品太多，人家最近也有危机感了呢～”</p>
“呕。”中原中也以此作为回复。</p>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