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催吃错药了吗,动赵亨铭的女人?且不说这么做的法律后果,就算齐箬雪不是赵亨铭的女人,也是合作方亨铭集团的执行董事,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还怎么做生意?但是断头催还真敢动,色胆包天这四个字大概就是形容他这种人吧。在台湾混帮会以及在鸿彬工业园当头号监工的时候,无法无天的事也不是没干过。

    他第一次见到齐箬雪,是在鸿彬工业园,看见这位冷艳姓感的美人儿,就忍不住身上发热,恨不能搂到床上好好蹂躏一番。但是他没机会,人们都说齐箬雪是赵亨铭的女人,从英国万里迢迢专门追随而来。

    俗话说狗肉上不了台面,就算上了台面——它还是狗肉!段信念的出身在他所交往的圈子中,大家都清楚,虽然表面上称兄道弟,但是内心真正看得起他的人没几个。断头催想玩女人有的是,但是齐箬雪这种人无论如何不可能看得上他。

    就算是做情人,断头催能给的,赵亨铭一样能给,而赵亨铭所具备的,断头催没有。就是这样一位让他垂涎欲滴又没法到手的冷美人,激起了他最大的占有欲,终于有个机会可以上了。

    断头催有两个心腹马仔,是从台湾混帮会时就一直跟着他的手下,狗头军师一般的人物,一个叫金坤,另一个叫林渊,断头催冒什么坏水一般都和这两人商量,经常也是这两人去安排。他从渝城飞到广州之前,就和这两狗头军师讲了自己的打算,此番一定要如愿以偿,将齐箬雪搞上床,最好还能长期玩弄。

    金坤当时就吓了一跳,婉转的劝道:“那可是赵亨铭的女人,你得罪了赵亨铭不要紧,万一闹大了得罪牛家就不好了。段总想要妞的话,我倒认识几个新鲜漂亮的妹子,打个电话叫到广州去陪您玩玩。”

    断头催却冷哼一声道:“少跟我提赵亨铭,这一次渝城工业园合作,是我赏他口饭吃!他带去云南的那个模特,上个月可是我的马子,我把自己的马子都给他了,就不能动他的马子吗?

    亨铭集团的执行董事又怎么样,不就是个高级打工妹?这种人爬的越高,就越担心失去现在的地位,反而越好摆弄,你们跟了我这么久,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这种事情,就算赵亨铭知道了,他还能向外宣扬吗?而且只要做的漂亮,那齐箬雪自己都不敢说。

    上次在鸿彬工业园,她请来那个洋妞,说是搞危机干预的,结果却被政斧请去当顾问,摆了我们那么多道,小嘴一张,工业园的损失就上亿啊!虽然我大伯说是不得不为,但这笔账不算到她头上算到谁头上?这么多钱都花了,我上了她又怎么样,她那小逼难道是金子打的?

    你们俩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这件事做的干净漂亮,让这妞以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女人嘛,只要得了手,多上几次也就认命了,弄不好还干出感觉来了,段哥我的床上功夫可不是吹的!妈的,我一想起这小婊子,老二就硬的不行!”

    一见老板主意已定,而且话说的也很有道理,两位狗头军师就开始琢磨了,以前坏事显然没少干,这一次安排的陷阱几乎天衣无缝。断头催私下里向赵亨铭索要好处费,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让齐箬雪一个人来签合约,并把支票交给断头催本人,急待签约的齐箬雪不可能不答应。

    齐箬雪是亨铭集团的执行董事,而且也有亨铭集团的干股,为了一笔重大业务上门行贿,乞求段信念签约。万一事情闹开了,没有证据,谁相信这是强歼?无非是为了利益的色诱而已,就算上了法庭法官也会这么认为的。别忘了齐箬雪是晚上自己去的,带着合约还有行贿的支票。

    当然了,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在这种情况下,齐箬雪自己也应该清楚,最终只能吃哑巴亏,真要闹起来的话,身败名裂的恐怕是她,这一手安排不可谓不毒不妙。

    至于赵亨铭,说白了,断头催还真不怕他,鸿彬集团与牛氏集团的生意往来并不多,而且这一次摆明了是给面子才同意与赵亨铭合作,就算他知道了断头催动过齐箬雪又能怎样,公开翻脸吗?亨铭需要与鸿彬合作,而鸿彬未必需要拉上亨铭,谁求谁得搞清楚。

    而且这种事,齐箬雪未必会说,赵亨铭未必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宣扬。断头催精虫上脑虽然犯浑,但毕竟是从道上混出来的,不是什么门道都不懂,他还特意叮嘱两位狗头军师:“我送了赵亨铭一套摄影器材,自己也买了一套,这次正好用上。”

    商量好计划之后,金坤舔了舔嘴唇道:“段哥,这次也是您先吃肉,我们兄弟跟着喝口汤吗?”

    断头催断然摇头道:“不行,这个婊子不一样,你们不许碰!”

    ……

    齐箬雪可不是向影华所说的“弱女子”,向影华在游方面前那么说,多少有点反讽的意思,向影华虽然不习武,但眼力还是有的,也能看出来这位齐小姐会功夫,而且身手不弱。

    齐箬雪不仅练过时下流行的女子防身术,甚至练过内家拳,功夫虽然不能与游方这种真正登堂入室的高手相比,但是施展开来,打倒两三个流氓没问题。否则的话,上次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大半夜跟着游方进了流花湖公园。

    她随身也有三宝啊,小型高压电击器、防狼喷雾剂,还有那枚燕尾双晶香花石,都放在坤包里。齐箬雪当然想不到断头催会这么对付她,除非他吃错药了,可是断头催恰恰是吃错药了!

    香林大厦只有十二层,称“大厦”两个字很勉强,在高楼林立的广州市只是一栋不起眼的建筑,也是鸿彬集团在内地的物业。一至三楼公建对外出租,有洗浴中心、饭店、精品屋、美发馆等等,四至十二楼是办公场所。

    别看楼不高,但内部装修很精致,而且秉承鸿彬集团的一贯风格,楼内监控很严密,电梯、楼梯、走廊两端以及拐角处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楼内也有红外感应电子报警系统,但通常并不开启,因为各个楼层晚间总有人加班。

    齐箬雪来到香林大厦,在门外停好车,直接上了八楼。断头催亲自站在楼梯口迎接,一见面就笑眯眯的说道:“齐小姐大驾光临,欢迎之至!我已经等你半天了,每次见到齐董,都觉得你比以前更有魅力。”

    齐箬雪也笑了笑:“多谢夸奖,不好意思,让段总久等了!您还没吃饭吧,今天晚上我请客,就近在楼下怎么样?”

    断头催摇头道:“哪能要美女请客呢?吃饭不着急,俗话说好饭不怕晚嘛!还是先把正经事处理了,不就是签个约吗,快的很,合同章我带过来了。”

    来到一间会客室,宽大的沙发、精致的灯具与桌椅,布置的很豪华气派。齐箬雪坐在沙发上,从坤包里拿出了随身带的主协议文本。鸿彬集团与亨铭集团之间的合作协议有厚厚的一摞,但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式三份薄薄的主协议,需要段信念签字盖章。

    断头催笑着问道:“我和赵总商量好的事情呢?”

    齐箬雪也笑着答道:“只要签约完毕,当然没问题。”

    断头催从上衣领口里掏出签字笔,这才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拍脑门道:“合同专用章不在这儿,齐小姐请稍等,我签完字盖好章亲手给你送过来。……你们也都出去吧,没什么事了,让齐小姐休息一会儿。”

    断头催把工作人员都打发走了,自己也拿着合约离开了会客室。齐箬雪等了大约五分钟,屋子里的换气扇突然开启,会客室内间的侧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一脸猥琐的人,一人拿着三角架和数码摄像机,另一人拿着一台很高档的数码照像机与另一台数码摄像机。

    他们走进会客室,先打开了窗户,然后对着齐箬雪坐的那张宽大的沙发架好了摄像机,将照像机和另一台摄像机放在了茶几上,又在屋子里架起了专业的摄影灯与反光板。

    齐箬雪很纳闷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渊一脸银荡相,捂着鼻子走过来关闭了茶几上一个小型加湿器,色眯眯的说道:“齐小姐别怕,我们段总说了,今晚的签约仪式非常珍贵,他要摄影拍照留念,将来与齐小姐一起慢慢欣赏,这样更加刺激尽兴!”

    齐箬雪一惊,当即就想站起来,然而屁股刚刚离开沙发,旋即软软的又坐了回去,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暗自一运劲,却骇然发现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勉强的半抬起胳膊,她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心脏仿佛骤然紧缩,突然意识到断头催想干什么了!

    生活真是比小说更夸张,她做梦也没想到竟会遇到这种事,此时此地已经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断头催的手段其实并不复杂,加湿器里散发出的是一种医用神经麻醉剂,吸入之后人能保持清醒,但运动神经会麻痹,手脚没有力气,无法反抗所遭受的侵犯。他要好好享用这个女人,可不想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上,那样不够刺激。

    这时断头催走了进来,将三份签完字盖好章的合约放在茶几上,凑过来银态毕露:“冷美人,你既然送上门来,段哥肯定会好好疼你的。要是嫌他们两个碍眼,我一会儿就把他们打发走,这里只有你和我共度良宵。……你藏在衣服里这一对乳鸽,哥哥我想了很久了,今个晚上终于能好好尝尝。”

    他的手已经伸向齐箬雪的胸前,正准备按上去,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有脆响声传来,就像打碎了一块玻璃,而且这声音却接连不断,足足持续了有十几秒钟,来自齐箬雪放在茶几上的坤包。随着声音,就看见金坤与林渊捂住太阳穴似乎很迷茫的样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声音响起时断头催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就像中了什么咒语,也软倒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听见这声音,齐箬雪的感觉却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骨节与肌肉都随之轻微震颤,显然这只是一种错觉,她实际上一动也没动。等到声音结束之后,她突然感觉自己能够坐起来了,虽然浑身依旧软绵绵的,但至少恢复了行动能力。

    她在第一时间坐直身体伸手打开自己的坤包,防狼喷雾剂与电击器当然还在,但是那枚装在有机玻璃保护罩中的燕尾双晶香花石却变了模样。晶石内部如波浪般的花瓣纹路,此刻闪着晶莹的反光,仔细一看原来全部成了细小的裂纹,石头却没有碎,反倒显得更加晶莹璀璨。

    恰在这时,晶石旁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齐箬雪第一时间拿起电话就接。不管是谁打来的,她必须立刻与外界联系,现在仍然浑身无力,也不清楚面前这三个人出了什么状况,不论是报警还是求救,都必须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电话刚刚接通,就有一个浑厚苍劲的男子声音说道:“齐董,我知道你在哪,也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要怕也不要着急。那三个人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你如果能走的话,收拾好东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慢慢的走出去,让所有人都看见。

    下楼之后不要着急开车,先坐一会儿吹吹风,等完全恢复了再走,直接回亨铭大厦不要回家。最好召集工作人员连夜开会,反正你要的合约已经签了。现在你应该能走了,慢慢的,表现的正常一点,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不必再管了。”

    遭遇这一连串的意外变故,齐箬雪已经懵了,电话里的声音她似乎没有听过,但语气总觉得有些耳熟,怎那么像“他”在说话呢?已经没有时间多思考,齐箬雪赶紧收好东西,拿起那三份合约,并且将一张支票留在了茶几上,手撑着茶几艰难的站了起来,提着坤包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

    费力扭开了已经反锁的门,扶着门框喘了几口气,这才带上门走了出去。她浑身仍然发弱乏力,走的很慢,却尽量控制身体,每一步都不乱。这种神经麻醉剂,其实没什么“解药”,剂量过多是会要人命的,但如果恢复了对运动神经的控制,药劲就渐渐过去了。

    齐箬雪吸入的剂量并不多,只是感到浑身无力而已,就算没有刚才那一出,大约过半个多小时也能恢复过来,但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可怕的事情了!

    断头催其实也不清楚齐箬雪的底细,不知道这位冷美人有一身好功夫,恢复的速度可能更快,以为她就是个弱女子,只要自己得手之后,对方恐怕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人在那种情形下通常会意志崩溃。

    还有可能存在一种假设,假如断头催真的上了她,等到齐箬雪恢复了,说不定羞愤之下会当场杀了他,断头催与金坤和林渊这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齐箬雪的对手。那样的话事情的后果就彻底难以想像了,但这仅仅是一种假设,谁也不会知道这一幕是否会发生。

    虽然理论上这种麻醉剂并不影响人的意识清醒,但齐箬雪的脑袋还是发蒙,有点思考困难,莫名对那个电话中的声音很信任,在几乎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完全就按照他说的做了。

    下楼走出香林大厦,齐箬雪感觉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迈步时双腿不是那么沉重了。她上了自己的车,打开车窗坐了一会,让冰凉的晚风吹过发梢,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虽然与人动手过招还不行,但与一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显然是有人在暗中以不可思议的手段救了她,这一路上她都在注意观察周围,却没有发现熟悉或者可疑的人影。但是上车之后,她却看见香林大厦门前也停了一辆车,与她傍晚时在白云山庄看见的那辆奥迪Q7一模一样,车牌号虽然没有完全记住,但挂的是江西牌照不会错。

    她终于确定,梅兰德就在香林大厦中,那枚燕尾双晶香花石是他送她的,今晚出现了那么奇异的一幕,一定也是他的手段。他真的是一位神奇的传说人物吗?否则这一切没有办法解释,他怎能办到呢?

    就在这一刹那,她的眼泪刷的就涌了出来,顺着如精美大理石雕般的脸颊无声无息的流淌,渐渐沾湿了胸襟。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扯过放在车里的纸巾拭干泪水,拿过包里的化妆盒,取出粉扑在双腮以及脸颊上点了几下。

    然后她又打开车灯,对着小镜子补上的淡淡的眼影,女人有些反应永远都让男人想不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齐箬雪竟然在补妆!

    简单补好淡妆,她的样子已经勉强可以去公司开会了,然而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她坐在车里,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托着那枚布满精美波浪花瓣状裂纹的燕尾双晶石,出神的望着香林大厦门前。

    她有所期待,希望看见“他”从香林大厦里走出来,然而等了几分钟也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她又想起了电话里的吩咐——就当什么意外都没发生,拿着合约赶回亨铭大厦,通知员工加班,召开业务会议。

    齐箬雪不无担忧的看了香林大厦门口一眼,最终还是决定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她终于启动了车缓缓离去。今天是他救了她,避免了世间最可怕的事,齐箬雪宁愿死也不愿有那样的遭遇。

    在路上试着又打了刚才那个号码,但是对方已经关机了,却收到了一条看似莫名其妙的短信:“办好你自己的事,不必担心我,也不要回电、回信,已经没事了,见信删除。”

    齐箬雪走后,那个她应该很眼熟的身影从香林大厦走了出来,带着鸭舌帽、穿着印有某披萨店名称的制服外套,拐了个弯走进了香林大厦侧面僻静的绿化带中。

    大约又过了半分钟,香林大厦楼角阴影中有一个小伙爬了起来,带着鸭舌帽穿着制服外套一脸茫然。他是来送披萨的,从小道穿过来走的太急摔了一跤,竟然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路边的冬青树丛后,装着匹萨的盒子落在手边。他赶紧一掏兜,钱包和手机还在,却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将手机给关了。

    他赶紧打开了手机,立刻就响了,接通之后只听经理在里面骂道:“祥子,你送个披萨死哪去了?都半个小时了还没送到,客户打电话催两回了!”

    游方用的不是这个小伙子的手机,之所以关机是怕响了被过路人发觉。打给齐箬雪那个号码是他自己的,现在的手机功能真齐全啊,双卡双待还可以单卡关机,随时留一个临时备用号是游方行走江湖一向的习惯,就像他有好几张身份证备用一样。那个号码在手机里从未用过,以后也不会再用了,连这个手机他都打算扔了。

    ……

    就在齐箬雪走出会客室时,沿走廊一直到楼梯的路上,没有看见一个人。在她走进电梯后,游方从走廊拐角处的男厕里走了出来,一手拎着披萨盒一手扶墙,鸭舌帽檐挡住了眼眉,浑身发软仿佛很累的样子。

    他喘了几口气才站直身体走向电梯口,路过会客室连看都没看一眼,等电梯的时候嘴里还嘟嘟囔囔骂了一句:“妈的,地址又错了!”

    他的秘法修为再高超也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离这么远隔着墙制伏断头催等三人。幸亏齐箬雪随身带着那枚晶石,他能以神识激引晶石,隔空运转灵枢施展秘法,就与在松鹤谷激引天机大阵类似。

    离得太远,而且那枚晶石不在他手里,这么做相当不容易,游方一瞬间感觉异常吃力,虽尽了全力,连晶石都出现了裂纹,但秘法发挥的威力似乎不大。这与神气耗尽还不一样,类似于勉强举起了本来举不动的重物,得好好歇口气,但并不需要太长时间的恢复。

    游方没有理会软倒在会客室里的三个人,断头催他们过一会儿就会爬起来,无任何不良反应,就像不小心也吸入了过多了的麻醉剂一样。游方没有露面,也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做什么,甚至不惜损毁了那样一枚难得的晶石,自然有他的考虑。

    作为旁观者,他有充分的时间考虑怎样收拾这几个人,心里有了打算,此刻行事不得不谨慎,若无其事一般先离开了香林大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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