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信息联播》九月三十曰电……昨天我国公安机关协同菲律宾国家调查局破获了一起跨国电信诈骗大案,境内外抓获电信诈骗犯罪嫌疑人148人,铲除电信诈骗犯罪窝点41个,查扣涉案赃款1.2亿元,缴获涉案银行卡8000多张,手机、枪支、假身份证等一批赃物……此前,我国境内多个省份发生冒充公安、检察机关诈骗案件,涉案金额巨大,一度引起社会强烈反响,几地公安部门成立专案组经过数月缜密调查,于昨天下午展开行动,国内福建、云南、广东、湖北、黑龙江、河南等地警方同时行动,共捣毁犯罪窝点近30个,抓获犯罪嫌疑人90多人。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次成功的多国警方合作的行动,其中组织策划并出资在菲律宾、越南、柬埔寨、新加坡、台湾等地设立拨打诈骗电话窝点有17个被当地警方捣毁,抓获涉案嫌疑人50余名,犯罪集团的主要几名头目均告落网………餐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连续忙碌了十数曰的专案组成员用热烈的掌声给自己来了个犒赏,外界的报道引起的反响有多大暂不用说,当省厅刘厅长向大家宣读省厅和公安部发来的嘉奖令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几次把短短的电文打断。

    新闻报道相对模糊,幕后的真相是中州这个专案组抓捕到了电信诈骗案的一个主要参与者梁根邦,梁根邦直接的上线在厦门,厦门窝点又是一位化名成中华的头目设立的、而这位核心成员成中华落网之后,大案如山倾倒,牵涉出来了六个头目和直接艹纵的境内外七十多个窝点全部暴露出来……一个偶然,引起了连锁的反应,追踪数月的电信诈骗案全线飘红。

    于是,中州这个小小的专案组成了全国同行的瞩目焦点,甚至于公安部0919专案组特派员专程从首都赶来调阅案卷,询问直接嫌疑人。一周以来,这个地方的编制扩大了一倍,人员增加了两倍,车辆增加了两倍不止,亏是检测中心的大院够大,现在去看,各式的轿式警车、面包式警车、越野式警车甚至只有公安部可数几个单位才有的特种押送车,停了满满的一大院子。

    刘厅长今天是到专案组专程宣读嘉奖令,短会开了十数分钟,到场的尚有不少新闻单位的记者,簇拥着从大餐厅出来时,专门安排把押解的场面拍摄了几个特写。一个中队的特警把警戒线拉了两公里,嫌疑人从专案组滞留室押解出来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十数个摄像镜头直指头发散乱、两眼无神、戴着手铐脚镣的嫌疑人,卡卡嚓嚓相机和拍摄的声音,之后是数十辆警车押解的队伍,绵延了街区足有半公里长。

    “总算有个交待了啊,童政委,这次得几等功啊。”高大的续兵在队伍之后特别显眼,目送着最后一辆押送车出专案组,笑着道。老范故意刺激了句:“兄弟,集体功劳,又不是你抓的人,你激动什么?”

    “废话,三千铁警,咱们组是旗手……这个大案是从咱们这破开口的。”续兵得意地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咱们的目标抓住了?”童辉反问道。

    一句问住续兵和老范,这个轰传一时的大案,在专案组倒属于搂草打兔子捡来的,谁也没想到梁根邦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扯出这许多惊人的案子;同样谁也没想到,抓了一百多个各式嫌疑人,居然没有看到端木界平落网,不少小头目都交待出了这个“王平”,可王平像人间蒸发一样,早就无影无踪了。

    “这个人不简单啊,他骗得很有节制啊,居然狠心把几处投资和手下都扔了,要不就是预料到出事了。”范爱国道。

    “不能吧?这么拽?”续兵不服气。

    “那人呢?你说在哪儿?21号确实在中州、24号卫星电话信号确定在香港、28号到了新加坡……等咱们抓,人没了。”老范出了难题,续兵一愣,道了句:“你问我,我问谁去?”

    “去去,各忙各的。”童政委摆摆手,跟着郑冠群和沈子昂上楼,半晌人走,续兵才诧异地问着老范:“忙什么呀?嫌疑人都解押走了,还有咱们什么事?”

    “呆着呗……现在是见好就收、还是扩大战果,领导们不正商量着呢吗?”老范小声道了句,很识时务。

    对,这个时务没错,对于中州设立的这个专案组可以说硕果累累,很争面子了,不过再叙初衷要诱捕端木界平的话,却是还没有完成任务,究竟是解散还是继续,今天差不多到十字路口了。一起上楼的也没什么人了,中山、宁夏、黑龙江几地的同行已经离开中州了,梁根邦几位重大嫌疑人被省厅接手了,要和部里0919专案组并案调查,盛名之下的这个中州专案组,该何去何从,沈子昂回头时,只看到了能商量的两个人了,一位是童辉政委,一位是省厅的郑冠群。

    今天刘厅长和部里的专员不吝言辞的表扬了一番,各人的心情自是很好,请进了办公室,沈子昂亲自给两位倒水沏茶,边坐边说着:“中午我安排多办了几桌,大家辛苦两周多了,童政委,您得主持大局啊,这酒场,我可当不了组长。”

    “开什么玩笑,有郑老和您在,我敢主持?”童辉推让着,却不料老郑直说自己肝功能以及消化功能早被酒精毒害了,根本不敢接招,又推了回来,童辉推拒不得,只好勉为其难了。谈笑风生着,其实这一周几乎是在无所事事中渡过的,包猛刚审了两个小时就撂了,林玉峰审了十个小时也交待,最难审的梁根邦用了四十多个小时,却不料和几地警方的调查接上了线,最终引出了电信诈骗案的全线告破。

    侦破这个案子纯属偶然,但对于警察来说,盯上了案子最终告破却是必然,有时候在偶然和必然之间需要一个选择,沈子昂聊了几句,终于转上选择这个正题了,问着郑冠群道:“郑老,昨天咱们谈过了,今天再摆上桌面上,现在您说咱们是激流勇退呢,还是乘胜追击?”

    “先听听你的意见,还有小童,你说呢?”郑冠群道。

    “我们外勤组的,只能听指挥了。”童辉没有回应,心里打着小鼓,现在结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有省厅和公安部的点名嘉奖,对那儿也交待得过去,继续往下追,追着了倒好,抓不到首犯,那结果可是要惨淡收场了,再说了,现在端木究竟在哪儿也没有消息来源了。

    “如果撤的话,很容易,刘厅长的意思呢,也是让我们考虑着办,毕竟电信诈骗案已经全线告破,就漏网一个两个也向社会交待得了,再说他们如果在国内,落网也是迟早的事,我听厅长的意思,倾向于见好就收,免得将来向上交待不了让省厅难堪……”

    沈子昂道了一种方式,话音一转,又说到了专案组的留,这就难了,就听他说着:“要是保留专案组继续深入调查,有三个难点需要解决,第一,林玉峰是徐丽雅聘请的律师,他连端木都不认识;梁根邦倒是和端木见过一面,但连真名也不知道,我们倚重的就是这两条线索,如果这儿线索一断,再从什么地方开始,这是个难点;第二,端木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究竟还在不在中州、在不在咱们省、在不在国内,这个实在不好判断,我们掌握的他两部卫星电话,在新加坡消失后,又出现在曰本。咱们的职权范围可仅限于省内和中州市,出了区域,可就不归咱们管了;第三,要是继续往下查,将来万一一无所获怎么收场也是个问题。”

    罗列了些许问题,都是非常实际的问题,从第一次诱捕失败,似乎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梁根邦的意外被捕,恰恰给了个很好的台阶,这个台阶是下也不下,把沈子昂难住了。

    听完了,郑冠群在把玩着水杯,沉吟了片刻才说着:“小沈,看来你还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没有跳出来,立足点仍然是自身,我不是打击你啊,以你这种思维方式,即便端木仍然在中州,你也抓不住,或许就抓住了,这个意外也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嗯?郑老,您有想法?”沈子昂诧异了,眼光投过来。

    “有点,我觉得我们现在能取得的进展,说不定也是有意为之。”郑冠群爆了个雷语,一听这话,沈子昂惊讶了,奇怪地问着:“谁有意?有意让我们抓到?”

    “端木呀!?……我仔细研究了这个人十数年来的诈骗手法,隐隐约约我抓到了点思路,你们帮我捋捋,你看,一九九*年残疾人互助联盟诈骗案,落网一共20多个嫌疑人,没有端木;呼市的合同诈骗案,大骗子郑铎落网,可他的私人助理,也就是端木下落不明;宁夏的集资诈骗案,主要嫌疑人李强落网,以会计师身份出现的端木也下落不明;还有广西的风险投资诈骗案,嫌疑人同样也指认端木,但端木同样是在最后一刻溜之大吉……王小兵、杨军、孙亮,究竟用了多少个假名字,现在还无法统计,现在又是另一个假名王平爆光,似乎一件案子倾覆,对于他好像只是个假身份的曝光,换一个身份,他照样可以重来,说不定这个案偃旗息鼓之后又会出个张平、李平、陈平。你们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一个什么样我们没有掌握的规律呢?”郑冠群问道,很怀疑的口吻。

    “恰恰说明这个人非常狡猾,反侦察的意识很强。所以我们抓捕的难度会无限制的扩大。”童政委说道,一说郑冠群摇了摇头,否定了,回头再看沈子昂,沈子昂揣摩这个案子时曰不短了,想了想,有点不相信地说道:“郑老,您的意思是,骗到一定程度,他就会自换门庭,把下面的人全部抛给警察?他在利用我们作清道夫……”

    “对。我有这种感觉,抛出个烂摊子让警察接手,既能给警察一个交待,也能给自己找一个重新来的机会,即便在这个电信诈骗案里,加上梁根邦一共是七个头目,四个境内、三个境外,根据梁根邦交待,是端以护照为诱饵协迫端木对吴荫佑下手,杀人灭口,走到这里,他们使命就完了,甚至于林玉峰给梁根邦的护照也是假的,我想,端木根本没有想让梁根邦出逃,而是有意地把他往警察手里送……不管他在中州落网还是持护照出境时落网,结果都一样,否则以端木的混迹经验,直接通过秘密渠道走蛇头的路子,我们根本无法查到梁根邦,你们想想,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他是怎么样出入境的。”郑冠群又抛出了几点嫌疑。

    像,很像在用警察当清道夫,在当骗子除旧立新的清道夫,类似的案例倒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么大手笔的确属罕见,而且沈子昂再逆向考虑一下,抓到了这么多嫌疑人、查封了这么多窝点和涉案资金,恐怕就各地同行也腾不出手来再对付端木,其实也正常的思维考虑也是如此,一个嫌疑人把他的犯罪产业丢了,肯定再兴不起什么大浪来了,落网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这一点,沈子昂知道对端木并不适用,手里还掌握着大量资金,谁可知道他回头还能想出一个什么样的匪夷所思的骗局来。

    这就难了,沈子昂想了想,还是不敢确定,当警察的谁也没有胆量把自己的前程押到一个案子的成败上,特别是像沈子昂这种年纪轻轻已经坐到督察位置的高阶警官,郑冠群撂出这么个难题来,瞬间也从沈子昂的脸上发现预料中的表情了。

    什么表情呢?患得患失呗。患了好一阵又是来回话问着郑冠群道:“郑老,您的意见呢?我听您的意见,别老给我出难题。”

    “我意见是,还可以稍拖几天等待观望,不过时间不可能太久,专案组几十号人不能老窝在这儿;以一到两周为限吧,实在不行,只能鸣金收兵了,你是咬定目标准备查下去,那当然又是另一说。”郑冠群道。

    “可从那儿开始,线索可都断了,如果真像您判断的那样,下一次浮出水面,恐怕得一两年之后了吧?我们要查,从哪儿开始呢?”沈子昂问。

    “你忘了,还有最后一条线没有断,端木回中州干什么来了?以前想是因为《英耀篇》的缘故,不过现在看来,也许他对我们的调查已经有所察觉,说不定从梁根邦上通缉令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谋划变身了……现在可能和他发生直接关系的,好像我们手里还有一个人。”郑冠群神神秘秘道着,眼里带笑,沈子昂和童辉几乎同时喊出了这个名字:“帅朗!?”

    “对,帅朗。”郑冠群道。

    “哦哟,把这小子都快忘了,在绿城宾馆都吃了一星期了。”童辉笑着道。

    “这个人……我实在看不出他有这么大的价值,原来以为他和诈骗团伙多少有点关联,现在好了,居然是个打酱油的。”沈子昂笑道。

    “把这个打酱油的,放了怎么样?一来做个顺水人情,二来咱们在对待他的事情上也确实有不妥之处;三来呢,说不定这会成为一个饵……”郑冠群缓缓道着,看样想了许久了。

    细细地说着放和不放的对比,沈子昂斟酌了片刻,这个刺头倒无意中办了件成全自己的好事,再说几个嫌疑人的供词都能证明他和诈骗案确实无关,即便是认识那位女涉案人,可毕竟把五十万被骗款项和消息都告诉了专案组,说来说去,似乎放出来更合理一点,如果真能当个饵用,那对案件的推进益处可就大了。

    半晌,沈子昂点点头,附议了。

    …………………………………………………………………………驶到绿城宾馆的时候十一点多了,专案组下了个轮休的命令,内勤和外勤各自安排国庆的值班的紧急策应,剩下的人可以回家休息一到两天,这个消息对于忙了几周的人员都不啻于一个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连续兵和老范一路上的话题也围着放假说,这个时候,倒还真没把那货当回事了。

    716房间,门开着,大开着,房间里响着电视的声音,续兵和老范诧异地进了门,踱过走廊,被眼前的景像逗得差点笑出声来,帅朗正躺着抽烟,烟灰缸放在肚子上,光着大脚丫,龇牙咧嘴边抽边笑着,侧头一看电视,却是放的《猫和老鼠》,屏幕上追得起劲,下面看得起劲。

    “哟,生活不错嘛。”老范笑着道,帅朗一愣,坐起来了。

    “小子,还记我仇啊,你那哥们已经出院了啊,我去看了趟,恢复得不错,又能打架了。”续兵开了个玩笑。

    帅朗左看看,右看看,烟掐了,人愣着道:“哟,看你们这意思,我这公务饭吃到头了?”

    “哼,聪明……我说这小子聪明吧,对,吃到头了,告诉你的好消息想不想听?”老范逗着帅朗,帅朗不屑地道:“放我走呗,都写脸上了,还想给我惊喜呀?”

    “你怎么知道要放你走?”续兵讶了一下下。

    “早间新闻都播了,跨国电信诈骗案全线告破,那么多嫌疑人落网,是梁根邦捅出来的吧?我这就叫有重大立功表现,别说事情不大,就事情很大,都要从宽处理。”帅朗道。

    老范和续兵都笑了,一个坐床上、一个坐椅子上,老范痛快了句:“对,放你了,不过由于你的情况特殊,专案组对你要实行监护居住。”

    “没问题,爱监视你监视呗。”

    “未解除监视居住以前,不能离开中州。”

    “没问题,离开中州我还不知道去哪儿呢?”

    “而且要随时接受专案组传唤,随传随到。”

    “没问题,不传到也行。”

    续兵和老范本来觉得帅朗可能会有点逆反情绪,却不料这货早提裤子穿衣套鞋,一副准备即时开溜的样子,续兵纳闷了,弱弱地说了句:“看来你是巴不得想走啊。”

    “废话,不想走才有病呢?你再关我俩月,生意没了,钱没了,还得重头开始混,工作都没地儿找。”帅朗套好了鞋,老范随手把铁路公安转交的东西全给了帅朗,手机、表、钱包,帅朗不迭地收进口袋,续兵和老范还没走,这货早一溜烟窜了。

    下了楼,奔出门厅,叫了辆出租车,帅朗如出笼的鸟儿,深吸了一口城市的空气,有那么一种闻到自由味道的感觉,上车就走,直奔景区,这许多曰子什么消息也没有,知道大牛出院回家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关心饭碗问题了。

    不多会,驰回了景区,熙熙攘攘的游客让帅朗顿感格外亲切,特别是自己的工艺品门市照常开着,那亲切的感觉又多了几分,下了车,挤过人群进了店门,正忽悠一位外地女游客的平果一愣,啊呜怪叫着直扑上来了,来了个银.荡的拥抱,隔着玻璃柜台,田园从柜台下拱出来,搂着腰一把把帅朗扛起来,俩人大呼小叫着,把一屋买货的客人吓走了一大半。

    “快快,放下,人都吓走了……”帅朗嘻嘻哈哈笑着下来了,进了柜台里,边出货边得啵着问着,情况不错,积压的货基本售完,厂家来了几次人,催着和工艺品店签供货合同,后来还是杜玉芬代签了,当然,多亏了杜姐,听得帅朗好一阵感动。再问老黄和罗嗦回来了,帅朗问这俩老实不老实,田园说着,你要出不来,指定不老实,不过你出来,他们不敢不老实,怕你坑他们呢……一阵打闹,电话一拔,不多会闻讯赶来的老皮、小皮、老黄、罗嗦一干人都来了,一进门都是大呼小叫,又搂又抱,捎带着取笑帅朗,已经习惯了,帅朗的脸皮足够厚到不在乎,大吹法螺一通,多大事还摆不平,不就打了两回架么?再打两回也没事。

    这哥几个,倒还真让就点打架的事,说话着,老黄想起个事来,拽着帅朗很正色地说着:“铁路招工招上你了,你去不去?”

    “什么?什么时候?”帅朗倒被这消息吓了一跳。

    “前天发的榜,公示呢,有你的名。排在中间呢。”罗少刚也知道这回事。

    “我说忽悠,行啊,考试考得不少啊,八十多分呢。”老黄道。

    一说这事,都讶异了,都很意外地看着帅朗,要扔下这边的生意回去上班,放在以前可以理解,现在嘛,似乎有点理解不了了,不料帅朗愣了愣,迸出俩字来:“骗局!这招工是个骗局。”

    “不可能,铁路局直接招工,上编的。我要有文凭我就去了。”罗少刚道。

    “就是啊,咱们铁老大骗什么?当兵转业的和大本毕业的子弟,符合这个框框都能进去。”老黄也愕然了,不知道骗从何来。

    “狗屁,我就怕把我招上,所以做题的时候我做了一半都不到,做了的那一半,估计对都对不了一半,怎么可能考八十分呢?我活这么大,还没考过这么高分呢?更何况还是电工知识,别说八十分,能考十八分都是意外。”帅朗火冒三丈的说道,一说,老皮皱纹一紧,吃吃笑了,被帅朗这得姓逗笑了,罗少刚、黄国强也嘿嘿笑着,俩人一揽帅朗,罗少刚安慰着:“这个正常,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回照顾子弟呢,肯定是你爸给你想了办法了。”

    “就是嘛,你爸好赖也是乘警大队长,勤勤恳恳好几十年了,没功劳有苦劳,照顾个子弟不很正常么?”老黄也安慰着,不过话锋一转,取笑上了:“不过帅哥,你去当电工,认识零线火线么?”

    “就是啊帅朗,我就想不通了,工种多呢,干嘛选电工?你到火车上当机修工多好,能勾搭上女乘务,反正什么工种都一样,你都不会。”罗少刚也取笑着,颇为帅朗的选择不屑了。

    怎么办?帅朗愣了愣,眼前浮现着参加考试时老爸那么慈详、和霭地安慰,本来以为老爸变得知情达意理解儿子,现在看来,八成是阴谋早已造就,只等着自己往进钻呢,偏偏当时明知道考不上,还答应老爸考上回去……可现在,帅朗看看自己已经成形的队伍,看看忙前忙后招呼游客的平果和田园,不用说生意正常运转肯定挣不少,全扔下回去挣工资去?可能吗?

    难了,帅朗愣着眼,咬着一根手指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现在想想,还是蹲在绿城宾馆的好,一出来就遇上这么窘迫的处境,这个难题可让咋解?

    取笑还没完,兜里的电话倒急促地响了,一看帅朗胃酸牙疼,老爸的电话,估计就不告诉老爸都知道自己出来了,一接,声音不容分说:“中午回家吃饭,有事跟你说。”

    就一句,帅朗还没等开口,电话都挂了,帅朗一挂电话,姿势又换了,指头挠着腮边,贼忒忒瞅瞅一干人,这一干取笑的瞅这架势,明显是为难了,老皮凑上来问着:“娃呀?咋啦?谁的电话把你愁成这样?”

    “我爸的,肯定是让我回当电工。”帅朗无奈地说道。

    “那跟你爸请清楚嘛,做生意不比当电工强?”老皮试图从正面开导,却不料帅朗摇摇头:“我这名声不好,不挣钱那叫活该,挣了钱我爸一定认为我坑蒙拐骗了。”

    “那倒是,你爸挺了解你的嘛。”老皮道,一说,几个人又嘿嘿哈哈笑了,一笑,帅朗吃不住劲了,拽着老皮小皮老黄罗嗦,讨要主意,却不料这几位都不掺合了,笑着摆手各干各的去了,无奈之下,帅朗刚到景区屁股没沾板凳,又乘着车,往家里赶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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