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订下婚约以来,禹天来与严咏春耳鬓厮磨,虽然遵从师傅的叮嘱紧守底线,但禹天来这欢场老手已引诱胆大又好奇的严咏春做了许多不可言状之事。到了新婚之夜,终于解封了最后一道防线,其中的美妙之处自是难以尽述。

    因为夜间折腾得有些狠了,所以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这对夫妻仍相拥而眠。反正禹天来无父无母,整个家便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也没有什么规矩和顾忌。

    禹天来首先醒来,虽然昨夜连场盘肠大战,但他这具重新经历一次成长的身体恢复力惊人,此刻又已神清气爽,生龙活虎。看着怀中仍带着一丝满足与幸福的笑意酣睡的玉人,感受着昨夜那难以言述的风情余韵,他不由得食指大动,心中已经在想是否要进行一次别有韵味的晨练。

    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将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一阵敲门声从外面传来,不但打断了他的遐思,更将怀中的严咏春惊醒。

    “师哥,有人来吗?”严咏春刚刚睁开的双目被窗口透进的阳光刺得又眯了起来,有些不舍地离开禹天来的怀抱。

    禹天来在她光滑的背部抚摸的大手轻轻拍了两下,有些无奈地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不晓事,一大早便来扰人清梦。”

    严咏春咯咯一笑:“已经日上三竿,哪里早了?还不快起床去看,若被人知道新婚第二天便赖床,咱们可是什么脸都没有了。”

    禹天来哀叹一声,懒懒地起床穿衣,草草收拾一下,走到前面去开门。

    “怎么是你?”门开之后,看到门前站立的却是昨日负气而走的梁博韬,禹天来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他先前手下留情,主要还是考虑到严咏春的感受,岂知此人竟如此不知好歹,转眼便又登门纠缠,真当自己是没脾气的人么?

    梁博韬却也不傻,看到对方神情便猜到他心中所想,摇手道:“你不要误会,梁某岂是言而无信的无耻小人?昨日我既败在你手中,便绝不再纠缠咏春。今日我来找你,却是另有事情。”

    禹天来神色略缓和了些,仍是没好气地问道:“梁公子当知禹某正值新婚之喜,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便请免开尊口!”

    梁博韬却不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口气,自顾自地道:“今日梁某来此,却是奉家师清虚真人差遣,欲请禹兄前去一会。”

    “武当派副掌教、清虚真人冯道德?”禹天来稍稍吃了一惊。他也曾听师傅五枚师太说起此人之名,知道他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之一,又是武当派的实际掌权者,当年武当派助朝廷覆灭少林,便是由此人主持大局。却没料到梁博韬竟然是此人的弟子,此人又如此及时地出现在此地。

    既然想到了此人的身份,他心中便不由得生出一分疑虑:“是巧合,还是……”

    见对方沉吟不语,梁博韬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恩师的威名震慑,不由得大感扬眉吐气,未带嘲讽地笑道:“禹兄不必害怕,我师傅是何等身份,怎会关心你我小辈之间的一点恩怨。他老人家只是听说武林中出了你这样一位后起之秀,想要当面见一见罢了。而且这也是一件好事,若能得他老人家一言之褒,禹兄立时便可在武林中扬名立万。这可是许多武林中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嘿,你们武当派很了不起么?又有什么资格来褒贬禹某人?”看到对方那一脸优越感,禹天来心中甚是不屑。但既然对方指明要见自己,那么去见一见也好,正好当面试探一下对方的来意和虚实。

    “既是前辈相召,禹某自当从命。还请梁兄稍待,容禹某向拙荆交代几句。”

    听到对方刻意加重了语气的“拙荆”这个文绉绉的称呼,梁博韬心中不免仍有些泛酸。

    但禹天来丝毫不关心对方感受,反手关上大门便回转内室,见到严咏春说明了此事。

    严咏春也听五枚师太说过武当与少林如今已是势不两立的关系,担心那冯道德是有所为而来,当时便要陪禹天来同去。

    禹天来安慰道:“师妹你不必担心,这些年来师傅隐藏了名号又少在人前现身,应当不至于泄露行藏。那冯道德未必另有居心,我们若表现出过分的警惕,反而会令其起疑。”

    严咏春听他说得有理,便也没再坚持,却还是取出装着兵器的皮囊,为他斜背在身后。

    禹天来重新出门与梁博韬相见,由他引路往紫荆寨外面走去。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镇外的一片树林中,禹天来便看到一个老道士在一方巨大的青石上闭目盘膝而坐,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

    “师傅,弟子已经将禹兄请来。”梁博韬快步上前,躬身施礼禀道。

    冯道德的双目蓦地张开,登时便有两道若有实质的凛然目光投射在禹天来的身上,似乎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禹天来神态自若,一身精纯无比的“易筋经”内力敛而不散,整个人便如无波幽潭,令人难以窥测其深浅。

    冯道德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生出一丝警惕之意。他是武林中有数的绝顶高手,先前听弟子述说了禹天来的厉害,却也并未如何放在心上,自以为一个晚辈后生,纵使有些天分和机缘,但限于年龄和见识,成就也终究有限。如今当面看到此人,又运用武当秘传的功法以蕴养许久的目力相慑,竟然不能撼动对方的心神,令他不由生出些高深莫测之感。

    禹天来上前一步,双手抱拳为礼,不卑不亢地道:“晚辈禹天来,见过清虚真人。”

    冯道德身躯一晃,从巨石上下来站在禹天来面前,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地道:“昨日小徒无状,有劳禹公子教训,贫道感激之至。”

    见对方话语绵中带刺,神色更颇有倨傲之意,禹天来缓缓放下双手,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举手之劳,不敢居功。”

    “这后生小辈,也忒矣骄狂!”

    冯道德心中登时大怒,沉声问道:“既然禹公子同为武林一脉,则请恕贫道冒昧,敢问公子出自何门何派,尊师如何称呼?”

    禹天来摊开双手:“禹某不过是一山野小子,不过胡乱学了些拳脚,哪里有什么门派师承?”

    冯道德冷笑道:“禹公子说笑了,若你这身功夫也算胡乱学来,劣徒所学的武当功夫岂非一文不值?武林中规矩颇多,公子隐瞒师承也不足为奇。但话语可以欺人,武功却欺不得人。贫道斗胆请公子切磋几手,十招之内,且看贫道是否能试出公子师承!”

    看到对方摆出来的这副简直要高上天的逼格,禹天来心中发狠:“你这老道士既然敢在禹某面前拿乔做大,禹某便叫你知道什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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