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上辈子只是个梦也罢,可若不是个梦……她这小蝴蝶煽动的翅膀,会不会扇得太厉害了些。

    余夏儿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些事情,认真起来都不算什么。

    远在天云山那头的崇安国,因她而产生变动才更加厉害。

    前世崇安国疫病爆发,九成的人死于鼠疫之下,剩余的人也在鼠患之下苦苦挣扎。

    今生余夏儿掺了一脚,给出了治疗方法,本是一件改变了命运的事情,不料被有心人彻底利用。

    出现的叛臣贼子还不少。

    有人贪功,想要将药方据为己有;有人趁机挑起动乱,企图推翻崇安国统治;有人惧怕疫情,不相信有药可治,拼命出逃。有人认为自己要死了,要拉无数人垫背;有人……

    总而言之,崇安国出现内乱,情况极为严重。

    与此同时,鼠患爆发。

    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老鼠越长越大只,再加上它们的繁衍速度极快,所需的食物极多。

    开始的时候它们只是对庄稼,对人们存储起来的粮食下手,后来它们实在饿得慌,竟对人类伸出恶魔的爪子。

    崇安国王室一边要治理瘟疫,对抗鼠患,一边还要防着有人谋反。

    好在崇安国九大王储都很睿智,本来分庭抗礼的他们,虽未曾联手,却十分默契地先一至对外。

    只是情况太过严峻,才刚刚开始,就折损了三位王储,后面怕是会更加艰险。

    最令人意外的是,不知黑山嘴土匪是傻,还是对疫情无知,竟对道路进行了拦截。

    先前对大夏皇朝士兵的拦截,他们折损了一千多人,追击逃走的商人,又折损了数百人。

    莫看他们有近万土匪,可真正的战力不足五千,折损了两千人后,真正的战力就只剩下不到三千。

    这让向来嚣张的他们,感到了窝火,才会继续对来回商队下手,以此来增加土匪人数,以及恶心左右两国。

    不料刚又劫了一个商队,事情就到两国人耳中,商人心生恐惧,一时间歇了走商的心思。

    而土匪劫的那一队商人,是从西塞出来的,正好有人感染了疫病,使得寨子里的人也跟感染上了疫病,在三月后步崇安国后尘,疫情大爆发。

    尽管他们也得到了药方,也有大夫,却缺少药物。

    远在天云山另一边的大夏皇朝却很是幸运,隔了天云山脉,以及折水河这两道天然屏障,又无人继续走商,就很好地将疫病隔绝在外,因而并示疫病的牵连。

    话扯得有些远,言归正传。

    余夏儿跟着药童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前去县令府了,可还是晚了那么一点。

    莫茯苓,也就是阎县令的夫人,她自知自己体弱,又骨格小,本就很难将孩子生下。况且越是临近生产,她就越是胸口憋闷,连喘一口气都很是艰难。

    最重要的是,胎位还是不正。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安然生下孩子,心底下早有了决定。

    早就在枕头下藏了把锋利的匕首,趁稳婆没注意时将匕首拿了出来,狠心划向自己的肚子。

    两名稳婆正慌着呢,干了这么多年接生的活的她们哪里不知道,胎位不正是十有八九都生不下来的。

    正讨论着要怎么办,又哪里想到不过一晃眼的功夫,竟然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血都溅脸上去了,顿时吓得尖叫连连。

    莫茯苓强忍着痛,要求她们帮忙将孩子抱出来。

    可两名稳婆吓坏了,面对莫茯苓提出的要求,不仅不敢应下,还转身跑了出去。

    “夫人,大人她剖腹了!”

    “大大大人,大人她藏了匕首,把肚子给划了。”

    两名稳婆吓得语无伦次,连话说错了也不知道,明明都是见过血的人,竟还有一名稳婆竟受不了刺激,话才刚说完就晕了过去。

    阎烈面色大变,朝产房冲了进去。

    入眼便看到自己的夫人,正十分恐怖地将手伸进腹中,将一个孩子抱出来。

    而她的身旁,已经放了一个孩子。

    阎烈整个人震在了那里,脚步一动也不敢动,瞳孔不断地放大。

    这时李老也才到,连忙拎着药箱跑进去。

    “这……”李老饶是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骇人的一幕,虽未有多少惧意,却不知该不该上前了。

    这时阎烈浑身猛地一颤,猛地朝床边扑了过去,却不敢碰人。

    “李老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她,求求你了。”第三个孩子正被抱了出来,浑身血淋淋的,阎烈伸了伸手,想要做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做,扭头对李老哭吼。

    莫茯苓将最后一个孩子抱出来,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松了大半,顿时股难以言喻的痛意席卷而来,痛得她浑身都在颤抖着,一时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丈夫的手,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

    阎烈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莫茯苓那只满是鲜血的手,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老皱着眉头直叹气,上前给莫茯苓扎了几根,暂时控制了流血的速度,让她不至于立马就失血过多而死。

    可对莫茯苓腹部的伤,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有什么话,就尽早说吧。”李老叹了一口气,打从心底下对莫茯苓产生了佩服。

    怕是这天底下的男人,也没有这般勇气吧。

    余夏儿进来的时候,府上一片混乱,都在喊着夫人剖腹了的话,还以为来晚了。

    听到李老的话,却是微松了一口气,连忙抱着药箱跑过去。

    还有气就行,还能说话证明还能坚持一会儿。

    药童连忙抱着篮子跟上去,脸色惨白惨白的,显然被剖腹一事给吓到了。

    “咦,老头你这止血针用得不错啊!”余夏儿一眼就看出来,李老这几针是血止用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果然在针灸这方面,她还是差了点火候,好比如这个止血针,换她来就没有这般厉害。

    李老忧伤叹气:“止血针再好用又能如何,终究是无法让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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