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现在在上京。

    慕容紫玉已经接受了沈澜,时间长了,对沈家人的怨恨也渐渐放下。

    只是那些怨恨虽然放下,却并不愿意面对沈澜的父母,因此并没有住进沈家,而是住进了沈澜新买的院子。

    儿子跟孙子也没有改姓,尽管沈家父母总明着暗着提这事,慕容紫玉也只当没有听到。

    当初她怀着身孕被赶走,口口声声说就算她生了孩子也不会认,那就坚持下去。

    莫以为她不知道,沈老夫人根本就没接受她这个儿媳妇,不过是想要后继有人罢了。

    沈澜对此也很无奈,不过他听慕容紫玉的,失而复得已经不易,可不想再生波折。

    姓什么,不重要。

    只是母亲整日在他面前哭,他感觉挺头疼的。

    可惜他与紫玉年纪大了些,不好再生一胎,不然再生一个,事情就能解决了。

    还有弟弟青子……

    算了,不提也罢。

    青子已经够可怜了,他错了还有机会挽回,青子却是一点几乎也没有了。

    听说那姑娘连孩子都生了,是一对龙凤胎,过得很幸福。

    其实他们都知道,就算那姑娘愿意等,真与青子成亲,也不一定会幸福,毕竟他的母亲的性子,真是不太好相处。

    几十年如一日被惯出来的脾性,怎么可能说改就能改的。

    沈澜回上京后并未复职,而是进翰林,接任大学士。

    他学识渊博,更适合当一名文官,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

    近来有些忙碌,沈澜傍晚才归家。刚踏进家门,就听到吵吵闹闹,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进去一看,母亲又来了。

    沈澜:……

    沈老夫人觉得委屈死了,她自认打从慕容紫玉到了上京后,她对慕容紫玉一直挺好的,有什么好的都会想到慕容紫玉。

    按理说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也该被捂热了,可慕容紫玉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也捂不热。

    可把沈老夫人给难受死。

    这不,眼见着天色不早,慕容紫玉提醒她该回沈府,她立马就炸了,在这里又哭又闹。

    “这是我大儿的家,作为他的母亲,我还不能在这家多待了,竟然要赶我走……”沈老夫人捂着胸口,哭得不能自已。

    沈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亲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哭着,看起来挺悲伤痛苦的。

    他头疼得很,想扭头就跑。

    “沈澜!”

    被母上大人发现了。

    沈澜不得不停下脚步,无奈道:“母亲,你又在闹腾什么?”

    沈老夫人噎住了,心想老娘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如今上京多少人在编排,说希林压根就不是你亲儿子,要不然怎会不跟你姓。

    “你是我儿子吧?我这个当娘的,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连儿子的面都还没见上,就要被撵走,你还问我在闹腾什么。”沈老夫人毫不犹豫地告状,要儿子看清慕容紫玉的真面目。

    “然后呢?孩儿对紫玉不满,将他们赶回慕容山庄?”沈澜反问。

    沈老夫人表情一僵,嘴角直抽抽,连忙把眼泪抹干净。

    “这倒不必,只要以后我来这里,不要撵我走就行。”老被儿媳妇撵走,她这当婆婆的多没面子。

    沈澜淡定道:“母亲,天色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沈老夫人臭着一张脸,暼了慕容紫玉一眼,没好气道:“行吧。”

    气死她了!

    沈老夫人扭头,狠狠一拂袖,气冲冲离开。

    这姓一天不改,她就一天也抬不起头。

    哎哟喂,心头堵啊。

    沈澜看了慕容紫玉一眼,慕容紫玉回了他一个白眼。

    快管好你家老娘!

    沈澜轻咳了一声,微低着头,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送沈老夫人上了马车后,沈澜转身回去,向慕容紫玉赔罪。

    “母亲的性子向来娇惯,难为你了。”

    “那是娇惯吗?一把年纪了,那叫作妖。”

    “对,作妖!”

    “我这么说你娘,你没有不高兴?”

    “那你可是能让她一下?”

    “不能!”

    慕容紫玉冷哼一声,就那老虔婆,能让她进门就不错了,凭什么要让着。

    沈澜禁不住笑出声来,挺头疼的同时,又觉得挺好笑的。

    “你有病吧?”慕容紫玉一脸怪异地看着他,莫非当夹心饼时间长了,脑袋被夹坏了?

    沈澜摇了摇头:“母亲她是又想闹腾,又想要面子,其实就是想让你哄着她,顺着她。”

    慕容紫玉冷笑:“让你娘做梦去!我等着哄小孙女呢,才没空哄她这老太婆。”

    沈澜嘴角微抽,这话说的……老太婆是他亲娘。

    咦,不对!

    “你的意思是?”沈澜心头微动。

    “叶冬怀上了,可真不容易,煜儿都这么大了。”说起儿媳妇怀孕这事,慕容紫玉眉开眼笑。

    本来今日听到这消息挺高兴的,结果被沈老夫人这么一搅和,这份喜悦都淡了许多。

    “好事,大好事!”沈澜笑了。

    而在另一边,叶冬却心事重重,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倒内心充满了惊惶。

    她自己不说,家人也不知何故,便以为她是因为怀孕,身体不舒服的缘故。

    司天监测算出一个好日子,让安王殿下,也就是大昭,在四月初一祭祖。

    一切正准备着的时候,忽然收到个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字:四月初一,大凶!

    大昭:………

    大脑袋连冒好几个问号。

    开玩笑?

    大昭很是仔细地又观察了一遍,在纸角上看到一个印记,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那是一片叶子,用耳坠上的雕花印出来的,只有蚂蚁般大小。

    此事恐怕不是什么恶作剧。

    大昭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大能耐,干脆拿纸条去找小表弟这个阴鸷鬼。

    “四月初一是司天监选的日子。”陌凌容看完信后随手销毁,一脸若有所思。

    大昭分析道:“如果传信的人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司天监?”

    不过是祭祖而已,对方想在那日做什么?

    大昭想不明白,挺迷茫的。

    不说他了,睿智如陌凌容也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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