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承认与否,校长都是镇压在熊猫主播心头的定海神针,既是保护也是限制。每位熊猫主播跳槽之前都需要考虑同一件事:怎样才能不得罪校长。

    还是那句话,整个直播界没有人愿意得罪校长,也没有主播想要步皮好几万的后尘。其他主播不想,JY也不想。

    别看JY是大主播,名气不俗,身价不菲,隐隐是最成功的网络主播。即便如此,在校长面前依旧不堪一击,不需要校长发话,就会有人碾压他。

    还是那句话,任何主播跟校长之间都有一条永远跨越不了的天堑,双方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犹如蝼蚁对大象,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可以,JY也不愿意得罪校长,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犹豫,彷徨,迟疑已经无用,只能寄希望于校长不会那么小气,念在他坚持完成合约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你们也不用担心,校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会我主动跟他说明情况,他会理解的。”JY说道,这句话是安慰,其实也包含着信心。

    合作了两三年,JY了解校长性格。校长看似喜怒无常,叫人难以捉摸,实际上是一位愿意遵守规则的人。合约之外,并不反感主播跳槽,这个情况从二苛回归斗鱼就能看出一二。

    校长在二苛身上花了很多心血,二苛是第一位加入香蕉计划的主播,更是第一位举办演唱会,第一位制作个人专辑的主播,虽然反响不佳,没有起到计划中的效果,校长对二苛的支持显而易见。

    对于一位消耗大部分资源的二苛,校长都没有下黑手,更何况勤勤恳恳的JY,以校长的性格,不但不会阻止还会有一些必要的祝福。

    果然,在众人商量的时候,JY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校长’两个字,他快速接通了电话。

    “决定离开了?”

    电话接通,没等JY发话,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熊猫幕后掌控者:校长。

    “嗯。”JY小声回了一句:“对不起,校长,我辜负您的期望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2015的春天,那道意气风发的声音‘我要闯入直播界,征服直播界,让它成为事业板块中最重要的拼图,JY,希望你可以来帮我。’

    三年过去了,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情,声音主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那位仿佛拥有全世界的青年也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低调。而他,再一次选择了离开,走向下一个舞台。

    校长轻笑一声:“呵呵,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一年多倒是委屈你了。”

    重新制定的计划中,并没有JY的位置,即便现在不离开,以后一样还是会离开。让一位曾经站在巅峰的主播蹉跎数年,带着失落与遗憾离开,何尝不是一种委屈。

    不管JY有什么反应,校长继续说道:“离开了也好,虎牙正在制作一档类似《PandaKill》的节目,有你的发挥之地,总比一个人坚持轻松点。”

    是的,JY之所以现在虎牙,不是因为虎牙给的钱多,也不是虎牙名气大,而是虎牙给了他自主权,自主制作一档综艺节目的权利。

    与刘导的冲突在JY心中埋了一根针,那根针始终提醒着他,在这个圈子中,除了名气之外,话语权同样重要。没有话语权,没有决定权,不管成长到什么程度,他都是一个小小嘉宾,随时会被人代替。

    虎牙的承诺正中下怀,他期待在新的平台上挥毫泼墨,制作一档完全属于自己的综艺节目,这才是他离开的根本原因。

    心思被校长点破,JY先是一惊,接着又恢复平静。以校长的地位,直播界在他面前几乎不存在隐秘,对每位主播的动态一清二楚。

    “校长,您不生气吗?”JY小心的问道。

    他要去虎牙制作一档节目,那档节目跟《PandaKill》类似。换句话来说,他已经是熊猫平台的敌人了。

    “为什么要生气,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外人没有资格阻止。”放在一年前,绝对不会从校长口中说出这些话,他也不会是现在的态度。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被改变了。

    “老戴,去到新平台好好加油,作为咱们熊猫的元老,可不能给我丢人。”收敛心情,校长笑呵呵的说道。

    JY彻底放下心中的担忧,校长是顶了天的大人物,没有必要骗他,说过不找他麻烦,就绝对不会找他麻烦:“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给您丢人。”他大声承诺着。

    “行,那就祝你前途似锦,梦想成真。最后多说一句,混的不好随时回来,熊猫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说话间,校长直接挂断电话,隔断了曾经的上下级关系。

    捧着手机,JY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校长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度,大度的让他感到了一丝羞愧。在熊猫风雨飘渺的今天,他的出走无异于对熊猫的又一次打击。

    发现JY不言不语,KS轻声问道:“Y哥,校长怎么说?”

    他们必须了解校长的心思,只有了解才能采取相应措施,才能将麻烦降至最低。

    同伴关切的声音让JY回过神,他伤感的说道:“校长同意咱们离职,也祝咱们梦想成真。”

    “真的吗?校长不准备找咱们麻烦?”刘小怂追问道。

    “当然,校长那么大人物,怎么会找咱们小角色的麻烦,咱们都可以离职了。”JY笑着说道。

    “万岁,Y哥万岁,校长万岁,熊猫万岁,虎牙万岁。”

    几个年纪加起来一百多少的青年激动的喊道,言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轻松与期待。

    看着闹作一团的伙伴们,JY心中的伤感一点点消失。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团队的代表,哪怕不为了自己,为了身边信赖他,支持他的伙伴,他也不能停滞不前,要带着他们走向成功。

    没有校长的压力,所有人都轻松了许多,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在小米粒、核桃午休的时候才相继离开。

    当房子只剩下林晨与JY一家人的时候,林晨还是说出犹豫了许久的话:“Y哥,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不能跟我一起去虎牙吗?没有必要,你又不是KS他们,你在熊猫有很好的发展,想跳槽我也不会同意。”放下心事,JY笑呵呵的说道,他以为林晨是为了无法一起前往虎牙道歉。

    “不是,如果没有我,你们也许就不用跳槽了。”林晨内疚的说道,他一直觉得JY跳槽跟自己有关。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JY就不会跟刘导起冲突,也不用跳槽。

    JY看了林晨一眼,诧异的说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算没有你,我们一样会离开,熊猫已经没有我们生存的空间了,想要成长必须换一个新环境。没有你,我们会黯然离开,正是因为有你,我们才能仰着头,骄傲的进入到新平台,拥有梦寐以求的自主权。”

    JY没有说谎,即便林晨不出现,他们一样会选择离开,不会坚持下去。

    为了避免林晨多想,JY直接转换了话题:“不要胡思乱想,之所以邀请你来京城,可不是让你跟我道歉,而是想带你见一个人。”

    “谁?”

    “大明星:蔡永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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