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忌与孙权谈判,过程是跌宕起伏,不过还是让孙权点头答应下来,事情已经结束,自然不能再耽搁时间,要是中间再出什么意外,就真的难以脱身,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你要走吗?”

    “他不走难道还留下来吗?”

    孙尚香恋恋不舍的看着司马无忌,见他要离开,这可把她急坏了,目光看了看司马无忌,又偷偷地看了旁边,像是焦急等待什么似的。孙权看见孙尚香如此模样,原本熄灭的怒火再次点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怎么还不来!”孙尚香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手足无措。

    司马无忌以为孙尚香焦急地等待自己,又瞥见孙权怒火中烧的模样,硬着头皮回道:“吾主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自然要离去了。再说主公还有其他要交代的事情处理,耽搁不得。”

    司马无忌想留下来与孙尚香谈谈情说说爱,旁边有个大大的灯泡站着,那光芒绝对比得上太阳灯,实在是太过明显。如果司马无忌耽搁片刻,又继续与孙尚香牵扯关系,还真的难以保证孙权会不会爆灯。

    “客人这么早就走,难道老身的面子都不愿给么?”

    司马无忌坚持要走,眼看就要出府门,孙权巴不得他快点走,孙尚香心里更加着急了。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洪亮且和蔼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里,众人全都被这道声音震住了,孙尚香像是放下了心似的,关键时刻太老夫人终于出现,也就是孙尚香、孙权两人的母亲。

    “娘!”孙尚香、孙权二人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孙权暗暗地想道:“娘怎么会来?难道是尚香的主意?”

    孙权又看见老夫人身后的梅儿,他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这事的确是孙尚香所为。孙尚香心知孙权不愿留下司马无忌,那她只能想办法暂时留下司马无忌,便想到唯有自己母亲出面,孙权才不敢多言。

    老夫人一般很少来到前堂,因孙尚香差遣梅儿前去,说是小姐看中的那人前来了,老夫人以为梅儿说笑。但是,梅儿坚定地回答让老夫人将信将疑,她们急匆匆的赶来,正好看见司马无忌要离去的背影,还有孙权放心的表情,她才相信司马无忌真的来了,不过她也知道不是为了孙尚香,必是为了公事。现在公事已经结束,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无忌见过太老夫人!”不给孙权的面子,也得看在孙尚香的面子,司马无忌恭敬地躬身施礼,然后抬起头正好看见老夫人正在上下打量自己,又频频点头,这让司马无忌心里暗暗叫苦。

    “仲谋与老身提及过你,说你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司马无忌样貌遗传母亲,男儿像娘,自然生的俊俏,一表人才,从外貌来说,老夫人的确很欣赏,又看了孙尚香满脸的窃喜模样,暗暗的叹息一声:“真是女大不中留!”

    孙尚香见母亲目光看着自己,疼爱之中还有一丝无奈,便知道母亲猜中自己的小心思。顿时,孙尚香俏脸绯红一片,默默地低下头,难得再看见司马无忌,决不能让这个机会白白流失。

    当初,孙权为了避免孙尚香单相思,便安排她相亲,其中更有王侯将相之后,全都是豪门贵族子弟,奈何孙尚香佁然不动,理都不愿意理会,这事老夫人也清楚,她也疼爱这个小女儿,又看见只有十八岁,正是豆蔻年华年纪,也不舍得孙尚香这么早便出嫁,也不太赞同孙权这么早为他说亲。

    可是眼前站着的是司马无忌,孙尚香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写在脸上,老夫人是过来人如何不知情。原本以为孙尚香是不愿意嫁,现在才明白那些人之中并没有司马无忌,要是司马无忌在的话,怕是早就答应了。

    “公事已经说完,不如留下来稍作片刻,老身已经许久未曾走动了!”老夫人淡淡的说道。

    司马无忌焉能不知她话中意思,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老夫人意思是别人面子你可以不给,我都出来了,你要是再推辞,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老夫人出面暂留司马无忌,孙权板着脸,心里很不痛快。

    虽然司马无忌答应留下来,不过他没有忘记正事,又禀告老夫人说是外面有人等待自己,要与他说一声,然后再回来。老夫人没有多疑,便点头答应下来,最后司马无忌将孙权亲笔所写的手书交给魏延,又叮嘱他立即传信回去,不容耽搁。

    魏延见司马无忌让他回去,自己留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军师,那你何时回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

    司马无忌有苦难言,也不好与魏延解释太多,只能叮嘱魏延先将这书信送回去,然后也不等魏延答复,便再次硬着头皮走进孙府之中,孙尚香还以为司马无忌不告而别,心里忐忑不安,又看见司马无忌再次回来,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咧嘴傻笑。

    司马无忌出府与魏延说事的时候,孙权也暗中吩咐让人前去江陵询问情况。因为从司马无忌的态度来说,有其它方法,除了攻打别无他法。江夏郡与东吴接壤,又被刘备占据,要是发兵攻打江陵,只怕东吴来不及救援,而且樊口就在东吴范围内,最后思索再三才答应下来,用樊口换取江陵之事,并非全部因为孙尚香的事情,孙权公私分明,决不会因私废公。

    “仲谋,他就是司马无忌?”

    “娘,他正是!”

    “尚香的目光还是不错的,从外貌气质与尚香倒是挺相配的!”老夫人见司马无忌谈吐有礼,不动声色,其实她也看出司马无忌碍于孙权在旁,不愿久留,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将心事全部隐藏在心里,可见司马无忌的确是才智兼备,日后必成大器。

    “娘,这小子老奸巨猾,仲谋以为不是尚香良配,而他又是刘备帐下军师中郎将,如何配得上小妹。”孙权咬牙切齿地说落着司马无忌的不是,继续说道:“娘,您可不能被他外表所蒙骗!”

    “娘,二哥说的才不是呢!”老夫人没说话,倒是孙尚香为司马无忌鸣不平,不顾情面的反驳道:“他是文武兼备,才智过人,火烧赤壁,更是艺高人胆大独自前往曹军,草船借箭,就连周公瑾都赞不绝口。”

    孙尚香与小乔关系不错,大乔与小乔又是姐妹关系,自然而然孙尚香也知道司马无忌一些事情。此事,老夫人也有耳闻,要不然她怎么会亲自前来一睹司马无忌如何。

    “行了,都别说了,娘心里有数!”老夫人见孙权、孙尚香为了司马无忌起争执,这还是头一回,尤其是孙权之前明明称赞司马无忌,现在倒是转变的很快,她又训斥孙尚香道:“你是女孩子,应该懂得什么交集矜持,此事娘有数,你也不必留在这里了,让梅儿带你回屋去。”

    “娘!”

    司马无忌已经回来了,孙尚香撒娇的哀求自己母亲让她继续留下来,不过老夫人下得命令,不容更改,无论孙尚香如何撒娇都没用,最后还是被梅儿带回屋中,不让她继续抛头露面。

    “还有你,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客人,还是刘豫州帐下军师中郎将,身为江东之主,怎可如此小肚鸡肠,你也给我收敛收敛。再说东吴正与刘备联盟,不能将关系闹得太僵才是,大局为重。”

    “孩儿知晓!”孙权见孙尚香被母亲下令带走,他心里还有些得意,孙尚香不在了,那他就可以好好地教训司马无忌,可他的得意又被老夫人看个透彻,知子莫若母,老夫人也是一顿训斥,又是警告。

    “太老夫人!”司马无忌回来看见孙尚香不在,也没多问,又看见孙权低沉着脸,就算想问也不敢问。

    老夫人笑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不如就与老身说说话解解闷如何?”

    “无忌自当遵从!”

    老夫人邀请,司马无忌哪敢拒绝,他便跟随老夫人来到一处偏厅之中,老夫人命人送上茶水、糕点,又接着问道:“老身见你年纪不大,不知家中尚且有什么人健在?”

    “无忌今年十八,家中并无任何人健在!”司马无忌知道老夫人再询问自己的身世来历,他也清楚这个时代最忌讳女子比男子大,尤其是大很多,要是真实年纪报出,怕是永远没希望。

    “十八!”老夫人笑眯眯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显得很惊讶,就连孙权都被震惊到了,他以为司马无忌已经二十出头,现在才知道司马无忌的真实年龄,老夫人又问道:“家人无人健在?这是为何?”

    “无忌自小是孤儿,乃是师傅抚养长大,传授所学,今时今日无忌要不是师傅也不会有无忌存在。”司马无忌回想起司马徽来,眼里闪过一丝哀伤,还有一丝怀念。

    “‘水镜先生’真是你师傅?”孙权插话道,他听闻司马无忌是司马徽传人,一直不太相信,看见司马无忌点点头,这才相信传闻是真的,司马无忌的确是司马徽的传人,孙权也明白为何司马无忌足智多谋的原因,名师出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夫人听闻‘水镜先生’亦是十分惊讶,道:“你是德操先生高徒?”

    “太老夫人认识吾师?”

    老夫人笑道:“德操先生之名,老身倒是耳闻,先夫在世时与他见过数面,先夫也曾招揽,不过被先生婉拒。原来你是先生高徒,难怪有此本事,老身听尚香说你也会武,不知是真是假?”

    “会些皮毛功夫!”司马无忌谦虚的回道。

    “娘,他既然懂得武功,要不仲谋与他比试剑术如何?”孙权一直找不到机会教训司马无忌,正好这个机会来了,他要将之前所有的憋屈还有不忿全都还给司马无忌。

    “如此甚好,要点到即止,切莫伤了和气!”

    老夫人点头答应下来,她也想见识一下司马无忌的本事,千叮万嘱不能有损伤,她知道司马无忌是司马徽之徒,再次另眼相看,心中甚是欢喜,老夫人可不是那种大家闺秀,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孙尚香的脾性有一部分是父兄影响,真正遗传至母亲。

    孙权、孙尚香之母本姓吴,乃是吴郡吴县汉奉车校尉、丹阳太守吴辉爱女,出身士族名门,后嫁给孙坚为妻,才貌双全。孙坚死后,孙策继任父之位,亦是吴氏出面辅助,就连孙权执掌大权,吴夫人也是主要决策之一,可以说看似不理军国大事,实则比谁看得都要清楚,孙尚香的容貌大部分遗传母亲,就连性格都是如此,刚烈倔强。

    当初,孙坚迎娶吴氏为妻时,吴氏亲眷都不同意,就连他双亲也不赞同,可是她还是坚持嫁给孙坚,之后吴氏亲眷才明白她目光看人比谁都准,而孙坚娶她为妻,不愿纳妾,就连唯一的妾室亦是吴氏陪嫁侍婢,还是吴氏特意安排,孙坚对她十分厚待,就连吴氏亲眷也都照顾。

    “比剑不如射箭!”司马无忌恭敬地说道,“剑乃是双刃兵器,恐有损伤,有伤大雅。无忌以为比试箭法较为妥当,不知老夫人以为如何?”

    吴老夫人觉得司马无忌所说有道理,便赞同他的建议,不比时剑术,就比箭法。顿时,孙权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他是想要好好教训司马无忌,比试箭法焉能如他所愿,不过自己母亲同意了,孙权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孙权命人取来两幅弓箭,孙权与司马无忌各拿一副弓箭,又命人摆好箭靶,他们二人各自站在一百步,然后对准目标射击。无论孙权如何射箭,司马无忌依然跟得上,最后孙权更是比试马上射箭,司马无忌也答应下来,结果还是不分胜负,孙权如何能答应,又想继续比试,却被老夫人喝止住。

    “果然是文武兼备!”吴老夫人心如明镜,看着司马无忌射中的目标,赞不绝口。

    孙权却是憋着嘴有些不满意,为何自己的母亲独独称赞司马无忌。吴老夫人没有为其解惑,看着司马无忌的目光就像是看女婿一样,不停地点头赞许,像是十分满意似的,而孙权更加气愤了。

    现在吴老夫人、孙权二人心情形成鲜明对比,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大舅子看妹夫,越看越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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