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急促的脚步声、沉重的呼吸,在疾驰了一个时辰后,沈炼终于在朱由检他们抵达京城后一个时辰抵达了京城。拿着曹化淳的令牌,他向着勖勤宫一路小跑,体力已经接近枯竭。连续一个时辰的换马不换人,还要从东华门跑到勖勤宫,这些都是在对他的体力做出挑战。终于、在他疲惫至极的时候,见到了站在勖勤宫门口的王承恩和一众小太监、宫女。王承恩见过沈炼,瞧他这着急的模样,立马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扶住了他:“怎么了?”“有大事,必须当殿下的面说。”沈炼喘了一口气,顿了顿才说道。“你先候着。”王承恩闻言,安抚了一句,随后转身走入勖勤宫,打断了正在聊天的朱由校和朱由检道:“殿下、南镇抚司总旗官沈炼求见,说是有要事。”“沈炼?”被打断的朱由检并不生气,只是听到沈炼的名字后皱了皱。他如果记得不错、沈炼应该是卢剑星他手下的锦衣卫总旗官。“他不在卢剑星身边呆着,来京城干嘛?”朱由检突然意识到了不妙,便对王承恩道:“叫他进来。”“奴婢领命……”听见朱由检的话,王承恩转身对不远处休息的沈炼示意了一下。沈炼见状连忙走进了勖勤宫,躬身作揖道:“南镇抚司总旗官,沈炼、参见殿下……万岁?!”沈炼没能想到朱由校也在这里、不过还好反应灵敏,补充了万岁的称呼。“说说吧、怎么来京城了?”朱由检看着沈炼询问,旁边的朱由校则是心不在焉。面对询问,沈炼额头渗出了冷汗,只因为他没有料到皇帝居然也在勖勤宫。因此、一旦他把淮北的情况说出来,那么就没有回头箭了,甚至连朱由检也没有反应的时间。沈炼的迟疑、被朱由校看在了眼里。不得不说、在这种事情上,他比朱由检要敏感得多,见沈炼迟疑的模样,他就知道一定是很重大的事情,因此皱眉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难不成有朕不能听的事情?”朱由校难得用上了朕的自称,说明沈炼没有了后退的余地。与历朝历代不同,明朝皇家在称呼上多半接近日常百姓,不管是日常还是常朝,多以吾、我自称。所以、皇帝一旦用朕作为自称,并且不是在大朝会和其他场合的话,那多半是有些生气了。没有办法、沈炼只能开口道:“臣与南镇抚司百户官卢剑星奉殿下之命前往江南行商,闻淮北大饥,便想着变卖粮食前往淮北。”“谁曾想去到了淮北之后……”说着、沈炼把自己和卢剑星去到淮北的过程说了一干二净,所见的所有景象也丝毫不掩的尽数说出。他的话、听得门口的王承恩冷汗直冒,朱由检更是攥紧了拳头,不敢想象在这样内忧外患的节骨眼下,居然还有人敢用百万人的生命来赚银子。想到这里、朱由检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记忆。天启二年、山东白莲教徐鸿儒起义!眼下是泰昌元年,也就是距离徐鸿儒起义不到两年。历史上徐鸿儒、王好贤、于弘志等白莲教徒秘密潜伏二十几年,在天启二年的时候,三人一起约好中秋节那天在河北景州、蓟州、山东郓城同时起义。因配合不好,徐鸿儒提前带领曹州府一带的白莲教徒,连同不堪忍受压迫的农民百姓起义,一时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呼声震天,群情激昂,聚众万人。短短半个月,这场起义就发展到了六十万人之多。见到了徐鸿儒的号角吹响,大明各地的白莲教徒纷纷响应徐鸿儒的起义。七月、于弘志在武邑和景州交界的白家屯起义。九月,泽县的康傅夫率众起事河南汝宁府固始县起义,声援徐鸿儒。十月、四川白莲教徒也纷纷起义响应徐鸿儒。一时间,起义的烽火漫天烧起,大有席卷全国之势,震撼了明王朝的统治……尽管之后徐鸿儒等人的起义不过六个月就被平定了,但是却造成了百万人的流离失所,把原本有些殷实的济南、青州两府,硬生生霍乱成了贫瘠之地。如果不是镇压的足够快,徐鸿儒也准备不足,那么漕运就会被断了,京城百万百姓都会面临缺粮。更重要的是,历史上徐鸿儒在山东的起义失败,是因为杨肇基、赵颜等人指挥得当挡住了叛军的兵锋,成功围剿了徐鸿儒。但如果朱由检记得不错的话,在挡住白莲教叛军的过程中,吴阿衡、孙传庭两人是出了很大的力,因此在战后纷纷升官。可眼下、吴阿衡跟孙传庭都被调往了四川和贵州,两年之后能不能平定奢崇明还是一个问题。这次的淮北饥荒、肯定和徐鸿儒能一举大旗,就能得到数十万百姓响应有一定关系。所以、这场饥荒必须在短时间遏制住,并且还要妥善的让淮北百姓能更好的生活下去,以此才不至于在两年后响应徐鸿儒的叛乱。但如果按照沈炼口中的淮北情况,显然这不是一场正常天灾所导致的饥荒,而是人祸。朝廷的情况朱由检明白,通州粮仓不足三百万石粮食,京城的太仆寺、太仓加起来也不足两百万石。京城的粮食本来就紧缺,如果要调粮救济,那就只有从江南。但是就眼下局势来说、哪怕是好皇兄的旨意,也不一定能叫江南的官员放出粮食。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可还指望着淮北饥荒赚银子呢……想到这里、朱由检看向了好皇兄,而此刻的朱由校却阴沉着脸,隐隐发作的模样叫人心悸。过了片刻、在勖勤宫寂静一片的情况下,朱由校赫然开口道:“戚元辅……招募多少兵马了……”“大概六千余人了……”听到这话,朱由检只能判断着说出具体数目,不过他紧接着又怕好皇兄想动用武力,因此解释道:“戚元辅南下江南不过二十二天,在浙江招募兵马不足半月,想来兵马还未形成战力。”“我知道……”朱由校眼神淡漠,拿出了身为皇帝的威严,轻声道:“传旨、晋升参将戚元辅为吴松总兵。”“调升兵科给事中杨涟为吏科都给事中、都察院南直隶监察御史,节制吴松总兵戚元辅。”“再命南镇抚司指挥同知陆文昭南下,二人协同巡查淮北,前往南京押运漕粮北上赈灾,同时押运漕银、加派银北上顺天!”“另外、改京察由六年为三年,自明岁正月开始京察,左光斗调升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协助左都御史张问达京察天下!”朱由校不想忍了,或者说、他忍不下去了。江南派系的浙党、齐党官员一定是促成这次淮北大饥的主要推手。既然浙党和齐党麾下的商贾不顾大明的江山,那么就派东林党的杨涟和左光斗去清查他们!“哥哥……”朱由检听到好皇兄打乱了自己所有计划的安排,顿时着急了起来,不过朱由校却抬手制止道:“好了弟弟、我意已决,拟旨发内阁吧!”“奴婢领旨……”听到朱由校的话,司礼监随身太监连忙行礼应下。所有人都知道、大明朝要变天了。改京察六年为三年,这种强度在大明朝,只有洪武年间才出现过,这也就代表朱由校要掀桌子了。毕竟眼下京察早就成了党争的重要手段,这次朱由校完全就绕过了内阁,直接宣布旨意,叫东林党组织京察。尽管本来下次京察就是东林一派的官员组织,但提前两年进行,可以说完全不给其他党派机会。明代京察的结论比较模糊粗糙,但程序却严肃严密,看上去与模糊粗糙丝毫不搭边。考察由吏部、都察院长官及各省十三道掌道御史共同主持,吏部侍郎、文选司、考功司郎中辅佐,而以吏部尚书权职最大。京察前,吏部会下发九卿科道官员,关于各官员情况的访单,类似于今日的问卷调查。推选官员的访单需要具名,但考察所用的访单不用具名,这就难免使一些收回的访单像告状信甚至诬告信。但这种“秽状满纸”的访单,一般掌握在吏部尚书手中,不会进呈给皇帝,也不会散布出来,只是作为京察的参考。但也有例外,如万历三十九年的京察,尚书孙丕扬把关于丁此吕的访单进呈,皇帝震怒,丁此吕因此削籍遣戍。并且、哪怕官员被评为下等,也不会立即得出处罚结论,而是要由内阁票拟去留,或者再下部院覆核议论再定。程序上看起来这么完满的京察,因为晚明时期的党争,干脆成为了各个党派解决政敌的利器。这次朱由校让东林党检查,并且把左光斗和杨涟放到了南直隶,基本上就是要断浙党一臂!朱由校不可能让东林党直接前往浙江把浙党老家抄了,但清查了南直隶的官员,浙党就从占据大明三分之一赋税重地的势力,变成五分之一了。看上去打击了浙党,但问题是东林党的实力肯定会因此扩大,而东林党之中也是有不少蛀虫的。可能京察之后,南直隶会太平两年,但两年之后谁又能保证?想到这里、朱由检还想劝谏一下好皇兄,但好皇兄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直接转头对他说道:“弟弟这段时间操劳了,京察的事情就不用了参与了,好好着手对蓟辽和北直隶卫所的裁撤便足够了。”“另外辽东也需要弟弟多注意,兵部的塘报、日后会先送内阁,再送东宫,最后送往乾清宫。”“至于浙兵和白杆兵,我会在之后叫忠贤调内帑六万两作为开拔银,两军三十万两的军饷会提前发放。”“另外、再从太仓调粮十二万石、豆一万石、酱油五万斤、盐六千石,军器监调弗朗机火炮一百位、大将军炮三十位。”“太仆寺调战马两千,挽马一万、草束十万。”“另外再拨银十五万两、粮六万石,挽马一千,豆五千石给秦良玉返回石柱练兵。”“其他的弟弟就不用了再管了,好好经营御马监便可。”朱由校允诺了一大堆东西,单单拨银就四十六万两,粮十八万石。加上其他的各种东西,等于直接拨了近七十万两。这么多银子、就为了调白杆兵和浙兵前往辽东,不得不说有些大手笔。如果再加上给朱由检的十万两,那就是近八十万两,而这么多银子花出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堵住朱由检。朱由检十分明白好皇兄的做法并不是嫌他碍事,只是让他不要掺和这件事,让各党自己狗咬狗。但这样的做法,也无疑会让他的计划产生不可逆的顺序改变,这样的改变最终会导致崩盘。所以如果在阻止不了好皇兄要利用京察的手段,那么他就只有把京察的影响降到最低。最简单的就是换一批廉洁的官吏更换被京察出来的贪官污吏。只要南直隶没有那么多幺蛾子的事情,朝廷的财政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想到此处、朱由检只能对朱由校行礼道:“哥哥的话、我明白了,不过京察之后,希望哥哥能让我推荐几个官员前往南直隶任职。”“无碍、只希望弟弟不要怪罪我就行。”朱由校将朱由检扶起,安抚了他,心中有些歉意。倒是朱由检、清晰了利弊后,便抬头笑道:“不过哥哥这下子花了不少银子,看来我只有继续帮哥哥赚些银子了。”“呵呵、你赚的那些,恐怕还不够御马监使唤吧。”朱由校被他逗笑了,而这时宫外也来了熟悉的身影。魏忠贤走到宫门道:“万岁、殿下……”“嗯?忠贤?你来得正好。”朱由校点了点头,对随身太监道:“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忠贤,旨意也是一样,速速发下。”“奴婢领命。”随身太监行礼,随后把事情都告诉了魏忠贤。不过魏忠贤这个人,实际上政治手段并不强大,历史上也是被齐楚浙宣昆五党推到了台前背锅的人物。在他死后,齐楚浙宣昆五党文臣立马改换旗帜,继续换回原本的阵营。最亲近魏忠贤的人都被崇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原本的齐楚浙宣昆五党文臣,利用了魏忠贤打压东林,又在魏忠贤被崇祯针对时果断抛弃对方。结果就是、东林被打压了,魏忠贤等阉党重要人物都死了,最后的权柄又回到了他们五党手中。可以说、不管是天启、崇祯、还是魏忠贤,或者是东林党,都被齐楚浙宣昆五党耍了。因此、魏忠贤在听到一切事情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是奉承道:“万岁所做是应该的,那些贪官污吏被查并不为过。”“好!”听到魏忠贤的话,朱由校高兴了不少,而魏忠贤也懂得点到为止,对朱由检微微行礼后,便对朱由校道:“万岁、乾清宫的晚膳好了,另外奏疏也送到了乾清宫。”“不如明日再开始调兵部奏疏给五殿下查阅?”“嗯……今日太晚了,弟弟也有些劳累,就明日再开始吧”说罢、朱由校转头对朱由检道:“弟弟与我一同到乾清宫用膳?”“不用了哥哥。”朱由检解释道:“东宫的庖厨已经做了饭菜,吃了之后我便要休息了,今日策马一日、确实有些疲惫。”“那你好好休息。”朱由校脸上有些心痛,随后拍了拍朱由检道:“弟弟要学会用人,亲力亲为虽好、却容易累坏身体。”“嗯,我知道了,哥哥也是一样。”朱由检回礼,而朱由校见状,慰问了几句后,便摆驾回了乾清宫。在朱由校他们走后一刻钟,饭菜刚刚上桌的时候,勖勤宫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前往南镇抚司看最近情报的陆文昭赶了回来,并在进殿后行礼道:“殿下、卑职来晚了。”“起来坐下一起吃吧。”朱由检表情平淡,没了刚才的着急。陆文昭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椅子上,紧接着说道:“卑职前往了南镇抚司看了一眼近来的卷宗,南边戚元辅总兵已经募兵八千满员了。”“孙传庭前往了唐王府,不过被唐王搪塞了过去,没有见到世子和世孙。”“无奈他只能继续南下,于昨日一早抵达了襄阳。”“吴阿衡没有被耽搁,因此已经在孙传庭抵达襄阳的时候与孙传庭在驿馆碰面,两人结伴而行,大约月底便能抵达各自的驻地。”“至于洪承畴和杨文岳二人,已经抵达了应天府、并且登船前往了四川。”陆文昭把近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情都告诉了朱由检,而朱由检听后,唯一感觉到意外的就是戚元辅居然招募满员了。他还以为招募会很困难,但是既然这么快,那只能说明,浙江的普通百姓,确实是日子过得不怎么舒服。不过想来也不出奇、大量的浙党官员、士绅、乡绅侵占田地,买卖田地,迫使大量无土地的百姓成为佃户,或者入城打工。哪怕一日有二十文钱的工钱,但一年下来也不过七八两银子罢了,参军而二十万两银子军饷,属实让人忍不住诱惑。最重要的是斩首的五十两银子和升官发财这两个诱惑。对于除了辽东以外的所有百姓来说,似乎建虏都是一个遥远的名词,比起也先、达延汗、俺达汗这些人差了一点。全天下都重视建虏后金,得到崇祯二年了,而这个位面,没有崇祯二年。“对了殿下、杨给事中……”忽的、陆文昭脸色有些难看到:“他截胡了沈炼带去昌平的证人,眼下已经到了巩华城,并且没有休息的意思。”“看样子、他是要昼夜不停的返回京城,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参加常朝了”“这个老匹夫,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掺和这件事了……”朱由检倍觉头疼,没想到杨涟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不过也罢了、只希望孙如游他们不会想到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至于杨涟的事情,就让他站出来帮自己挡刀吧……想到这里、朱由检也交代道:“先不管杨涟,他要闹就让他闹好了,比起这个、你应该也知道了你要和左光斗、杨涟他们南下京察、巡视淮北的事情了。”“是、卑职大概了解了一下。”陆文昭怀着沉重的心情点了点头,而朱由检又道:“京察无法阻止,我要你的做的,就是在淮北饥荒的案件中,将山东、南直隶、浙江一带的官员查个遍。”“只要有牵连的、宁杀不过不放过,抄家这件事情上不能马虎。”“手下的锦衣卫都提点一下,若是能靠着这次解决御马监的军饷和辽响问题,那我记你大功一件!”“卑职必当竭心尽力,请殿下放心!”陆文昭来了精神。对于他来说、他并不害怕得罪文官,因为只要自家殿下不倒,文官就奈何不了他。以朱由检的年纪,完全可以送走大部分文官,乃至陆文昭自己。所以他不会有什么危机感,做奴婢的,如果不能为主人解决问题,那还有什么用?因此他退不了、也不能退。朱由检看着陆文昭,随后才开口道:“卢剑星的事情做的不错,还有沈炼也是。”“找个机会、把卢剑星升为副千户,沈炼升为百户官。”“另外这次南下、你也可以安插一些人在江南。”“殿下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做,必然不会让殿下您失望的。”陆文昭先回应,随后又道:“不过、我不在殿下身边,恐怕殿下会有些不方便。”“这你不用担心,想来也去不了太久,你留一个千户在这边处理京城的事情就行。”朱由检知道,陆文昭是怕有人顶了他的地位。不过对于朱由检来说、除非陆文昭做了背叛他,或者和文官各党眉来眼去,如骆思恭一样的事情,不然他不会抛弃陆文昭。甚至在接下来,他还要大力的捧陆文昭。等骆思恭知难而退,陆文昭就可以彻底的接管锦衣卫,将锦衣卫内部彻底整顿一番。锦衣卫的人数、眼下南北镇抚司相加是不到九万人。天下文武官员十二万,胥吏两百余万,如果能把锦衣卫好好整顿,哪怕只有五万人,监督这两百多万人也费不了什么力气。朱由检日后、准备把南北镇抚司分成两个机构,一个盯武将军队、一个盯文臣胥吏。一边抓贪腐,一边抓空饷。收税是暂时收不上来了,那就先从清理吏治开始。只要清理得当,完全可以恢复到张居正执政最后一年的财政情况,乃至有所超出。只要吏治清理好,在把军队抓起来,到时候不用他开口,好皇兄也会掀桌子。对付这群文官,对付到最后的办法就是掀桌子、动刀子。在政治上哪怕再怎么压制对方,也顶多做到嘉靖那样的程度罢了。眼下只有朱元璋、朱棣、朱见深三个人的方式可取。想到这里、朱由检抬头对陆文昭道:“派个人回燕山大营,就说哪怕七卫一营招募满了,也继续招募兵马,军饷还是按每年十五两算。”“另外……”朱由检看向了王承恩道:“内帑的银子运出后,立马运往燕山大营,连同皇兄给勖勤宫的十万两也运过去。”说道这、朱由检倍觉头疼道:“忘记和皇兄说蜂窝煤的事情了,也罢……”“承恩你叫人运送蜂窝煤和蜂窝煤炉子前往文华殿、武英殿、五军都督府和六部、还有乾清宫。”“总之这次带来的所有蜂窝煤和炉子,都免费给我送到京中所有达官贵人的手中。”“奴婢遵命……”听到朱由检这么说,王承恩走出了勖勤宫。至于陆文昭、在吃完饭后,向朱由检交代了一句道:“殿下、既然万岁同意了,那明日我便带两千锦衣卫和杨给事中南下。”“不急、离开之前,你先派人帮我把国子监里面所有学子的身份查一遍,我需要身家清白、穷苦百姓出生的人,你明白的。”朱由检示意了这件事。“殿下放心,一夜时间足够了!”陆文昭胸有陈竹,随后便退出了勖勤宫。看着他们接二连三的退出勖勤宫,朱由检回想起沈炼所说的淮北饥荒事情,不由叹了一口气:“国事艰难、百姓饥苦啊……”</p>try{ggau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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