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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大周帝陵的西北紫金山被掀翻,身为始作俑者的太平教主,在众多三公九卿等神魔的围剿下,也能安然遁逃。

    这等事一出来,大周朝廷的面皮,可谓是被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而这只是开始,大周皇族的无上权威,已经从根子上松动了。就是现在一时还没有征兆,但中州紫金山风波不停,天下人对朝廷的敬畏日渐减少,才是最为致命的。

    毕竟,西北紫金山可是天地大禁的核心所在,如今西北紫金山出事,八十一龙脉演化的天地大禁,不知还能余下几分威能。

    一旦大周失去了震慑四方神魔的底牌,除非大周还有其他强力措施,亦或三公九卿亲自镇压四方,不然天下大乱不远矣!

    大周若是没有强有力的举措,天下十九州各门各派暂且不说,只是各方世家门阀就要磨刀霍霍,一点点试探朝廷的虚实了。

    “哼,中州的水不浅啊!”

    王太初手上捏着马鞭,面色微微一沉,冷冷笑了一声:“太平教这么跳,若说里面没有什么猫腻,老子第一个不信。”

    “不只凉州有他们的爪牙,在中州上洛也不闲的,这些邪教的手伸得够长啊!”这一封三千里加急,让王太初想到了很多很多,尤其太平教近来的上蹿下跳,更是他有嗅到一股灾祸将至的气息。

    一名骑兵队在一旁,看着王太初浏览完文书后,打马上前几步,轻声问道:“军门,吾等现在还休屠?”

    如今的凉州州府,已然被太平教徒攻破,凉州州令尚不知生死。身为两大军门之一的暴召,更是被一位太平教的一位大祭酒压制,以致于竟然厚着脸皮,向与他一向不和的王太初求援。

    若说局势没有糜烂到一定程度,王太初可不信号召这个眼高于顶的天子近臣,会自己打自己脸。

    “回休屠?”王太初思量了片刻,手掌捏了捏马鞭,蓦然冷笑了一声,道:“为什么不回去?凉州这场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连中州的名角都出来了,本座这个西凉军门不进尽地主之谊,可就说不过去了。”

    “走,速回休屠,有了这一份加急文书在,本座任何作为都有了朝廷公信。不趁势入局走一遭,如何能看看在凉州搅风搅雨的人,又是何等样的人物?”

    王太初用鞭柄敲敲手背,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嗯……找几个性子机灵的,分别去西凉各府通传,令各府各镇兵马,在五日之内汇集休屠。”

    “诺!”这位骑兵队正闻言,立刻拱手应下,随即转身安排人手,不一会儿就有一位位骑兵,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太平教的反扑越强势,就代表着他们越不能长久,烈火烹油火势虽猛,可是等他们油耗干了,他们自己就会油尽灯枯。”

    看着远去的快骑,王太初眸子中闪烁着幽暗之色,暗道:“大周如今国势正盛,太平教若是知道天数,绝不会如此肆意妄为。掘断一方龙脉的孽报,就连道果中人都避之不及。”

    “太平教主一个神魔绝颠的人物,便是与大周朝廷有血海深仇,也不至于行此酷烈之事,这已然不是玉石俱焚,而是报复性的自杀了。”

    “大周十九州这潭水,看着越来越深了!”王太初的目光摇摇眺望远方,在乱象将起的当下,王太初只是一位天象禁忌,或许还会有所顾忌。

    可是王太初如今《太初始原章》圆满大成,真实的修为深不可测,只要不是神王道果级数的存在,王太初百无禁忌。

    想必到时候,许多以为王太初只是天象禁忌之人,一头撞在王太初这个铁板后,一定会有感到极大的‘惊喜’。

    …………

    五日匆匆而过,所谓军令如山,虽然各镇大军接到王太初军令时,就已过了二三日,余下的期限极为匆忙。

    可是,王太初军令就是如此,任是各镇有再多仓促,也不敢违逆军令。只能急忙调动大军,日夜兼程急行军,力争在期限之内汇集休屠。

    这就是军令的威慑,自古军法最严,因为触犯军法,而被连坐坑杀的兵甲战卒,都不知有多少。

    各镇大军自是知道眼前形势的严峻,如何敢在凉州乱象当前以身试法。王太初十载稳坐西凉军门之位,可从来都不是好好先生。但凡是被当成出头鸟的,下场都是凄惨无比。

    此时的休屠府,各镇大军云集,数万甲兵军气升腾,西凉五府甲兵几乎尽屯一府,致使人声往来都喧嚣了许多,多了不知多少人气。

    各镇兵甲甲衣泾渭分明,一一出入往来府城,自身雄壮的军威士气,表现出来的精气神,都让人不敢小觑分毫。

    只是,凉州多日以来的乱象,到底为休屠府染上了一层阴霾,来往行人来去匆匆,少有在街巷间驻留的。在人气上有几近于无,似乎就连天色都有了一些阴晦。

    休屠府衙正堂内,十二位统兵镇将左右两班,正襟危坐的等着王太初军令,王太初正坐上首,手中把玩着一柄纯银令箭。

    “众军可是到齐了?”王太初淡淡的看着十二镇将,这些镇将执掌十二镇大军,是休屠军真正的战力。

    镇将们拱手上拜,道:“末将等都已盘点了一遍,西凉十二镇大军,共三万六千甲兵,无一镇缺员。”

    “好,好一个无一人缺员……”王太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喝道:“通传大军,整军备战,”

    “诺!!”一十二镇将一个个面色沉重,向着王太初躬身一礼,齐声道:“末将等,誓死效命军门,卫吾凉州康宁。”

    对十二镇将赤裸裸的表忠心,王太初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巡视了众将一眼,蓦然开口:“张广汉,”

    “末将在,”

    一位中年镇将出列,魁梧的身形将甲胄撑得满满的,衣甲甲叶铮铮交响,腰间佩刀摩擦衣甲,浑身散发着近乎凶兽的气机,

    王太初一甩银羽令箭,道:“你持本座银羽令箭,自十二镇中调集精锐六千,并且调动西凉所有最精悍的战马出来,本座要有大用。”

    “诺!”张广汉双手伸开,接过王太初扔下的令箭,也不再多言,径直转身就走,只有衣甲簌簌作响,一片片甲叶碰撞出声。

    在其他的州府中,不要说六千骑兵,就是一千骑兵都难寻。可是凉州为天下马场,凉州大马盛名天下,凉州骑兵也是威名赫赫。

    因而,王太初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麾下的休屠军,就是一支极端强悍的骑兵。

    三万六千骑兵拧成一股,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股强悍的力量,或许骑兵不擅攻城。但在平原地带会战,有着一支骑兵不说是无往而不利,也能占据相当的优势地位,

    王太初在三万六千休屠骑兵中,再选拔六千精锐骑兵,随着兵员素质的增强,战力也将不降反升。

    “薛大宝、胡大用、刘文义、蒋劲和,”王太初打量了一下众将后,再度从中调出四位镇将,被点到的每一位镇将,都向前出列一步。

    “末将在,”四员镇将躬身一拜,衣甲的摩擦声甚重,一个个都是虎背熊腰,浑身盘结的肌肉,将一身衣甲撑的鼓鼓囊囊的。

    “尔等,各自率本部,驻守休屠府四门,防备太平教趁机煽动民乱,一有民乱的苗头,本座许尔等开杀戒,镇压休屠府内的一切反迹。”

    休屠府是休屠军的基本盘,是王太初经营最多的府城,军中各类的武器军械,大多在休屠府府城内锻造的,战略价值不言而喻。

    在王太初的眼里,西凉其他四府可以乱,但休屠府却不能乱,休屠若真的生乱,整个凉州也就离着彻底崩溃不远了。

    “诺!”薛大宝、胡大用、刘文义、蒋劲和四员镇将,沉声应诺。

    王太初眸子闪动,看了看堂中的众将,思考了一会,道:“李长空、季明亮、吴大川、刘威云,”

    “末将在,”

    李长空、季明亮、吴大川、刘威云也纷纷出列,站在堂中等候将令。

    “尔等四人各率一镇兵马,本座给予尔等专机临断之权,节制四府地方驻军、县衙衙役,驻守戎狄前线战场,以备戎狄趁机进犯。”

    “若是有戎狄进犯,本座需要你们拦截敌军三日,三日之内不放一个戎狄人境。”

    “诺!”

    四位镇将的担子可谓最重,以四镇一万两千骑兵,再加上其他四府的衙役、地方驻军等兵力,也能拼凑出三万大军。

    这各路拼凑的大军,就是为了防备戎狄的趁火打劫。凉州与戎狄接壤,一旦凉州再出了什么变乱,戎狄人是绝然不会放过,劫掠凉州的大好机会的。

    这也是王太迟心中顾虑所在,太平教是否与戎狄有关联,还是未知之事。虽不耽他误未雨绸缪,只是事态的严重性,就无从准确的判断了。

    然而,王太初不会给戎狄杀进来的机会,李长空等四将只要坚持三日,王太初就有把握横扫太平教在凉州的所有底蕴。

    以王太初只差一步就能迈入道果级数的修为,还有他千锤百炼的生死搏杀之术,就是一尊修为稍弱的存在,都容易被王太初给生撕了。

    便是太平教的某一尊太上,暗暗的隐匿在凉州州府之内,只要敢在王太初眼前晃荡,王太初就敢将其生生的打死打残。

    “其余众将,”王太初缓缓起身,断然下令道:“与本座一起率兵,剿灭太平教之乱。”

    几员镇将纷纷站在堂中,抱拳躬身,齐声应道:“诺!!”

    王太初一步步走到堂中,对周边的镇将们,开口道:“诸位,太平教乱国祸世,罪大恶极莫过于此,中州朝廷已发下文书,敕令天下州府县,株连一切太平教教徒。”

    “但凡与太平教有关联的,一概不留余地,统统处以极刑。”王太初幽幽道:“既然,这是朝廷中枢的命令,尔等应该知道对太平教,该是什么态度对待了?”

    众多镇将再度回道:“末将等知道,谢过军门教诲!”

    当日,休屠军一分为三,一部分驻守休屠府城,一部分奔赴凉州前沿,一部分则向着州城而去。

    王太初亲率六千轻骑兵,一万重骑兵在后压阵,也不遮掩自身的声势,大军所到之处,声威煊赫隆重,直指凉州州城。

    …………

    “杀!!”

    “杀!!”

    凉州州府内外,一片片喊杀声不止,战火在一处处民居烧起,休屠骑兵长驱直入,与拿着各式各样兵器的太平教徒,浴血厮杀着。

    州令府中,王太初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几乎四分五裂的残躯,轻轻的挽起袖口,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太平教如此作死,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好歹也是个天象,这又是何必呢!”

    这一具残尸,就是太平教三十六方大祭酒之一,被王太初一记爆裂刚猛的拳劲,打碎了五脏六腑,整个人都有些碳化。

    面对神魔级数战力的王太初,这个人着实是太弱太弱了,弱的王太初杀了这个太平教大祭酒,全无一丝的成就感。

    哪怕这一位太平教大祭酒用尽全力,甚至动用禁忌之法,也不能在王太初身上走过三招。那一种面对绝望的感觉,想必是这位大祭酒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大局已定!”环顾了一下既熟悉,又陌生的州令官邸,王太初索然无味的走出州令府。

    王太初亲率六千精锐骑兵,骤然杀入州城,以闪电一般的攻击速度,打的太平教众溃不成军。就是州府中的高门,不惜派出了自家的铁杆家丁,也不能挽回太平教的颓势。

    一尊屹立神魔绝颠的高手,徒手就能打穿一州之地的强悍存在,凉州州城就是再坚固,又如何能及得上王太初的一拳一脚。

    天象禁忌或许拿州城没办法,可是在王太初决定出手之时,结局就已然注定,区区一座州城根本连一息时间都阻挡不了。

    证得神魔不死之后,没有同一级数的人物阻挡,除非大军战阵配合完美无暇,没有丝毫破绽,不然岂能挡住一尊神魔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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