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僵硬的三个工人在一步步往外离开,额头泛红,整张散着惊恐不安的脸上,布满一个猩红色泽的“令”字,阴暗的柳树下,看上去突显一丝鬼怪狰狞。

    他们三人往外走,那些围观的人惊退,唯恐染上不详的东西。

    我和老鬼四处张望,在小心谨慎的蓄势待发,防备将出现的横祸灾难。

    “咔咔!”

    三人还没走出,上边突然有什么东西折断了?仰头一看,就见一截粗大的干枯柳木,贴着几米高的古代门楼,从上边横着往下滚落,估计有数百斤的柳木,投下更阴森森的黑影。

    “跑!”

    板寸头的勇哥脸色骤变,想要大步逃跑,不过又发生同样怪事,他们的脚灌铅般动不了,扎根在地上,仿佛冥冥中遭到了“鬼拖脚”的怪事?

    巨大的干枯柳木,朝他们脊背势大力沉砸落。

    枯萎落叶纷飞,如生命即将消逝。

    “走!”

    老鬼手上动作很快,五色旗一一插立地上,形成九宫格局,一脚重踏地面后,前边三个人能动了……

    “轰!”

    柳木砸落地面,粉身碎骨,最后时刻,勇哥三人险而又险逃过了一劫,望着一地木屑,我擦了擦额头汗水,心有余悸道,“差点一木惹出三命!千算万算,还是低估这里的危险。”

    老鬼望着地上,道,“活人走进这里,怎么就被束缚了?”

    我道,“煞气作祟!”

    而且是难以化解的煞气,或许这地底下,除了那些金银财宝,还埋葬着什么?

    我们两个也往门楼外走出去,几步后,脚踝处,也被一股刺骨森冷的“气”缠绕,不过身体一晃,便挣脱束缚走出去,余光看向身后地面,一片狼藉的碎木底下,微微暗红,好像是一颗血淋淋的腐烂心脏在跳动的森然画面?

    逃过一劫的四个人,远离出三十米外,并没有离开,老鬼只得冷哼一声,“还不走,留在这里等着丧命吗?记得回去后,多给祖宗烧香磕头,祈求福顺。”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也走了大半。

    我们走到老奎身旁,我道,“老奎,我需要几样东西,麻烦您老帮忙带过来!”

    十几分钟后,铲子、黄布、酒罐、百米等等到了门楼旁,我和老鬼对众人说了一些话,让全部女人、小孩、老人回避,她们体质偏阴,容易阴物上身,不宜呆在这,这不是什么喜庆聚会,而是有一处死亡之地,人走了七七八八。

    随即,我们再回到门楼底下,铺好黄布,将金元宝放进去,然后继续挖泥,往下三寸左右,又发现不少的财物,不止金元宝,还有不少老物件,都是比较小型的古物,比如小茶壶、扳指、耳环、手镯……没有盒子包裹,全是散在泥土里。

    说明不是人藏物,而是鬼遗物。

    一一包裹进黄布,然后放入酒罐中,盖好了盖子,我说道,“让这些财物消失,只能等夜幕降临,才能开坛让五鬼运财了。”

    老鬼环视四周,道,“老林,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声音?”

    呃?

    我诧异道,“什么声音?”

    老鬼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声音很轻很脆,就在我们周围响起,好像是在地底下?”我确实没有听闻,不过看老鬼的脸色,不像是无中生有。

    我一咬牙说道,“要不附近三丈都刨了吧?”

    一拍即合,我们继续铲泥挖坑,其他镇子上的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了,对他们而言,平时路过这里都要绕着走,尤其晚上,更是不敢走这一条道。

    而我们两个“不怕死”的年轻人,敢在门楼下东土,自然让他们吃惊,此时,刘老板也和几个属下到了,站在一旁,也没有敢上前。

    “两位高人,你们在挖什么?”刘老板的目光,全在地上的酒罐,不言而喻,他是听到消息后奔着那些金元宝、首饰等物过来的。

    “挖死物!”老鬼简单道。

    “找死鬼!”我也吓唬回了一句。

    “听说……有不少好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刘老板指了指酒罐说道。

    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些天,被人皮面具缠得几乎丧命,刚好了两天,就惦记上诡异门楼下的其他宝贝了,老鬼喊道,“你不怕招惹鬼物,可以自己过来瞧瞧。”

    刘老板谨慎跨出了两步,犹豫后,还是缩回脚步,“那些不义之财,还是交给政府吧!”

    这话一出,就感觉大事不妙,我和老鬼立即对视一眼,心里边,已经在咒骂这白眼狼的刘老板,果不其然,又听刘老板开口,“两位高人,这宗事太扑朔迷离,我已经电话打给镇长,他会派人来给你们帮忙的。”

    明着是帮忙,暗着是来夺这酒罐里的东西。

    昏暗中,老鬼低声道,“老林,既然这刘锦发不仁义,那我们也别客气了,给他们点下马威,让他们知道灵异高人不可惹的禁忌。”

    我赞同道,“最后,让这刘锦发倒大霉。”

    老鬼诡异一笑,“这简单,有的是法子治他,我们护住的东西都敢夺,他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说罢,老鬼走到酒罐那边,拉开背袋,开始捣鼓一些东西,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在阴暗的门楼底下掘土。

    不到两分钟,已经有政府人员过来,三男两女,西装革履的穿得很正式,精气神也显得很足,一看就是“无神论者”,过来后,他们先到刘锦发那边嘀咕了几句。

    没有一个中年人,很显然,那些中年官员知道此地不详,不想趟这趟浑水,就派来几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年轻,到底是阅历不足啊!

    与刘锦发说完后,他们才往门楼一步步走过来。

    “怎么回事……这边怪冷的?难道真有鬼徘徊?”一个年轻女孩皱着秀眉念道,她的声音很好听。

    像是白女无常的声音,放下铁铲,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声音好听,人也长得很水灵。

    “真颖,不要耸人听闻,树荫底下,温度低一点这不很正常?”一个身材魁梧的阳光青年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秉公办事,代表的是政府,代表的是人民,有什么可怕的?”

    这阳光青年底气倒是很足。

    “两位,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表情比较阴沉的青年严厉喊道。

    “做事的人!”老鬼回道。

    “你们不是施工公司的人,不过看在刘老板的面子上,就不怪罪你们擅自挖土的罪了,现在赶快离开!”脸色阴晴不定的青年再次开口,颐指气使说道。

    “好!”老鬼也不反驳。

    放下铁铲,带上自己的东西,我们便往外走出去,此时,他们站到了酒罐旁边,叫真颖的女孩,捂着口鼻道,“好重的酒气。”

    一个青年揭开盖子,伸长脖子往酒罐望去。

    “啊!”

    顷刻间,惊叫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宁静,那个青年像是见鬼了一般,后撤两步指向酒罐,“这里边……有鬼……”两个比较胆小的女孩,也不禁后退三步。

    阳光青年无语道,“你没眼花吧?光天化日的,就算有鬼,它就敢现身不成?”

    那个青年脸色突显一丝狰狞,“真的……那个鬼……还朝我笑了……那种笑容……太可怕……”

    不用想,定然是老鬼做的手段。

    我小声问道,“老鬼,你在酒罐里放什么东西了?那张人皮面具?”

    老鬼站在原地,也是云雾雾里的表情道,“没有啊?我没有打开酒盖,做的布置都在酒罐底下,他们移动酒罐的时候,才会触动机关。”

    我惊道,“那酒罐里的是?”

    望着前方昏昏暗暗的门楼底下,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我连忙大声喊道,“你们合上盖子,赶快走出来,否则真有飞来横祸。”

    脸色阴沉的青年,却是不屑道,“传播谣言,你们两个再散播让民众恐慌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啊!

    又是一声惨叫,这次带着无边的凄厉,还是打开盖子的那个青年,突然跌倒在地,脑袋都磕破出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在青年的脚底下,折射出一阵又一阵异常妖艳的血红色。

    一颗拳头大的心脏浮现,它拖着一条条如毒蛇般恐怖的血管,从地底钻出来,缠上青年的右腿,那些血管在飞快疯长,很快将青年的一条腿密密麻麻缠住。

    隔着很远,都能见到青年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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