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翼葬经鸟,浑身斑纹皆神秘符号,双翅一震似可撕裂白里青天。

    鸣音也如地狱之音,每一次发出凶狠的攻击,似可割破云霄,利爪沉降,山谷内摇颤不宜,宛如传说中一种变异返祖的九头不死鸟,生命力极强。

    与七大阴倌的老五恶斗半日,居然不落下风。

    迦楼倌,西部统治者之一。

    驾驭一口十米多长的巨大白棺而来,其状如牛,苍色无角,出入水即风雨,目光如日月,其声如雷,搅动得整片山谷摇摇欲坠。

    原本“狱将级”初期的褚健恶怪,毫无招架之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遭一枚枚乱石穿破脑袋而亡,最后,躯体还被瓦解焚尸。

    死得惨不忍睹。

    它一直叼在血盘大口中的扁平石块,此时,遗落在一侧山壁上,八翼葬经鸟与迦楼倌在不死不休拼杀,胜者,即可获得此方宝贝。

    山谷内,只有这两个狱将级后期的强者缠斗。

    其余几十头庞然大物,很识趣退走了,无限远离,并没有在这里多待,连观看热闹的心思都不敢,可以想象,八翼葬经鸟与迦楼倌威压出的危险气息多么可怕。

    这里一切都沸腾了。

    怪风呼号,阴火烧天。

    我躲在山谷最深处,进退不得,只能等待战斗结束后再出去与老鬼汇合。

    蓝色葬经鸟。

    白色迦楼倌。

    一蓝一白,一生一死,在我看来,应该不会再有第三种和平的结局。

    “噗……”

    “铿……”

    ……

    八翼葬经鸟在重重云雾里惊叫,被白头赤足的迦楼倌一击拍碎了半边羽翼,葬经鸟口中喷出死亡蓝火,将那片区域附近几百米都汹汹笼罩。

    只是,凶狠毒决的迦楼倌不为所动。

    一重接着一重的攻击,让八翼葬经鸟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只能被动承受。

    “嗷……”

    八翼葬经鸟不死心,这次催发出一阵无比尖锐的高亢叫声,似乎是一种可崩碎魂魄的古老音波术,一圈圈无形波澜往外快速扩散。

    所过之处,穿金裂石,无情粉碎一切。

    体覆黑鳞,强壮凶残的迦楼倌,似乎对各种法术免疫,一心要将八翼葬经鸟攻杀。

    “迦楼倌……你胆大包天……私闯我南部地盘……我们葬王大人一到……你等着飞灰湮灭吧……”八翼葬经鸟嘶鸣喊话时,口中不断吐血。

    它的一对羽翼折戟。

    就连一个利爪也被迦楼倌拍碎,陷入了“将死”的危险境地。

    站在山谷最深处,逆风而定,我皱着眉宇,一眨不眨盯着那片战场,此刻,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迦楼倌老五,似乎,已经超出狱将级的层次了?”

    七大阴倌。

    统治着“西部”大片土地,要是七个阴倌巨擘,假如都一一晋升了狱帅级实力,那么还有谁能与它们匹敌?它们可以横推一切了。

    “哼!”

    如一尊至强凶兽的迦楼倌,簇立在那,简直就是一尊不可撼动的铁塔,露出可怕凶光的粗犷脸庞,狰狞霸道,“八翼死鸟,那宝贝最终还是我的,而且今日,你必死无疑。”

    “轰轰……”

    顷刻间,又是一轮无差别攻伐,附近一座矮山彻底倒塌,整片山谷几乎被白光充斥。

    而蓝光越来越微弱。

    拖着残躯的八翼葬经鸟,身上显现一处处窟窿口子,伤口不断淌出蓝色血液,迦楼倌简直是从地狱冲出的恶魔,张开大口,将那些蓝血一一吞食。

    最后迦楼倌还不忘血腥舔了舔长舌,露出意犹未尽的贪婪表情。

    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怎么会……你已经是狱帅级层次?”困兽犹斗的八翼葬经鸟被无穷无尽的白光笼罩,如大海里一页漂泊小舟,近乎绝望表情。

    它也是个不屈的强者。

    有葬经鸟一族的无上威严。

    并没有跪地求饶。

    “半步……还差半步……给我一段岁月……给我一点机缘……我就能达到狱帅级……到时候……就算是你们的葬王降临……我迦楼倌也不惧……哈哈哈……”迦楼倌自信满满重语道,他浑身一条条白色闪电交织,电闪雷鸣的,迸发出及其可怕的威势。

    八翼葬经鸟周身缭绕的湛蓝符号,一寸寸在瓦解,在粉碎。

    亮如白昼的山谷。

    却也是死气沉沉。

    “噗噗……”

    漫天白色闪电中,翻滚着,挣扎着,嗷叫着,八翼葬经鸟被逼到一处山壁下,胸膛遭重,被迦楼倌重掌一击贯穿,大片血肉被掀翻,甚至,一团恶心至极的内脏被拖拽出,蓝血飞溅,恶臭熏天。

    本就满目苍夷的土地。

    此时,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坑坑洼洼的土地,被葬经鸟血水染亮。

    “八翼死鸟,能与我迦楼倌斗上半日,你也算死得关荣了!”迦楼倌咧嘴一笑,眸子里透着可怕阴火,它站在原地抖了抖肩,浑身上百条“轰隆隆”作响的白色闪电激射出,全部炸裂在八翼葬经鸟身上。

    石破天惊。

    无尽的毁灭,千米高的山壁都被轰出一个巨大口子。

    这一次,八翼葬经鸟即便不死,以它身上的伤势,接下来也活不了。

    那是无法逆转的伤。

    这场惊天动地的恶斗要落幕了。

    “迦楼倌,与你玉石俱焚……”近乎一滩烂泥的八翼葬经鸟,突然拖着残躯纵身跃起,空中时,它浑身的肉、血、骨都在冒起熊熊烈火,那是在燃烧它的底蕴,鬼力涌动,八翼葬经鸟已经咬住迦楼倌的肩膀。

    “滋滋滋!”

    无尽白色闪电,自迦楼倌身上迸发出,不过无法扫开葬经鸟。

    蓝色光焰越来越重。

    迦楼倌第一次露出胆颤表情,“可恶……你修得了古老葬经篇?”

    八翼葬经鸟浑身在冒血,血又在燃烧,道,“残篇而已,不过能杀你了。”

    此刻,就连白色闪电,也无法驱散那些蓝焰符号。

    肉眼可见,八翼葬经鸟在一寸寸化为飞灰,本就残缺不堪的躯体,被恐怖的闪电肆意穿透、贯冲,惊现无数窟窿口子,显得更加破破烂烂了。

    “吼……”

    此时,葬经鸟的大口,径直咬住迦楼倌半颗脑袋。

    迦楼倌顿时惨叫不已。

    到最后,那里彻底被蓝、白色泽的死亡光线交织笼罩,肉眼已经看不清楚。

    只剩下震破耳膜的巨大兽吼。

    在山谷中持续不断。

    夜色更深的时候,动荡不安的景象终于退去,没人知道当中的情况。

    趁着这个时间点,我本想往外出去。

    不过冥冥中,却察觉到可怕的危险气息,只能找了一个洞窟落脚。

    后半夜,山谷外,又爆发了一场大战。

    本来黑漆漆的山野之地,被彻底照亮,不过我无心去观战,一直躲在忽暗忽明的洞窟内,在我四周,虽然看不见怪物,却能感觉到它一直在附近徘徊、游动。

    显然是在寻找我的踪迹。

    活人气息,再怎么掩盖,还是会遗留一些在岩石间。

    “嘶嘶……”

    一条硕大的影子,从洞窟口子爬过,那是一条迸发戾芒的黑色凶蟒。

    嘶嘶的吐舌声,如腾云驾雾的景象。

    一直躲藏到天亮前,那条黑色凶蟒才彻底消失,不过,正当我走出山谷时,外边突然又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依稀间,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拖着残躯,正往这边一瘸一拐走来,举步维艰的一道高大影子。

    更诡异的是,它身上的血……居然是白色的。

    “迦楼倌?”

    “它不是离开了吗?”

    “怎么去而复返?”面对这么一尊可撼地貔貅的怪物,我不敢发出丝毫震动,小心翼翼退回潮湿洞窟,隐在一块沾满青苔的岩石后。

    让我无语的是,浑身血淋淋的迦楼倌,竟也直步走了进来。

    它的伤很重,一条右臂没了。

    胸膛被利爪击穿撕裂,破损的脏腑形如一团泥浆,被撕碎的背部皮肉,更是露出一截椎骨,感觉比千刀万剐还要惨烈,估计是后半夜,山谷上的大战,它又遭遇到了什么强敌,才成了这副鬼模样。

    “可恶!”

    “十翼老鸟,你给我等着,这笔账,以后等我晋升狱帅级一定找你清算。”

    “不过,这老鸟也是凶狠,要不是用了替身代命,恐怕真的被它杀了。”

    “老大,这次我老五独自闯来南部大地,得到了大轮幻阆钥匙,算是不辱使命了。”

    “一旦开启大轮幻阆塔,我们七大阴倌得到巨大机缘。”

    “或许,将出现七大狱帅级强者。”

    “到时候,将血洗所有生物,十翼老鸟你就等着被我一口口啃咬尸水吧!”

    “嘿嘿!”

    ……

    黑白光线交织的洞窟里,迦楼倌就瘫坐在我身前的岩石上,自言自语念道着,相隔也就两米,它浑身散出的冰冷煞气,历历在目。

    即便受伤了,这也是一个“狱将级”的强者。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与它同在一个洞窟里,简直让人如坐针毡,在我屏气凝神胡乱想着时,迦楼倌开始拆碎石板,顿时间,五彩亮光升起,照亮所有角落。

    此刻,只要迦楼倌一个转身。

    救能发现我在它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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