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甘宁归心，取败之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甘宁是个很务实的人，昔日年少之时为了显示自己华贵，便着锦衣四处出入。</p>
而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弃武从文，演习诸子百家之学，硬生生从一个小吏做到了郡丞之位。</p>
后来之所以要反叛，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志向得不到伸张。</p>
现在亦是如此，其本人和黄射没有多大矛盾，刚才发怒，是因为黄射不够重视。</p>
但现在，秦瑱足够的重视，让他有一种得遇伯乐的感觉！</p>
眼见秦瑱许出了水军副督之位，甘宁便觉心情激荡，再没了方才的郁闷，一把便抓住了秦瑱的手道：</p>
“先生此言当真？贵军当真可以许我都督之位？”</p>
见他这般激动模样，秦瑱便反抓住了他手笑道：</p>
“兴霸只怕我军欺骗，实则吾亦惧兴霸不愿前去，依我见之，区区副督亦是屈才！”</p>
“但虑现在我军水军初立，兵马不多！”</p>
“只待来日兵马多了，便叫兴霸任个水军都督纵横江上，又有何妨？”</p>
“不过话先说好，我军军规甚严，不必荆州之地，违逆军令，乃是大罪！”</p>
“须知若任都督，万军性命皆在为将之手，不可轻慢以对，不知兴霸可有异议？”</p>
甘宁一听这话，自是满脸笑意，一时合不拢嘴道：</p>
“吾亦知兵家之道，先生治军天下皆知，在下必不敢犯！”</p>
笑话，只要能重用他，让他建功立业，别说军规严点，就是不给俸禄他也愿意！</p>
可他正如此笑着，秦瑱却将脸一板道：</p>
“既是如此，兴霸现在就随我前去与府君谢罪！”</p>
“且不说府君为我友人，便说此次吾出使荆州，府君亦出力不少。”</p>
“如今我军还需借荆州之力攻打江东。”</p>
“兴霸日后若为水军都督，来日少不得交往，不可与之为难！”</p>
甘宁见他面色一冷，顿时心中一颤，不由暗道秦瑱变脸变得真快！</p>
虽然他已经决定加入刘备军，可若是让他向黄射道歉，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p>
但他正在犹豫之间，秦瑱便又语重心长的提点道：</p>
“若是为敌，兴霸便是拔刀相向，吾亦不会多言。”</p>
“然则为友之时，却当诚恳以待！”</p>
“大丈夫生于当世，死且不惧，何惧一言？”</p>
“能屈能伸，方为大将，只知刚直，徒逞匹夫之勇，如何可当大任！”</p>
甘宁听罢此言，见秦瑱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不由感慨道：</p>
“早闻先生大名，一直未曾见得本尊，而今观之，先生之任军师，实属吾辈楷模！”</p>
寻常人当军师，那一般就是主管出谋划策，可秦瑱不同，真就是一军之师！</p>
现在提点于他，倒不像是个外人，而像是个长者提点后辈。</p>
这种行径，不仅不让他厌恶，反而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p>
想了一会儿，他终于低下了头，态度诚恳道：</p>
“既是先生这般相劝，宁亦非枉顾好意之人，但虑方才言语不敬，便是言错，府君亦不轻饶！”</p>
现在问题不是他肯不肯道歉，而是黄射肯不肯原谅。</p>
毕竟刚才是他抢先发难，黄射未必能容他之言。</p>
不过秦瑱一听这话，便正色一笑道：</p>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府君非是小肚鸡肠之人，但叫兴霸言错，如何不能相饶？”</p>
“也罢，你先与我返回，我在与府君言说一番就是！”</p>
说着他便带着甘宁朝着队伍返回，又拉着黄射说了一会儿悄悄话。</p>
大意就是表示甘宁已经知道错了，有意道歉，又怕你容不下他。</p>
黄射见那个桀骜不驯的甘宁竟然被秦瑱一番话语说得主动道歉，不由啧啧称奇道：</p>
“早闻先生辩才了得，如今果见其然也！”</p>
想了一会儿，他又表示道歉的话大可不必，他也不想和甘宁过多纠缠。</p>
反正甘宁现在交给你了，索性就跟着你的队伍一起就行。</p>
面对此状，秦瑱自然又称赞了一番黄射大度，而后又将黄射的话语告知了甘宁。</p>
甘宁听着黄射不让他道歉，一时反而有些愧疚，又硬着头皮来到黄射面前行了一礼，随之便进入了秦瑱的队伍之中。</p>
其麾下兵马一共八百余，也随着甘宁加入了秦瑱麾下。</p>
到了此处，秦瑱的队伍越发臃肿了起来。</p>
来的时候仅有孔明陈到与五百精兵，两个家仆相随。</p>
现在可好，多了魏延、王粲、裴潜、甘宁，兵马也扩充到了一千三百余人。</p>
好在粮草方面可以和黄射共用，不然的话秦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p>
这边他又领着甘宁介绍给了众人，随后便让麾下随行，跟着黄射带来的三千兵马一道南下。</p>
路上黄射自然又问秦瑱有没有新作，秦瑱便将在襄阳所抄的《望荆山》交出。</p>
黄射一得此作，便抚须对秦瑱笑道：</p>
“先生此作吾亦有耳闻，虽是新声，却太过悲切。”</p>
“无有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那般雅致！”</p>
秦瑱见他还不满意，不由暗道这小子难缠，目光一扫江上，便来了主意道：</p>
“说来此处近于湘江，昔日吾于庐江之地，曾作湘君赋一片。”</p>
“今知荆州，听闻乡人之语，到有一篇杂文，乃云：汉嘉元年，武陵人捕鱼为业......”</p>
说着他便将一篇桃花源记给背了出来，其中自然有些改变，但远不如湘君赋那般麻烦。</p>
众人听着此文，不觉一时入神，脑海中竟浮现出了桃花源的美景。</p>
而黄射一听，便是神采飞扬，忙令军士取来丝绢，秦瑱一边说，他便一边写。</p>
直到秦瑱讲述完毕，他便看着手上美文，一时赞叹道：</p>
“先生大才，此虽杂文，却也是文采飞扬，实非凡人可诉矣！”</p>try{ggauto();} catch(ex){}
王粲和裴潜等人亦是赞叹不止，又问秦瑱从哪儿听来这等事迹。</p>
独有诸葛亮在一旁听着，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心想自己整天和秦瑱待在一起，也没见秦瑱吟诗作赋啊！</p>
怎么现在黄射一问，张口就能讲出一篇美文！</p>
这天下难道真有这等出口成章之人不成？</p>
秦瑱自不知诸葛亮所想，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笑这算什么。</p>
他出口成章，那是假的，可就在几百年以后，有个姓李的诗仙，那才是真正的张口就来，篇篇经典......</p>
总而言之，秦瑱和黄射又研讨了一路的诗赋，如此行了一日，总算登上了船只，又一路朝着江夏方向行来。</p>
行至江夏之后，照例又见了黄祖一面，只见黄祖其人与刘表差不多年纪，五十来岁。</p>
与儒雅的黄射相比，黄祖显得魁梧而又粗犷，方块脸，络腮胡。</p>
兼之常年养尊处优，挺着个将军肚，形容颇为傲慢。</p>
此时虽然收到了刘表的调令，却还是看着秦瑱嘲讽道：</p>
“刘豫州拥兵十余万，安得连一江东水军也无能败之，竟要来求我军之助？”</p>
秦瑱见之如此模样，自是谦逊一笑道：</p>
“乃因江东水军强盛，非庸兵可制，我军独木难支，当寻贵军之力。”</p>
“除我两家合军之外，谁家都难以独立胜之。”</p>
黄祖一听他赞扬江东水军，便是抚须冷笑道：</p>
“先生也莫激我，我荆州水军强盛，天下无匹，江东如何能与我军相比？”</p>
当下他便带着秦瑱又入水寨之中检视麾下兵马，只见水寨之中，船只虽大，却多为老旧。</p>
水军共九千余，却多瘦弱，甚至还没有刘勋麾下水军壮实。</p>
见得此状，秦瑱暗想原本历程中，甘宁投靠孙权之时直接言明黄祖年老，麾下将官克扣粮草，船只年久失修，现在一看果然如此。</p>
怪不得在原本历程中，孙策一打过来就将黄祖打得溃不成军！</p>
带着这等兵马能打赢就怪了，何以黄祖现在视而不见，还如此自信满满？</p>
他正思虑之间，黄祖一扫水寨之中水军，又对秦瑱笑道：</p>
“先生且看我水军如何，是否比江东水军雄壮？”</p>
秦瑱看他眯着眼睛的模样，一时眉头一皱，心想这老头子莫非真的老眼昏花，看不出麾下的异状？</p>
他见黄祖有意炫耀一番军力，索性挤出一抹笑意道：</p>
“江夏水军果然天下少有，倒是在下方才眼拙矣！”</p>
“说来现在刘使君已经下令出兵，不知黄府君准备何时动作？”</p>
黄祖听他称赞之言，自是志得意满，满意的一副络腮胡，又见他询问出兵，便笑道：</p>
“此亦不急，且待我军筹备粮草，待得半月，寻一晴朗天气，再行出兵！”</p>
见他还要耽搁半月时间，秦瑱一时眉头紧皱。</p>
但见黄祖这般模样，便知其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得按下不言。</p>
及至傍晚吃完了饭，他又将黄射叫来道：</p>
“公礼兄，如今我等受命而来，江东方向必然知晓。”</p>
“出兵之事，宜早不宜晚，晚则即要生变！”</p>
“吾与卿相交深厚，卿当知瑱并无坏心，可去劝劝黄公尽快出兵，不然孙策恐怕不会坐以待毙！”</p>
黄射听闻此言，也知秦瑱说话历来靠谱，当下点了点头，又去府内相劝。</p>
好说歹说，总算劝得黄祖五日之后出兵。</p>
秦瑱得到准信，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忙将众人唤来商议道：</p>
“算起时间，此次吾出使已计月余之久，便是孙策再不敏，也当知道我军将联合荆州水军之事！”</p>
“然则现在孙策方面毫无动向，黄祖又如此松懈，此乃取败之道也。”</p>
“为今之计，吾欲先派一人北上联系主公南下，使人前往庐江知会桥蕤监视孙策动向，不知何人愿为此二事？”</p>
听得秦瑱担忧孙策的动向，甘宁不由奇异道：</p>
“军师之意是说，江东水军可能会主动出击，攻打江夏？”</p>
虽说他也看不上荆州水军，但他们现在毕竟在沙羡，这可是江夏腹地。</p>
孙策军即便出兵，应该也不敢出兵沙羡才是！</p>
但秦瑱一听，却是一脸严肃之色道：</p>
“此虽深入敌后之举，却是周瑜愿为之事！”</p>
“周瑜此人用兵，万不可以常理度之！”</p>
“一旦松懈不备，必备其人所趁！”</p>
他和周瑜也算打过两次交道，知道周瑜用兵之能，自然不会松懈。</p>
而且，原本历程中的赤壁之战，就是江东兵马主动出击，硬生生从江夏打过三江口，直接打到了江陵边上。</p>
现在虽然局势不同，但不排除周瑜会主动前来的可能性。</p>
甘宁听着这话，自是暗自点头，心中只觉热血沸腾，而诸葛亮见此，便对秦瑱道：</p>
“若依先生之言，我等不可不备，学生自从先生之后，未曾得立寸功。”</p>
“今当为先生分忧，愿往庐江之地策应！”</p>
王粲和裴潜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对秦瑱道：</p>
“我等愿往寿春去为先生报信！”</p>
见得几人这般，秦瑱点头一笑道：</p>
“既如此，孔明汝便往庐江前去，我虑子龙、文向应该已经受命以待！”</p>
“仲宣便往寿春方向，通报主公全军南下。”</p>
“文行便暂随我身边，静观其变，此番我将让叔至率兵护卫尔等前去！”</p>
“还望尽快行事，休要耽搁！”</p>
众人闻之，当下便领命而去，由王粲、诸葛亮、陈到三人分兵三百余人朝着庐江行去。</p>
秦瑱则是带着裴潜、魏延、甘宁继续留在沙羡。</p>
而正当秦瑱在这边安排之时，茫茫江上，正有一支水军，在朝着江夏进军当中。</p></div>
而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弃武从文，演习诸子百家之学，硬生生从一个小吏做到了郡丞之位。</p>
后来之所以要反叛，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志向得不到伸张。</p>
现在亦是如此，其本人和黄射没有多大矛盾，刚才发怒，是因为黄射不够重视。</p>
但现在，秦瑱足够的重视，让他有一种得遇伯乐的感觉！</p>
眼见秦瑱许出了水军副督之位，甘宁便觉心情激荡，再没了方才的郁闷，一把便抓住了秦瑱的手道：</p>
“先生此言当真？贵军当真可以许我都督之位？”</p>
见他这般激动模样，秦瑱便反抓住了他手笑道：</p>
“兴霸只怕我军欺骗，实则吾亦惧兴霸不愿前去，依我见之，区区副督亦是屈才！”</p>
“但虑现在我军水军初立，兵马不多！”</p>
“只待来日兵马多了，便叫兴霸任个水军都督纵横江上，又有何妨？”</p>
“不过话先说好，我军军规甚严，不必荆州之地，违逆军令，乃是大罪！”</p>
“须知若任都督，万军性命皆在为将之手，不可轻慢以对，不知兴霸可有异议？”</p>
甘宁一听这话，自是满脸笑意，一时合不拢嘴道：</p>
“吾亦知兵家之道，先生治军天下皆知，在下必不敢犯！”</p>
笑话，只要能重用他，让他建功立业，别说军规严点，就是不给俸禄他也愿意！</p>
可他正如此笑着，秦瑱却将脸一板道：</p>
“既是如此，兴霸现在就随我前去与府君谢罪！”</p>
“且不说府君为我友人，便说此次吾出使荆州，府君亦出力不少。”</p>
“如今我军还需借荆州之力攻打江东。”</p>
“兴霸日后若为水军都督，来日少不得交往，不可与之为难！”</p>
甘宁见他面色一冷，顿时心中一颤，不由暗道秦瑱变脸变得真快！</p>
虽然他已经决定加入刘备军，可若是让他向黄射道歉，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p>
但他正在犹豫之间，秦瑱便又语重心长的提点道：</p>
“若是为敌，兴霸便是拔刀相向，吾亦不会多言。”</p>
“然则为友之时，却当诚恳以待！”</p>
“大丈夫生于当世，死且不惧，何惧一言？”</p>
“能屈能伸，方为大将，只知刚直，徒逞匹夫之勇，如何可当大任！”</p>
甘宁听罢此言，见秦瑱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不由感慨道：</p>
“早闻先生大名，一直未曾见得本尊，而今观之，先生之任军师，实属吾辈楷模！”</p>
寻常人当军师，那一般就是主管出谋划策，可秦瑱不同，真就是一军之师！</p>
现在提点于他，倒不像是个外人，而像是个长者提点后辈。</p>
这种行径，不仅不让他厌恶，反而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p>
想了一会儿，他终于低下了头，态度诚恳道：</p>
“既是先生这般相劝，宁亦非枉顾好意之人，但虑方才言语不敬，便是言错，府君亦不轻饶！”</p>
现在问题不是他肯不肯道歉，而是黄射肯不肯原谅。</p>
毕竟刚才是他抢先发难，黄射未必能容他之言。</p>
不过秦瑱一听这话，便正色一笑道：</p>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府君非是小肚鸡肠之人，但叫兴霸言错，如何不能相饶？”</p>
“也罢，你先与我返回，我在与府君言说一番就是！”</p>
说着他便带着甘宁朝着队伍返回，又拉着黄射说了一会儿悄悄话。</p>
大意就是表示甘宁已经知道错了，有意道歉，又怕你容不下他。</p>
黄射见那个桀骜不驯的甘宁竟然被秦瑱一番话语说得主动道歉，不由啧啧称奇道：</p>
“早闻先生辩才了得，如今果见其然也！”</p>
想了一会儿，他又表示道歉的话大可不必，他也不想和甘宁过多纠缠。</p>
反正甘宁现在交给你了，索性就跟着你的队伍一起就行。</p>
面对此状，秦瑱自然又称赞了一番黄射大度，而后又将黄射的话语告知了甘宁。</p>
甘宁听着黄射不让他道歉，一时反而有些愧疚，又硬着头皮来到黄射面前行了一礼，随之便进入了秦瑱的队伍之中。</p>
其麾下兵马一共八百余，也随着甘宁加入了秦瑱麾下。</p>
到了此处，秦瑱的队伍越发臃肿了起来。</p>
来的时候仅有孔明陈到与五百精兵，两个家仆相随。</p>
现在可好，多了魏延、王粲、裴潜、甘宁，兵马也扩充到了一千三百余人。</p>
好在粮草方面可以和黄射共用，不然的话秦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p>
这边他又领着甘宁介绍给了众人，随后便让麾下随行，跟着黄射带来的三千兵马一道南下。</p>
路上黄射自然又问秦瑱有没有新作，秦瑱便将在襄阳所抄的《望荆山》交出。</p>
黄射一得此作，便抚须对秦瑱笑道：</p>
“先生此作吾亦有耳闻，虽是新声，却太过悲切。”</p>
“无有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那般雅致！”</p>
秦瑱见他还不满意，不由暗道这小子难缠，目光一扫江上，便来了主意道：</p>
“说来此处近于湘江，昔日吾于庐江之地，曾作湘君赋一片。”</p>
“今知荆州，听闻乡人之语，到有一篇杂文，乃云：汉嘉元年，武陵人捕鱼为业......”</p>
说着他便将一篇桃花源记给背了出来，其中自然有些改变，但远不如湘君赋那般麻烦。</p>
众人听着此文，不觉一时入神，脑海中竟浮现出了桃花源的美景。</p>
而黄射一听，便是神采飞扬，忙令军士取来丝绢，秦瑱一边说，他便一边写。</p>
直到秦瑱讲述完毕，他便看着手上美文，一时赞叹道：</p>
“先生大才，此虽杂文，却也是文采飞扬，实非凡人可诉矣！”</p>try{ggauto();} catch(ex){}
王粲和裴潜等人亦是赞叹不止，又问秦瑱从哪儿听来这等事迹。</p>
独有诸葛亮在一旁听着，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心想自己整天和秦瑱待在一起，也没见秦瑱吟诗作赋啊！</p>
怎么现在黄射一问，张口就能讲出一篇美文！</p>
这天下难道真有这等出口成章之人不成？</p>
秦瑱自不知诸葛亮所想，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笑这算什么。</p>
他出口成章，那是假的，可就在几百年以后，有个姓李的诗仙，那才是真正的张口就来，篇篇经典......</p>
总而言之，秦瑱和黄射又研讨了一路的诗赋，如此行了一日，总算登上了船只，又一路朝着江夏方向行来。</p>
行至江夏之后，照例又见了黄祖一面，只见黄祖其人与刘表差不多年纪，五十来岁。</p>
与儒雅的黄射相比，黄祖显得魁梧而又粗犷，方块脸，络腮胡。</p>
兼之常年养尊处优，挺着个将军肚，形容颇为傲慢。</p>
此时虽然收到了刘表的调令，却还是看着秦瑱嘲讽道：</p>
“刘豫州拥兵十余万，安得连一江东水军也无能败之，竟要来求我军之助？”</p>
秦瑱见之如此模样，自是谦逊一笑道：</p>
“乃因江东水军强盛，非庸兵可制，我军独木难支，当寻贵军之力。”</p>
“除我两家合军之外，谁家都难以独立胜之。”</p>
黄祖一听他赞扬江东水军，便是抚须冷笑道：</p>
“先生也莫激我，我荆州水军强盛，天下无匹，江东如何能与我军相比？”</p>
当下他便带着秦瑱又入水寨之中检视麾下兵马，只见水寨之中，船只虽大，却多为老旧。</p>
水军共九千余，却多瘦弱，甚至还没有刘勋麾下水军壮实。</p>
见得此状，秦瑱暗想原本历程中，甘宁投靠孙权之时直接言明黄祖年老，麾下将官克扣粮草，船只年久失修，现在一看果然如此。</p>
怪不得在原本历程中，孙策一打过来就将黄祖打得溃不成军！</p>
带着这等兵马能打赢就怪了，何以黄祖现在视而不见，还如此自信满满？</p>
他正思虑之间，黄祖一扫水寨之中水军，又对秦瑱笑道：</p>
“先生且看我水军如何，是否比江东水军雄壮？”</p>
秦瑱看他眯着眼睛的模样，一时眉头一皱，心想这老头子莫非真的老眼昏花，看不出麾下的异状？</p>
他见黄祖有意炫耀一番军力，索性挤出一抹笑意道：</p>
“江夏水军果然天下少有，倒是在下方才眼拙矣！”</p>
“说来现在刘使君已经下令出兵，不知黄府君准备何时动作？”</p>
黄祖听他称赞之言，自是志得意满，满意的一副络腮胡，又见他询问出兵，便笑道：</p>
“此亦不急，且待我军筹备粮草，待得半月，寻一晴朗天气，再行出兵！”</p>
见他还要耽搁半月时间，秦瑱一时眉头紧皱。</p>
但见黄祖这般模样，便知其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得按下不言。</p>
及至傍晚吃完了饭，他又将黄射叫来道：</p>
“公礼兄，如今我等受命而来，江东方向必然知晓。”</p>
“出兵之事，宜早不宜晚，晚则即要生变！”</p>
“吾与卿相交深厚，卿当知瑱并无坏心，可去劝劝黄公尽快出兵，不然孙策恐怕不会坐以待毙！”</p>
黄射听闻此言，也知秦瑱说话历来靠谱，当下点了点头，又去府内相劝。</p>
好说歹说，总算劝得黄祖五日之后出兵。</p>
秦瑱得到准信，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忙将众人唤来商议道：</p>
“算起时间，此次吾出使已计月余之久，便是孙策再不敏，也当知道我军将联合荆州水军之事！”</p>
“然则现在孙策方面毫无动向，黄祖又如此松懈，此乃取败之道也。”</p>
“为今之计，吾欲先派一人北上联系主公南下，使人前往庐江知会桥蕤监视孙策动向，不知何人愿为此二事？”</p>
听得秦瑱担忧孙策的动向，甘宁不由奇异道：</p>
“军师之意是说，江东水军可能会主动出击，攻打江夏？”</p>
虽说他也看不上荆州水军，但他们现在毕竟在沙羡，这可是江夏腹地。</p>
孙策军即便出兵，应该也不敢出兵沙羡才是！</p>
但秦瑱一听，却是一脸严肃之色道：</p>
“此虽深入敌后之举，却是周瑜愿为之事！”</p>
“周瑜此人用兵，万不可以常理度之！”</p>
“一旦松懈不备，必备其人所趁！”</p>
他和周瑜也算打过两次交道，知道周瑜用兵之能，自然不会松懈。</p>
而且，原本历程中的赤壁之战，就是江东兵马主动出击，硬生生从江夏打过三江口，直接打到了江陵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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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听着这话，自是暗自点头，心中只觉热血沸腾，而诸葛亮见此，便对秦瑱道：</p>
“若依先生之言，我等不可不备，学生自从先生之后，未曾得立寸功。”</p>
“今当为先生分忧，愿往庐江之地策应！”</p>
王粲和裴潜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对秦瑱道：</p>
“我等愿往寿春去为先生报信！”</p>
见得几人这般，秦瑱点头一笑道：</p>
“既如此，孔明汝便往庐江前去，我虑子龙、文向应该已经受命以待！”</p>
“仲宣便往寿春方向，通报主公全军南下。”</p>
“文行便暂随我身边，静观其变，此番我将让叔至率兵护卫尔等前去！”</p>
“还望尽快行事，休要耽搁！”</p>
众人闻之，当下便领命而去，由王粲、诸葛亮、陈到三人分兵三百余人朝着庐江行去。</p>
秦瑱则是带着裴潜、魏延、甘宁继续留在沙羡。</p>
而正当秦瑱在这边安排之时，茫茫江上，正有一支水军，在朝着江夏进军当中。</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