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夫之见,却很简单:“楚有江水,汉水天险,中原无水军,陆路无法逾越!之前秦国伐楚,攻下了丹阳,丹阳毕竟是在汉水之北,楚王也是故意以退为进,将都城迁到郢都。这样就有了江水和汉水地阻隔。”“嗯!”秦王嬴超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正考父。是的,秦王嬴超自然知道,伐楚的症结在于水军。但是眼前的正考父,竟然也能说出这个症结,可见,正考父确实是个人才。“想必王上是,知道的,周天子,周昭王曾经三次伐楚:第一次,时间是昭王十六年,周昭王‘伐楚,涉汉,遇大兕’:周昭王带兵伐楚,到了荆楚一带,路过汉水时,还遇见了神兽大犀牛。此次周军大胜。第二次,时间是昭王十九年,周昭王派祭公、辛伯攻楚,‘天大曀,雉兔皆震,丧六师于汉’:这次周朝军队在渡过汉水时,突然之间狂风呼啸,气候十分恶劣,将士们无不惊恐万分,在慌乱中发生踩踏事件,士兵死伤无数,四散逃走。可见周军的水军是不行的。八壹中文网第三次,时间是昭王二十四年,‘昭王末年,夜清,五色光贯紫微,其王南巡不返’:在昭王末年,晚上月光皎洁,天空中充斥着五颜六色的光线,大王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嗯,寡人还真了解这一段历史。第二次伐楚失败,表面上是归咎于天时的不利,但实际上很明显,是周天子的军队遭到了楚军强有力的伏击。至于这第三次伐楚嘛------”秦王嬴超笑了笑说道:“周昭王十九年,周昭王为了彻底打垮楚国,将其消灭殆尽,再次率军南下。周昭王此次率强大的周六军伐楚,可以说是举全国之兵而为。周昭王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结果却事与愿违。楚国知道,面对强大的周王朝及周军,硬拼是绝对不行的,要侥幸取胜,唯有智取。周昭王率兵南下,为汉水所阻,四处征调船只渡河,早已依计用事的楚人假装民夫,将大批用树胶粘接的船只献给了周军。周军用征调而来的船只渡河,船行进到了河的中间,树胶溶解,船板分散,许多兵士掉入水中,北方人大都不识水性,不会游泳,基本上都溺水而亡。周昭王虽贵为天子,身为统帅,也落入水中,魂丧汉水。”这时,只见在场所有的人,听到秦王嬴超所说,都张大了嘴,诧异的看向秦王嬴超,也包括正考父。“王上文韬武略,博古通今,果然名不虚传。至于王上所言,树胶之事,在下查阅古籍,也未能查到,在下只是推断出,就是因为周军没有水军,所以伐楚大败。这也是中原诸侯伐楚,一般只是把楚国引到中原伐之,很难南下伐楚的原因。”正考父说道。“即或江水难以逾越,淮水总可以强渡,何以淮水南北之地也在楚国手中?这淮水南北之地,反倒让楚国占了大半,你却说说是何道理了?”秦王嬴超又问道。“秦王,依据老臣分析,道理有二:其一,中原诸国战法单一,唯知从淮北与楚国接壤处开打,楚国淮南江南之广袤本土从未受过威胁,可源源不断地输送兵力粮草做长期抗衡,纵有一战数战之败,比如城濮之战等,却是不伤楚国元气。是故楚国虽弱,却能矗立淮北不退,中原诸国虽强,却不能夺取淮北,更不能逼近江水。此为战法谋略之误。”正考父说道。“嗯,有道理!”秦王嬴超拍案而起,又问道“先生,那其二呢?”“其二,大局评判有误。中原诸国历来视楚国为南蛮,一如长期视秦国为西蛮,错认惟有淮北淮南才是丰腴之地,汉水、江南、江东、岭南皆是蛮荒莽苍之地,纵拼力夺来,亦于国无助。与此同时,楚国使节、商旅也在中原反复张扬江南荒莽贫瘠远不如中原富庶,楚国要富强,惟有夺取淮北等等,混淆中原视听,使中原诸国误以为果然如此。中原诸侯,没有能像王上一样,有远大的眼光,可以夺取巴蜀这样的,被中原视为蛮荒化外之地的地方。但秦国占有巴蜀之后,国理大增。”“嗯,先生所言,正是寡人所虑啊!”秦王嬴超说道。“所以,王上,此时秦国已经具备了其他诸侯所不具备的伐楚优势。”正考父说道。“哦,什么优势?”秦王嬴超问道。“第一,秦国有强大的国力,这自然是伐楚的前提。第二,秦国占有巴蜀,可以顺江而下伐楚,第三,秦国占据巴蜀,自然可以跨过汉水和江水,秦军可由巴蜀出发,通过陆路攻击楚国。”正考父说道。“哈哈,先生果然大才,先生所言甚合寡人之意,本王恳请先生留在秦国,辅佐寡人!”秦王嬴超起身拜道。“秦王,承蒙不弃,在下父子三人愿意留在秦国。”正考父及他的两个儿子宣靖和孔父嘉一起躬身施礼道。“不知三位留在我秦国的志向如何?寡人一定尽量满足。”秦王嬴超问道。“王上,老夫呢,年龄也大了,老朽了,只想在秦国办学,造福更多的人。”正考父说道。“那,你们二位------”秦王嬴超又看向正考父身后的宣靖和孔父嘉问道。“王上,在下的志向和父亲一样。只愿协助父亲兴办学宫,办学造福更多的人。”宣靖说道。“王上,在下听说秦军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所以,在下想去秦军中历练一下,通过军功获得爵位!”孔父嘉说道。“好!寡人就正式封正考父先生为秦国上大夫,掌管秦国国办学宫春秋学宫,宣靖为秦国下大夫,协助你的父亲,掌管学宫。你二人还要多为寡人献计献策。至于你,孔父嘉,寡人就封你为镇南将军,前往武关,接替原镇南将军赢虎。至于赢虎嘛,寡人会让其改任镇北将军,前往九原郡,协助征北将军蒙阗。”秦王嬴超宣布道。“谢王上!”正考父,宣靖,孔父嘉齐声道。“王上,其实,此时秦国伐楚,还有一个巨大的障碍------那就是如今日益强大的曲沃。“孔父嘉说道。“嗯,实不相瞒,寡人已经在训练水军,打造战船,准备伐楚事宜,但寡人所虑的就是曲沃。“所以,王上伐楚期间,一定要稳住曲沃。”正考父说道。“如何稳住曲沃呢?”秦王嬴超问道。“王上,您应该这样做------”正考父压低了声音对秦王嬴超说道。“秒,果然秒!寡人立刻就按照先生的谋划去做。”秦王嬴超大笑道。翌日,咸阳宫大殿。秦王嬴超端坐在大殿之上,对秦国众臣卿说道:“诸位,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我秦国现在国富民强,兵强马壮,我秦国,已经具备了攻伐天下的实力,诸位以为,我们秦国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啊?我秦国应该先伐哪一国?”秦国右相百里溪出列道:“王上之前制定‘远交近攻’之策略,此时曲沃国已将所夺齐国土地,人口进行整合,俨然已经成为天下可与我秦国相抗衡的强大诸侯国。所以,臣以为,此时我秦国应该兵出函谷,与曲沃一战,讨伐曲沃,夺取曲沃的土地和人口。”“嗯,右相,曲沃的壮大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我们目前和曲沃,郑国都是盟友,此时冒然出兵攻打曲沃,落人口实,也会被天下诸侯所唾弃。秦国一旦背信弃义,攻伐盟友,万一天下所有诸侯联合攻秦,秦国将难以应对啊!”秦王嬴超说道。“王上所言极是,臣以为,我大秦锐士,当伐楚!”秦国左相公孙矩说道。“左相,你切不可将大秦推入万劫不复深渊!曲沃正在不断壮大,且曲沃在中原,征伐中原,是我秦人一直以来的夙愿,你现在怎么可以让王上舍近求远,舍本逐末,去讨伐偏远的楚国?!”右相百里溪说道。“王上,此时纵观天下诸侯,只有楚国并未与我秦国结盟,且楚国又是我盟国郑国,齐国,曲沃的敌国。这些国家都对楚国恨之入骨。因楚国的不臣之心,周王室和燕国都视楚国为敌。所以,此时伐楚,阻力最小。甚至可以得到中原诸侯的支持。”左相公孙矩说道。“嗯!”秦王嬴超点了点头。“王上,切莫伐楚,当伐曲沃!”右相百里溪高声道:“左相,为何不建议王上去征伐中原膏腴之地,而去征伐蛮楚?难道就因为你的家乡现在属于曲沃?”右相百里溪高声道。“右相,过分了!”秦王嬴超生气地说道。百里溪的话很明显,是对秦国内部的列国来秦国的新秦人的不信任。所以秦王嬴超非常生气。“王上,臣建议伐曲沃,否则,等曲沃羽翼丰满,会是秦国最强劲之敌!”右相百里溪说道。“右相,休要再劝,寡人心意已决,伐楚!上将军,在全国进行征兵,寡人要伐楚!”秦王嬴超说道。“王上不可,听老臣一句劝吧!”右相百里溪说道。“右相,你老了,暂且回家静养吧!公孙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大秦的右相了!”秦王嬴超冷冷地宣布道。“臣,谢王上!”公孙矩拱手施礼道。“老臣,谢王上!王上保重,老臣告退!”百里溪跪拜施礼,踉踉跄跄地起身,然后转身退出咸阳宫大殿。</p>try{ggauto();} catch(ex){}</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