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敢情就只有我是外人？
张明瑞多少能感觉到现场的气氛不太对，但他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p>
尤其是卫总冲天的怨气，他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p>
第二天一早。</p>
机场跑道。</p>
晨盾这边准备就绪，按照正常试飞的流程严阵以待。</p>
甚至作为曹子华的总指都收起了平常贱兮兮的表情，严肃的一匹。</p>
张明瑞则完全是吊儿郎当。</p>
他甚至连机库都没进去，只是站在停机坪外和陈晨聊天。</p>
“卫总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早上遇见，还有点阴阳怪气。”</p>
陈晨掏出烟盒，分了一根给张明瑞：“害，女人嘛。”</p>
张明瑞反应了半秒钟，然后通透了。</p>
别看陈晨的回复很简短，甚至有些敷衍。</p>
但这个答案足以解决关于女性的80%的问题。</p>
“所以今天你准备怎么吹这个牛”</p>
“张副主任有什么高见吗？”陈晨反弹了问题。</p>
“高见谈不上，这活儿在我看来好干。”</p>
陈晨已经挖好了坑，主动将话语权交给张明瑞：“愿闻其详。”</p>
“昨天杨站长不是已经关闭空域了吗？这就是第一步。”</p>
“关闭空域的公告已发出，周边虎狼肯定会有猜测我们在永济岛干什么。”</p>
按理说。</p>
正常测试应该能隐蔽就隐蔽。</p>
类似的公开公告能不发就不发。</p>
但这一次情况特殊。</p>
反其道而行之，专门发个公告，能更好的铺垫。</p>
“然后我带来的人拍些照片视频啥的。”</p>
“到时候编辑成新闻往出一发。”</p>
“毕竟是吹牛，咱也不用说太透，稍微模糊一点。”</p>
“配上昨天关闭空域的公告，差不多齐活了。”</p>
“能起到战略忽悠的作用。”</p>
陈晨憋笑憋的难受，心说你也是心真大啊。</p>
要是就这点活儿，我在钱江就干了，还用跑到这海角天涯来？</p>
但他还是耐心的挖着坑：“光有静态照片不够吧，动态我们是不是也考虑一下？”</p>
“动态？你意思是天上飞？”</p>
张明瑞有些犯难。</p>
动态视频什么的确实可信度高。</p>
但是拍出来不容易。</p>
稍有不对劲就露馅。</p>
于是他绞尽脑汁：“永济岛是有个飞行中队来着，但都是j16，不太像啊。”</p>
之前B22路透的照片是翼身融合的类乘波体造型。</p>
J16则是经典的战斗机造型。</p>
两者差异不大。</p>
“要不就让J16升高一点，我们在地面拍个模糊画面，只露出一个黑点那么大，应该分辨不出来。”</p>
陈晨笑着踩灭了烟：“伱是真不会吹牛啊，那玩意拍出去也得有人信。”</p>
“那你说咋办。”</p>
“你看我表演就得了。”</p>
半晌之后。</p>
卫筱带着几个副总来到了停机坪，脸色丝毫没有缓解，怨念极深，完全哄不好的那种。</p>
陈晨上前聊了两句，话全部都掉地上了。</p>
人家根本不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p>
好在与此同时对讲机传来曹子华的汇报：“报告陈总，各小组就绪，申请启动钓鱼项目。”</p>
“启动吧。”</p>
陈晨放下令开始项目的同时。</p>
张明瑞也来到了记者身边：“开始记录吧，记住了，搞的虚一点，不然容易露馅。”</p>
“有泄密风险吗？”</p>
张明瑞摇摇头：“不至于，单纯怕露馅。”</p>
他看陈晨搞得有模有样，地面控制站什么的都建立起来了。</p>
估摸着是陈晨演戏演上瘾了。</p>
不过这样也好，地面的戏份多一点，记者还能多拍点素材。</p>
“地面站电源供电”</p>
“遥测开始记录”</p>
“飞控自检正常”</p>
“中控自检正常”</p>
“跑道已清空”</p>
“可以执行滑出动作……”</p>
张明瑞听着对讲机里一套一套术语，又看看陈晨一本正经的表情，不自觉的竖起大拇指。</p>
明知道是假的的情况下，还弄这么复杂。</p>
搞得跟真试飞一样。</p>
有心了。</p>
最重要的是，陈晨怎么能忍住不笑的？</p>
这要是换做自己上场，面对这么一本正经的沟通交流，一定会笑场的。</p>
“陈总你信念感很强嘛，改行当演员也一定……”</p>
一言未必。</p>
张明瑞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p>
因为他看见三号机库里确实推出了一架飞机。</p>
没错！</p>
绝对是B22。</p>
化成灰他都认得。</p>
上一次B22在航展亮相，出色的气动外形不但唬住了外行。</p>
像张明瑞这样的内行也都印象深刻。</p>
他仔细的注目观瞧。</p>
这架飞机模型是自己滑出来的，没有任何牵引车，也就是说……</p>
它自带动力！</p>
这么看来。</p>
晨盾应该是给这架模型的撑架加了动力。</p>
张明瑞不禁惊呼：“我勒个去，你们也太下本了吧，竟然会动。”</p>
看着一惊一乍的张明瑞，一旁的卫筱怀疑他吃错药了。</p>
“飞机会动不是很正常？”</p>
张明瑞：“倒也是……不得不说，卫总你们为了这个项目可真是呕心沥血。”</p>
说到这儿。</p>
他感动的不行。</p>
航展上嗷嗷铺垫。</p>
铺垫完了还给模型加马达加动力。</p>try{ggauto();} catch(ex){}
只为了圆一个谎。</p>
当初这活儿交给晨盾，真的是找对人了。</p>
卫筱虽然还有点气。</p>
但看着飞机本机成功从机库滑出来。</p>
这就像是亲眼见到自家的孩子会走了一样。</p>
内心万千感慨。</p>
“呕心沥血是应该的，毕竟这架飞机承担着以后顺风的未来。”</p>
“啊？卫总的信念感也很强嘛。”张明瑞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其实也不用这么演，镜头没对准咱俩。”</p>
“演？我演什么？”</p>
“对飞机的反应啊。说实话，你们给模型安上轮子，我也很吃惊，但是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声情并茂的感慨。”</p>
卫筱极其不理解：“你是不是吃错了药？”</p>
张明瑞眉毛一撇：“卫总你多少有点不礼貌了，我认真的，这个忽悠计划到现在……”</p>
一言未必。</p>
卫筱的语气更加强烈了：“忽悠？谁跟你说忽悠了？”</p>
此时此刻。</p>
张明瑞终于听出了一点端倪。</p>
听这意思，卫总好像不知道忽悠计划的存在？</p>
怎么说？</p>
陈晨把卫筱没当自己人？</p>
没有告诉他那是个骗人的计划？</p>
好像是！</p>
所以卫总信念感才这么强，看着飞机动了真情。</p>
想到这儿。</p>
张明瑞有点替卫筱打抱不平了。</p>
“陈总，虽然忽悠计划是战略机密，但是卫总又不是外人，你咋不告诉她呢？”</p>
陈晨没有回答张明瑞。</p>
只是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p>
“操控下放至系统。”</p>
“地面站转为监测。”</p>
“B22高速无人运载平台……”</p>
“首次试飞……”</p>
“正式开始！升空！”</p>
……</p>
……</p>
两秒钟之后。</p>
那架黑色的大鸟喷出威严，低沉嘶鸣之后直冲云霄。</p>
随即现场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p>
顺风的管理层手都快拍废了，发自肺腑的开心。</p>
哪怕是一直生闷气的卫筱，噘嘴的弧度也有所减小。</p>
自家的孩子会走不是什么本事，但会飞可就是真本事了。</p>
可张明瑞……</p>
“？？？”</p>
他的脑子当时就乱了。</p>
我是谁？</p>
我在哪儿？</p>
刚才飞起来的是什么东西？</p>
“为什么？这玩意儿为什么会飞？”</p>
面对张明瑞痴呆着发出的提问，卫筱觉得很无厘头：“飞机会飞，不很正常？”</p>
“这不是个模型吗？”</p>
“谁跟你说的？正经八百的飞机。”</p>
“那不对啊，B22不是忽悠人的吗？”</p>
卫筱和张明瑞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根本不理解他说的话。</p>
可张明瑞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了。</p>
模型能动，不难解释。</p>
撑架的轮子上安个电机就行了。</p>
但模型会飞，这就很蹊跷了。</p>
只有一个解释——这玩意儿根本不是模型。</p>
“陈总！你解释解释！你好好解释解释！”</p>
陈晨酝酿了好久，终于逮住了机会，露出标志性的笑容，风轻云淡。</p>
“这不嘛，我们上次吹完牛之后，觉得那个外形外形挺好，就给弄出来了。”</p>
“……”</p>
张明瑞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麻，连脚指甲盖都是麻的。</p>
这……</p>
说的是人话吗？</p>
刚才他还寻思是陈晨把卫筱当外人，没告诉人家忽悠的事情，搞的卫筱一脸懵。</p>
现在想想。</p>
这偌大的机场里，外人有且只有一个。</p>
那就是他自己。</p>
卫筱听这俩云里雾里的，睁着硕大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张主任打昨天来，就一直提吹牛的事情？”</p>
“因为张主任不相信咱这个项目能成功，觉得我们是在吹牛。”</p>
张明瑞：“屁啊！明明是你让我不相信的，当初咱们商量好一起忽悠别人，忽悠！你懂吗？”</p>
他现在怀疑陈晨家里是没有字典。</p>
根本不懂忽悠、吹牛这些词语的含义。</p>
疯了吗这不是？</p>
让你搞个吹牛的项目，结果你给实现了？</p>
卫筱这个时候才有点绕过弯子来：“所以……我千方百计跟你们宣传，你一直以为我们在吹牛。”</p>
“是啊！”</p>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领导来看试飞。”</p>
“领导觉得吹牛的项目，来我这个副主任就够够的了。”</p>
“……”</p>
言毕，卫筱转头看向陈晨，小拳头已经捏死了。</p>
罪魁祸首又找到了。</p>
最气的是。</p>
自己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暗自捏拳头。</p>
狗东西。</p>
又是你在破坏我的是好事！</p>
卫筱尽力在忍，但陈晨能清晰明了的领回洋娃娃眼神中的杀意。</p>
他知道。</p>
但凡洋娃娃自制力差一点，十字锁就朝着自己扔过来了。</p>
于是他连忙扯出一抹笑容：“抛开事实不谈，吹牛吹成这样，不是很难得吗？”</p>
张明瑞的感觉贼复杂。</p>
激动还有些不解。</p>
但同时又有一丝被背刺的震惊。</p>
他指着天空。</p>
“好家伙！”</p>
“就这种气动外形，你真上天了？”</p>
“哥们，让你吹牛逼，没让你真牛逼啊。”</p></div>
尤其是卫总冲天的怨气，他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p>
第二天一早。</p>
机场跑道。</p>
晨盾这边准备就绪，按照正常试飞的流程严阵以待。</p>
甚至作为曹子华的总指都收起了平常贱兮兮的表情，严肃的一匹。</p>
张明瑞则完全是吊儿郎当。</p>
他甚至连机库都没进去，只是站在停机坪外和陈晨聊天。</p>
“卫总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早上遇见，还有点阴阳怪气。”</p>
陈晨掏出烟盒，分了一根给张明瑞：“害，女人嘛。”</p>
张明瑞反应了半秒钟，然后通透了。</p>
别看陈晨的回复很简短，甚至有些敷衍。</p>
但这个答案足以解决关于女性的80%的问题。</p>
“所以今天你准备怎么吹这个牛”</p>
“张副主任有什么高见吗？”陈晨反弹了问题。</p>
“高见谈不上，这活儿在我看来好干。”</p>
陈晨已经挖好了坑，主动将话语权交给张明瑞：“愿闻其详。”</p>
“昨天杨站长不是已经关闭空域了吗？这就是第一步。”</p>
“关闭空域的公告已发出，周边虎狼肯定会有猜测我们在永济岛干什么。”</p>
按理说。</p>
正常测试应该能隐蔽就隐蔽。</p>
类似的公开公告能不发就不发。</p>
但这一次情况特殊。</p>
反其道而行之，专门发个公告，能更好的铺垫。</p>
“然后我带来的人拍些照片视频啥的。”</p>
“到时候编辑成新闻往出一发。”</p>
“毕竟是吹牛，咱也不用说太透，稍微模糊一点。”</p>
“配上昨天关闭空域的公告，差不多齐活了。”</p>
“能起到战略忽悠的作用。”</p>
陈晨憋笑憋的难受，心说你也是心真大啊。</p>
要是就这点活儿，我在钱江就干了，还用跑到这海角天涯来？</p>
但他还是耐心的挖着坑：“光有静态照片不够吧，动态我们是不是也考虑一下？”</p>
“动态？你意思是天上飞？”</p>
张明瑞有些犯难。</p>
动态视频什么的确实可信度高。</p>
但是拍出来不容易。</p>
稍有不对劲就露馅。</p>
于是他绞尽脑汁：“永济岛是有个飞行中队来着，但都是j16，不太像啊。”</p>
之前B22路透的照片是翼身融合的类乘波体造型。</p>
J16则是经典的战斗机造型。</p>
两者差异不大。</p>
“要不就让J16升高一点，我们在地面拍个模糊画面，只露出一个黑点那么大，应该分辨不出来。”</p>
陈晨笑着踩灭了烟：“伱是真不会吹牛啊，那玩意拍出去也得有人信。”</p>
“那你说咋办。”</p>
“你看我表演就得了。”</p>
半晌之后。</p>
卫筱带着几个副总来到了停机坪，脸色丝毫没有缓解，怨念极深，完全哄不好的那种。</p>
陈晨上前聊了两句，话全部都掉地上了。</p>
人家根本不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p>
好在与此同时对讲机传来曹子华的汇报：“报告陈总，各小组就绪，申请启动钓鱼项目。”</p>
“启动吧。”</p>
陈晨放下令开始项目的同时。</p>
张明瑞也来到了记者身边：“开始记录吧，记住了，搞的虚一点，不然容易露馅。”</p>
“有泄密风险吗？”</p>
张明瑞摇摇头：“不至于，单纯怕露馅。”</p>
他看陈晨搞得有模有样，地面控制站什么的都建立起来了。</p>
估摸着是陈晨演戏演上瘾了。</p>
不过这样也好，地面的戏份多一点，记者还能多拍点素材。</p>
“地面站电源供电”</p>
“遥测开始记录”</p>
“飞控自检正常”</p>
“中控自检正常”</p>
“跑道已清空”</p>
“可以执行滑出动作……”</p>
张明瑞听着对讲机里一套一套术语，又看看陈晨一本正经的表情，不自觉的竖起大拇指。</p>
明知道是假的的情况下，还弄这么复杂。</p>
搞得跟真试飞一样。</p>
有心了。</p>
最重要的是，陈晨怎么能忍住不笑的？</p>
这要是换做自己上场，面对这么一本正经的沟通交流，一定会笑场的。</p>
“陈总你信念感很强嘛，改行当演员也一定……”</p>
一言未必。</p>
张明瑞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p>
因为他看见三号机库里确实推出了一架飞机。</p>
没错！</p>
绝对是B22。</p>
化成灰他都认得。</p>
上一次B22在航展亮相，出色的气动外形不但唬住了外行。</p>
像张明瑞这样的内行也都印象深刻。</p>
他仔细的注目观瞧。</p>
这架飞机模型是自己滑出来的，没有任何牵引车，也就是说……</p>
它自带动力！</p>
这么看来。</p>
晨盾应该是给这架模型的撑架加了动力。</p>
张明瑞不禁惊呼：“我勒个去，你们也太下本了吧，竟然会动。”</p>
看着一惊一乍的张明瑞，一旁的卫筱怀疑他吃错药了。</p>
“飞机会动不是很正常？”</p>
张明瑞：“倒也是……不得不说，卫总你们为了这个项目可真是呕心沥血。”</p>
说到这儿。</p>
他感动的不行。</p>
航展上嗷嗷铺垫。</p>
铺垫完了还给模型加马达加动力。</p>try{ggauto();} catch(ex){}
只为了圆一个谎。</p>
当初这活儿交给晨盾，真的是找对人了。</p>
卫筱虽然还有点气。</p>
但看着飞机本机成功从机库滑出来。</p>
这就像是亲眼见到自家的孩子会走了一样。</p>
内心万千感慨。</p>
“呕心沥血是应该的，毕竟这架飞机承担着以后顺风的未来。”</p>
“啊？卫总的信念感也很强嘛。”张明瑞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其实也不用这么演，镜头没对准咱俩。”</p>
“演？我演什么？”</p>
“对飞机的反应啊。说实话，你们给模型安上轮子，我也很吃惊，但是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声情并茂的感慨。”</p>
卫筱极其不理解：“你是不是吃错了药？”</p>
张明瑞眉毛一撇：“卫总你多少有点不礼貌了，我认真的，这个忽悠计划到现在……”</p>
一言未必。</p>
卫筱的语气更加强烈了：“忽悠？谁跟你说忽悠了？”</p>
此时此刻。</p>
张明瑞终于听出了一点端倪。</p>
听这意思，卫总好像不知道忽悠计划的存在？</p>
怎么说？</p>
陈晨把卫筱没当自己人？</p>
没有告诉他那是个骗人的计划？</p>
好像是！</p>
所以卫总信念感才这么强，看着飞机动了真情。</p>
想到这儿。</p>
张明瑞有点替卫筱打抱不平了。</p>
“陈总，虽然忽悠计划是战略机密，但是卫总又不是外人，你咋不告诉她呢？”</p>
陈晨没有回答张明瑞。</p>
只是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p>
“操控下放至系统。”</p>
“地面站转为监测。”</p>
“B22高速无人运载平台……”</p>
“首次试飞……”</p>
“正式开始！升空！”</p>
……</p>
……</p>
两秒钟之后。</p>
那架黑色的大鸟喷出威严，低沉嘶鸣之后直冲云霄。</p>
随即现场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p>
顺风的管理层手都快拍废了，发自肺腑的开心。</p>
哪怕是一直生闷气的卫筱，噘嘴的弧度也有所减小。</p>
自家的孩子会走不是什么本事，但会飞可就是真本事了。</p>
可张明瑞……</p>
“？？？”</p>
他的脑子当时就乱了。</p>
我是谁？</p>
我在哪儿？</p>
刚才飞起来的是什么东西？</p>
“为什么？这玩意儿为什么会飞？”</p>
面对张明瑞痴呆着发出的提问，卫筱觉得很无厘头：“飞机会飞，不很正常？”</p>
“这不是个模型吗？”</p>
“谁跟你说的？正经八百的飞机。”</p>
“那不对啊，B22不是忽悠人的吗？”</p>
卫筱和张明瑞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根本不理解他说的话。</p>
可张明瑞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了。</p>
模型能动，不难解释。</p>
撑架的轮子上安个电机就行了。</p>
但模型会飞，这就很蹊跷了。</p>
只有一个解释——这玩意儿根本不是模型。</p>
“陈总！你解释解释！你好好解释解释！”</p>
陈晨酝酿了好久，终于逮住了机会，露出标志性的笑容，风轻云淡。</p>
“这不嘛，我们上次吹完牛之后，觉得那个外形外形挺好，就给弄出来了。”</p>
“……”</p>
张明瑞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麻，连脚指甲盖都是麻的。</p>
这……</p>
说的是人话吗？</p>
刚才他还寻思是陈晨把卫筱当外人，没告诉人家忽悠的事情，搞的卫筱一脸懵。</p>
现在想想。</p>
这偌大的机场里，外人有且只有一个。</p>
那就是他自己。</p>
卫筱听这俩云里雾里的，睁着硕大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张主任打昨天来，就一直提吹牛的事情？”</p>
“因为张主任不相信咱这个项目能成功，觉得我们是在吹牛。”</p>
张明瑞：“屁啊！明明是你让我不相信的，当初咱们商量好一起忽悠别人，忽悠！你懂吗？”</p>
他现在怀疑陈晨家里是没有字典。</p>
根本不懂忽悠、吹牛这些词语的含义。</p>
疯了吗这不是？</p>
让你搞个吹牛的项目，结果你给实现了？</p>
卫筱这个时候才有点绕过弯子来：“所以……我千方百计跟你们宣传，你一直以为我们在吹牛。”</p>
“是啊！”</p>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领导来看试飞。”</p>
“领导觉得吹牛的项目，来我这个副主任就够够的了。”</p>
“……”</p>
言毕，卫筱转头看向陈晨，小拳头已经捏死了。</p>
罪魁祸首又找到了。</p>
最气的是。</p>
自己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暗自捏拳头。</p>
狗东西。</p>
又是你在破坏我的是好事！</p>
卫筱尽力在忍，但陈晨能清晰明了的领回洋娃娃眼神中的杀意。</p>
他知道。</p>
但凡洋娃娃自制力差一点，十字锁就朝着自己扔过来了。</p>
于是他连忙扯出一抹笑容：“抛开事实不谈，吹牛吹成这样，不是很难得吗？”</p>
张明瑞的感觉贼复杂。</p>
激动还有些不解。</p>
但同时又有一丝被背刺的震惊。</p>
他指着天空。</p>
“好家伙！”</p>
“就这种气动外形，你真上天了？”</p>
“哥们，让你吹牛逼，没让你真牛逼啊。”</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