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之交臂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p>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p>
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嘴四仰八叉的躺在我身边。</p>
口水将枕头都浸湿了大半。</p>
……</p>
“魏芳。”</p>
我脑中闪过这两个字，猛然之间坐了起来，赶紧穿好衣服，抽空又踹了几脚大嘴。</p>
见他哼哼唧唧的睁眼，这才跳下土炕。</p>
灶房里生着炉子，炉子上坐了一个陶土坛子，正“呼呼”的往外冒着热气。</p>
我找了一块抹布垫在手上，揭开坛盖一看，里面沸腾着黑乎乎的水。</p>
翻腾的水花中，时而浮起一块漆黑的指甲，时而浮起一枚锈绿的铜钱。</p>
看来这个就是可以引魂归位的还魂汤。</p>
能不能治好魏芳的失心疯魔，就要靠这东西了。</p>
我猜，应该是姚小虎趁着我们睡觉时熬制的。</p>
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嘴，起来了没？”</p>
“嗯……”</p>
大嘴在炕上拉着长音，显然是在伸懒腰。</p>
“别他妈睡了，赶紧起来。”</p>
“嗯，饿了，是要吃饭了吗？”</p>
“吃个屁，去盟中医院。”我说。</p>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p>
大嘴噗通一声跳下土炕，一溜烟的跑到灶房，差点给我撞倒。</p>
大嘴看了一圈，问：“小老虎呢？”</p>
“我在这。”</p>
说话间，外屋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头扎白布的小孩，正是姚小虎。</p>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大嘴打量着姚小虎，好奇的问道。</p>
“刚给爷爷下葬，墓中邪祟除了，赵五小姐也失了靠山，魂飞魄散。我爷爷也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p>
大嘴摸了摸姚小虎的脑袋瓜，说：“算是圆满，不错不错。可是你为啥不等我俩醒了，去帮你忙？你自己搞定这些，应该累坏了吧。”</p>
姚小虎半开玩笑的说：“我哪敢再劳烦你俩，我的屁股可吃不消。再说我家祖坟的地点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p>
“保密？怎么，还怕我俩去挖你家祖坟不成？”</p>
“还真有点害怕。”</p>
“去你的。”</p>
大嘴照着姚小虎的屁股又来了一脚。</p>
姚小虎旧伤叠着新伤，疼的跳起来老高。</p>
我比较担心错过了正事，于是问：“我们睡了多久？”</p>
“一天半，不到两天。”</p>
“还好。”我估摸着时间，应该来得及去救魏芳。</p>
于是我将陶土坛子端了下来，准备放凉之后就出发。</p>
等待的这段时间，我和大嘴简单吃了些东西，算是填饱了肚子……</p>
……</p>
我和大嘴一前一后，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盟中医院。</p>
这一次，医院的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医生和护士都看不到。</p>
大嘴说：“卧槽，人呢？下班打烊了？”</p>
我说：“医院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二十四小时轮轴转，还能下班？你可真敢想。”</p>
“那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p>
话说一半，就听后院传来一阵阵整齐的吆喝声。</p>
嘿咻嘿咻</p>
嘿咻嘿咻</p>
听着像是在抬一个很重的东西。</p>
我侧着脑袋，顺着后门的窗户向外看去，就看到医生、护士、帮工一大群人。</p>
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扛着手臂粗细的木头杠子，四根杠子横竖交叉成一个“井”字，上面放着一个大黑箱子。</p>try{ggauto();} catch(ex){}
嘿咻嘿咻</p>
“让一让，让一让。”</p>
为首的一个医生见我和大嘴挡在后门门口，于是急促的将我们驱离。</p>
大嘴问：“陈大夫，这大黑箱子是什么啊？看样子挺沉的。”</p>
我说：“我哪知道。”</p>
“你不是大夫吗？”</p>
“就你这么叫我，我连赤脚医生都不是，还大夫呢。”</p>
一众人等从我俩身边经过，扛着黑箱子转进了108号病房。</p>
大嘴凑近又看了一眼，说：“我怎么看这大黑箱子，像是个大棺材。”</p>
我说：“挺像，也说不定。”</p>
这时，我俩背后传来一个声音。</p>
“你们两个小同志，可不要乱说，这可不是大棺材。”</p>
我顺着声音回头看去。</p>
只见背后说话的人，是一个老蒙医，看样子有六七十岁了。</p>
为什么我一眼就确定他是蒙医。</p>
因为他戴着一顶圆帽，身着蓝棕相间的蒙服，一看就是蒙医的打扮。</p>
大嘴说：“医生同志，你说那个四四方方的不是棺材？”</p>
老蒙医点头微笑，说：“嗯，这是盟中医院新买回来的医疗仪器，叫X光。”</p>
大嘴说：“爱渴死光？这名字可不怎么吉利啊，还不如叫棺材呢。”</p>
老蒙医哈哈大笑，露出仅剩的一颗虎牙。</p>
我对爱渴死光是啥，一点都不感兴趣。但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围着那东西，看样子是要将其拆封，忙的不可开交。</p>
我本来想过去问问魏芳在哪个病房，正巧老蒙医在这，不如就问问他。</p>
老蒙医听后，说：“魏芳啊，我记得她，她转院了。”</p>
“啊？转院了？”</p>
我和大嘴异口同声。</p>
“嗯，昨天一大早就转了，她这个毛病拖不得，我亲自批的专车，好让她直达BJ。”</p>
昨天？</p>
早上？</p>
我猛然想起，我们从流沙蒲团墓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路边碰到一辆车，迎着我们疾驰而过。</p>
那时候不比现在，别说面包车了，自行车都少见，独轮车都不多。</p>
我连忙问：“您批的专车，可是一辆海狮牌面包车？”</p>
老蒙医点头，说：“正是，这是盟中医院最好的车了。看你俩这么关心魏芳，你俩是她的……”</p>
果然，我和大嘴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和魏芳失之交臂。</p>
我有些怅然，这次与魏芳一别，真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p>
我抱着还魂水，情绪低落，回答说：“我们是插队时的战友。”</p>
“哦，怪不得。小同志，我从你的眼神中，就看出你特别关心她。放心吧，我还给BJ医院写了一封介绍信，随车一起带去了。那边的医疗仪器更先进一些，肯定让你的战友，健健康康的出院。”</p>
“好，真是谢谢您了。”</p>
“不必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嘛。”</p>
老蒙医刚说完，就从108号病房中，跑出一个年轻医生。</p>
“副院长，设备已经安装好了，请您……”</p>
年轻医生说着，用余光看了我和大嘴一眼，见我俩厚着脸皮没有反应，这才无奈的继续说道：“请您过去调试一下。”</p>
老蒙医微笑的看着我俩，说：“两位小同志，一起过去看看吧。X光可厉害着呢。”</p>
我问：“怎么个厉害法？”</p>
“那是一种不用剥去皮肉，就可以看到骨头的手段，非常高明。”</p>
直接看到</p>
骨头？</p></div>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p>
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嘴四仰八叉的躺在我身边。</p>
口水将枕头都浸湿了大半。</p>
……</p>
“魏芳。”</p>
我脑中闪过这两个字，猛然之间坐了起来，赶紧穿好衣服，抽空又踹了几脚大嘴。</p>
见他哼哼唧唧的睁眼，这才跳下土炕。</p>
灶房里生着炉子，炉子上坐了一个陶土坛子，正“呼呼”的往外冒着热气。</p>
我找了一块抹布垫在手上，揭开坛盖一看，里面沸腾着黑乎乎的水。</p>
翻腾的水花中，时而浮起一块漆黑的指甲，时而浮起一枚锈绿的铜钱。</p>
看来这个就是可以引魂归位的还魂汤。</p>
能不能治好魏芳的失心疯魔，就要靠这东西了。</p>
我猜，应该是姚小虎趁着我们睡觉时熬制的。</p>
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嘴，起来了没？”</p>
“嗯……”</p>
大嘴在炕上拉着长音，显然是在伸懒腰。</p>
“别他妈睡了，赶紧起来。”</p>
“嗯，饿了，是要吃饭了吗？”</p>
“吃个屁，去盟中医院。”我说。</p>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p>
大嘴噗通一声跳下土炕，一溜烟的跑到灶房，差点给我撞倒。</p>
大嘴看了一圈，问：“小老虎呢？”</p>
“我在这。”</p>
说话间，外屋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头扎白布的小孩，正是姚小虎。</p>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大嘴打量着姚小虎，好奇的问道。</p>
“刚给爷爷下葬，墓中邪祟除了，赵五小姐也失了靠山，魂飞魄散。我爷爷也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p>
大嘴摸了摸姚小虎的脑袋瓜，说：“算是圆满，不错不错。可是你为啥不等我俩醒了，去帮你忙？你自己搞定这些，应该累坏了吧。”</p>
姚小虎半开玩笑的说：“我哪敢再劳烦你俩，我的屁股可吃不消。再说我家祖坟的地点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p>
“保密？怎么，还怕我俩去挖你家祖坟不成？”</p>
“还真有点害怕。”</p>
“去你的。”</p>
大嘴照着姚小虎的屁股又来了一脚。</p>
姚小虎旧伤叠着新伤，疼的跳起来老高。</p>
我比较担心错过了正事，于是问：“我们睡了多久？”</p>
“一天半，不到两天。”</p>
“还好。”我估摸着时间，应该来得及去救魏芳。</p>
于是我将陶土坛子端了下来，准备放凉之后就出发。</p>
等待的这段时间，我和大嘴简单吃了些东西，算是填饱了肚子……</p>
……</p>
我和大嘴一前一后，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盟中医院。</p>
这一次，医院的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医生和护士都看不到。</p>
大嘴说：“卧槽，人呢？下班打烊了？”</p>
我说：“医院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二十四小时轮轴转，还能下班？你可真敢想。”</p>
“那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p>
话说一半，就听后院传来一阵阵整齐的吆喝声。</p>
嘿咻嘿咻</p>
嘿咻嘿咻</p>
听着像是在抬一个很重的东西。</p>
我侧着脑袋，顺着后门的窗户向外看去，就看到医生、护士、帮工一大群人。</p>
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扛着手臂粗细的木头杠子，四根杠子横竖交叉成一个“井”字，上面放着一个大黑箱子。</p>try{ggauto();} catch(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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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让一让。”</p>
为首的一个医生见我和大嘴挡在后门门口，于是急促的将我们驱离。</p>
大嘴问：“陈大夫，这大黑箱子是什么啊？看样子挺沉的。”</p>
我说：“我哪知道。”</p>
“你不是大夫吗？”</p>
“就你这么叫我，我连赤脚医生都不是，还大夫呢。”</p>
一众人等从我俩身边经过，扛着黑箱子转进了108号病房。</p>
大嘴凑近又看了一眼，说：“我怎么看这大黑箱子，像是个大棺材。”</p>
我说：“挺像，也说不定。”</p>
这时，我俩背后传来一个声音。</p>
“你们两个小同志，可不要乱说，这可不是大棺材。”</p>
我顺着声音回头看去。</p>
只见背后说话的人，是一个老蒙医，看样子有六七十岁了。</p>
为什么我一眼就确定他是蒙医。</p>
因为他戴着一顶圆帽，身着蓝棕相间的蒙服，一看就是蒙医的打扮。</p>
大嘴说：“医生同志，你说那个四四方方的不是棺材？”</p>
老蒙医点头微笑，说：“嗯，这是盟中医院新买回来的医疗仪器，叫X光。”</p>
大嘴说：“爱渴死光？这名字可不怎么吉利啊，还不如叫棺材呢。”</p>
老蒙医哈哈大笑，露出仅剩的一颗虎牙。</p>
我对爱渴死光是啥，一点都不感兴趣。但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围着那东西，看样子是要将其拆封，忙的不可开交。</p>
我本来想过去问问魏芳在哪个病房，正巧老蒙医在这，不如就问问他。</p>
老蒙医听后，说：“魏芳啊，我记得她，她转院了。”</p>
“啊？转院了？”</p>
我和大嘴异口同声。</p>
“嗯，昨天一大早就转了，她这个毛病拖不得，我亲自批的专车，好让她直达BJ。”</p>
昨天？</p>
早上？</p>
我猛然想起，我们从流沙蒲团墓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路边碰到一辆车，迎着我们疾驰而过。</p>
那时候不比现在，别说面包车了，自行车都少见，独轮车都不多。</p>
我连忙问：“您批的专车，可是一辆海狮牌面包车？”</p>
老蒙医点头，说：“正是，这是盟中医院最好的车了。看你俩这么关心魏芳，你俩是她的……”</p>
果然，我和大嘴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和魏芳失之交臂。</p>
我有些怅然，这次与魏芳一别，真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p>
我抱着还魂水，情绪低落，回答说：“我们是插队时的战友。”</p>
“哦，怪不得。小同志，我从你的眼神中，就看出你特别关心她。放心吧，我还给BJ医院写了一封介绍信，随车一起带去了。那边的医疗仪器更先进一些，肯定让你的战友，健健康康的出院。”</p>
“好，真是谢谢您了。”</p>
“不必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嘛。”</p>
老蒙医刚说完，就从108号病房中，跑出一个年轻医生。</p>
“副院长，设备已经安装好了，请您……”</p>
年轻医生说着，用余光看了我和大嘴一眼，见我俩厚着脸皮没有反应，这才无奈的继续说道：“请您过去调试一下。”</p>
老蒙医微笑的看着我俩，说：“两位小同志，一起过去看看吧。X光可厉害着呢。”</p>
我问：“怎么个厉害法？”</p>
“那是一种不用剥去皮肉，就可以看到骨头的手段，非常高明。”</p>
直接看到</p>
骨头？</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