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竟能如此猖狂？
怀恩，牟斌，汪直三人出了御书房之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老巢。</p>
牟斌刚踏入北镇抚司的大门，就吩咐身边的锦衣卫千户。</p>
“赶紧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地送往平凉府，交到朱雀和玄武的手上。”</p>
“陛下只给了锦衣卫五天时间，五天之后，陛下必须要在京城看到仇钺的九族！”</p>
“若有半分耽搁，我严惩不贷！”</p>
“是，大爷！”</p>
锦衣卫千户领命，马上就去按照牟斌的吩咐办事。</p>
片刻后，北镇抚司里窜出一骑。</p>
出京后，飞速向平凉府的方向奔去。</p>
西厂那边也是一样，汪直才进西厂大门，就对着西厂番子下达命令。</p>
“八百里加急，速去均州告知大档头。”</p>
“陛下只给了西厂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马文升的家眷必须出现在京城！”</p>
“若敢迟误半刻，本督将亲自过问！”</p>
西厂番子浑身一颤，立刻领命：“是，督公大人！”</p>
少顷后，西厂衙门同样冲出一骑，纵马向城外跑去。</p>
出了京城后，便一路向均州奔去。</p>
东厂衙门里，倒是没有锦衣卫和西厂，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p>
但东厂的气氛却并不轻松，反而更加的凝重。</p>
怀恩来到东厂衙门，坐定之后，才开口：“去，把李广给咱家找来。”</p>
“是。”</p>
很快，满头大汗，神情紧张的李广匆匆而来。</p>
“干爹，您找我？”</p>
怀恩看着李广疲惫的模样，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下说话。”</p>
“谢干爹。”</p>
待李广坐定之后，怀恩才开始询问：“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p>
“太医院那边已经查清楚了，太医院左院判刘文泰应为主谋，多个御医和吏目都参与其中。”</p>
“太医院院使施钦呢？”</p>
“施钦倒是没查出什么来，不敢妄下定论。”</p>
“哼！”怀恩冷笑一声，露出一口白牙。</p>
“不管他参不参与其中，一个监察不利，御下不严的罪名肯定没得跑。”</p>
“这件事又如此严重，如此恶劣，以当今陛下的性子，多半不得善终。”</p>
李广不敢吱声，怀恩又问：“那其他方面的调查呢？有什么进展没有？”</p>
“有的。”</p>
李广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到了最新一页。</p>
“大理寺牵扯的人数，有十几人。”</p>
“六科给事中和都察院，也牵扯到了几十人。”</p>
“牵扯最多的还是尚书省，六部之人，光有嫌疑的，就有上百人……”</p>
怀恩倒吸一口凉气，气得双手发抖。</p>
“竟能如此猖狂？！”</p>
李广默然不语。</p>
怀恩重重地拍着桌子：“这群狗官，反了天了！！！”</p>
“查！继续给咱家往死里去查！”</p>
“哪怕查到尚书阁老也不怕，咱家还有把骨头。”</p>
“实在不行，咱家亲自出手去查！”</p>
“放心，只要有陛下在，这大明的天，就塌不了！”</p>
“是，干爹。”</p>
李广点了点头：“干爹，恐怕这些官员，还得由您老亲自出手去查。”</p>
说着，李广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交给了怀恩。</p>
怀恩接过纸，眉毛不住地跳了跳。</p>
信上的字不多，只有八个名字。</p>try{ggauto();} catch(ex){}
但每一个名字，都是朝中大员。</p>
最低的，都是正四品的大员。</p>
怀恩默背下这八个人的名字后，将纸用油灯给烧了。</p>
“咱家知道了，这些人你不用管了，咱家亲自去查。”</p>
“去吧，继续去查，一个人也不能放过。”</p>
“是。”</p>
等李广走后，怀恩思索良久，最后带着东厂的人，先回了皇宫。</p>
相对于东厂的低调，今天的西厂可谓是风光至极。</p>
汪直派人送完信后，又火速差人将二档头覃鲁，和三档头继盛给叫了回来。</p>
不一会，在外查案的两人，便回到了西厂。</p>
“卑职见过厂督大人！”</p>
两人见到汪直后，立刻拱手见礼。</p>
汪直面冷似铁，目光扫视两人一圈后，随即下令。</p>
“陛下有旨，令西厂五日内，抄家之前调查的一百七十六名致仕官员。”</p>
“二档头，你领千人，查抄你负责调查的五十名官员。”</p>
“是，厂督大人！”</p>
“三档头，你同领千人，查抄你负责调查的五十名官员。”</p>
“是，厂督大人！”</p>
“本督自领千人，亲自查抄剩下的七十六名官员。”</p>
“五日为期，五日后若没抄完，本督拿你们是问！”</p>
“是，督公大人！”</p>
“去吧。”</p>
汪直一挥手，早就按捺不住的覃鲁和继盛两人，便纷纷点齐人手，迫不及待地出了西厂衙门。</p>
汪直也随即亲点了千人，开始对京城的一百七十六位官员，抄家问斩！</p>
霎时间，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愁雾中。</p>
夜色深重。</p>
可今夜的京城百官，无人敢眠。</p>
一排排，一列列的西厂番子，高举火把，将京城照的亮如白昼。</p>
大量的西厂番子，在不同的家宅里进进出出，押银的押银，押人的押人，忙得手脚不停。</p>
“继大人，求您饶过我的儿子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啊！”</p>
继盛一拳轰出，直接将多嘴之人，打得鲜血直流。</p>
“带走！一个人都不能放过！”</p>
“……”</p>
“覃大人，求求您，求求您饶过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给您，银子，房子，田地，求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p>
覃鲁一剑斩出，当场割了求饶官员的舌头。</p>
“聒噪，统统带走！”</p>
“……”</p>
“汪大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p>
汪直立于院内，遥看月色，静默无声。</p>
但其威压，让前户部尚书叶淇，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p>
上百位西厂番子从他身后走过，查封家宅里的金银财物。</p>
妻儿老小哭做一团，被西厂的番子押送出门。</p>
见此情景，叶淇叹了口气，满面死灰地走出家门。</p>
“汪大人……”</p>
叶淇转身：“真的一条活路都不给吗？”</p>
汪直身形未动，目光缓缓下移：“叶尚书，这条死路，是你自己走的。”</p>
叶淇浑身一震，眼里最后一点亮光也暗去。</p>
他转过身，如行尸走肉一般，随着西厂的番子，走向西厂大狱。</p>
主动走向西厂大狱，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押送。</p>
这是前户部尚书叶淇，最后的一点尊严。</p></div>
牟斌刚踏入北镇抚司的大门，就吩咐身边的锦衣卫千户。</p>
“赶紧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地送往平凉府，交到朱雀和玄武的手上。”</p>
“陛下只给了锦衣卫五天时间，五天之后，陛下必须要在京城看到仇钺的九族！”</p>
“若有半分耽搁，我严惩不贷！”</p>
“是，大爷！”</p>
锦衣卫千户领命，马上就去按照牟斌的吩咐办事。</p>
片刻后，北镇抚司里窜出一骑。</p>
出京后，飞速向平凉府的方向奔去。</p>
西厂那边也是一样，汪直才进西厂大门，就对着西厂番子下达命令。</p>
“八百里加急，速去均州告知大档头。”</p>
“陛下只给了西厂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马文升的家眷必须出现在京城！”</p>
“若敢迟误半刻，本督将亲自过问！”</p>
西厂番子浑身一颤，立刻领命：“是，督公大人！”</p>
少顷后，西厂衙门同样冲出一骑，纵马向城外跑去。</p>
出了京城后，便一路向均州奔去。</p>
东厂衙门里，倒是没有锦衣卫和西厂，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p>
但东厂的气氛却并不轻松，反而更加的凝重。</p>
怀恩来到东厂衙门，坐定之后，才开口：“去，把李广给咱家找来。”</p>
“是。”</p>
很快，满头大汗，神情紧张的李广匆匆而来。</p>
“干爹，您找我？”</p>
怀恩看着李广疲惫的模样，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下说话。”</p>
“谢干爹。”</p>
待李广坐定之后，怀恩才开始询问：“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p>
“太医院那边已经查清楚了，太医院左院判刘文泰应为主谋，多个御医和吏目都参与其中。”</p>
“太医院院使施钦呢？”</p>
“施钦倒是没查出什么来，不敢妄下定论。”</p>
“哼！”怀恩冷笑一声，露出一口白牙。</p>
“不管他参不参与其中，一个监察不利，御下不严的罪名肯定没得跑。”</p>
“这件事又如此严重，如此恶劣，以当今陛下的性子，多半不得善终。”</p>
李广不敢吱声，怀恩又问：“那其他方面的调查呢？有什么进展没有？”</p>
“有的。”</p>
李广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到了最新一页。</p>
“大理寺牵扯的人数，有十几人。”</p>
“六科给事中和都察院，也牵扯到了几十人。”</p>
“牵扯最多的还是尚书省，六部之人，光有嫌疑的，就有上百人……”</p>
怀恩倒吸一口凉气，气得双手发抖。</p>
“竟能如此猖狂？！”</p>
李广默然不语。</p>
怀恩重重地拍着桌子：“这群狗官，反了天了！！！”</p>
“查！继续给咱家往死里去查！”</p>
“哪怕查到尚书阁老也不怕，咱家还有把骨头。”</p>
“实在不行，咱家亲自出手去查！”</p>
“放心，只要有陛下在，这大明的天，就塌不了！”</p>
“是，干爹。”</p>
李广点了点头：“干爹，恐怕这些官员，还得由您老亲自出手去查。”</p>
说着，李广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交给了怀恩。</p>
怀恩接过纸，眉毛不住地跳了跳。</p>
信上的字不多，只有八个名字。</p>try{ggauto();} catch(ex){}
但每一个名字，都是朝中大员。</p>
最低的，都是正四品的大员。</p>
怀恩默背下这八个人的名字后，将纸用油灯给烧了。</p>
“咱家知道了，这些人你不用管了，咱家亲自去查。”</p>
“去吧，继续去查，一个人也不能放过。”</p>
“是。”</p>
等李广走后，怀恩思索良久，最后带着东厂的人，先回了皇宫。</p>
相对于东厂的低调，今天的西厂可谓是风光至极。</p>
汪直派人送完信后，又火速差人将二档头覃鲁，和三档头继盛给叫了回来。</p>
不一会，在外查案的两人，便回到了西厂。</p>
“卑职见过厂督大人！”</p>
两人见到汪直后，立刻拱手见礼。</p>
汪直面冷似铁，目光扫视两人一圈后，随即下令。</p>
“陛下有旨，令西厂五日内，抄家之前调查的一百七十六名致仕官员。”</p>
“二档头，你领千人，查抄你负责调查的五十名官员。”</p>
“是，厂督大人！”</p>
“三档头，你同领千人，查抄你负责调查的五十名官员。”</p>
“是，厂督大人！”</p>
“本督自领千人，亲自查抄剩下的七十六名官员。”</p>
“五日为期，五日后若没抄完，本督拿你们是问！”</p>
“是，督公大人！”</p>
“去吧。”</p>
汪直一挥手，早就按捺不住的覃鲁和继盛两人，便纷纷点齐人手，迫不及待地出了西厂衙门。</p>
汪直也随即亲点了千人，开始对京城的一百七十六位官员，抄家问斩！</p>
霎时间，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愁雾中。</p>
夜色深重。</p>
可今夜的京城百官，无人敢眠。</p>
一排排，一列列的西厂番子，高举火把，将京城照的亮如白昼。</p>
大量的西厂番子，在不同的家宅里进进出出，押银的押银，押人的押人，忙得手脚不停。</p>
“继大人，求您饶过我的儿子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啊！”</p>
继盛一拳轰出，直接将多嘴之人，打得鲜血直流。</p>
“带走！一个人都不能放过！”</p>
“……”</p>
“覃大人，求求您，求求您饶过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给您，银子，房子，田地，求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p>
覃鲁一剑斩出，当场割了求饶官员的舌头。</p>
“聒噪，统统带走！”</p>
“……”</p>
“汪大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p>
汪直立于院内，遥看月色，静默无声。</p>
但其威压，让前户部尚书叶淇，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p>
上百位西厂番子从他身后走过，查封家宅里的金银财物。</p>
妻儿老小哭做一团，被西厂的番子押送出门。</p>
见此情景，叶淇叹了口气，满面死灰地走出家门。</p>
“汪大人……”</p>
叶淇转身：“真的一条活路都不给吗？”</p>
汪直身形未动，目光缓缓下移：“叶尚书，这条死路，是你自己走的。”</p>
叶淇浑身一震，眼里最后一点亮光也暗去。</p>
他转过身，如行尸走肉一般，随着西厂的番子，走向西厂大狱。</p>
主动走向西厂大狱，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押送。</p>
这是前户部尚书叶淇，最后的一点尊严。</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