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二现身
狄仁杰、虎敬晖顺势来到了小连子山脚下、小连子村一户山民家门前。</p>
这一户的主人名叫陆大有，正在灶台边准备午饭，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p>
他跑去开门，见到狄仁杰和虎敬晖站在院门前。</p>
“你们二位是？”陆大有眨眨眼睛问。</p>
“呵呵，我二人在山中迷路，误到此处，口渴难耐，能否讨碗水喝。”狄仁杰赔笑道。</p>
“哦，请进。”陆大有不疑有他，将二人请进屋中。</p>
他是个热心肠，给狄仁杰、虎敬晖倒了两碗水，并自我介绍道：“我叫陆大有，二位贵姓，怎么会迷路到这里？”</p>
狄仁杰使出了一套经典话术：“在下怀英，这是我侄子敬晖。我们是走方的郎中，进山采药，不小心迷了路。”</p>
“您是郎中？”陆大有一听到郎中，弹簧似地蹦起来。</p>
“是啊，怎么了？”狄仁杰问。</p>
陆大有还没来得及再开口，里屋传出一声女孩子的惊叫。</p>
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跑了出来：“哥，不好了，他没气儿了！”</p>
陆大有立刻冲进里屋，狄仁杰和虎敬晖也赶忙跟了进去。</p>
陆大有一指炕上的病人，一脸焦急道：“先生，您赶紧给看看吧！”</p>
狄仁杰上前一看，病人满面紫黑，双目紧闭，鼻中和嘴里慢慢淌出黑血。</p>
虎敬晖在旁边更是惊呆了，躺在床上的病人正是昨夜破庙里的李二，他居然没死！</p>
狄仁杰救人心切，并没有注意到虎敬晖脸色的异常。</p>
他坐到床边，察看病情，判断道：“此人脸色紫黑、脉象孔涩，像是中了剧毒。”</p>
狄仁杰表情凝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里面插满了银针。</p>
他取出一根银针，在李二身上轻轻一刺，银针瞬间变得漆黑。</p>
狄仁杰把银针凑到鼻端闻了闻，皱眉道：“味腥臭，是蛇毒。蛇毒怎么会这么厉害？”</p>
他回头看向陆大有，征求意见道：“我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p>
陆大有道：“您就死马当活马治吧。”</p>
狄仁杰点头应允，让虎敬晖将李二扶起，随后他取出银针，在李二背后多处穴位施针。</p>
不一会儿，李二垂着的头突然挺了起来，鼻孔和口中都流出大量黑血。</p>
狄仁杰见施针有效，毒血被逼出，面露喜色：“有门儿，快端点儿热水来！”</p>
姑娘赶快从外面端进一个木盆，为李二清洗起来。</p>
狄仁杰便和虎敬晖、陆大有退了出去。</p>
天已经晌午了，狄仁杰成功救了病人，陆大有无可酬谢，便将自家的午饭端给狄仁杰二人充饥。</p>
他还很过意不去，感觉怠慢了客人：“家里穷，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二位就对付着吃吧。”</p>
随后又送一碗给里屋的妹妹。</p>
虎敬晖看着碗里的野菜，奇怪道：“这是什么？”</p>
狄仁杰叹了口气道：“这是野菜。”</p>
虎敬晖夹起一筷子野菜，满脸为难道：“这能吃吗？”</p>
狄仁杰苦口婆心道：“民生多艰啊！敬晖，你是贵胄子弟，久居朝堂，不知百姓之苦啊。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口粮！”</p>
虎敬晖被眼前的一幕深深触动，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古道热肠，老实淳朴的老乡，每天竟以此果腹。</p>
他心中清楚，幽州百姓如此艰苦，与他那位情人脱不了干系！</p>
虎敬晖夹起一根野菜放入口中，苦涩的味道让他难以下咽。</p>
他神色迷离，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老百姓就吃这個。”</p>
此时，陆大有从里屋走出，坐在狄仁杰对面。</p>
狄仁杰见状，好奇地问道：“大有，你怎么不吃呢？”</p>
陆大有摆了摆手：“我不饿。”</p>try{ggauto();} catch(ex){}
这话说得奇怪，哪有大中午不吃饭的道理。</p>
狄仁杰不顾陆大有的阻拦，走到锅前查看。锅盖子一打开，里面空空如也。</p>
陆大有急道：“先生，您快吃吧。”</p>
狄仁杰将自己的碗推到陆大有面前，示意道：“大有，吃。”</p>
虎敬晖也忙将自己碗中野菜拨给陆大有，跟着劝道：“大有，你就吃吧。”</p>
陆大有还不好意思，连忙推脱。</p>
只是狄仁杰一再坚持，陆大有也实在饥饿难耐，便大口大口吃起来，看着香极了。这看得虎敬晖愈发不是滋味。</p>
狄仁杰看着陆大有吃得酣畅，也笑了起来，顺势和他拉起家常。</p>
陆大有便将村子最近的情况一一说明。</p>
原来官府封山，以青石沟子为界，禁止百姓上山打猎、砍柴，才令山民如此困苦。</p>
不止如此，附近的乱葬岗，在半年前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镇甸——姚家铺。白天没有人影，夜里却很热闹。</p>
附近百姓好奇，多有结伴前去打探的，结果数百人全都一去不回，随后更是经常传出青壮年失踪的消息。</p>
村民都说是鬼怪作祟，只当失踪的人已死。</p>
这才有了之前狄仁杰见到的那许多新坟，那都是衣冠冢。</p>
虎敬晖心知肚明，这一切都与金木兰有关，他故意含糊其辞道：“大人，这也太邪门了，说不定真是鬼怪作祟。”</p>
陆大有忙不迭的点头，但狄仁杰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以为然道：“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p>
吃完饭后，狄仁杰写了一张药方，又拿了几两银子，交给陆大有，请他到附近的镇子按方抓药，顺便再买点粮食。</p>
-----------------</p>
陆大有来到附近小镇的药铺，将药方和银子递给伙计，道：“按这方子抓药。给，这是银子。”</p>
伙计接过来，拿起药方看了一眼，猛地抬头看着陆大有。</p>
“客官贵姓啊？”伙计盯着陆大有，记住他的相貌。</p>
“姓陆，叫陆大有。”陆大有憨厚一笑，老实答道。</p>
“请稍等片刻。”伙计留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里间账房。</p>
陆大有只当他拿药去了，伸头朝里张望，可是帘子挡住了他的视线。</p>
然而伙计并没有抓药，将银子和药方递给里面的掌柜。</p>
“掌柜的，找到了，全是解毒药！”</p>
掌柜的接过药方来看了一遍，大喜道：“人呢？”</p>
“还在外边呢。”伙计道。</p>
掌柜的掀开帘子悄悄瞧了一眼陆大有，叮嘱道：“把药给他。他走之后立刻跟上去。千万不能跟丢了！”</p>
陆大有提着一大包药走出药铺，浑然不知身后已有人暗中跟踪。</p>
掌柜的眼见伙计跟了上去，迅速离开，前往山洞向金木兰报告。</p>
原来昨夜虎敬晖离开之后，金木兰派人冒雨寻找李二的尸体。</p>
只是于风派人找遍了小庙周围所有地方，也没发现李二的踪影。</p>
金木兰大为光火，责令方谦再派官军下乡挨家挨户搜查，并派人严密监视附近的药铺，以查找买药之人。今天果然等到了陆大有。</p>
药铺掌柜赶到山洞，向金木兰详细报告了陆大有买药的情况。</p>
“能确定病人就是李二吗？”金木兰拿着药方问道。</p>
“错不了，药方上全是解毒药。”掌柜的自信满满道。</p>
于风一听，急忙请命道：“主人，让我带人去把李二除掉！”</p>
金木低眉暗自沉吟，她想起了虎敬晖的提醒，开口道：“如今狄仁杰就在附近乡间寻访，我们的人不可随意乱动，以免露出马脚。”</p>
“那我们怎么办？”于风问道。</p>
“你去通知方谦，让他派官军去抓李二。”金木兰果断地命令道。</p></div>
这一户的主人名叫陆大有，正在灶台边准备午饭，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p>
他跑去开门，见到狄仁杰和虎敬晖站在院门前。</p>
“你们二位是？”陆大有眨眨眼睛问。</p>
“呵呵，我二人在山中迷路，误到此处，口渴难耐，能否讨碗水喝。”狄仁杰赔笑道。</p>
“哦，请进。”陆大有不疑有他，将二人请进屋中。</p>
他是个热心肠，给狄仁杰、虎敬晖倒了两碗水，并自我介绍道：“我叫陆大有，二位贵姓，怎么会迷路到这里？”</p>
狄仁杰使出了一套经典话术：“在下怀英，这是我侄子敬晖。我们是走方的郎中，进山采药，不小心迷了路。”</p>
“您是郎中？”陆大有一听到郎中，弹簧似地蹦起来。</p>
“是啊，怎么了？”狄仁杰问。</p>
陆大有还没来得及再开口，里屋传出一声女孩子的惊叫。</p>
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跑了出来：“哥，不好了，他没气儿了！”</p>
陆大有立刻冲进里屋，狄仁杰和虎敬晖也赶忙跟了进去。</p>
陆大有一指炕上的病人，一脸焦急道：“先生，您赶紧给看看吧！”</p>
狄仁杰上前一看，病人满面紫黑，双目紧闭，鼻中和嘴里慢慢淌出黑血。</p>
虎敬晖在旁边更是惊呆了，躺在床上的病人正是昨夜破庙里的李二，他居然没死！</p>
狄仁杰救人心切，并没有注意到虎敬晖脸色的异常。</p>
他坐到床边，察看病情，判断道：“此人脸色紫黑、脉象孔涩，像是中了剧毒。”</p>
狄仁杰表情凝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里面插满了银针。</p>
他取出一根银针，在李二身上轻轻一刺，银针瞬间变得漆黑。</p>
狄仁杰把银针凑到鼻端闻了闻，皱眉道：“味腥臭，是蛇毒。蛇毒怎么会这么厉害？”</p>
他回头看向陆大有，征求意见道：“我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p>
陆大有道：“您就死马当活马治吧。”</p>
狄仁杰点头应允，让虎敬晖将李二扶起，随后他取出银针，在李二背后多处穴位施针。</p>
不一会儿，李二垂着的头突然挺了起来，鼻孔和口中都流出大量黑血。</p>
狄仁杰见施针有效，毒血被逼出，面露喜色：“有门儿，快端点儿热水来！”</p>
姑娘赶快从外面端进一个木盆，为李二清洗起来。</p>
狄仁杰便和虎敬晖、陆大有退了出去。</p>
天已经晌午了，狄仁杰成功救了病人，陆大有无可酬谢，便将自家的午饭端给狄仁杰二人充饥。</p>
他还很过意不去，感觉怠慢了客人：“家里穷，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二位就对付着吃吧。”</p>
随后又送一碗给里屋的妹妹。</p>
虎敬晖看着碗里的野菜，奇怪道：“这是什么？”</p>
狄仁杰叹了口气道：“这是野菜。”</p>
虎敬晖夹起一筷子野菜，满脸为难道：“这能吃吗？”</p>
狄仁杰苦口婆心道：“民生多艰啊！敬晖，你是贵胄子弟，久居朝堂，不知百姓之苦啊。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口粮！”</p>
虎敬晖被眼前的一幕深深触动，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古道热肠，老实淳朴的老乡，每天竟以此果腹。</p>
他心中清楚，幽州百姓如此艰苦，与他那位情人脱不了干系！</p>
虎敬晖夹起一根野菜放入口中，苦涩的味道让他难以下咽。</p>
他神色迷离，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老百姓就吃这個。”</p>
此时，陆大有从里屋走出，坐在狄仁杰对面。</p>
狄仁杰见状，好奇地问道：“大有，你怎么不吃呢？”</p>
陆大有摆了摆手：“我不饿。”</p>try{ggauto();} catch(ex){}
这话说得奇怪，哪有大中午不吃饭的道理。</p>
狄仁杰不顾陆大有的阻拦，走到锅前查看。锅盖子一打开，里面空空如也。</p>
陆大有急道：“先生，您快吃吧。”</p>
狄仁杰将自己的碗推到陆大有面前，示意道：“大有，吃。”</p>
虎敬晖也忙将自己碗中野菜拨给陆大有，跟着劝道：“大有，你就吃吧。”</p>
陆大有还不好意思，连忙推脱。</p>
只是狄仁杰一再坚持，陆大有也实在饥饿难耐，便大口大口吃起来，看着香极了。这看得虎敬晖愈发不是滋味。</p>
狄仁杰看着陆大有吃得酣畅，也笑了起来，顺势和他拉起家常。</p>
陆大有便将村子最近的情况一一说明。</p>
原来官府封山，以青石沟子为界，禁止百姓上山打猎、砍柴，才令山民如此困苦。</p>
不止如此，附近的乱葬岗，在半年前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镇甸——姚家铺。白天没有人影，夜里却很热闹。</p>
附近百姓好奇，多有结伴前去打探的，结果数百人全都一去不回，随后更是经常传出青壮年失踪的消息。</p>
村民都说是鬼怪作祟，只当失踪的人已死。</p>
这才有了之前狄仁杰见到的那许多新坟，那都是衣冠冢。</p>
虎敬晖心知肚明，这一切都与金木兰有关，他故意含糊其辞道：“大人，这也太邪门了，说不定真是鬼怪作祟。”</p>
陆大有忙不迭的点头，但狄仁杰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以为然道：“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p>
吃完饭后，狄仁杰写了一张药方，又拿了几两银子，交给陆大有，请他到附近的镇子按方抓药，顺便再买点粮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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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有来到附近小镇的药铺，将药方和银子递给伙计，道：“按这方子抓药。给，这是银子。”</p>
伙计接过来，拿起药方看了一眼，猛地抬头看着陆大有。</p>
“客官贵姓啊？”伙计盯着陆大有，记住他的相貌。</p>
“姓陆，叫陆大有。”陆大有憨厚一笑，老实答道。</p>
“请稍等片刻。”伙计留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里间账房。</p>
陆大有只当他拿药去了，伸头朝里张望，可是帘子挡住了他的视线。</p>
然而伙计并没有抓药，将银子和药方递给里面的掌柜。</p>
“掌柜的，找到了，全是解毒药！”</p>
掌柜的接过药方来看了一遍，大喜道：“人呢？”</p>
“还在外边呢。”伙计道。</p>
掌柜的掀开帘子悄悄瞧了一眼陆大有，叮嘱道：“把药给他。他走之后立刻跟上去。千万不能跟丢了！”</p>
陆大有提着一大包药走出药铺，浑然不知身后已有人暗中跟踪。</p>
掌柜的眼见伙计跟了上去，迅速离开，前往山洞向金木兰报告。</p>
原来昨夜虎敬晖离开之后，金木兰派人冒雨寻找李二的尸体。</p>
只是于风派人找遍了小庙周围所有地方，也没发现李二的踪影。</p>
金木兰大为光火，责令方谦再派官军下乡挨家挨户搜查，并派人严密监视附近的药铺，以查找买药之人。今天果然等到了陆大有。</p>
药铺掌柜赶到山洞，向金木兰详细报告了陆大有买药的情况。</p>
“能确定病人就是李二吗？”金木兰拿着药方问道。</p>
“错不了，药方上全是解毒药。”掌柜的自信满满道。</p>
于风一听，急忙请命道：“主人，让我带人去把李二除掉！”</p>
金木低眉暗自沉吟，她想起了虎敬晖的提醒，开口道：“如今狄仁杰就在附近乡间寻访，我们的人不可随意乱动，以免露出马脚。”</p>
“那我们怎么办？”于风问道。</p>
“你去通知方谦，让他派官军去抓李二。”金木兰果断地命令道。</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