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摇滚教父（二合一）
崇文门西大街，马克西姆餐厅。</p>
方言和龚樰拾级而上，步入大厅，枫栗树叶状的吊灯和壁灯映入眼帘。</p>
鎏金藤图案的墙上，挂着来自故宫、卢浮宫等多地的装饰壁画，四周是无数的水晶玻璃镜和彩画玻璃窗，可以算得上是这年头四九城最洋气的地方之一。</p>
这里几乎就是一个小型音乐厅，前边有一个专门的小舞台。</p>
每天晚上都有钢琴、时装，甚至是摇滚演出。</p>
当时在燕京，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摇滚并不接近人民，它只接近马克西姆”。</p>
因而，马克西姆餐厅跟后来的外交人员俱乐部，并称为华夏摇滚乐的两大圣地。</p>
此时此刻，就有一支7人的乐队在小舞台里表演。</p>
既有吉他、贝斯、萨克斯，又有古筝、唢呐、笛子，简直是中西合璧，玩得真花。</p>
方言定睛一瞧，在人群当中，还真找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p>
突然间，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方老师！龚老师！欢迎，欢迎！”</p>
龚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身穿拖地的黑色晚礼服的女人，慢慢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仔细一看，竟然露着背，后背的V型下端是一个巨大的深粉色的蝴蝶结。</p>
“这……这也忒大胆了吧！”</p>
“那可不，咱们都关着灯。”</p>
“瞎讲！”</p>
龚樰红了红脸，偷偷地拧了下方言的腰。</p>
方言不动声色，面对这位把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的女人，挑了挑眉：</p>
“你认识我们？”</p>
“在燕京，有谁能不认识方言和龚樰呢？”</p>
宋怀桂自报家门，是皮尔卡丹驻华夏的首席代表，同样也是餐厅的现任经理。</p>
“皮尔卡丹先生眼光独到，请对了人，怪不得餐厅的生意这么红火，几乎是一座难求。”</p>
方言半开玩笑道：“现在还有位子吗？”</p>
宋怀桂笑盈盈道：“当然有！两位随我来！”</p>
“我们一共4位，还有2位，现在在路上。”</p>
方言边走边说，目光不经意地投在正在扯着嗓子吼的摇滚乐队。</p>
宋怀桂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方老师对摇滚感兴趣？”</p>
“不只是摇滚乐，我对这支摇滚乐队更感兴趣。”</p>
方言笑了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咱们华夏面孔的摇滚乐队。”</p>
宋怀桂简单地介绍起来，“这是燕京最近刚冒出来的乐队，叫‘七合板’，成员都是燕京歌舞团的，能弹能唱，最拿手的就是欧美摇滚乐……”</p>
方言随口一问：“那个弹吉他的领唱叫什么？”</p>
“叫‘崔建’，他不光吉他弹得好，小号也吹得很棒。”</p>
宋怀桂说：“他们现在唱的都是欧美流行歌曲，您觉得怎么样？”</p>
方言道：“还不错。”</p>
“能得到方老师您这样作词家的评语，如果让崔建他们听见，一定会非常高兴。”</p>
宋怀桂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僻静私密的四人座，接着主动地当了回服务员。</p>
龚樰翻了下菜单，不禁咋舌，一杯咖啡，就要5块钱。</p>
算上服务费，吃一顿饭起码要上百块，已经快赶上自己两个月的工资。</p>
四目相对，就见方言大大方方地点完餐，看了下手表，“等人到齐了，再给我们上吧。”</p>
宋怀桂道：“那饮料和酒，我给二位先上，您看怎么样？”</p>
“好！”</p>
方言双手交叉，“你们这里应该也有送酒服务吧？”</p>
宋怀桂点了点头，“请问您要送给谁？”</p>
“他们。”方言伸手指向崔建等人，“至于上什么酒，你看着办，记在我账上。”</p>
宋怀桂大为意外，但也没有深究送酒的理由，而是雷厉风行地照办，而且是亲自把酒送了过去。</p>
崔建看到主动为乐队提供演唱场地的“贵人”，必恭必敬地喊了声：“宋姐！”</p>
乐队的其余人也恭恭敬敬道：“宋姐！”</p>
“呶，这是给你们的酒。”宋怀桂把装着酒瓶和酒杯的托盘，放了下来。</p>
众人吓了一跳，崔建苦笑连连，“宋姐，您就别逗我们开心了，这酒我们哪消费得起啊！”</p>
宋怀桂噗嗤一笑，“好了，不逗你们了，这酒啊，其实是客人送你们的。”</p>
“客人？谁啊？”</p>
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盘算着哪来的大爷，出手这么阔绰？</p>
宋怀桂说：“方言方老师。”</p>
“方老师！？”</p>
“方老师今儿也来马克西姆了？”</p>
乐队成员们又惊又喜，特别是崔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油然而生。</p>
“宋姐，方老师为什么会给我们送酒呢？”</p>
“他没说，兴许是喜欢摇滚乐，觉得你们刚才的演奏得好吧。”宋怀桂道：“你们也甭问了，方老师送酒，自然有送酒的道理。”说着把酒给倒上，“尝尝吧，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p>
“对对对！”</p>
崔建招呼着刘原等人举杯，痛饮一番。</p>
刘原道：“哥几个，咱们要不要去敬一敬方老师？”</p>
“少画蛇添足啊，方老师估计在谈事呢，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别人了。”</p>
崔建看向方言所处的位置，就见一男一女走了过去，“来来，再干一杯。”</p>
刘原道：“可是无功不受禄，要不这样，待会儿喝完酒，我们给方老师再唱一个？”</p>
“唱啥呢？”</p>
“加州旅馆？”</p>
“平克弗洛伊德？还是皇后乐队？”</p>
面对这么多提议，崔建一个也没有采纳，露出神秘的笑容：“咱们是华夏的摇滚乐队，当然得给方老师来一首带劲的华夏摇滚歌曲才行，哥几个，把前几天刚排练过的演奏一遍怎么样？”</p>
…………</p>
法式大餐，一道接一道地端上了桌。</p>
韩跃民看了看手边的刀叉，一脸为难道：“岩子，你怎么会挑了这么个地儿呢？”</p>
“这里环境好，又私密，正适合谈事。”</p>
方言笑道：“而且将来做生意，早晚要接触这些玩意儿，姐夫，你得慢慢地适应起来。”</p>
韩跃民思索一番，“也是，我在粤东的时候，就有人请我去吃过西餐，差点闹出了洋相。”</p>
“所以啊，得学！”方言说，“咱们一家人吃饭，就不用担心出不出洋相的问题了。”</p>try{ggauto();} catch(ex){}
“岩子说得在理，那我和你姐夫今天就开一顿洋荤。”</p>
方红主动地请教起龚樰，两人说说笑笑，把大老爷们都晾在一旁。</p>
“姐夫，王府井百货大楼的柜台谈得怎么样了？”方言抿了口酒。</p>
“谈得很顺利！”</p>
韩跃民把嘴咧得跟荷花似的：“百货大楼的领导本来就为亏损的事，头疼得不得了，一直琢磨着该怎么办才好，这不就被我赶上了嘛，送上了‘引厂入店’的金点子！真的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p>
方言道：“那最后的结果是什么？”</p>
韩跃民伸出了3根手指，“百货大楼先让我承包3个柜台当试点，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就拿咱们的柜台当典型，在百货大楼推广下去，然后要总结出一系列的经验，向上头好好地做汇报。”</p>
“他们拿‘引厂入店’的模式去邀功，分给我们3个柜台？”</p>
方言皱了皱眉：“怎么，还要我们去感谢他们吗！”</p>
“不不不，他们说事要是真成了，愿意多租咱们几个柜台。”韩跃民摆摆手。</p>
“还有店铺。”方言提醒了一句。</p>
“对对，还有店铺！”</p>
韩跃民话锋一转，“不过岩子，咱们要这么多柜台和店铺，是不是有点太富余了？”</p>
方言问：“怎么会富余呢？”</p>
“真哒真哒，现在这3个柜台，我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用起来？”</p>
韩跃民说自己只能把女装、男装以及袜子拆分开来卖，才能把3个柜台统统用上。</p>
“还有代理呢。”</p>
方言指了指不远处的宋怀桂，“那位身上穿的衣服，姐夫你能看出是什么牌子的嘛？”</p>
方红脱口而出，“皮尔卡丹呐！这晚礼服，我在皮尔卡丹服装展览会上见过！”</p>
韩跃民一怔，“岩子，你想让我们做皮尔卡丹的服装代理？”</p>
方言不置可否：“那位宋经理，就是皮尔卡丹驻华夏的代表，也许可以找个机会聊一聊。”</p>
方红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约我们来这儿吃饭，敢情不仅仅是来吃饭的啊！”</p>
“不全是。”</p>
龚樰注意到方言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不觉诧异。</p>
特别是当他说出多亏了自己的提醒，心里更是纳闷不已，好在答案很快就揭晓。</p>
“你们还记得今年要举办奥运会吧？”</p>
“怎么会不记得，洛杉矶奥运会嘛！”</p>
方红说完，韩跃民接着说这是华夏在国际奥委会上恢复合法席位后，要参加的第一届奥运会。</p>
方言嘿然一笑，有没有想过在奥运会服装赞助上干上一票！</p>
“岩子，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难办呐。”</p>
韩跃民左右为难，“奥运会的运动服肯定是梅花牌的，运动鞋会是回力的，就连袜子，也或许是哪家国营单位的，我们哪里能够得上啊？”</p>
方言道：“开幕式和闭幕式的出场礼服呢？”</p>
韩跃民、龚樰三人不由一惊，“礼服？！”</p>
就像《庐山恋》的电影服装都需要从香江进口一样，方言依稀记得，今年奥运会的服装也是请香江的设计师，上篮下白，相比较而言，肯定不及后世一贯的红白相间。</p>
“不行，不行，这奥运会礼服可是象征着国|家的脸面，一个不好，那我们可就成罪人了！”</p>
方红惊了个呆，连连摇头。</p>
“这不都有评审环节嘛。”</p>
方言不禁失笑，“可以先画个设计图，男女各做一套样装，到时候再报名接受审核。”</p>
韩跃民眼前一亮，转头看向方红，“要不咱们就试试吧？”</p>
“有何不可呢！咱们的国旗也不是出自哪位艺术家之手，要相信咱们老百姓自己的力量。”</p>
方言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套又一套的奥运会礼服的样式。</p>
“那就试试！”方红跃跃欲试道。</p>
四人边吃边聊，时不时地碰一下杯，与此同时，舞台上再次响起了吉他的声音。</p>
方言道：“所以啊，姐夫，你现在还觉得这3个柜台多吗？”</p>
“仔细这么一算，还真不多，一点儿也不多，要是能再多几个就好了。”</p>
韩跃民道：“就算用不上，大不了转租出去，我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挤破头都想承包。”</p>
方言笑了笑，想不到姐夫都学会抢答了。</p>
韩跃民道：“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自己也盖个百货大楼，再把里面的店面和柜台统统租出去，也就不用再累死累活，光收租金，就收够了！”</p>
看到姐夫举一反三，方言给他倒上一杯酒，“那得很久很久以后了。”</p>
“当务之急，还是挂靠的事。”</p>
韩跃民说：“岩子，我想了很久，倒是有个可靠的，叫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p>
方言噢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记不得在哪儿听过。</p>
“这个中心的总经理跟我是熟人，那些录像机和录像带就是从他手上倒腾过来的。”</p>
韩跃民道：“叫王势，是个很有能量的人，据说之前靠倒卖玉米，挣了几百万呢……”</p>
万科王势啊！</p>
方言倍感意外，敲下桌面。</p>
韩跃民让他参谋参谋这个挂靠的单位，最好能亲自陪自己下一趟粤东，顺便挑一挑制作奥运会礼服样品的面料。</p>
“那要过一阵子才行，这几天，有人可能要进京来看我。”</p>
方言和龚樰互看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p>
就在此时，一阵接一阵的鼓点响了起来。</p>
崔建用沙哑的嗓音，卖力地唱着《不是我不明白》：</p>
“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p>
“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p>
“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p>
“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p>
“哦吼~~”</p>
“……不是我不明白！”</p>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p>
世界变化快不快，龚樰并不知道，倒是时间过得可真快。</p>
不知不觉间，转眼过去了5天，结果没有把徐客和施南笙盼来，反而是邮递员主动上门投递。</p>
包裹很沉，里面装了十几本一米一样的杂志，全都是《科幻世界》的样刊。</p>
《午夜凶铃》的最新连载依然在头版的位置，但不同的是，《人工智能》正式地发表了……</p></div>
方言和龚樰拾级而上，步入大厅，枫栗树叶状的吊灯和壁灯映入眼帘。</p>
鎏金藤图案的墙上，挂着来自故宫、卢浮宫等多地的装饰壁画，四周是无数的水晶玻璃镜和彩画玻璃窗，可以算得上是这年头四九城最洋气的地方之一。</p>
这里几乎就是一个小型音乐厅，前边有一个专门的小舞台。</p>
每天晚上都有钢琴、时装，甚至是摇滚演出。</p>
当时在燕京，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摇滚并不接近人民，它只接近马克西姆”。</p>
因而，马克西姆餐厅跟后来的外交人员俱乐部，并称为华夏摇滚乐的两大圣地。</p>
此时此刻，就有一支7人的乐队在小舞台里表演。</p>
既有吉他、贝斯、萨克斯，又有古筝、唢呐、笛子，简直是中西合璧，玩得真花。</p>
方言定睛一瞧，在人群当中，还真找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p>
突然间，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方老师！龚老师！欢迎，欢迎！”</p>
龚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身穿拖地的黑色晚礼服的女人，慢慢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仔细一看，竟然露着背，后背的V型下端是一个巨大的深粉色的蝴蝶结。</p>
“这……这也忒大胆了吧！”</p>
“那可不，咱们都关着灯。”</p>
“瞎讲！”</p>
龚樰红了红脸，偷偷地拧了下方言的腰。</p>
方言不动声色，面对这位把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的女人，挑了挑眉：</p>
“你认识我们？”</p>
“在燕京，有谁能不认识方言和龚樰呢？”</p>
宋怀桂自报家门，是皮尔卡丹驻华夏的首席代表，同样也是餐厅的现任经理。</p>
“皮尔卡丹先生眼光独到，请对了人，怪不得餐厅的生意这么红火，几乎是一座难求。”</p>
方言半开玩笑道：“现在还有位子吗？”</p>
宋怀桂笑盈盈道：“当然有！两位随我来！”</p>
“我们一共4位，还有2位，现在在路上。”</p>
方言边走边说，目光不经意地投在正在扯着嗓子吼的摇滚乐队。</p>
宋怀桂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方老师对摇滚感兴趣？”</p>
“不只是摇滚乐，我对这支摇滚乐队更感兴趣。”</p>
方言笑了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咱们华夏面孔的摇滚乐队。”</p>
宋怀桂简单地介绍起来，“这是燕京最近刚冒出来的乐队，叫‘七合板’，成员都是燕京歌舞团的，能弹能唱，最拿手的就是欧美摇滚乐……”</p>
方言随口一问：“那个弹吉他的领唱叫什么？”</p>
“叫‘崔建’，他不光吉他弹得好，小号也吹得很棒。”</p>
宋怀桂说：“他们现在唱的都是欧美流行歌曲，您觉得怎么样？”</p>
方言道：“还不错。”</p>
“能得到方老师您这样作词家的评语，如果让崔建他们听见，一定会非常高兴。”</p>
宋怀桂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僻静私密的四人座，接着主动地当了回服务员。</p>
龚樰翻了下菜单，不禁咋舌，一杯咖啡，就要5块钱。</p>
算上服务费，吃一顿饭起码要上百块，已经快赶上自己两个月的工资。</p>
四目相对，就见方言大大方方地点完餐，看了下手表，“等人到齐了，再给我们上吧。”</p>
宋怀桂道：“那饮料和酒，我给二位先上，您看怎么样？”</p>
“好！”</p>
方言双手交叉，“你们这里应该也有送酒服务吧？”</p>
宋怀桂点了点头，“请问您要送给谁？”</p>
“他们。”方言伸手指向崔建等人，“至于上什么酒，你看着办，记在我账上。”</p>
宋怀桂大为意外，但也没有深究送酒的理由，而是雷厉风行地照办，而且是亲自把酒送了过去。</p>
崔建看到主动为乐队提供演唱场地的“贵人”，必恭必敬地喊了声：“宋姐！”</p>
乐队的其余人也恭恭敬敬道：“宋姐！”</p>
“呶，这是给你们的酒。”宋怀桂把装着酒瓶和酒杯的托盘，放了下来。</p>
众人吓了一跳，崔建苦笑连连，“宋姐，您就别逗我们开心了，这酒我们哪消费得起啊！”</p>
宋怀桂噗嗤一笑，“好了，不逗你们了，这酒啊，其实是客人送你们的。”</p>
“客人？谁啊？”</p>
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盘算着哪来的大爷，出手这么阔绰？</p>
宋怀桂说：“方言方老师。”</p>
“方老师！？”</p>
“方老师今儿也来马克西姆了？”</p>
乐队成员们又惊又喜，特别是崔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油然而生。</p>
“宋姐，方老师为什么会给我们送酒呢？”</p>
“他没说，兴许是喜欢摇滚乐，觉得你们刚才的演奏得好吧。”宋怀桂道：“你们也甭问了，方老师送酒，自然有送酒的道理。”说着把酒给倒上，“尝尝吧，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p>
“对对对！”</p>
崔建招呼着刘原等人举杯，痛饮一番。</p>
刘原道：“哥几个，咱们要不要去敬一敬方老师？”</p>
“少画蛇添足啊，方老师估计在谈事呢，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别人了。”</p>
崔建看向方言所处的位置，就见一男一女走了过去，“来来，再干一杯。”</p>
刘原道：“可是无功不受禄，要不这样，待会儿喝完酒，我们给方老师再唱一个？”</p>
“唱啥呢？”</p>
“加州旅馆？”</p>
“平克弗洛伊德？还是皇后乐队？”</p>
面对这么多提议，崔建一个也没有采纳，露出神秘的笑容：“咱们是华夏的摇滚乐队，当然得给方老师来一首带劲的华夏摇滚歌曲才行，哥几个，把前几天刚排练过的演奏一遍怎么样？”</p>
…………</p>
法式大餐，一道接一道地端上了桌。</p>
韩跃民看了看手边的刀叉，一脸为难道：“岩子，你怎么会挑了这么个地儿呢？”</p>
“这里环境好，又私密，正适合谈事。”</p>
方言笑道：“而且将来做生意，早晚要接触这些玩意儿，姐夫，你得慢慢地适应起来。”</p>
韩跃民思索一番，“也是，我在粤东的时候，就有人请我去吃过西餐，差点闹出了洋相。”</p>
“所以啊，得学！”方言说，“咱们一家人吃饭，就不用担心出不出洋相的问题了。”</p>try{ggauto();} catch(ex){}
“岩子说得在理，那我和你姐夫今天就开一顿洋荤。”</p>
方红主动地请教起龚樰，两人说说笑笑，把大老爷们都晾在一旁。</p>
“姐夫，王府井百货大楼的柜台谈得怎么样了？”方言抿了口酒。</p>
“谈得很顺利！”</p>
韩跃民把嘴咧得跟荷花似的：“百货大楼的领导本来就为亏损的事，头疼得不得了，一直琢磨着该怎么办才好，这不就被我赶上了嘛，送上了‘引厂入店’的金点子！真的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p>
方言道：“那最后的结果是什么？”</p>
韩跃民伸出了3根手指，“百货大楼先让我承包3个柜台当试点，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就拿咱们的柜台当典型，在百货大楼推广下去，然后要总结出一系列的经验，向上头好好地做汇报。”</p>
“他们拿‘引厂入店’的模式去邀功，分给我们3个柜台？”</p>
方言皱了皱眉：“怎么，还要我们去感谢他们吗！”</p>
“不不不，他们说事要是真成了，愿意多租咱们几个柜台。”韩跃民摆摆手。</p>
“还有店铺。”方言提醒了一句。</p>
“对对，还有店铺！”</p>
韩跃民话锋一转，“不过岩子，咱们要这么多柜台和店铺，是不是有点太富余了？”</p>
方言问：“怎么会富余呢？”</p>
“真哒真哒，现在这3个柜台，我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用起来？”</p>
韩跃民说自己只能把女装、男装以及袜子拆分开来卖，才能把3个柜台统统用上。</p>
“还有代理呢。”</p>
方言指了指不远处的宋怀桂，“那位身上穿的衣服，姐夫你能看出是什么牌子的嘛？”</p>
方红脱口而出，“皮尔卡丹呐！这晚礼服，我在皮尔卡丹服装展览会上见过！”</p>
韩跃民一怔，“岩子，你想让我们做皮尔卡丹的服装代理？”</p>
方言不置可否：“那位宋经理，就是皮尔卡丹驻华夏的代表，也许可以找个机会聊一聊。”</p>
方红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约我们来这儿吃饭，敢情不仅仅是来吃饭的啊！”</p>
“不全是。”</p>
龚樰注意到方言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不觉诧异。</p>
特别是当他说出多亏了自己的提醒，心里更是纳闷不已，好在答案很快就揭晓。</p>
“你们还记得今年要举办奥运会吧？”</p>
“怎么会不记得，洛杉矶奥运会嘛！”</p>
方红说完，韩跃民接着说这是华夏在国际奥委会上恢复合法席位后，要参加的第一届奥运会。</p>
方言嘿然一笑，有没有想过在奥运会服装赞助上干上一票！</p>
“岩子，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难办呐。”</p>
韩跃民左右为难，“奥运会的运动服肯定是梅花牌的，运动鞋会是回力的，就连袜子，也或许是哪家国营单位的，我们哪里能够得上啊？”</p>
方言道：“开幕式和闭幕式的出场礼服呢？”</p>
韩跃民、龚樰三人不由一惊，“礼服？！”</p>
就像《庐山恋》的电影服装都需要从香江进口一样，方言依稀记得，今年奥运会的服装也是请香江的设计师，上篮下白，相比较而言，肯定不及后世一贯的红白相间。</p>
“不行，不行，这奥运会礼服可是象征着国|家的脸面，一个不好，那我们可就成罪人了！”</p>
方红惊了个呆，连连摇头。</p>
“这不都有评审环节嘛。”</p>
方言不禁失笑，“可以先画个设计图，男女各做一套样装，到时候再报名接受审核。”</p>
韩跃民眼前一亮，转头看向方红，“要不咱们就试试吧？”</p>
“有何不可呢！咱们的国旗也不是出自哪位艺术家之手，要相信咱们老百姓自己的力量。”</p>
方言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套又一套的奥运会礼服的样式。</p>
“那就试试！”方红跃跃欲试道。</p>
四人边吃边聊，时不时地碰一下杯，与此同时，舞台上再次响起了吉他的声音。</p>
方言道：“所以啊，姐夫，你现在还觉得这3个柜台多吗？”</p>
“仔细这么一算，还真不多，一点儿也不多，要是能再多几个就好了。”</p>
韩跃民道：“就算用不上，大不了转租出去，我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挤破头都想承包。”</p>
方言笑了笑，想不到姐夫都学会抢答了。</p>
韩跃民道：“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自己也盖个百货大楼，再把里面的店面和柜台统统租出去，也就不用再累死累活，光收租金，就收够了！”</p>
看到姐夫举一反三，方言给他倒上一杯酒，“那得很久很久以后了。”</p>
“当务之急，还是挂靠的事。”</p>
韩跃民说：“岩子，我想了很久，倒是有个可靠的，叫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p>
方言噢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记不得在哪儿听过。</p>
“这个中心的总经理跟我是熟人，那些录像机和录像带就是从他手上倒腾过来的。”</p>
韩跃民道：“叫王势，是个很有能量的人，据说之前靠倒卖玉米，挣了几百万呢……”</p>
万科王势啊！</p>
方言倍感意外，敲下桌面。</p>
韩跃民让他参谋参谋这个挂靠的单位，最好能亲自陪自己下一趟粤东，顺便挑一挑制作奥运会礼服样品的面料。</p>
“那要过一阵子才行，这几天，有人可能要进京来看我。”</p>
方言和龚樰互看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p>
就在此时，一阵接一阵的鼓点响了起来。</p>
崔建用沙哑的嗓音，卖力地唱着《不是我不明白》：</p>
“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p>
“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p>
“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p>
“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p>
“哦吼~~”</p>
“……不是我不明白！”</p>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p>
世界变化快不快，龚樰并不知道，倒是时间过得可真快。</p>
不知不觉间，转眼过去了5天，结果没有把徐客和施南笙盼来，反而是邮递员主动上门投递。</p>
包裹很沉，里面装了十几本一米一样的杂志，全都是《科幻世界》的样刊。</p>
《午夜凶铃》的最新连载依然在头版的位置，但不同的是，《人工智能》正式地发表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