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四章:沾腥的猫才是好猫（下）
7964号已经得到宫久的承诺，他当然用不着真去“钓鱼”，做出承诺的也不失为大人物，是犯不上拿人开涮。</p>
只要有那么一、两次失信，传出去，宫久就会颜面扫地。</p>
因此，7964号微微鞠躬:“宫先生、邱长官，卑职告退。”</p>
“哎，留步。我说了来了皆是客，好歹喝杯酒再走。”宫久微笑着挽留。</p>
邱不换眨眨眼，不明所以。</p>
在邱看来，这么个小角色给个仨瓜俩枣打发走就完了，竟然还挽留喝酒。</p>
邱不换毕竟只是一般中层，又是在城隍庙，地府的事他还是鞭长莫及，看不到想不到的不知多少。</p>
而宫久就不同，情报工作就是要见缝插针，最怕眼大无物。</p>
在中西合璧的客厅里，宫久指着多宝槅上一只只古朴的泥坛瓦罐，:“这些皆是至少3、400年的老酒，关东的烧刀子、广东的五加皮……只要能叫上名的，应有尽有，百十来种还是有的。如果，想喝洋酒，酒柜里有4、50种只有7、80年，算不得名贵。”</p>
7964号毫不羞赧，:“来杯五加皮，南方的酒除了黄酒，其余还很陌生。”</p>
“好，你酒量如何？”宫久拍手笑到。</p>
其实，地魂精不靠世间的饮食补充营养，完全吸收不了，对酒精无感何来酒量。</p>
但是，一句话，便拉近了彼此距离，酒也好、钱也好不过是7964号存在过的证明，有种“还活着”的错觉。</p>
三种酒摆在桌上，五加皮、黑朗姆酒、红酒……各喝各的，倒也显得其乐融融。</p>
酒酣耳热，全是假象，谁心里都有算盘，有些话，是只能借酒才能说出口。</p>
7964号也是监私处老人，1200年前成立之初就在，可是一直窝在最基层，只挂副科级虚衔连个组长也没捞到。</p>
有事做表率，无事靠边站。</p>
7964号借酒发着牢骚，简直像个深闺怨妇。</p>
邱不换实在不解，宫久是闲的无聊吗？留这个货逼逼叨叨干什么？</p>
可是客随主便，邱不换不仅不能发作，还要也装出感兴趣的模样，嗯呀、啊呀的随声附和着。</p>
按照7964号的独白，他的心态有三次大的变化:</p>
第一次，1000年前，感觉是在岸上，但是到处坑坑洼洼，只能踯躅前行。憧憬着遥不可及的风景；</p>
第二次，400年前，感觉是在攀岩，上不挨天下不触地，不敢松手一松手跌下深渊，可是一直攀登永远没有尽头，只留下斑斑血迹；</p>
第三次，就是现在，感觉是一直泡在烂泥塘里，半截身子埋进烂泥里，没人能看到腿上其实长满脓疮导致溃烂，可还要拖着半残的腿脚淌行。</p>try{ggauto();} catch(ex){}
邱不换已略微扭头，以手掩口打了不少呵欠。他的一点点同情心，早已被岁月磨得铁石心肠，下属的苦算得了什么，只要不挡自己的路，爱死哪死哪。</p>
终于，邱不换嗅到与方才不同味道，大发牢骚的7964号在宫久引导下，谈起400多年前前后历时7、80年的“涨薪事件”，又被地府内部人员称作“一钟二任事件”。</p>
监私处副处长任达发不满阎罗王授予权柄太小，自己处处被掣肘，因此假借“民主活动”，怂恿几名心腹到处煽风点火，近万名基层的地魂精联名请愿要求涨薪，就是增加尸丹的配给量，同时控告内务部以次充好甚至监守自盗偷卖高品质尸丹。</p>
醉翁之意不在酒，任达发的真实意图是升处为局，把四个科室全部升为处，自己是监私局副局长，依然由钟馗挂名担任局长。</p>
一是钟馗在地府有着超然地位，挂着大大小小六个委员会、两个局、八个处的正职一把手。</p>
二是监私处权力太大，阎罗王为了限制任达发，不会让其担任一把手。这也符合自古以来的传统。在中国古代官场，一般实际管事的都是副职。</p>
钟馗核心底牌是手中掌握着地府最精锐的三万虎贲军，这是实打实的权力，不是挂名。阎罗王之下第一人，无人可以动摇。</p>
阎罗王对任达发十分不满，派出心腹，唯一的女鬼帅任瑛姑同任达发竞聘上岗担任监私处副处长一职。</p>
钟馗是被动牵扯其中，真正赤膊上阵自己人差点刺刀见红的是二任之间的较量。</p>
在任达发疯狂几乎达到顶峰的时候，险些动用地府见不得光的一些暗牌，其中包括一直下落不明几千年的战神刑天。</p>
而7964号竟然是亲历者之一，这么个小角色极意外的几乎卷入毁灭地府根基的计划中。</p>
竟然隐约得知了刑天秘密关押处。</p>
还是大佬钟馗及时出手，使得任达发被迫终止计划。</p>
7964号滔滔不绝，唾沫横飞，说的很详细，邱不换一时难以判断有几分真，还是完全胡说八道。</p>
不过，他生出一个念头:宫久，或者说龙宫是对刑天感兴趣的。</p>
自己，可能再度要卷入惊天漩涡中。</p>
邱不换主动向7964号敬酒，同时也是试探宫久真意。</p>
不沾腥的猫，绝不是好猫。遇到7964号可能是意外，但是可能意外加速了龙宫的计划。</p>
邱不换敬酒7964号同时，暗暗观察着宫久微表情，要查探究竟。</p>
宫久微笑不语，一直聆听。</p></div>
只要有那么一、两次失信，传出去，宫久就会颜面扫地。</p>
因此，7964号微微鞠躬:“宫先生、邱长官，卑职告退。”</p>
“哎，留步。我说了来了皆是客，好歹喝杯酒再走。”宫久微笑着挽留。</p>
邱不换眨眨眼，不明所以。</p>
在邱看来，这么个小角色给个仨瓜俩枣打发走就完了，竟然还挽留喝酒。</p>
邱不换毕竟只是一般中层，又是在城隍庙，地府的事他还是鞭长莫及，看不到想不到的不知多少。</p>
而宫久就不同，情报工作就是要见缝插针，最怕眼大无物。</p>
在中西合璧的客厅里，宫久指着多宝槅上一只只古朴的泥坛瓦罐，:“这些皆是至少3、400年的老酒，关东的烧刀子、广东的五加皮……只要能叫上名的，应有尽有，百十来种还是有的。如果，想喝洋酒，酒柜里有4、50种只有7、80年，算不得名贵。”</p>
7964号毫不羞赧，:“来杯五加皮，南方的酒除了黄酒，其余还很陌生。”</p>
“好，你酒量如何？”宫久拍手笑到。</p>
其实，地魂精不靠世间的饮食补充营养，完全吸收不了，对酒精无感何来酒量。</p>
但是，一句话，便拉近了彼此距离，酒也好、钱也好不过是7964号存在过的证明，有种“还活着”的错觉。</p>
三种酒摆在桌上，五加皮、黑朗姆酒、红酒……各喝各的，倒也显得其乐融融。</p>
酒酣耳热，全是假象，谁心里都有算盘，有些话，是只能借酒才能说出口。</p>
7964号也是监私处老人，1200年前成立之初就在，可是一直窝在最基层，只挂副科级虚衔连个组长也没捞到。</p>
有事做表率，无事靠边站。</p>
7964号借酒发着牢骚，简直像个深闺怨妇。</p>
邱不换实在不解，宫久是闲的无聊吗？留这个货逼逼叨叨干什么？</p>
可是客随主便，邱不换不仅不能发作，还要也装出感兴趣的模样，嗯呀、啊呀的随声附和着。</p>
按照7964号的独白，他的心态有三次大的变化:</p>
第一次，1000年前，感觉是在岸上，但是到处坑坑洼洼，只能踯躅前行。憧憬着遥不可及的风景；</p>
第二次，400年前，感觉是在攀岩，上不挨天下不触地，不敢松手一松手跌下深渊，可是一直攀登永远没有尽头，只留下斑斑血迹；</p>
第三次，就是现在，感觉是一直泡在烂泥塘里，半截身子埋进烂泥里，没人能看到腿上其实长满脓疮导致溃烂，可还要拖着半残的腿脚淌行。</p>try{ggauto();} catch(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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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邱不换嗅到与方才不同味道，大发牢骚的7964号在宫久引导下，谈起400多年前前后历时7、80年的“涨薪事件”，又被地府内部人员称作“一钟二任事件”。</p>
监私处副处长任达发不满阎罗王授予权柄太小，自己处处被掣肘，因此假借“民主活动”，怂恿几名心腹到处煽风点火，近万名基层的地魂精联名请愿要求涨薪，就是增加尸丹的配给量，同时控告内务部以次充好甚至监守自盗偷卖高品质尸丹。</p>
醉翁之意不在酒，任达发的真实意图是升处为局，把四个科室全部升为处，自己是监私局副局长，依然由钟馗挂名担任局长。</p>
一是钟馗在地府有着超然地位，挂着大大小小六个委员会、两个局、八个处的正职一把手。</p>
二是监私处权力太大，阎罗王为了限制任达发，不会让其担任一把手。这也符合自古以来的传统。在中国古代官场，一般实际管事的都是副职。</p>
钟馗核心底牌是手中掌握着地府最精锐的三万虎贲军，这是实打实的权力，不是挂名。阎罗王之下第一人，无人可以动摇。</p>
阎罗王对任达发十分不满，派出心腹，唯一的女鬼帅任瑛姑同任达发竞聘上岗担任监私处副处长一职。</p>
钟馗是被动牵扯其中，真正赤膊上阵自己人差点刺刀见红的是二任之间的较量。</p>
在任达发疯狂几乎达到顶峰的时候，险些动用地府见不得光的一些暗牌，其中包括一直下落不明几千年的战神刑天。</p>
而7964号竟然是亲历者之一，这么个小角色极意外的几乎卷入毁灭地府根基的计划中。</p>
竟然隐约得知了刑天秘密关押处。</p>
还是大佬钟馗及时出手，使得任达发被迫终止计划。</p>
7964号滔滔不绝，唾沫横飞，说的很详细，邱不换一时难以判断有几分真，还是完全胡说八道。</p>
不过，他生出一个念头:宫久，或者说龙宫是对刑天感兴趣的。</p>
自己，可能再度要卷入惊天漩涡中。</p>
邱不换主动向7964号敬酒，同时也是试探宫久真意。</p>
不沾腥的猫，绝不是好猫。遇到7964号可能是意外，但是可能意外加速了龙宫的计划。</p>
邱不换敬酒7964号同时，暗暗观察着宫久微表情，要查探究竟。</p>
宫久微笑不语，一直聆听。</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