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挖了半米深,老鼠洞开始横着走。他一路跟着掏挖,很累,有些泄气。

    他正咬牙坚持,忽然,他听到田鼠洞里似乎有什么声音。

    他心头一喜。如果是刚才那只田鼠那就好了,直接把它敲了。看样子有一两斤,做一顿田鼠肉也是不错的。虽然说田鼠有可能带有病菌什么的,现在都快饿死了,顾不得那些了。

    他拿药锄蹲在一旁守着。

    突然,那东西钻出来,居然是一条小蛇!只有拇指粗细,但比较长,穿出来之后脑袋还四下乱晃。

    秋无痕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别的,直接将药锄狠狠砸了下去。慌乱之下却砸空。

    小蛇转过头看他,眼睛冷冰冰的。

    秋无痕直接上去就是几锄头,终于将小蛇用锄头砍成了几节。

    他又用锄头背直接把蛇头给拍扁了。听说有些毒蛇可以吐毒液,不知道这一条会不会有这本事,先拍扁了再说。

    打死了小蛇,秋无痕这才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发现手心后背都是冷汗。这还是他第一次打死蛇。很多蛇是有毒的,这条不知道有没有,所以刚才其实挺危险的。

    休息了片刻,他才站起来,用药锄将蛇头勾起来扔进了草丛。不管有没有毒,蛇头都不要。蛇的身子被砍成了好几节。剥了蛇皮可以煮蛇肉汤,也算是小有收获。

    他将这条小蛇身子拿回来放进了自己的药箱里。

    他扭头看了看掏挖田鼠洞的那个坑,——蛇怎么会从田鼠洞里钻出来?蛇不是吃田鼠的吗?

    不过,这条蛇太小了点。刚才那田鼠个头大。这条蛇吃不了那么大的田鼠,只要它不是毒蛇。

    对了,不是有句成语叫做蛇鼠一窝吗?看来田鼠能跟老鼠和平相处,当田鼠和蛇都不能杀死对方,力量达到平衡的时候,和平相处是可能的。

    等等!秋无痕心头一动,蛇鼠一窝?对啊,田鼠跟这条蛇或许是一个窝里住着,只要跟着这蛇的痕迹,或许能找到田鼠藏粮食的窝。

    他兴奋起来,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田鼠洞很光滑,里面并没有什么肉眼可以看见的痕迹留下。他有些失望,不过不死心。他用手指摸了摸鼠洞壁。

    这时,脑海中药葫芦冒出一股白气,顺着手臂、手指流淌出来,手指接触的部位出现了一条指头宽的痕迹,上面还有若干花纹。

    难道这就是蛇爬过的痕迹吗?

    他赶紧把手指移动在洞壁其他位置,但其他位置并没有出现类似的痕迹。

    他立刻确定刚才显现的就是那条蛇爬过留下的痕迹,大脑药葫芦白气熏染之下居然显出了痕迹。

    沿着这痕迹挖掘下去,或许就能摸到田鼠藏粮食的地方。

    他立刻举着小药锄准备接着挖。不过他还是警惕地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这毕竟是进出村子的道路,有人经过看见就麻烦了。

    他马上跑到路边把自己的药箱提了回来。藏在草丛里,这才放心。蹲下身开始挖。

    他速度越来越快,挖到粮食的希望让他甚至都忘了疲倦。往下挖没多久就发现了鼠洞的分叉。他用手在分叉处摸了一下。其中一条分叉地面又显现出蛇爬动留下来的弯弯曲曲的痕迹。确定这一条就是刚才蛇爬过的地方,很可能通向田鼠窝。

    他继续沿着这一条田鼠洞往前挖。

    好在田鼠洞并不是一直往下,往下不到一米就横着走了,这样对他来说,相对也比较省事。

    往前挖了一段距离,又发现了一个分叉。

    他触摸后再次确认了分叉处一个鼠洞有蛇爬动的新鲜痕迹。顺着继续挖。就这样,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分叉。好在每处分叉用手指触碰,药葫芦都会冒出白烟,透过手指显现出痕迹来。

    看来脑海中药葫芦冒出的白烟还有显现痕迹的功能。这让他兴奋极了,因为这对破案肯定有帮助,如果将来自己有机会参与破案的话,这本事就用上了。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就在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趴下的时候,终于,一锄头挖出了一些稻谷。

    秋无痕兴奋极了,把那稻谷捧在手里,仔细查看,确认没错,就是稻谷。

    这时,他才发现光线已经昏暗。原来专心挖掘之下,竟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挖了整整一个下午。

    回头看看,早就离开了那条山路。

    他警惕地站起身看看,确认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掏开鼠洞。他呼吸都要停止了,鼠洞很大,里面满满一坑的稻谷。

    旁边有个窝,不知道是田鼠的还是蛇的,不过那只肥硕的田鼠已经不见了。因为这田鼠窝里还有好几条鼠洞,田鼠肯定从别的鼠洞跑掉了。

    他赶紧把自己的药箱拿过来,打开,把里面的药和那条蛇全都倒了出来。然后用手捧着稻谷倒进药箱里。直到所有稻谷全都装进了箱子,竟然装了将近一箱子。看起来差不多有二十斤。

    这下发了。至少以后好几天都能吃上白米饭。

    只要把眼前难关过了,凭着脑袋里有这个厉害的药葫芦帮忙,以后挣钱应该是容易的。

    他确定已经没有一颗粮食留下之后,这才罢手。可是地上一堆药物和那条蛇怎么办?

    他脱下长袍,把把药和那条蛇都放到里面包了起来。弄了个大包也背在背上。好在身上还有一套月白色的衣裤,不至于光着屁股。

    实际上就算光着问题也不大,因为天已经黑了。

    秋无痕沿着山路往回走,一路下坡。

    忽然,他听到后面有响动,回头一看,见到有人举着火把顺着山道过来了。他赶紧让在一旁。

    这几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盖着被子,痛苦地呻吟着,听声音很可能是病了或者受伤了。抬担架的累得呼呼喘气。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妇人,拉着孩子哭哭啼啼的从他面前走过,显得很着急。

    秋无痕下意识想问要不要帮忙,但还是打住了。毕竟自己背上有粮食,万一对方知道了起了贼心怎么办?小心为上。

    等担架过去老远了,他才接着往前走。

    没多时便到了分叉路口,看见路边有人在哭。

    走进了一看,却是刚才那几个人。担架放在路边,妇人抱着担架上的人在哭:“孩他爹,你不能死呀,死了我们母子可怎么过啊?你不能死呀,你醒醒啊,呜呜呜……”

    抬担架的汉子说道:“嫂子,人没气了,挨不到县城了。还是赶紧抬回家办后事吧。”

    妇人只是哭,孩子站在那也跟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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