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既然前辈这么不待见我,那我就退下了。”说着,朱瀚文转身就要离开。靠,装什么大瓣蒜,真当老子好拿捏是怎么着,小爷只是没见过世面,又不是傻,还憨货,姥姥!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中年文士突然一笑,“呵,人虽然又俗又丑,骨气到还有几分,也罢,既然那位愿意相信机缘在你身上,我何尝不敢随他一起赌上一赌。”说罢,一抬手一道紫气向朱瀚文额头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击中眉心,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掀出门外。“回去告诉你师父,我答应他的事已经做完了,现在马上离开,不要弄脏了我的怡红院!”

    朱瀚文爬起身来,苦笑了一声,对着屋内一拱手,退出了怡红院,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得了多么大的一份礼。原来,这就是文脉!离开结界已是天光大亮,怪不得不管是妖是鬼是仙是魔都要搞一个结界藏在里面,现在凡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大早来来往往疲于奔命的上班族,天刚亮就出来摆摊的小贩,向学校飞奔的学生党,置身其中好像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幻,可是这些怪力乱神却又真真切切的存在,自己现在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仅仅因为一个月前自己去都城隍庙上了一柱香,人生还真是无常。嗨,哪有时间在这感慨这些,还有五个月小命都不保了,还是抓紧时间回去看看老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一拍脑袋,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奔都城隍庙。这次老家伙一反常态的早早站在了寝殿门外不时的向门口张望着。

    “师父,我回来了!”

    “都还顺利吗?”

    “还算命大,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贵人相助。”说到这朱瀚文眉毛一挑,抱着膀子看着老庙祝再不说话。

    “哦,说说看。”老庙祝似乎没看见朱瀚文一脸欠揍的样子,继续问道。

    一看老家伙一点表示都没有,朱瀚文找了一个舒服姿势在台阶上一靠,将这一夜的经历原原本本跟老庙祝描述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

    “神霄派,天一阁,白鹿洞书院,都是老牌的名门大派,年轻一代都有了如此修为,难得,难得。”老庙祝沉吟了一会,一脚将靠在台阶上的朱瀚文踹到院子中间。

    “老家伙,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哼,学艺不精,丢尽为师的脸,还有脸问?”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将朱瀚文掀翻在地。

    “我哪里丢脸了?!”

    “哎,我敬你是我师父,你再这样我可还手了我跟你讲!”

    “还来!”

    “我跟你讲我不客气了啊!”

    “我真还手了啊!”

    “哎!哎!哎!疼疼疼,师父我开玩笑的!我哪敢跟您动手啊!”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师父我错了!”

    “饶了我吧!救命呀!我知错了!”

    “救命呀!杀人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老庙祝整理一下衣服,满意的看了一眼地上跟死狗一样的不肖之徒,开心的回了寝殿。被揍的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可怜人艰难的翻了个身。

    “老家伙,下手还真黑啊。”

    后腰一道宝光闪过,上宝沁金耙出现在旁边,耙头低下来“看”了“看”地上的一摊人形物,很人性化的摇了摇耙头,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床棉被盖在了他身上,被子下面隐隐的有微光闪动,忽明忽暗。

    一天时间就这么转眼过去了,次日清晨,老庙祝神清气爽的走到院子当中踢了踢四仰八叉,正挠裤裆的朱瀚文,这家伙哪里还有一点被暴揍过的样子。

    “早啊师父。”

    听着这家伙懒洋洋的声音,老庙祝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一鼓一鼓的跳。

    “早,你睡你的,我要晨运!”

    “晨运?认识你这么久没见过你晨运呀~”

    “啊?啊!疼!”

    “师父,这回我错哪了?!”

    “啊!啊!啊!”

    “师父!师父!饶命啊!”

    一旁的耙子很自觉的把耙头冲向了院墙。如是往复,每天一早,老庙祝做晨运,然后朱瀚文养一天的伤,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朱瀚文已经手持宝耙站在院子当中,静候老庙祝来晨运。此时的他,就那么不丁不八的一站,浑身的肌肉都在有节奏的微微律动着,似乎一片羽毛落在他身上都会迎来他狂风暴雨般的反击。双瞳之中隐隐有金光不时闪过,目光环视,每一个可以对他发起偷袭的角落都会被不时扫视。手中宝耙光华流转,比一月之前似乎新了许多,九颗耙钉寒光闪烁,狰狞夺目。

    一道清风吹过,朱瀚文猛地回身一扫,什么都没有扫中,紧接着耙钉冲上一撩,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庙祝已经来到他的身后,现在为了躲避这一扫已然跳在半空当中。老庙祝眼看五寸长的耙钉冒着寒光直奔自己下盘,心中暗骂臭小子不厚道,身子一拧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突然窜到了对方的侧面,出手如电就要抓他肩膀巨骨、秉风、天宗三道大穴。

    看到老家伙身法如此诡异,朱瀚文似乎早有准备,准备上撩的钉耙只是一个虚招,此时耙势一收,侧身扬手一锄,正是用的最为熟练的“仙君指路”。老庙祝不闪不避已经伸出的右手顺势在耙背上一拍,整个人借力再次跳上半空,显然这次的偷袭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朱瀚文抬起头准备应对他的下一步进攻时,正好赶上老家伙的身影与初升的太阳合为一体晃的睁不开眼,心中大呼不妙上了老家伙的当,整个人快速向后退去,防止被他趁自己不能视物暗中偷袭。刚退两步,突然稳住身形把整个耙子往肩上用力一抗,耙钉向下狠狠往背后一扣,一个身影突然从其背后暴退而出跳在圈外。

    抬头一看,这个身影不是老庙祝还能有谁,老家伙经过刚刚一折腾微微有些喘气,盘膝往地下一坐没有要再进攻的意思。

    “小子这一个月也给你修理的差不多了,你拿着这个,今天晚上去湖广会馆,就说去天字一号包厢,会有个话多的家伙好好跟你聊聊的。”说着,老庙祝一扬手,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团扔向了朱瀚文。

    接过纸团,上面模模糊糊写着天子号贵宾卡的字样。眉毛一挑,看向老神在在的老庙祝。

    “湖广会馆去完,我是不是就要去别的省了?”

    “不,还有一个地方。”

    “哦?”

    “去吧,见到他自会为你解惑的。”说完老庙祝不给朱瀚文说话的机会转身回到寝殿,再无声息。

    赶紧盘膝打坐,抓紧时间运转《天兵入门指南》,以老家伙一贯的风格,这一趟应该又是一场恶战,还是先调整好状态吧。经过老庙祝一个月来的反复折磨、殴打,此时体内真气已经从头发丝一般迅猛发展到了毛线粗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入夜,来到湖广会馆门前,这里还真是人声鼎沸,灯火辉煌,帝都四大凶宅怎么一个比一个阳气旺盛。走进会馆院门,将手中贵宾卡交给门口的服务员。

    “天字一号包厢。”

    服务员结果贵宾卡,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这种贵宾卡,经理倒是提过,一旦见到第一时间通知会馆内职务最高的负责人以最高规格接待,可是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似乎用来擦过什么不可描述东西的贵宾卡,面前这主是不是不知道这张卡的价值啊?看着服务员一路小跑去找值班经理,朱瀚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不一会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小跑着来到近前,看他额头的汗水,应该是从办公室一路跑过来的。

    “先生您好,我这就带您去天字一号包厢。”说完便微侧着身子为朱瀚文引路,举手投足一看就是经受过专业的训练。

    跟着值班经理,来到二楼正中的包厢门口,值班经理拿出钥匙将门锁打开,示意朱瀚文先进去,朱瀚文对值班经理点点头迈步走进包厢,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包厢的环境。

    这个包厢并不大,正中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中间隔着一张茶桌,正对着下面舞台中央,刚好能看见下面舞台上是时下最有名的相声社团正在演出,观众不时爆发出掌声和笑声。

    “阁下可是都城隍庙那位的高足?”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回身一看,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正是”

    “实在太好了,家父早已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中年男子似乎很期盼着朱瀚文的到来。

    “呃。。好”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四大凶宅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突然这么热情,肯定有古怪。老家伙让自己来这,肯定有他的理由,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到这,不由得多加了几分小心,随着中年男子离开了包厢。

    离开包厢走到会馆后身,进入了一个蜿蜒曲折的长廊,中年男子一边走着一边与朱瀚文攀谈着,谈话间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叫张敬修,而这会馆曾经是他们家的祖宅。张敬修为人非常真诚,对朱瀚文又很客气,两个人熟络的很快,从他口中朱瀚文才知道,他们家一直在等一个拿着天字号贵宾卡的人出现,为此已经守候了一百多年,可是朱瀚文每次问到原因,张敬修都只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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