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文现在很不开心,看着杨远与梵真二人一个有鸟,一个有狗,而自己身边只有一个猴。。。侯烈,觉得自己亏的有些大了。明明自己出力最多,还受了重伤,本以为龙吟门里面这位,一定会屈服于自己的王霸之气之下,哪成想自己刚觍着脸凑过去敲门,人家索性直接把阵都撤了,别说门连地基都没留下。他只能无奈的在侯烈的搀扶之下,来到了法阵跟前。

    一道青光闪过,待二人稳住心神,只觉得一阵热浪扑面,整个九阵塔的第二层,除却脚下法阵这一圈地方以外,全部都覆盖着熊熊的烈焰。仔细看去,烈焰之中还有一条火龙上下盘旋。

    此时朱瀚文还没来得及感叹,就感觉屁股后面有东西顶了自己一下,他没有防备,一步迈了出去,当时便是一阵烈焰袭来,直接将他的裤腿烧着,他连忙退了回来,扑灭裤腿上的火,回头一看,杨远正一脸歉意地看着他。

    而刚才将他拱出去的,正是那只巨大的雪獒,而那狗子,此时一点占了地方的觉悟都没有,还在开心地吐舌头,朱瀚文也知道自己跟这畜牲没有道理可讲,也懒得和它置气,专心与阵外的上柱国等人交谈起来,

    “此阵看上去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烈焰阵,但是这守阵的火龙,却不好判定是灵兽,器灵,还是阵灵。若是灵兽,可能是炎龙天翔阵,赤炎无双阵,若是器灵则有可能烈枪阵,赤鼎阵,焚天鉴阵,若是阵灵的话。。。”

    衍圣公话还没说完,众位高手只听得“呲。。。”的一声,再向阵内窥去,原本火光冲天的第二层,除了角落里放着一面赤红色的铜镜就只剩下漫天的洪水,带梵真操控羊脂玉净瓶将洪水抽走,朱瀚文便要过去将它捡起,这时衍圣公忙和他说道,

    “瀚文,此宝名为焚天鉴,威力随铸造者修为提升,若是功力深厚者所铸的,可焚化万物威力莫测。你未受器灵认主,随意触碰它,当心引起它的反噬。”

    朱瀚文一听,急忙将手缩了回来,掏出上宝沁金耙,抵着镜面,说道,“那。。。你看到了?你的火呢,全都让我浇灭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把你拍碎,然后去第三层;要么,你乖乖跟我走,大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听到朱瀚文这强盗般的言语,上柱国等人都是一阵冷汗,收服器灵哪是威胁两句就能解决的,不说用真情感化,起码也得好言相劝才是。正说着,就见那焚天鉴分出一道灵识,试探性地碰了一下上宝沁金耙上面的中指,那中指只是闪了一下,似乎不太爱理它,便没有了反应。但只这一下,焚天鉴就欢欣雀跃地蹦到了朱瀚文的怀里。

    “现在法宝的器灵都这么趋炎附势了吗?”儒家一众高人实在是想不通。他们当然想不通,因为那是佛祖舍利!就连天赐异宝上宝沁金耙都不能免俗,更别说区区一个凡间的焚天鉴了。

    就这样一行人十分轻松地来到了第三层,巧了,第二层是火,第三层是水,梵真再次祭出羊脂玉净瓶,直接将所有洪水抽干。朱瀚文喜提高仿定海珠一枚。

    第四层是一片原始大森林,无数花妖,树妖隐藏其中一看就危机四伏,朱瀚文只是抻了个懒腰,把焚天鉴一掏,所有树妖都十分自觉地双手抱头,蹲在了墙角,让出了大阵中央的天地灵根枝桠。。。

    “这小子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水火二阵本来最是无迹可寻,结果正好被那丫头的法宝克制,原本可敌千军的万灵阵,却被焚天鉴吃的死死的。当真是气运加身之人,随便干点什么都是对的。”上柱国手捻须髯老怀甚慰。

    “前辈也不要掉以轻心,据我所知万灵阵后面乃是金,土,风,雷四个属性的法阵,每一个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绝技不会这么轻松的就让他们闯过了。”钟正提醒道,看来,朱瀚文他们轻而易举的连破三阵也让他觉得面上无光,怕儒家众人小瞧了海外诸派。

    听钟正这么一说,几位高手再次把心神放到了朱瀚文的身上,而他们此时的处境,也确实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漫天的黄沙,附带着让人焦躁的酷热,让几人感觉,这第五层大阵,真好似一个巨型沙漠,无边无际。

    几人试过了以水覆盖沙地,也试过了运用灵根创造植被,结果都毫无反应,每一个沙丘长的都差不多,天上也没有日月星辰可以辨别方向,几人就只能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衍圣公等人也观察了许久,都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再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侯烈,你好像可以飞行是吧?你到天上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烈沉声道,“我试一下能否将筋斗云唤来。”说完侯烈一掐法诀,

    “上九霄”

    过了良久,也不见筋斗云出现,但是衍圣公的声音传了过来。“别等了,我等已经看到那小子所呼唤的金色祥云了,被挡塔外根本进不去。”

    “梵真,你可以跟你的鸟共享视觉,或者沟通心意吗?”朱瀚文见一计不行,又生一计,梵真点点头,肩膀一抖,站在其上的金翅大鹏鹰心领神会,冲天而起,结果刚飞了一半,便撞在了透明的墙壁上。原来看似辽远的高空其实也不过十丈高,后面的天空,都是阵法呈现的幻象。

    金翅大鹏鹰稳定了一下身形,便开始与梵真传信,梵真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这里似乎还有一个幻阵,这金翅大鹏鹰的视力可以看清千丈以外的山石野兔,但是却看不到这沙漠的边缘。”

    朱瀚文示意梵真将她的鸟收回来,盘膝坐下,抓起了一把地上的泥沙,就见这沙漠的细沙,都好像人工打磨的一般,颗粒大小也都完全一致,手上一松,便从指尖流下没有任何停滞。随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掏出上宝沁金耙就开始向下挖,还真别说,这耙子高速旋转起来就好像一个钻头一般,不一会便钻出了一个大洞,不过盏茶的时间,几人就听见“铛”的一声,看来已经挖到了下面的基座。

    “有东西!”朱瀚文在下面说了一句,继续向前挖去,塔外的众人借助朱瀚文的视觉一看,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景”字。

    “原来如此,”塔外的鱼俱罗立马醒悟过来,“这应该是一个内八卦的困阵,外面的沙漠不过是表象,所谓内八卦,是“数”字门在《周易》八个方向的基础上演化出的八门遁甲之术,共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这样,你现在在景门往东南方向走,记一下你走了多远,然后告诉我,是什么门。”

    过了一会儿,朱瀚文的声音传来,“东南十丈是一个芮字!”

    “哦?”鱼俱罗惊讶到,“没想到海外派竟有如此能人,能将八卦与九星结合起来,你现在继续往正南方向行进。”

    不一会儿,朱瀚文的声音再次传来,“正南八丈是甲、申二字!”

    “嚯!”鱼俱罗再次惊呼,“八门,九星,六甲?瀚文!你再往正西,看看是个什么字。”

    “正西十二丈,休字。”

    “好!”鱼俱罗双眼放光,大有棋逢对手之感,开始指挥朱瀚文,一步一步地行动开来。由于沙漠中的沙子是无法支撑一个山洞的存在的,所以朱瀚文每离开一个地方,那里的沙丘便会塌陷下去将洞穴填满。而随着他快速地移动,在沙漠上的众人看来,就好像一只巨大的穿山甲在地下疯狂地穿行。

    一个时辰后,朱瀚文疲惫地从地里钻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沙漠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再看梵真,杨远,侯烈三人,也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大袋子装满了清水都泡在里面,最可气的是杨远,一边用滚烫的细沙煲着从第三层抓来的海鱼,一手啃着从第四层森林摘来的野果,好不惬意。

    “合着你们仨跑这一层休息来了,让我一这带着重伤的伤员,跟个土撅子似的在这挖洞。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能者多劳,我们也不善于挖洞啊,再说,你的伤,不是让梵真治好了吗?”杨远尝了一口烤鱼,点了点头,递给了侯烈,侯烈头也不抬地吃了起来,好像根本没听见朱瀚文在说什么。

    “造孽啊!”朱瀚文将耙子一扔,撒泼似的,躺在了地上。

    这时鱼俱罗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瀚文!抓紧时间!你再往北二十丈,找到开门,然后再向东,如果是禽星,再向西南十五丈;若是甲辰,再向正南十丈,就应该是生门了。找到生门,继续往前走一丈,困阵立解。”

    朱瀚文并没有理会鱼俱罗的话,屁颠屁颠地也找杨远要了个大袋子,让梵真灌满了水,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

    此时,上柱国的声音再次响起,“瀚文!休要惫懒!你可记得梦阮将风月宝鉴传给你了吗?!”

    朱瀚文猛地一怔,“对啊!警幻仙子还在封印当中!”一下跳出水面,拿起耙子,再次钻到沙坑之中。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望无际的沙漠终于消失不见,只在房屋的中央留下了一滩闪耀着五彩霞光的细沙。细沙周围的地面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篆,而此时的朱瀚文,正站在一个“生”字上。

    众人来到那滩细沙跟前,就听到塔外一众高手,都发出了一阵惊呼,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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