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求粉红订阅。《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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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元国后方留守的老弱妇孺被一股靖军偷袭,加上靖国派去议和的钦差遭到元**队袭杀,两国和谈遂告吹,大战再起。

    这一次,双方斗得更狠了。

    凌云关阻住了元军脚步,他们便调集人马,向东绕过凌霄山脉,然后南下,云州战火也点燃了。

    靖国自然不会忘了云州,早在这里驻守了十万人马,由常胜将军汪正柏统领。他是大理寺正卿汪正松的弟弟,也就是赵耘之妻的叔叔。

    这是两处正面战场,更有那零星的小股元军,从凌霄山脉的外围不甚凶险处窜出,见村就屠,见人就杀,见财物就抢,整个西北生灵涂炭,拖儿携女、举家南逃的不知多少。

    朝廷在各处征兵补充边关消耗,募兵规制再也不管用了,有些地方人烟稀少,官府把那独身的男丁也强拉了去,税赋更是加了又加。

    再次开战的消息于永平十五年一月底传到下塘集,二次募兵令跟着下达,郑家依然有一个名额。

    这时候,子孙多了是灾难!

    青山一声不响地去报了名。

    郑长河老两口听后,本就恹恹的身子,再次病倒。

    青木紧绷着脸对弟弟说道:“这一次,你就算说破天,我也不会让你去的,我自会去。”

    青山怒道:“我不会说破天。我要去帮葫芦报仇,你能成么?这国家要是灭亡了,你留我在家有啥用?‘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不晓得?旁人家的儿子都不是儿子,那么多人都去了,你留我在家干啥?我又不大会管家,读书也不好。你让我在家干啥?”

    说完自回房里去生气。

    青木让人去张家叫来妹妹,让她劝弟弟一番,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两个老的。也不能让他去。

    谁知,青山竟然不告而别了。

    这次的募兵完全不像前次,随征随发,每县只要征够一千人。就赶紧送往州府,汇集后开往边关。所以,青木撵到清辉县也没追回青山。

    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若是再撵去湖州府。只怕没追回青山,反把自己赔了进去——如今官府可是到处拉人,就嫌人不够。

    郑氏带着板栗回来娘家。劝慰爹娘。

    “娘。这仗打了快两年了,还要再打下去,拖个三年五载的,也不是不可能。娘只要想想,要是咱们住在西北边关,那对敌人该有多恨哪!青山要去帮葫芦报仇,也是在闯他自己的路——乱世出英雄。躲在家里没出息不说,也未必就安全。”

    郑老太太向来听闺女的话,此时却木着一张脸,心里十分伤心:到底是嫁出门的闺女,张家个个都好好的,你当然说现成话了。

    郑氏见她脸色不好,便轻声道:“娘,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觉得葫芦没死。在战场上失散,过后又回来的人不是没有。青山去投军,顺便查找葫芦的下落,不是一举两得?”

    郑老太太猛地抓住她的手,一叠声地问道:“你真这样想?”

    郑氏嗔道:“我不是早就这么跟你们说了么,偏你跟爹都不信。”

    郑老太太欢喜地说道:“我那不是想着,你是宽我们的心才说的。你今儿这么说,我才信了。你说葫芦没死,那葫芦肯定没死,你说话可是灵得很。”

    郑氏毫不谦虚地点头道:“我心里虽然着急,却并不太伤心,我就知道葫芦没事。就跟那年咱们家失火一样,我们一家人被大火围着没处逃,我也是着急,也不担心,后来我们就从地下逃出来了。”

    她打算把这神棍的角色演到底了,再说,她确实怀疑葫芦没死。

    郑老太太一个劲地点头,神情十分喜悦,精神好了许多。

    郑氏趁机又劝道:“仗打到这个地步,青山是应该去的,再不哥哥就要去了。便是我们家,也不能缩着头了。”

    郑老太太闻言大惊道:“你……你干啥?我跟你说,板栗不许去。有葫芦跟他小舅舅去了,还不够,还要他去干啥?”

    板栗忙安慰外婆,说他暂时不去。

    “不过外婆,不去真的不行哩,如今不光北边,连西南好像也不安定了,要是南北都打起来,咱们国家真的要完了,那时咱们往哪躲去?等敌人打到这边来,一个村一个村地杀,外婆你说,我们现在就算不去又有啥用?终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郑老太太惊恐地长大嘴巴:一个村一个村地杀,那是怎样一副情形?

    便是她小时候穷、苦、累,也没经过这样恐怖的事。

    她一把抓住板栗的手,对郑氏道:“让他爹去,让槐子去。”转向板栗,“你不许去!”

    郑氏见她公然偏心眼,想笑又笑不出来,嗔道:“娘,瞧你说的。他爷俩也没争,让老天爷来定,这样就没的说了。”

    郑老太太奇怪地问:“咋让老天爷来定?”

    板栗笑道:“我跟爹抓阄,谁抓中了就谁去,这样决定不后悔。”

    郑老太太就不言语了,这确实是个法子。

    她又问啥时候走。

    板栗道:“这次招的人还是送往西北的。我想等下一批,往云州去。小叔来信,让我去汪将军那里,他是石头叔的叔丈人,再说,云州还有咱们的产业,我在那呆过两年,也熟悉些。”

    是的,板栗也要出征了,他准备带着孙铁他们几个一同投军,他再也不想缩头了。

    因战事耽搁,永平十四年秋乡试延误了,十五年会试眼看也是不能如期举行,却因为永平帝的一个念头,延迟在二月末举行,且盛况空前,超过了往年任何一届春闱。

    原来,永平帝见连番大战之下。西北烽火未熄,西南战事将起,然国力空虚,民众疾苦。内忧外患齐发,深感忧虑。

    这日,苦思之下,忽然灵机一动。下了一道特旨:召集天下举子齐聚京城,会试延至二月底举行。

    考试内容也不与以往相类同,除了常规的四书五经外,策问只考一项:便是针对眼下大靖内忧外患的局面。令举子们为国分忧,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顿时。书生们群情激奋。感觉报国的机会来了,纷纷舒展胸中才华,引经据典,说古道今。

    他们或献计献策,或指点时弊;或从细处着眼,提一点建议,或纵观全局。献一套方案,其中不乏见解卓识之辈,当即被录取。

    永平帝亲自翻看录取的答卷,心怀大畅,甚至将未录取的试卷,单拣策问一项,又复查了一遍,生恐有人不惯八股制艺,却是才思敏捷、善于治理之辈,遗漏了良才。

    这一查看,果然又找出两篇好文章,遂破例录取。

    这一举措赢得臣子们一致赞颂,纷纷叩头滴泪,誓死效忠!

    殿试却提前了,定于三月初十举行,永平帝亲自端坐在金銮殿上,硬陪着进士们耗了一天,不过午膳时才离开一会。

    殿试中,苏文青一举夺魁!

    这恐怕是自科举以来最为独特的一次殿试了,书法及字数格式等均靠后,单论策问内容。

    苏文青会试时本就意犹未尽,苦思了几日,在殿试时一气发挥出来,写到酣处,忘记了这是殿试,只顾抒发一腔忧国之心,洋洋洒洒,拟出十数条建议。

    最后,大殿内只剩下他一人,永平帝和礼部监考大臣站在他身后,看他忘情挥毫泼墨,跟着他笔下的思路,直看得双目放光,激动万分。

    于军政,他坚决主战,“敌寇贪婪无度,若不能震慑,国无宁日。”

    于经济治理,首先一条就是薄赋敛,鼓励农桑,杜绝杀鸡取卵,提出对现有田亩实行轻税,对新垦荒地免税,主张藏富于民。

    至于眼前国库空虚的问题,他举出清南村书院和医学院的募捐做例子,“无严法重刑,无酷吏相逼,然市井民众,纷纷解囊,何也?盖趋利走也。”

    一则,无论是看病还是读书,两院让当地民众直接受益;二则,公开募捐姓名和数目,让他们面有荣光;三则,民众不受压迫,心甘情愿掏钱,觉得这是积攒功德。

    所以,他提出战时募捐办法,改强逼为劝善。

    因藏富于民,民众若想保住财产和家园,必不会吝啬钱财,支持作战;再则,公开募捐的内容也会让那些奸诈讨巧之辈无所遁形;三则,朝廷轻薄赋税,容易让民众感念皇帝爱民之心,将一腔仇愤转于敌寇,激发其同仇敌忾的爱国之心,强于苛政重赋压榨,使民众离家逃难。

    “今陛下施仁义之政,兴兵保国,必得民心。若一味急政暴虐,则民众弃家离乡,更有甚者,沦为贼盗。外患未平,内乱将起,则大靖危矣!”

    另有数条经济民政,均是他在书院期间,关注当地农桑民情,如今汇聚总结出来,有理有据,非泛泛空谈。

    但他依旧很谨慎谦逊,末尾说自己乃一介书生,提出的不过是些空泛的见解,尚需陛下和各部朝臣共议,免得沦为纸上谈兵。

    这次会试让永平帝颓废焦躁的心重又鼓起劲来,苏文青也被钦点为状元,并一反以往状元入翰林的规矩,直接将他派到户部。

    忽又想起岷州知府张杨最善治理农桑经济,昔日任三元县令时便政绩卓异,知岷州亦如是。

    永平帝本当前年就要升迁其回京的,因岷州一向贫瘠,为免许多举措功亏一篑,才命其连任。眼下正好调其回京,与苏文青一起协助户部尚书总理国库经济。

    想罢,便下令擢升张杨为户部侍郎,即日进京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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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会扔个原子弹,亲们做好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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