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校民是来汇报情况的,腱子哥就是他抓住的,口供也是刚刚审出来不久,时间有限,有些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讯问。

    王丰收这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情报汇总,就是华真行刚才看的那份材料,还包含陆则全的情报以及尼朗国那边打探到的情况。

    郎校民:“朱军师和腱子哥,今天都审过了,人也都安置好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华真行:“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再参与,就由王丰收师兄全权负责。”

    王丰收:“游师有什么建议吗?”

    游方:“郎道友,出手的人都没露底吧?”

    郎校民:“当然没露底,腱子哥是我亲自拿下的,朱军师是我派去的几名四级学员拿下的。按游师的交待,他们既不知道是被谁抓住,也不清楚自己被扣在了什么地方。”

    游方:“我建议这些人不着急放出去。今天的时间太仓促,只来得及审问与华总导有关的事情,但他们这样种人,做的事情当然不仅这一桩。

    这几天可以再挖一挖,比如今天不就顺手挖出了杨六郎的轶事?我还来不及多问呢,相信他们还有更有趣的故事可讲。

    既然已经出手了,就不要浪费资源,好人要做到底。尤其是那个腱子哥,从他那里应该还能挖出陆家更多为非作歹的事情,重要的是怎么落实证据。

    现在华总导碰到一个大麻烦,就是陆少得的那个大舅。假如这扳不倒个人,你们将来会很头疼,说不定这几天努努力就有突破口了……华总导,您说呢?”

    华真行不置可否,但牛以平却已是满头汗了。

    牛处长正在经历灵魂拷问——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干嘛在这里,为什么要参与这种事?

    牛以平只是房隆关的修士、春华大学校办副主任,被游方叫过来了解同学被人设局勒索的内情,不料却卷入了这样的事件中。

    华真行等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避他,王丰收刚才拿出来那份材料他也看了,此刻自问为何要这么好奇,又为何这么手欠呢?这是上了贼船不好下来了!

    牛以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坐在那里收敛气息就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这时亚丁又开口道:“尼朗国今天已经公开了麦考比上校被捕的消息。”

    王丰收:“陆则全呢?”

    亚丁:“东国驻尼朗国大使馆,得到陆则全被捕的消息应该是明天,那么明天也就能传回东国了。”

    华真行批了两千万米元的预算,目标就是拿下麦考比上校。新联盟的能人不少,但做事得讲究规矩,并没有采取暗杀之类的行动,而是要通过公开的方式。

    这么做就需要时间了,直到近期才搞定,麦考比上校被捕了。

    其犯下的罪行,包括了叛国、暗杀多名政要人物、多次大规模屠杀、纵容手下抢掠、绑架、敲诈、贩d、走私倒卖军用物资……

    麦考比平日基本就待在军营里,身为军方指挥官,想抓捕他还不引起骚乱是很难的,可是这一次尼朗国官方的手段却显得很高明。

    麦考比是几天前前往总统府参加会议时,被总统下令当场逮捕的。总统本就控制了军队中的主要势力,麦考比原先就是总统的人,所以并没有引起军方的反弹。

    麦考比本人的几位铁杆心腹也被一并捕,其家族势力同时被控制。军方其他几位重要领导事先也有人沟通过,默许或支持了这次行动。

    尼朗国的一号人物亲自拿下了二号人物,麦考比建立起的家族势力,在转眼间就轰然崩塌。

    麦考比的垮台,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有好处的。他的家族生意会被瓜分,其本人留下的权力与利益空间也会被填补。

    至于其罪名,反倒是最简单的事,早就列得满满当当,而且是证据确凿。

    王丰收遥控指挥,在尼朗国拿下麦考比的计划中,原本并不打算动陆则全这种人,尼朗国官方当然也不会去动陆则全。

    麦考比是上周被捕的,当时消息并没有公开,境外媒体也没有报道。尼朗国并未发生政变,只是有一名高级官员被抓捕接受审查而已,这种事在国际上连声响都没有。

    陆则全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牵连进去,甚至也不知道此事的后果有多严重,听说麦考比在权力斗争中失了势,还在那里感叹晦气,只认为这个合作对象废了,浪费了前期投入。

    结果就在前天,陆少得也被抓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陆少得仓促间什么准备都没有,以为只是要他去配合几里国官方对麦考比的罪行调查。

    但与此同时,陆则全身边的随员也全被控制了,不仅他身上的东西被搜走了,住处和办公地点也被封锁搜查。

    陆则全的手机、电脑以及随身文件中,大多都是东国语资料,涉及很多生意及账目,想彻底整理明白需要挺长时间。

    王丰收派到尼朗国的情报人员倒是挺内行,初步整理了一些重要信息,包括陆则全勾结地方势力涉嫌的不法行为。

    更重要的是,情报人员搜出了一些文件,涉及东国的重大政策决策,从密级上来看,绝对不应该是陆则全这种没有官方身份的商人能够直接掌握的。

    那么这些资料的来源就非常可疑了!

    尼朗国的调查人员,其实就是王丰收的人,其他的事情还需要慢慢查,但他们突击审讯了另一件事。

    麦考比上校因为其子哲高斯死在春华校园,曾经找陆则全打招呼,问他能否收拾华真行?陆则全答应帮忙,联络了其国内的手下腱子哥,交待腱子哥立刻设法教训华真行。

    陆则全不是麦考比,他没有交待腱子哥干掉华真行,只是让他收拾华真行而已,有什么办法就想什么办法,总之是帮麦考比出口气,但也不能牵连到自己。

    陆则全想得倒挺美,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抓。调查人员审问的时候,他就交代了此事,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尼朗国警方也不会管东国的事。

    他哪里知道,王丰收派人重点调查的,恰恰就是与东国有关的事情。

    一位尼朗国的军方罪犯,通过一位东国商人,企图谋害几里国在东国的一名留学生。尼朗国警方以及情报部门掌握这个情况之后,立刻通报了几里国驻尼朗国大使馆。

    几里国驻尼朗国大使馆立刻又将情报通报给了国内,国内又通报给了几里国驻东国大使馆,于是东国大使馆已经掌握了这一情况,并拥有了确凿证据。

    至少从官方说法上,就应该是这么个过程。王丰收当然不会告诉东国官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幕后策划,为此至少已经花掉了六百万米金。

    陆则全的被捕,以及他涉嫌的相关罪行,情况会在明天通知东国驻尼朗国大使馆。至于东国官方会怎么调查处理,王丰收就捏着第一手资料等着看情况了。

    几里国这边已经掌握的相关情况,随时可以抛给东国警方。到了那个时候,王丰收也会把腱子哥给放了,并设法让他落到东国警方手里当人证。

    亚丁进来汇报的就是这件事,尼朗国那边又审讯整理出了陆则全的一批新材料。

    游方越听越感兴趣,不禁摇头道:“也不知是儿子坑了爹,还是爹坑了儿子,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那边的事我帮不上忙,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吧,审审已经抓住的那几位。”

    游方主动要多留几天,其实就是帮忙帮到底的意思,也怕王丰收这边出纰漏,他可以帮着镇场子,毕竟国内的各种门道他更清楚。

    华真行:“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游师才好!”

    游方:“华总导说这话,就太见外了!你我之间,是我应该好好感谢你!您传授的养元术,对昆仑其他修行门派可能只是锦上添花、有备无患,但对江湖风门却是雪中送炭。

    江湖术法,牵扯太多阴谋诡算,往往有伤天和,损及生机寿元,与传统各修行宗门的秘法还不是一回事。他们都应该好好修习养元术,少干点缺德事。

    我师父他老人家这几年身体也不太好,各种灵丹妙药其效甚微,我正可用养元术给他老人家好好调理一番,他自己亦可修习。”

    亚丁适时插话道:“养元术用于疗伤养元效果很好,既可以自己修习,也可让高手帮着调理。我这条胳膊原先受了重伤残疾,就是华总导花了几个月时间帮我治好的。”

    华真行:“他老人家如今在何处,需不需要我亲自出手为其调理身体?”

    游方:“那倒不必了,我师父脾气挺犟,总是不承认自己不行。我已得华总导传授,先自行修证,再教教他老人家,最好是我平时施法为其暗中调治,不急于这两天。”

    华真行:“游师旦有需要,尽管随时开口。”

    游方:“我这几天就在你们大使馆蹭吃蹭喝,顺便挖挖那几个舌头的故事。等这件事办完了,华总导可以抽空与我真的比试一番枪法,尽管用上神通手段。”

    上次两人在春光宴吃饭,曾以神念演示斗了一番枪法,但那样还不过瘾,毕竟不是真动手。

    华真行笑道:“我的修为虽不如你,但我有神器神隐枪,真动手恐怕会占便宜。”

    游方:“没事,我也特意借来了一件神器,到时候华总导就知道厉害了……不扯闲篇了,还是先谈正事。”

    郎校民又开口道:“华总导,您被任命为下一任几里国驻东国大使,新闻的热度已经炒起来了,下一步呢?”

    华真行:“明天晚上开始放料,你已经准备好了吧?”

    郎校民:“早就准备好了!”

    华真行:“那就按计划行事吧,明暗两条线分别来。我本人就不再参与,毕竟只是一名普通的在校生,现在已经是几里国的事!”

    牛以平弱弱地插话道道:“华总导,您说的是什么事?”

    华真行笑了:“当然还是上次的事,如今不趁热掰扯明白,难道就那么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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