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令狐冲

    任何生意人都害怕麻烦,最大的麻烦就是死人了,因此酒楼老板见到有人在杀人就赶紧离开酒楼了,至于酒楼内的客人也一样,在田伯光动手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深怕惹祸上身。

    因此这间气派非凡的酒楼非常安静,安静得即使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得见清脆的声响。

    “人可已经死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古怪的寂静,中原一点红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提着酒壶,面上很愉快望着已经倒在一个青年人怀中的田伯光,道:“人自然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能再死了。”

    “很好,既然人已经死了,那我就走了。”中原一点红离开了,他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消失在人海中。

    墨倾池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抱着田伯光的少年,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半点闲事也不想管的家伙。”

    任务完成,中原一点红离开了。不过他还不能离开,中原一点的事情完成了,但他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因此他不能走,也不想走。

    他走到那少年人面前,笑道:“他已经死了,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少年人慢慢放下田伯光的尸体,慢慢站起身,冷冷盯着墨倾池,道:“你为什么要花三万两银子杀他?”很显然少年虽然很伤心,但耳朵却还灵敏,将墨倾池的话都听在耳中。

    墨倾池愉快笑了起来,指着田伯光的尸体,道:“你知道他什么人吗?”

    少年人沉默了。

    墨倾池继续道:“他是无恶不作的采~花贼,害了成百上千位少女的贞洁,难道我不应该杀他吗?”

    少年人继续沉默。他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平心而论田伯光的行为的确早就应该死了,可田伯光却是他的朋友,少年人握紧了拳头。不说话。

    墨倾池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人还是没有说话。

    墨倾池自顾自点头道:“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因此墨倾池就走向少年人,准确而言是走向田伯光的尸体,他准备提起田伯光。

    少年人眼中闪过一抹锐光,他冷冷望着眼前人。手腕一抖,剑已经出鞘,直刺墨倾池。

    很快的剑,虽然不如中原一点红,但也是江湖罕见。

    不过墨倾池身躯一弯。很灵巧的闪开了这一剑,他向后退了两步望着猛然出剑的青年人,面色已经有些阴沉了。

    他冷冷盯着好握着剑的少年人,道:“你想干什么?想为他报仇吗?”

    少年人毫不示弱,冷眼以对,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他道:“当然是带他去官府,我用了三万两银子杀他,难道还不能昭告天下万里独行田伯光已经死了吗?”

    少年人不屑一笑,戳穿他的目的,道:“我看你是想赚取田伯光的悬赏花红吧!”

    他微微一笑:“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我花费了三万两银子杀掉田伯光。难道还不允许我赚回五千两吗?”

    少年人顿时沉默。这世上并没有只允许花钱不允许赚钱的规矩,而且按照道理来说这人应该要赚回一点前来弥补损失,不过田伯光是他的朋友,因此他不能不理会。

    沉默片刻,少年人望着墨倾池,指着地上的田伯光,道:“你应当看得出他已经死了。”

    墨倾池点头,一语道破少年人的目的,道:“我看得出他已经死了,而且我还看得出你并不想我带走他。”

    少年人道:“因此我恳求你不要带走他。让我安葬他。”少年人言语中已经露出了恳求的意思。

    墨倾池笑了笑,笑得更愉快,他点了点头,道:“我可以不带走他。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少年人松了口气,道:“什么条件?”

    墨倾池低头扫了一眼田伯光的人头,道:“我可以不带走田伯光的人,但我要斩下田伯光的人头,官府和天下都需要用他的人头给出一个交代。”

    少年人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他冷冷望着眼前这位冷酷无情一点也不懂得退步的青年人。他没有说话,手已经握住了剑。

    墨倾池还是笑得非常平静,也非常灿烂,望着少年人:“看来你也不肯答应这个人条件,因此我们还有一种方式解决问题:你如果胜过我就可以带走他。”

    少年人沉默,眼前的人虽然是杀田伯光的罪魁祸首,但他却并不希望杀掉面前这人。少年人想出了一个主意道:“我可以为你作证田伯光已经被你杀了。”

    墨倾池冷声拒绝:“我只需要田伯光作证,因此你有三条路。”

    少年人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墨倾池道:“那在下就唯有得罪了。”

    墨倾池笑了笑,很从容的将剑从腰间取下,道:“没有得罪,你只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墨倾池。”

    少年人深吸了口气,道:“我叫令狐冲,你可随时来找我。”

    墨倾池笑了笑,道了声:“不用!”随即,人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令狐冲瞳孔猛缩,望着冲上前的墨倾池,拔出了剑。

    他的剑法并不算超卓,但可以算得上出类拔萃,华山上下也仅仅只有师傅君子剑岳不群可以稍微压他半筹,他很少全力出手,不过这一次却不得不全力出手,眼前这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这人的剑法之高实在罕见。

    剑光飞舞,剑意纵横。

    令狐冲以华山快剑迎击。

    墨倾池平静出剑,一剑比一剑慢,但一剑比一剑势大力沉。

    一剑破数剑,一剑破十数剑。

    墨倾池出了四剑,击溃了令狐冲的剑势,剑指向令狐冲的胸膛。

    胜负已定。

    剑仅仅在令狐冲的胸膛顿了一下,下一刻剑快运。

    令狐冲瞳孔猛缩,目眦欲裂。

    只见剑快斩而下,立刻鲜血横飞。

    田伯光的人头弹射而起落在墨倾池的左手。

    插剑回鞘。

    墨倾池与令狐冲擦肩而过,此时墨倾池停顿了一下。

    他道:“你既然无法决定,那我就为你决定,现在田伯光是你的了!”

    语毕,墨倾池已经离开了。

    酒楼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以及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握紧拳头,眼中充斥着冷意与杀意。

    一个没有任何人注意的阴影处,一双眼睛盯着这一幕大战,大战结束后,这人很快离开。

    一人个如果提着一个人头在大街上行走,那自然是一件非常引人瞩目的事情。每个人都远远避开墨倾池,而且很快县衙的捕快就找到了墨倾池。

    那人见到墨倾池没有一般人见到墨倾池时候的畏惧、厌恶或惊讶,他只是很愉快望着墨倾池,很仔细打量着染血的脑袋。

    因为脑袋上实在有太多的血了,因此那人就蹲下身将那颗脑袋擦干净在仔细看。

    墨倾池提着人头,没有任何动作,即使那人握住那带血的脑袋近距离观看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很愉快望着这个异类。

    过了不短的时间,这个异类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头,站起身望着墨倾池,道:“你果真将他带来了。”

    墨倾池微笑道:“我向来一诺千金,而且这颗人头值五千两银子,我不能不带来。”

    五千两,这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银两,这人很郑重的说着五千两银子,可手上却很轻易的将人头丢给了这个捕快,而这个捕快也很奇怪,一点也不客气也不激动,很淡定的接下这个还流着血的脑袋。

    他提着人头狮子大开口道:“这人头值五千两,但我只能给你四千五百两。”

    墨倾池很自然,似乎早知道事情就是这样,道:“很合理的价钱,因此我现在可以走了。”

    捕快愣了一下,眼中终于露出了一抹惊讶,他喊住已经转身的墨倾池,大吼道:“你真就这样离开了?”

    墨倾池转过身望着这个很奇怪的人,笑道:“难道你还想我留下什么?”

    捕快狠狠朝着地面吐了口口水,也不理会众人那异样的眼神,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就这么相信我?”

    墨倾池很不给面子的摇头,说:“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银子不会长翅膀从我口袋里飞走。”说罢,墨倾池就离开了。

    青年捕快望着越走越远的墨倾池,忽然大声吼道:“我叫柳长街,我会来找你的。”

    墨倾池没有转身,但对着这个叫柳长街的捕快挥了挥手。

    柳长街望着田伯光的人头,没有一点赚了五百两银子的愉快,只是一脸愁苦,轻声叹了口气:“看来我又要招惹麻烦了。”

    虽是这样说,柳长街很快将人头包起来,向着衙门走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叫柳长街的普通捕快仅仅和墨倾池见了不到三面,说了不到十句话。如此陌生的关系,可墨倾池为何愿意将五千两银子交给这个叫柳长街的人呢?

    原因再简单也不过了,因此墨倾池调查过这个柳长街。

    柳长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但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实人。聪明人不一定不老实,老实人也不一定不聪明,墨倾池很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将五千两银子交给一个既聪明又老实的人,能不放心吗?

    墨倾池向着琼华楼快步走去,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没有做——那就是恭恭敬敬送走中原一点红这位大神。

    请神容易送神难,幸好墨倾池有足够的银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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