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小别胜新婚(2)

    苏逸清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为李漱白做这些事,是多年的积习,还是他真的无法彻底地去恨李漱白?

    想起两人从上大学入校那天相识,一直到今天为止,十六七年的时间里,也有过争吵,可是,这些争吵从未影响过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墨齋小說網

    是的,他认识了关晓宁多少年,就认识了李漱白多少年,这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是多么想和关晓宁结婚,然后一辈子和李漱白做好兄弟。可是,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根本不由得人选择,根本不由人的心意改变。现在,他爱的人选择了他最好的兄弟,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恨谁?恨李漱白吗?恨他抢走了关晓宁?恨得着吗?李漱白又不是在他的介绍下认识关晓宁的,而且,他又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对关晓宁的感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去怪李漱白,岂不是完全的错误?真正要找一个人来承担错误的话,那就只能是他苏逸清自己,是他顾忌太多,是他不够果决。

    好吧,这件事,就不怪你了,李漱白!是我自己没有早点下手,没有早点让她认识到我的情感,事情成这样,我也认了。可是,认了,不代表我会就此罢手!我会让她回到我的身边,我会让她重新回到生命里只有我一个男人的日子,而我,也不会用卑鄙的手段,我会正大光明地把她夺回来。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决定,苏逸清才开始为李漱白的升迁之事奔波。他知道,李漱白的前途肯定不会差,即便是沈如风退下来了,人脉还在那里,再加上李漱白自己的努力,以及他的年轻,说不定哪天就升到省里去了。虽说现在他苏逸清和省市各级领导都有或多或少的交情,可是这些情意,都不及自己和李漱白的深厚和可靠。对于苏逸清,对于苏家,李漱白就是一支潜力股,值得投资。这是其一。其二,即便他苏逸清不靠李漱白做什么,好歹他是亲眼看着李漱白如何一步步从一个毫无背景的毛头小伙子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为了今天这一切,他竟然能接受沈家璐那样的人做妻子。

    一想到沈家璐,苏逸清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了。那是一个连他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的女人,李漱白怎么就能和她结婚呢?当初李漱白考虑和沈家璐结婚的时候,还专门问过他的意见,他当初可是狠狠地劝李漱白了,劝他不要娶沈家璐。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沈家璐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沈家璐让他觉得很压抑。可是,李漱白还是和她结婚了,婚后两个人好像还挺好的。他就觉得很奇怪,沈家璐竟然看上李漱白了,竟然像个女人一样对李漱白好。既然这样就好,至少,李漱白结婚了。只要李漱白过的好就行了,不是吗?他是朋友,是个外人,人家夫妻的事,他又不可能会知道,或许沈家璐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吧!

    就在他对好朋友的生活表示了不再担忧之后,李漱白果真一步步走入了正轨,不管是他的事业还是家庭生活。苏逸清始终记得圆圆出生后,他赶去医院看望李漱白和沈家璐的情形,他看出来李漱白和沈家璐都是那么心疼那个孩子,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那种幸福,显然不是假的。而且,在李漱白结婚后,苏逸清就听到他好多次和自己表达那种幸福感,只是,在他听来,这样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吗?老婆长期不和你在一起生活,偶尔打个电话,你就觉得这样的老婆很好?唉,人各有志吧,也许是自己经历太丰富了,已经体会不到李漱白那种对幸福的简单的渴求了,只要他觉得好就好。

    事实上,苏逸清的心底深处,对于李漱白一直有着一种特别的感情,似乎从李漱白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如果自己不是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或许就会是李漱白那个样子,凭借着自己的冲劲在这个社会上打拼。因此,即便是到了他和李漱白为了关晓宁而几近翻脸的地步,他还是舍不下眼睁睁看着李漱白被人陷害而失去大好的发展机会。

    而今晚,和孙秘书之间的谈话——

    苏逸清坐在客厅摇椅上,望着落地窗外城市的璀璨夜色,按下了李漱白的号码。他知道纪委调查组已经去了江城,也知道省纪委书记宋华生和沈如风不是一路子,想必李漱白的日子开始难过了。

    李漱白看到是苏逸清的号码,着实愣了下,按掉之后,赶紧套上睡衣就走出了卧室,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将门关上才给苏逸清回拨了过去。

    “逸清,什么事?”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他和苏逸清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争执。

    “你那边怎么样?”苏逸清道,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彼此已经心照不宣。

    “我现在在洛城,我爸让我赶过来在这边处理。”李漱白道。

    苏逸清“哦”了一声,问:“你是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见见周书记,我爸觉得太冒险。”李漱白道。

    苏逸清想了想,说:“我今晚和孙修华见了个面,说了你的事,他说——”于是,苏逸清便把晚上的情况告诉了李漱白,李漱白没料到苏逸清在那样暴揍了他一顿之后还在关注着他的事,而很显然,去找孙修华秘书,这是苏逸清自己的意愿。只要这么一想,李漱白就觉得自己亏欠苏逸清太多,和苏逸清相比,他自己就简直太渺小。

    “老李,听孙修华的意思,周书记还没有要把你从候选人里剔除的想法,可是,别的人也在周书记面前说了不少的话,这才一天,到了明天后天,保不住周书记那里就会有变动了。你也知道,你岳父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可是他在位的时候没人敢动他,他这都歇了多少年了,想找他后账的人可是一大把。现在江城要不是有秦明替他撑着,恐怕人家早就动手了。你这次是挺倒霉的,可是也不算倒霉透顶,至少周书记对你还是印象不错的。孙修华说,周书记私底下也提过你好几次,说你挺不错什么的。既然你想着要见周书记亲自去解释,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苏逸清道。

    李漱白知道苏逸清虽然身在商场,对于省里的官场风云还是很清楚的,而苏逸清说的这些,也很在理。他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才决定去见周书记的。

    “嗯,我知道。”李漱白道。

    苏逸清又说:“老李,你岳父,他——”

    李漱白不解,道:“他怎么了?”

    苏逸清顿了顿,道:“老李,你岳父他,他现在对江城的影响,省里似乎也有非议。你和他的这种关系是切不断的,我就怕万一,万一周书记——”

    李漱白坐在椅子上,道:“省里肯定对他有意见,要不然怎么会在秦明当了市委书记的时候,没有从江城直接选拔市长,而是空降了一个下来?”

    苏逸清道:“孙修华说周书记没有对你岳父说过什么有倾向性的话,可是,万一你去见他的时候,他问你呢?你怎么说?”

    “你是怕周书记也对我爸有意见,从而为难我?”李漱白问。

    “你没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苏逸清道。

    “如果真这样也没办法,你也说我们这种关系是斩不断的。”李漱白道,“再说,他对我有知遇之恩,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忘记的,何况,他还是家璐的父亲。”

    “老李,你们这些事,我也不是很懂,反正,你自己要当点心。很多东西都是变的,益处不一定不会变成害处。”

    李漱白笑了下,道:“我明白,老苏,你放心,该怎么权衡,我心里有数。”

    “你知道就好!”苏逸清道。

    “嗯。”李漱白顿了片刻,道,“老苏,谢谢你。”

    苏逸清愣了下,嘴角咧开苦涩的笑,道:“我只是不想宁宁怪我见死不救,你别误会,我是为了她!”

    李漱白笑了,说:“不管你是为了谁,我都要谢你。”

    苏逸清没接话,转了话题,道:“那你准备怎么见周书记?他好像快要出差了,孙修华说是明天晚上去北京。你要见的话,得抓紧时间,要不然等他回来,也就改变不了什么了。”

    “好,我爸已经答应给我安排了。”李漱白道。

    苏逸清想了想,说:“要不要联系孙修华,让他帮忙?”

    “我和他没来往——”李漱白道。

    “没事,我来想办法,你等等,过会儿我给你消息。”苏逸清道。

    说完,苏逸清便挂断了电话。

    李漱白坐在书房里,扶着额头。

    突然,门开了,他回头看去。

    “你怎么起来了?”他问。

    关晓宁走到他身边,从他背后抱住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沉默不言。

    他抬手摸摸她的头,道:“乖乖去床上等我,还有点事没完。”

    她亲了下他的脸,道:“没事,你忙你的,我回去睡了。”

    他按过她的头亲了下,点点头。

    关晓宁走出书房,关上门,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她想了想,走回卧室,给苏逸清打电话过去,却是无法接通。

    钻回被窝,手中却紧握着手机。

    李漱白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

    政治是个残酷的东西,让人丧失了基本的准则,为了达到一个目的不择手段。局外人看到的只是谁上谁下的新闻,只有亲历者才知道每走一步是怎样的胆战心惊。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苏逸清的电话来了。

    “孙修华说,明天上午九点钟,周书记要去卫生厅开现场会,会议中间有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孙修华会安排你和周书记见一面,明早你等他电话,我把你这个号码告诉他了。老李,十几分钟,可以吗?够不够?”苏逸清问。

    “够了,够了,谢谢你,逸清。”李漱白道。

    “他说要是你岳父帮你安排见面的话,可能会牵扯到其他的事,不如你绕开你岳父去见周书记,让周书记不要把你见他当成是你岳父的主意,事情或许会简单一点,你可能更容易为自己辩解。”苏逸清道。

    李漱白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抹了下自己的脸,道:“逸清,我可能——”

    “漱白,别想太多,你和沈如风的关系变不了,你们之间的羁绊也切不断,可是,你以后要当心了,别给他陪葬。即便你不出卖他,你也不能让自己被他绊倒。”苏逸清劝道。

    “嗯,我知道,知道。”李漱白应道。

    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好久,李漱白才开口道:“孙修华的意思是,周书记对我爸也——”

    苏逸清叹了口气,说:“怎么会没意见呢?江城市这几年的gdp都快超过洛城了,可是江城的人事,省里几乎动不了,好不容易派了一个许建华过去当市长,还被秦明压着什么都做不了。”

    “是这样没错,可江城的现状又不是我爸一个人造成的,从江城出去又身居高位的人,也不是他一个,而且,他已经退下来了。”李漱白道。

    苏逸清笑了,说:“可是人家就是看他不爽。”

    “是啊,谁都知道,没有我爸,就没有江城今天的发展,可是,真正做事的人,到最后有几个善终的?”李漱白道。

    “正因为沈如风为江城做了那么多,才有人想扳倒他。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家老丈人能做到老佛爷的地步,总还是有人脉的,想扳倒他不是容易的事。只是,你自己要小心了,周书记对你老丈人有意见,你可要权衡好这其中的利弊。”苏逸清道。

    李漱白笑了下,说:“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成也萧何败萧何,我和我爸,这辈子是切不开的,而且,我也不想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知道你是重情义的,周书记才对你另眼相看。总之,老李,我只能做到这一步。”苏逸清道。

    “嗯,逸清,我会尽力的。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事。”李漱白道。

    “说这些话干什么?我不想宁宁怪我,就这么简单。”苏逸清道。

    李漱白笑了。

    “老李,等你这件事完了,我要和你正式决斗!”苏逸清道。

    李漱白大笑,道:“好,我等着你!”

    “我爱宁宁,我会把她从你身边抢过来,光明正大地抢过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念旧情!”苏逸清道。

    “嗯,逸清,我会等着你!”李漱白道。

    说完,苏逸清就挂了电话。

    李漱白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明天,明天——

    等李漱白回到卧室,发现关晓宁已经睡着了,他没有惊动她,轻轻揽着她,将她抱在怀中。

    “丫头,因为有你,我觉得自己,自己变了好多,谢谢老天让我遇到你!”他轻声道。

    事实上,关晓宁根本没睡着,她听见他的话,泪水滚落。

    他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胳膊上有了冰凉的液体,更搂紧了她,道:“吵醒你了吗?”

    她摇头。

    “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她仰起脸望着他,道。

    他抓着她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手心,静静地看着她。

    “我刚刚和逸清哥通过电话了,他说你会没事的,我相信他。”关晓宁道。

    他拥住她,道:“我是个很幸运的人,有逸清那样的好兄弟,还有你这样的女孩爱我,老天爷对我很眷顾。”

    她笑了,道:“你还真是挺容易满足的。”

    “不是我容易满足,是因为我得到了世间最真的友情和爱情,这两样东西,其实是很奢侈的东西。”他说。

    关晓宁笑嘻嘻地望着他,不说话。

    他突然想起白天看的日记,问:“呃,你,好像文笔还不错。”

    关晓宁愣住了,问:“我的文笔不错?我没写过文章啊?你从哪里知道的?”

    他神秘的笑了,随口读出了几个句子,都是她的那篇文章里的,甚至连她的结尾都背了出来。

    “怎么,怎么,你怎么知道——”关晓宁惊讶不已。

    “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吗?写了一篇有关我的文章,还不告诉我?”他轻笑,鼻尖在她的额头上磨蹭。

    关晓宁红着脸,低头,小声问:“你从哪里看到的?”

    他却笑道:“那个人在你的眼中是最美,你也是他心里最美的存在。”

    关晓宁一下子抬头盯着他,张大嘴巴,道:“啊——竟然,竟然,是你留的?你讨厌,你这个骗子,你骗我!”她说着,再也不敢看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却笑了,问:“那,算不算是你给我写的情书,呃?”

    “才不是才不是,你骗我,你从哪里知道我的qq?还加我好友?还不告诉我!”她的两只手,不停地在他的胸前施暴。

    他笑着,抓住她的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偷偷加你好友,不该偷窥你的。我道歉!”

    她抬头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他亲着她的脸,道:“多谢老婆大人饶恕为夫,为夫的定当肝脑涂地、精尽人亡,为老婆大人鞠躬尽瘁!”

    她被他说的脸红耳热,道:“你真是,说话一点正行都没有。”

    他笑了,不说话。

    “还有,我才不是你的什么老婆大人,也,也不需要你什么人亡的。”她说完,转过身背对着他,不理他。

    “你还想不认?都上了我的床,还不是我老婆?”他故意语气严肃,道。

    她气呼呼地转身盯着他,道:“本来就不是,你不要乱讲,我又没说要和你结婚——”

    “那现在这算什么?你不做我老婆,难道要当情人?”他的表情也一样严肃。

    她轻咬唇角,道:“什么都不做。”

    “看来,还是要好好让你记住你是谁的女人!”他说完,手和唇就袭了过来。

    她不住地往床边挪去,他却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再也不能乱动。

    他抓住她的手腕扣在她的头顶,灼热的唇袭上她胸前的柔软,不断地吮吸着,另一只手则揉搓着另一只,动作激越。

    她浑身酥麻难耐,身子在他身下不安地扭动着,却根本动不了,小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发出一声声难以自已的娇吟。

    “嗯——”她轻声呼喊着。

    他却不愿停下自己的动作,膝盖分开她的腿,将自己巨大的渴望触上她的柔软,她不禁下意识地收起双腿以躲避,却没想到让他以为是在迎接他的进入。

    “丫头,我喜欢你这样主动——”他轻笑,含住了她的耳垂,说罢,挺身进入她娇小美妙的身子。

    “啊——”她惊叫一声,因为他这强烈的冲击而不自主地仰起雪白的颈项,扭动着身子,努力适应着他的存在。

    她这迷离的神情,让他越发的失控,属于他的灼热,在她紧致的柔软中,开始了疯狂而原始的律动。

    窗外,雪花飘飘洒洒从天空落下,无声无息;屋里,却是一片旖旎的春色。

    次日清晨,关晓宁又是在闹钟声中艰难地睁开眼的。事实上,闹钟已经响了将近两分钟,而她身边的那个人,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她习惯性地闭着眼在床头柜上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打算按掉闹钟继续睡觉。

    他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她抱着手机在睡,轻笑了,坐在她身边,一边系着袖口,一边亲着她的脸,道:“小懒猪,还不起来?你不是说要去早市买东西吗?再不起床,人家市场就散了。”

    关晓宁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却还是闭着眼嘟囔道:“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好累啊!”

    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道:“昨晚好像是我最辛苦,怎么早上赖床的人变成你了?”

    看着她努力假寐的样子,他也心中不忍,叹了口气,道:“好好睡吧,我不吵你了,乖。”

    “谢谢!”她说完,拉过被子盖住头。

    李漱白起身,穿好毛衣,走到玄关取下厚风衣穿上,又拿上钥匙和钱包,出了家门。

    昨晚入睡前,他记得她说今天要去早市买鸽子回来熬汤,便出门和院子里晨练的老人们打听了一下早市的位置,便开着车子过去了。

    关晓宁一直睡着,也许是睡的太香了,她彻底忘了时间。除了之前李漱白叫她起床之外,根本没人打扰她的睡眠,连个电话都没有。她美美地睡着,一翻身,却从床上掉了下去,脑袋撞上了床头柜,一下子撞醒了。

    她从未尝试过这样的起床方式,而她也不希望自己是这样子起床的。

    捂着被撞到的位置,艰难地坐起身,发现他早就不在了。

    真是奇怪,难道昨晚纵欲过度的人是她一个?

    她趴在床上起来,穿上衣服去洗漱。

    果真,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洗漱之时,她才想起来昨天答应沈家琛的鸽子汤,赶紧准备出门,希望还有人在市场卖。

    可是,当她走到餐厅的时候,发现餐厅桌子上放着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鸽子买回来了,在厨房,你洗干净就可以了。别忘了吃了早饭再去医院,有事给我发短信。”

    字迹遒劲有力,关晓宁拿着字条跑去厨房一看,操作台上果真放着一只鸽子。她咬着唇角痴痴地傻笑着。

    幸福,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就是他为你做的每件小事,带给你的每一份感动。

    关晓宁小心地将纸条收起来,放进自己的钱包。

    “我看见了你买的东西,谢谢你,爱你,晚上等你回来。”她给他发了条短信。

    再说李漱白,从早市回来后,就给岳父打了个电话,说昨晚联系了周书记的秘书,安排了今天上午的见面。

    “哦,是谁给你联系的?”沈如风问,他知道李漱白和周书记身边的秘书没有来往的。

    “是逸清联系的。”李漱白道。

    “那好,你去见吧!有什么消息随时给我打电话。”岳父道。

    “嗯,我知道了。”李漱白应道。

    挂断了女婿的电话,沈如风的脑中,突然有了疑问,苏逸清什么时候为李漱白这件事开始活动的?难道李漱白和苏逸清商量过了?

    “老头子,你还没好吗?准备去医院了。”谢玉华突然推门走进沈如风的书房,问道。

    “啊?”沈如风转过头看着妻子。

    “你怎么了?”谢玉华问。

    沈如风站起身,道:“没什么。哦,漱白昨晚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他没说啊,只说不回来过夜了。怎么了?”谢玉华问。

    “没事,可能是去找苏逸清了吧!”沈如风道。

    “哎,老头子,你说,漱白和世雅,是不是没希望啊?我怎么觉得他们怪怪的?”谢玉华道。

    “年轻人的事,咱们不要管太多,你管的多了,反倒吃力不讨好,跟你说了多少次你不听。”沈如风往书房门口走,怪怨道。

    “我还不是为了圆圆吗?”谢玉华道,“世雅这孩子,知根知底的,对圆圆也好。要是漱白找了别的什么人,万一和圆圆处不来呢?到时候你还不得操心啊?”

    “你就别想那么多,漱白做事不会有问题的。”沈如风扶着楼梯下楼,问,“圆圆呢?还没起床?”

    “没呢,我跟小陈说了,让圆圆多睡会,不要叫她。世雅说今天要带圆圆去动物园的,你看这雪下的,看样子是不用出门了。”谢玉华道。

    “那你去医院吧,我在家陪孩子玩。”沈如风道。

    谢玉华看了丈夫一眼,没说话。

    沈如风喝着茶,谢玉华突然说:“老头子,你看那个小关怎么样?”

    “挺好的啊,挺不错的孩子。”沈如风也没看妻子,道。

    “我看她和咱们家琛挺像那么回事的,不如就——”谢玉华道。

    “你是不是最近哪里不对劲了?怎么动不动就想着说媒的事?不是给女婿说,就是给儿子说。”沈如风扫了妻子一眼,拿起桌上的早报。

    “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管?你以为我愿意操心这些事啊?小关那孩子呢,脾气好性格好,也长的漂亮,对家琛又好,也懂事乖巧,要是和咱们家琛成了呢,难道不是咱们的福气?”谢玉华道。

    “你在这里热心没用,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这意思呢!”沈如风道。

    “怎么会没有啊?我刚刚给家琛打电话了,他说今天小关要给他熬鸽子汤,让中午不要给他送饭了。还有,昨晚她给家琛包了馄饨带过去的。你说,她这天天变着法的给家琛做饭,照顾家琛,难道是没意思?”谢玉华说道,“要是咱们家琛娶了她啊,我可就彻底轻松了。”

    沈如风笑了,说:“你这是给儿子找老婆还是找保姆?”

    “找老婆啊,娶个小关这样的女孩子进门,起码儿子回家有口热饭吃,我可不想家琛跟漱白一样——”谢玉华话出口,看了丈夫一眼,赶忙不说了。

    沈如风知道妻子的话意,将报纸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出客厅。

    “真是的,连真话都不能说了。给人当老婆当成你女儿那样,也就是漱白脾气好能受得了,换成别人,早都过不下去了,还把你女儿当个宝一样?”谢玉华见丈夫生气了,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谢玉华接起来,是徐世雅打的。

    得知谢玉华要去医院,徐世雅道:“伯母,家琛和关大夫正好着呢,您就给他们多点机会相处嘛!现在是多好的谈恋爱的机会?”

    谢玉华笑了,说:“我知道,就是,不过去看看就不放心。”

    “您就放心吧,家琛只要天天看着关大夫,病都能好一大半。您坐在那里,让人家两个连句贴心话都不好说。到时候家琛怪您,看您怎么办?”徐世雅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两个护工和我说,家琛吃饭都是小关给喂的,可细心呢!”谢玉华掩口笑道。

    徐世雅笑了,道:“伯母,您啊,就在家里和沈伯伯待着,或者出去看看老朋友,千万别给家琛当灯泡。”

    “嗯,就这么办!”谢玉华道。

    “哦,伯母,漱白最近怎么样?我打电话他也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徐世雅道。

    “他是有点忙,不过,昨晚他来洛城了,说是要待几天才回去。你要找他的话,到晚上再打电话吧!”谢玉华道。

    “他晚上在家吗?”徐世雅问。

    “这个,我不知道。昨晚他没在家住,可能是出去找什么朋友了吧!今天回不回来,还不知道。”谢玉华道。

    徐世雅的脑子里,立刻浮出关晓宁的样子,她觉得李漱白回来肯定是去和关晓宁在一起了,因为关晓宁根本没有在苏家住,肯定是他们在一起——

    “没事,我就是有些事想找他商量下,我想带圆圆去日本玩几天,就怕漱白不答应。”徐世雅忙说。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世雅,你看我们家出了这么多事,还总是麻烦你照看圆圆,真叫我们过意不去。”谢玉华说。

    “伯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璐璐是我的好姐妹,圆圆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不对她好对谁好?您跟我说这些话,可真是打我脸呢!哦,圆圆是不是还没起床?等会儿我过来,带她出去玩。”徐世雅说道。

    “是,她还睡着呢!不过,你沈伯伯说他要在家陪圆圆玩——”

    “您和沈伯伯难得回洛城,肯定有很多朋友去拜访的,圆圆就交给我吧,反正这几天我也在家休息。”徐世雅道。

    谢玉华觉得徐世雅对圆圆真是好,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了。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等沈如风过来,谢玉华便将徐世雅刚刚说的事告诉了他。

    “老头子,你可得跟漱白好好说说,像世雅这么好的孩子,真是很难找了。你看她对圆圆多好,圆圆也很喜欢她。这要是成了一家人,还能亏待了圆圆吗?世雅呢,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大了点,可是,这也没关系啊,年纪大才知道怎么心疼男人呢!”谢玉华在丈夫身边劝道。

    “我和漱白说过了,他好像不是很乐意。难道你要我去逼婚啊?”沈主任道。

    “唉,漱白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不成他要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啊?”谢玉华道。

    沈主任不说话,继续看报纸。

    “你说,要不要让世雅带着圆圆去看看漱白的妈妈?老太太好像还没见过世雅吧?让她们先接触接触,世雅那么懂事的,老太太肯定喜欢,到时候让老太太跟漱白说,漱白总会答应吧?”谢玉华道。

    “你啊,真够无聊的!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漱白的事,让他自己处理。他又不是咱们的儿子,咱们怎么能干涉他的婚事?”沈主任道。

    谢玉华不说话了。

    而此时,关晓宁带着新熬的鸽子汤去医院,沈家琛的病房里,只有他和护工。她一推开门,就听见悠扬的音乐声,而沈家琛,正闭着眼在床上躺着。

    护工见她来了,刚要问,她摆摆手,护工没说话,便出去了。

    关晓宁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打开盖子,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沈家琛立刻睁开眼。

    “你来啦!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沈家琛含笑望着她。

    “我看你在听音乐,就没吵你。”关晓宁道。

    “好香,赶紧给我盛一碗,我尝尝。”沈家琛忙说。

    “好!”关晓宁把床摇起来,给沈家琛盛了一碗汤,“昨晚的雪很大,外面都积上了。”

    “是吗?我都没注意。真想出去看雪啊!”沈家琛看向窗户,道。

    关晓宁看看窗户,道:“等你喝完这碗汤,我推着你去窗口看看。”

    “我这身骨头是该动弹一下了,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沈家琛道。

    关晓宁坐在他身边,轻轻吹着碗里的汤,拿着勺子搅动着。

    “今天世琮不过来?”她问。

    “他说下午来。”

    沈家琛盯着她,心海的波涛开始涌动。

    真好,有她真好。

    等沈家琛喝完汤,护工将沈家琛抱上轮椅,关晓宁便推着沈家琛,来到病房外间的阳台门口,看着外面的雪。而李漱白,接到孙修华的电话去到卫生厅,在会议室外等着周书记。

    十点种,周书记离开会场,去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喝水休息。

    “周书记,那个人来了!”在周书记起身离开会场时,孙修华在他身边悄声说。

    “是谁?”

    “江城市副市长,这次常务副市长的候选人李漱白!”孙修华道。

    周书记愣了下,脚步明显停了下,然后继续往前走,道:“让他进来!”

    孙修华赶紧走出休息室,去叫李漱白。

    等孙修华带着李漱白来到休息室,里面只有周书记一人坐在那里喝茶。

    “周书记,人来了!”孙修华道。

    周书记放下茶杯,朝孙修华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孙修华便跟李漱白使了个颜色,离开了。

    李漱白问候了领导,周书记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李漱白便坐了过去。

    “你的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周书记问。

    “周书记,冒昧来见您,请您谅解。”李漱白道,接下来便将此次诬陷事件说与领导。

    “哦,这事啊,我听他们说了,你来是想亲自跟我解释?”周书记问。

    “是的。”

    “你觉得自己是冤枉的,是吗?”

    “是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纪委的调查报告还没送上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一方之言吗?”周书记道。

    “我爱我的妻子,从我们相识一直到她去世,我们的婚姻都没有出过这样的问题。而我,也不会利用组织对我的信任,做出辜负组织、背叛妻子的事。您可以继续让纪委调查,可是,我敢以人格担保,调查组的报告里绝对不会印证匿名信上说的那些事。”李漱白道。

    周书记端起茶杯喝了口,道:“就这些?为了这两句话,你至于跑来亲自和我说明吗?既然你是清白的,等调查组报告上来不就可以了吗?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周书记,我来跟您解释这件事的原委,不是为了这次的升迁。如果说退出这次的竞争就可以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我愿意退出。”李漱白望着周书记,道。

    周书记心里惊诧,他以为李漱白来找他,会用很多的说辞来为自己开脱,却没想到李漱白竟然——

    “诸如此类的匿名举报,纪委绝对不会是第一次收到。可是,为了这些纯属捏造的事情去调查党的干部,影响干部选拔,对于我们的组织来说,难道不是一个很不好的先例吗?”李漱白道,“周书记,我可以退出这次的选拔,可是,我跟组织保证,那些针对我和我家里人的无端指责,全是捏造,严重伤害了我妻子的名声——”

    周书记没说话,只是笑了,李漱白没有再说下去。

    “你和沈家璐的感情,全省的各级领导干部都传成了佳话。我很佩服你,李漱白,在我们这个位置上,很少有人能做到你这样,这也是我愿意见你的原因。而且,”周书记盯着他,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你的履历,我也看过,从基层一步步走过来,政绩突出。这也是我认为你有资格担任江城市常务副市长的理由——”

    李漱白讶然,难道说周书记的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周书记笑了,说:“李漱白,你很有胆量,可是,你不觉得你这样退出选拔很可惜吗?我会觉得很可惜。有人和我说你太年轻,经验不足,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经验是可以慢慢积累的。又有人和说,江城市太过重要,不能再让江城本地的干部来执掌大权,特别是——”

    李漱白的视线,跟着周书记走。

    “你岳父,身体怎么样?”周书记突然坐在李漱白身边,问。

    “时好时坏,慢性病,总需要住院。”李漱白似乎已经猜出周书记的话意。

    “病了就要好好养病,有些事,能不过问就不要再过问了。毕竟年纪大了嘛,而且,又失去了最疼爱的女儿,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也该好好休息了。”周书记边喝茶边说。

    李漱白不语。

    “你呢,选拔还是要继续参加的,至于纪委调查组,我中午会让他们撤回来。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在选拔干部的关键时刻做出不负责任的行为,免得没有打到虎,还伤了猎人。”周书记说。

    “谢谢,谢谢您!”李漱白忙道。

    周书记淡淡一笑,道:“江城在省里地位重要,所以,江城市的干部选拔就比其他地方更惹人注意。”

    李漱白点头。

    “因为太重要了,所以好多人就盯着不放。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长着呢,很多事情要看的长远,明白吗?”周书记道。

    “是,我明白,谢谢周书记!”李漱白道。

    周书记点头,说:“有好几个人跟我说你很不错,以前呢,也很少有机会和你这样谈心,今天你过来,看来大家的评价都很中肯,你也的确很符合担任那个职位。回去以后,见了你岳父,跟他带个好,让他好好在家养病。你呢,就好好工作,早点找个好姑娘成个家。说年轻也三十好几快四十了,赶紧结婚,别拖了。”说着,周书记站起身。

    李漱白也起身。

    “哦,对了,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听说你岳父给你介绍了不少,怎么一个都没成?”周书记笑道。

    “我家里还有个女儿,所以——”李漱白道。

    “这算个什么事啊?我记得你岳父当初也是老婆去世了没多久就再婚了的,你看看,人家不是也过的好好的?你这个年轻人啊,就是想的太多。要是你觉得你岳父给你介绍的不合适,改天我找人给你介绍几个?”周书记笑着说,完全是一副长者关心晚辈的模样。

    “就不麻烦您了,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可以解决!”李漱白忙说。

    “不麻烦,哦,对了,我有个侄女,就在江城工作,江城大学。年纪也不小了,也是一直顾着上学,没有来得及谈恋爱,一晃就年纪大了。不过,你放心,她还不到三十岁,你要是有意,改天我让小孙联系联系,你们见个面?”周书记道。

    李漱白知道,这下子麻烦了。

    岳父岳母给他介绍的那些女孩子,他都可以找理由推脱,可是周书记——而且还是周书记的侄女,要是他不答应,怕是——

    可是,他怎么能答应?

    “周书记,对不起,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谢谢您!”李漱白只好实话实说道。

    周书记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道:“没有几个人会拒绝我做媒的,李漱白,你是第一个!”

    “对不起,周书记,我——”李漱白忙解释。

    周书记摆摆手,笑道:“没想到你小子暗度陈仓,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是谁家的孩子?”

    “她在江城当医生,她爸是个中学老师,只不过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李漱白道。

    周书记点点头,含笑道:“哦,我倒是很有兴趣见见你这个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让李市长这样倾心?”

    李漱白笑了,不语。

    “看来,我这侄女是没希望了,谁都知道你对感情很认真,一旦被你当做女朋友,估计也快要正式做你的夫人了,罢了罢了,我这个人年纪大,可是这方面还是很开明的,怪就怪我没早点给你们牵线!”周书记道。

    “谢谢周书记关心,谢谢您!”李漱白道。

    周书记淡淡笑着,伸出手,李漱白赶忙握住。

    “我记住你这个年轻人了,那件事,等我从北京开完会回来,省里就会定下来了,你就回去好好工作等消息!”周书记拍拍李漱白的胳膊,微笑道。

    “是,我知道了,谢谢周书记!”李漱白道。

    “好吧,那你走吧,出去的时候让小孙进来。”周书记道。

    李漱白应声,跟领导告辞,离开了休息室。

    孙修华见李漱白出来,忙问“怎么样”,李漱白道“周书记让我回去等消息”。

    “那就没问题,你就安心吧!周书记还是很器重你的!”孙修华道。

    李漱白笑了下,将周书记的话带给孙修华,道:“改日我再谢你!”

    “不用不用,有你和逸清的情分在,我做这点事不算什么。那你先走,我进去了,有消息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孙修华说完,跟李漱白握了下手,就走进了休息室。

    李漱白回头看着休息室的门关上,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前方。

    真悬!

    “这个李漱白,还真是,嘿!”周书记对孙修华道。

    “周书记,他,不行?”孙修华给领导的茶杯里添上水,试探性地问。

    “滑头一个!”周书记道。

    孙修华不禁一怔。

    全省上下,凡是听过李漱白这个名字的人,谁不知道他是个很忠诚的人,怎么在省委书记的眼里变成滑头了?是大家都没有看透李漱白,还是——

    “不愧是沈如风的女婿,这小子再过几年,不知能玩死多少人!”周书记道。

    毕竟孙修华收了苏逸清不少的好处,而苏逸清又拜托他盯着李漱白的事,拿人手短,见领导这么说,孙修华还是小心地问:“您是觉得他太听从于沈主任了?”

    周书记笑了下,道:“恐怕沈如风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这女婿给玩死!”

    “那,您觉得他还是不可靠?”孙修华问。

    周书记摇摇头,道:“江城是沈如风那波人的地盘,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如果再从外面派人过去,又会变成第二个许建华。可是,如果继续任用沈如风留下来的原班人马,那江城就彻底管不了了。李漱白嘛,这小子够机灵,他是沈如风的女婿,可是又好像和沈如风不完全是一路的,给他机会,或许能从他的身上找到江城的突破口。”

    “是啊,听说他和沈主任在他再婚的事情上有分歧,沈主任给他介绍的一个都没成。想必他是不愿继续受制于沈主任了吧!可是,他们翁婿的关系又是众所周知的好。”孙修华接着说。

    “翁婿,又不是父子!”周书记说,“沈如风选李漱白做女婿是选对了,可惜他女儿死的太早,这个女婿呢,又太有主意,是福是祸,只有将来才知道。”

    孙修华点头,道:“李漱白没有等沈主任给他安排见您,而是自己想办法来跟您解释,说不定是他想要摆脱沈主任的缘故。”

    周书记笑了下,说:“人太精明了不好,容易把别人当傻子。沈如风算计别人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找了一个给自己掘墓的继承人。”说完,周书记起身走向会场。

    孙修华赶忙快步跟上,却偷偷取出手机给苏逸清发了条短信“雨过天晴”。

    李漱白走出卫生厅,坐上自己的车子,一刻都没有停留,一路将车开向军区医院。

    车子,在医院停车场停下。

    他并未下车,却是趴在方向盘上,从储物箱里取出一包烟,点燃一根,打开车窗。

    正在医院病房的关晓宁,突然收到李漱白的短信,只有几个字:“我在楼下,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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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节看点:他的唇,饥渴地在她的口中吸取着甘露,一只手从她的毛衣下伸进去,直袭那一对雪软,用力揉捏着。她的神智逐渐游离,四肢无力,对于他的强势侵袭唯有吟哦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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