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师弋和那护戒院首座,一起来到殿前之时。

    其中一名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行者直接开口言道:

    “释戒,你不该去插手此事的。

    那血神宗宗主无论有何阴谋,也是修真界该操心的事情。

    任凭他们打生打死,与我佛门中人何干。”

    不等那名为释戒的护戒院首座开口,又一人直接出言说道:

    “此事也不能全怪释戒,再怎么说事情也是发生在,我金莲寺地界之上的。

    如果佯装不知,岂不是让修真界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就这样这些金莲寺各分院的首座你一言我一语,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之中。

    而那释戒好像事不关己一样,一言不发的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之上。

    最后,只留下师弋一人站在大殿的中央,既显眼又尴尬。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之间响彻了整个大殿:

    “肃静!”

    这一道声音传来,顿时让整个大殿变得鸦雀无声,先前争论不休的各院首座全部都停了下来。

    而这两字传入师弋耳中之时,简直如同惊雷在身侧炸响一般。

    师弋原本就遭受过重创的神识,差一点就在这道声音之中再次受伤。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师弋,寻着声源朝大殿正前方看了过去。

    那里不知何时盘坐了一个行者,师弋感觉其人可能一直都坐在那里,只是之前自己一直都无法察觉而已。

    只见其人长眉白须,并且与在场的诸多分院首座一般双目紧闭。

    可是,师弋的直觉在告诉自己,这大殿正前之人比这下手的每一个分院首座都要强。

    其人的修为很可能就是佛门巅峰的存在,位于顶轮境界之上了。

    其人能一言压下所有分院首座,那么他应该就是这金莲寺的真正掌舵人了。

    就在师弋猜测着此人的身份之时,只听见那响彻大殿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此人就是带着血神宗宗主法器的那名修士了么。”

    好在这次师弋有了防备,再次听到声音之时,并没有像刚才那么不堪。

    不过,这种可以穿透于识海之内的声音,还是让师弋有些难受。

    不过,师弋倒不觉得其人是在故意为之。

    师弋虽然不知道,这相当于圆觉境修士的顶轮行者有何能耐。

    但是师弋却知道,顶轮行者的持戒数目是最为夸张的。

    基本上从根轮的戒欲到眼轮的戒视,在顶轮行者的身上都能够找到。

    也就是说七大脉轮之六的戒条,顶轮行者全部都要遵循。

    这种情况之下,其人不能开口而用到这另类方式,倒也可以理解。

    听到上首之人发问,释戒连忙开口答道:

    “回禀住持,正是此人。”

    这一番对答之后,师弋一下子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在场之人虽然没有一人睁开双眼注视过来,但是师弋同样感觉到了如山一般的压力。

    一次性同时引起九名高阶之人的注意,这对于师弋而言也尚属首次。

    并且,接下来事关金莲寺对待自己的态度,师弋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之前释戒传音有言,那血神宗宗主在离开之前,曾以特殊的血印施加于此人身上。

    我刚刚已经看过了,那血印乃是血道流派的一种特殊手法。

    一旦此人死亡亦或者血印被破坏,其人体内的那件法器就会被血印所收取。

    凭借血印的搬运,那件法器会重新回到血印主人的手中。

    既然那血神宗宗主已经布置了后手,我们也不必为此与其人结怨。

    将此人放了吧,对方借此应该能够明白我金莲寺的态度。”那金莲寺主持直接发声说道。

    …………

    在那金莲寺住持为此事定性之后,师弋很快被送出了天平山主峰。

    待师弋被送走之后,释戒看了一眼上首之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住持,为何要将此事就这样轻易揭过。

    那血神宗宗主布下了血印是不错,可是我金莲寺内的白云泉泉水专克万法。

    未尝没有破除那血印的办法啊。”

    释戒此言一出,算是问出了其他几名首座的心中所想。

    “呵呵,那血神宗宗主乃是万年前,挑动修真界风云的人物。

    其人独创了血道这一流派,在修真界也算是才情卓具的人物。

    其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我金莲寺这白云泉泉水这一节。

    那血印之上必然有,应对白云泉泉水冲刷肉身的手段。

    我之前所说的血印能力,不过表象罢了。

    那血印之下暗藏的血道手段,当世恐怕也只有血神宗宗主这个血道创立者才最清楚了。”金莲寺住持笑着解释道。

    “可是,凭借我金莲寺之能。

    纵使耗费时间精力,也并非完全不能破解血道手段的吧。”其中一人闻言,颇为不服的说道。

    那释戒一向知道自家住持颇有主张,其人心中一动再次开口问道:

    “住持此举,可是还有什么深意。”

    那金莲寺住持闻言无声的笑了笑,同时其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错,我佛门手段众多,只要肯花费时间,并非不能破解那层血印。

    不过,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除了让那血神宗宗主将矛头瞄向我金莲寺,徒增麻烦之外再无其他好处了。”

    其他人闻言,都不由点了点头。

    在座之人没有一个,对血神宗宗主的那件法器感兴趣的。

    更不觉得一件修士法器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提升,相比之下还是祝器更加实在。

    他们更多的是出于佛道对立的心态,不想将此事轻轻揭过。

    眼见无人反驳,那金莲寺住持又言道:

    “正如释戒所言,除此之外我还有些祸水东引之心。

    哎,无论诸位承认与否,我佛门今日式微却是事实。

    在座之人应该无一例外,都想要我佛门重新昌盛起来吧。

    而这血神宗宗主的出现,可能会成为一个契机。

    其人在万年之前,差点以一己之力让整个修真界毁于一旦。

    如今其人再次出现,必然会导致修真界重新陷入动荡。

    只要其人能够将修真界的水给搅浑了,我们佛门未尝不能借此机会。

    冲破修真大势力对戴国的封锁,获得重新崛起的机会。”

    经此一言,在场诸人不由有些心潮澎湃。

    而释戒也明白了,之前住持特意交代。

    让他不必再向师弋,索要灭日佛盒的真正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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