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嫁房遗爱!”

    高阳双眼渐渐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流下来。

    她一副委屈的样子,令人心疼。

    长孙给李世民使了个眼色,高阳虽然不是她所生,是她从小抚养长大的,一直将她当女儿看待。

    “你这孩子怎么哭了……你父皇啊,也是为了你好,房遗爱他老实憨厚,你这骄傲的性子,嫁与他不会受委屈……”

    长孙皇后劝着劝着,高阳扑在她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

    “长孙冲见过王妃。”

    房遗爱本来计划跟他们汇合的,被房奉珠这么一闹腾,长孙冲他们几个又跑来了。

    “刚好今日你来了,我也嘱咐你两句,二郎伤势刚好,少去那种烟花之地,小心玩坏了身子。”

    “诺!”

    长孙冲不敢违抗,满口答应着。

    他们几个都有点怕房奉珠,她的性格随卢氏,有种管家婆的气质,在没出嫁的时候,就能管住他们几个,如今嫁为妇人,长孙冲更不是的对手了。

    这不,程处默哥俩都没进来,怕是知道房奉珠来了。

    长孙冲冒险进来,怕是有什么事情。果不其然,紧接着他抬头问:“敢问王妃,昨日两首诗是何人所作?”

    真是跑哪儿也逃不过。

    听到长孙冲问这个,房奉珠瞪了一眼房遗爱,仿佛在说,“你看,想知道你身份的人多着呢。”

    “今晚我抄两个新菜。”

    看出威胁的意外,房遗爱连忙认怂,卖力讨好。

    房奉珠这才满意一笑,上次回来之后,她吃过那新发明的炒菜,再也看不上以前的吃食,她回王府的时候,甚至带着一个厨娘回去。

    当然,炒菜的灵魂还是房遗爱,家中厨娘只学了个皮毛,想吃新菜还得找他。

    但这货懒人一个,能躺着绝不坐着,下厨的机会极少,只有他自己想吃的时候,才会搞一两个新鲜菜品。

    这下可算抓住把柄了……

    “何意?”

    长孙冲并没有注意到,姐弟俩眼神间已是一番交战,不是在谈诗者身份吗,怎么跑到吃食上了?

    “你没问丑牛他们?”

    房遗爱一脸狐疑,按程家哥俩的性格,有话不让说,能给他们俩憋死,好容易有个团伙内的,能说的,还不得逮住秃噜个干净。

    “那两个家伙,和我说笑,说两首诗是房二作的……”

    长孙冲讥讽一句,不过话没说完,看着站在一起的姐弟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他盯着房遗爱一阵看,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试探着说,“不会,真的,是房二所写的吧?……”

    房奉珠未作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长孙冲一下没了声音,惊得他下巴掉到了地上,脸上凝固没了表情,心中却在翻着惊涛骇浪。

    说实话,他一时间有点怀疑人生……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到哪里去?

    若是别人,他不会这么吃惊,实在是和房遗爱太熟了。

    本来以为马上是自己高光时刻,房遗爱挺直了腰板,准备接受长孙冲的称赞,结果长孙冲的一句话,令他立马破了功,一脚踹了过去。

    “什么意思,难道老子不配写诗?”

    “你自己什么水平,心中没点自知之明?”

    挨了房遗爱一脚,长孙反倒回过神来了,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房遗爱,“到外面说一句你会写诗,别人能笑掉大牙。”

    长孙冲目光如雷达,仔仔细细扫了房遗爱一遍。

    这结果实在难以接受,他怎么也无法把所崇仰的才子,和这个黑炭头联系在一起,但房奉珠的话还是可信的。

    房遗爱不知窃人学问的后果,房奉珠不可能不知道……

    “你怎么突然会作诗了?莫非真的是摔得开窍了?还是你一直在藏拙?”长孙冲说着,下意识看下房遗爱的后脑勺,有一点跃跃欲试。

    “你可以试一下。”

    长孙冲一怔,看到房遗爱笑的不怀好意,头摇得像拨浪鼓,“还是算了。”

    ……

    “我的身份,你别往外说啊。”

    片刻后,房遗爱二人往府外而去,房遗爱特意叮嘱一句,长孙冲认真点点头,如今房遗爱的话言听计从。

    “你如此才华横溢,却名声不显,怕是不喜欢浮躁的生活,她选在这个时候扬名,莫非是想争长乐表妹……”

    长孙冲一番琢磨,一切不合理都被脑补全了,有些焦急的劝道:“房二,你可不要冲动啊!”

    “即便如今你才华横溢,陛下将高阳许给你了,也和长乐表妹无缘了……”

    咋又扯到这个上面了,好说歹说就是解释不清,一提到这个他就头疼,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长乐公主!”

    “嗯。”

    尽管长孙冲口上答应,心里却在想,要尽快施行那个计划。

    昨晚,房遗爱甩下他们回府后,三个大脑洞又脑补一番……之后经过商量他们决定,既然事情不可违,就尽快帮房遗爱放下,不能这样自暴自弃。

    所以,他们这几日的任务,就是,陪着房遗爱吃吃喝喝,尽量让他玩高兴了,从失恋之中走出来。

    出了房府。

    程处默、程处默哥俩,已经在外面等好久。

    “房二,俺爹说了,明天在家设宴答谢你,你可答应过俺,赶明儿一定要来啊。”

    此事早就答应下来,确实不好推脱,房遗爱点头同意了,“没问题”。

    此时,他已经摩拳擦掌,迫切想要找点乐子,去惹点事了,但一时又找不到由头。

    但他两世为人,都是个老实人,为人准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从来没有惹是生非过,这个业务他不熟啊!去大街上欺男霸女?都是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他也下不了手啊,还不是人渣。

    “今个儿咱做什么?”

    他打算听听别人的意见。

    “俺听说,西市来一批西域上人,带了好多的胡姬,皮肤雪白,美艳得很呢,那身材……咕咚!”

    程处默说着吞了口口水,不愧是个肉食动物,只吃荤的,心里想的也都是那事。

    “没意思。”

    贩卖人口,作为的一个现代人,房遗爱接受不了,他决定不了这个时代,所以眼不见为净。

    “要不去看马球?”

    “没意思。”看球能惹什么祸啊,房遗爱摇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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