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时没有月光,因为月亮本不会发光,人们看到它是亮的,乃是反射的太阳光。”

    房遗爱话音一落,又引起不小的反响,崔综也立马站出来,跳脚指着他鼻子,呵斥道:“一派胡言!汝这般信口胡诌,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淳风全然不理他,迫不及待地问:“房县子所言之事,可否拿出证据来?”

    “当然有证据。我不像某人,全凭一张嘴!”

    房遗爱看了崔综一眼,阴阳怪气嘲讽一句,道:“我家中有台天望远镜,可看清月上之景象,稍后将它搬到宫中来,诸位可以随便观看。”

    他答的云淡风轻,大殿内再次炸了锅,李淳风第一个拍手叫好,“妙!如此甚妙啊!”

    此时的他,哪像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只是个天文狂热者。

    “有这么好的东西,你小子不早说!”程咬金这个老不正经的,向他一番挤眉弄眼,贼兮兮地笑问道:“你能看到月亮上,见到嫦娥没有啊?”

    老程这一问,殿中百官都竖起耳朵,别看文官们表面正经,一样竖着耳朵在听。

    房遗爱自然懂得,他们心中在想什么,没好气地回答:“哪有什么嫦娥,都是坑坑洼洼的坑!”

    “啊!没……没有嫦娥呀!咋会是这样?”老尉迟满脸失落表情,眼中光芒黯淡几分。

    看着这一幕,崔综心中愈发难受。

    房遗爱这般言论,着实是,完全否认了天人感应!

    天人感应一说,自从汉朝董仲舒提出后,便作为挟制皇权的手段,一旦被房遗爱戳破了,将会失去对抗皇权的最有效方式。

    想想之前,世家借着日食一事,是如何打压李世明的……他心中一阵忐忑。

    当时,逼得李世明下了罪己诏!

    李世明定少不少记恨,但是自己这边占理呀,他只能吃了亏往肚子里咽,己方自然是不惧他的,且李世明也有所忌惮,不好以此向己方发难。

    但是!

    现如今,你突然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李世明心中该有多记恨自己,以他那小肚鸡肠的性子,恐怕……不!是必然!他必然会报复回来的!

    自己不仅少了一把利器,而且身上保护伞毁了,便等于自损两成兵力。

    李世明之心机、手段,都是人中最拔尖的,朝中臣子也不是吃素的,倘若他不顾天下安定,一心对付世家的话,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危机。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才极力否认房遗爱的学问!

    到的此时,不单是对付房遗爱,也为了保护家族利益,不愿失去这把利剑。

    崔综倒挺了解李世民,他确有帝王的胸襟,但在一些事情上,心眼又比针眼还小,李二此时便是杀气腾腾。

    他感觉自己别人戏弄了,用这种莫须有之事,逼得自己降下罪己诏。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让他这个九五之尊,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咳咳!”

    李世民刻意咳嗽两声,说:“说正事!”

    大殿上讨论这种事,终于有点上不得台面,虽说,方才他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注视着房遗爱,而得知答案之后,他又露出一丝失落,

    当然,这事他绝不会承认的。

    崔综岂会服输,再次反击道:“我且问你,若世界以太阳为中心,怎么会有白天黑夜?”将众人思绪拉回来。

    “这是因为,地球在绕太阳转的同时,它自身也在旋转,说了你也不懂。”房遗爱一脸鄙视,不愿意和她多说。

    一见房遗爱没拿事实摆证据,崔综立刻又跳起来,“荒谬至极,要是像汝说的那般,人们岂不是晕死了!不知悔改,汝这般妖言惑众,是何居心啊?”

    房遗爱气得要死,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莫名有个冲动,拿颗苹果把崔综给砸死。

    朝会结束。

    二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无论房遗爱怎么说,只要他没拿出百分百的证据,崔综就各种胡搅蛮缠,否认房遗爱的说法。

    最后,房遗爱准备撸起袖子打人了,李世民才结束了这场争论,宣布了退朝。

    但他不知的事……

    走出太极殿之后,崔综差点没自闭咾,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沉默着、低着头急匆匆往外走。

    出宫的路上,文武百官也是低着头,三三两两的,在聊早朝上房遗爱的话。

    ……

    然而,朝中几位大佬,对他却没个好脸色。

    见这一情形,他当然是紧跟老爹了,可就连房玄龄,看着他,也一脸复杂的表情,叹息一声,道:“二郎,你今日冲动了……”

    当然也不是怪罪他,只是单纯地感慨罢了。

    “房遗爱可真是威风啊!说得崔综哑口无言!”魏徵特意跑过来,只是语气有点不对。

    房遗爱稍微一向,便明白了,天人感应一说,是他们制衡皇权的,如今被房遗爱戳破,皇权恐怕会进一步膨胀。

    “唉……”

    想通一切,他无奈叹息一声,此前确实欠考虑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往后看能否这个机会,在不参与政治前提下,补救一下了,皇权太盛了也不好。

    “是他们欺人太甚,小子也没办法了。小子所言都是事实,不曾想纠正错误,竟也窗下祸来。”

    房遗爱扮了个可怜,魏徵摇摇头快步离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不像崔综在故意找茬,房遗爱已然证明了,许多新说法是正确的,而纠正前人错误确实无错。

    房玄龄拍下他肩膀,开导儿子,“你不必太往心里去,没有怪罪你之意……”

    “孩儿知道了。”

    房遗爱认真点点头,他自然不会受此影响。

    父子二人就此分开,房玄龄去往政事堂,他则快马赶回房家庄。

    他和苏珊成亲没多久,正是最腻歪的时候,昨夜他回城中过的夜,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当真是:一晚不见如隔三秋。

    “相公回来了!上朝很辛苦吧。”

    房家庄,苏珊似乎等候多时了,他一回来,苏珊立马迎了上来,帮他换下果得严严实实官袍,穿上凉爽的T恤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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