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行宫。

    房玄龄了解完事情经过,便赶了过来,却得知李世民尚未醒来,难得出来休息一会,他当然要睡个懒觉。

    老房是来赔罪的,怎会打搅李二清梦,“不必打搅陛下,老夫慢慢等便是。”

    王忠如何敢怠慢呀,在门外小心地候着,等李世民一起来,他便连忙启禀:“陛下,房相求见,在前殿等候多时了……”

    李世民轻哼一声,他自然知道,房玄龄来是为何事。

    “走!去看看。”

    李二一到前殿,房玄龄九十度弯腰,大礼相拜,“陛下……”

    他刚一开口,李世民冷着脸,质问道:“房卿,你看房二做的好事!连朕的公主也敢轻薄。”

    “小儿罪该万死!”

    房玄龄又低了几分,道:“子不教父之过!是臣没教好儿子,愿替逆子承担一切罪责,陛下是杀是剐,臣不会有半句怨言。”

    李世民认真看着房玄龄,殿内一下安静下来,许久后,只听李二叹息一声,“唉……罢了!这么多年来,玄龄为朝廷勤勤恳恳,朕如何忍心惩罚你,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谢陛下不杀之恩。”

    房玄龄作揖行礼,言语中透着激动,一副愿为知己者死、肝脑涂地的样子。

    ……

    有房玄龄出面求情,李世民未再降下新罪名。

    这件事,以房遗爱承受杖刑,外加禁足三个月,就此告终。

    房玄龄为儿子求情后,又匆匆赶回了长安,心怀着对陛下的感恩,尽心尽力地为国事操劳。

    房遗爱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终于能过平静生活……

    但,今个儿,注定了不会平静!

    晌午。

    趁着庄上人少的时候,一辆高大朴素的马车,在房府侧门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披着斗篷的人,从侧门悄然入了府中。

    巨大的斗篷,将二人遮得严严实实,别说他们相貌了,连身上服饰也看不见。

    房遗爱正趴在炕上,和苏珊下五子棋,整个人悠然自得,禁足三个月,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影响,他巴不得不出门呢。

    可是,总有各种各样的事,让他不得不出门……

    这个时候,突然有丫鬟跑进来,禀告说:“少爷少夫人,高阳公主求见。”

    “啊,她怎么来了!”

    房遗爱大吃一惊,感觉眼皮一阵猛跳,昨天就因为冲突公主,脑袋差一点搬了家,要是让李世民知道,自个儿又私会公主,脑袋恐怕真保不住了。

    苏珊闻言眉头一蹙,高阳来的目的,她大致能够猜出来,二人已有过几次接触。

    帮房遗爱掩好屁股上的毯子,她才点头说:“请公主进来吧。”

    高阳一进屋内,立马扑到炕前,眼中尽显担忧,问:“房遗爱你伤势如何了?我带来了金疮药,据说是专治杖伤的。”

    “谢公主!”

    苏珊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了药瓶。房遗爱刻意板着脸,说:“有劳公主费心了,不过……臣的伤,由孙神医看过了。”

    高阳能感觉到生分,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安心地笑着,“无碍就好!”

    趁着苏珊出去,屋内只剩他们二人,高阳忽然十分严肃,说:“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请你据实相告。”

    “那可说不准。”

    房遗爱不大想听,不想有太多瓜葛。高阳不顾他的态度,紧跟着问:“你这般无情的决绝我,是不是为了长乐姐姐?”

    闻言,房遗爱一脸懵逼,他没对长乐动过心思,说了高阳也不会信,但他必须说:“没有……”

    “你不必说了,我都懂了。”

    房遗爱沉默片刻,高阳明显误会了,他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高阳伸手阻止了他,泪水断线般落下。

    房遗爱:……

    “你懂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怎么都这么能脑补!”他心中吐槽,却是有苦说不出。

    人们总喜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但眼见不一定为实,有很大的欺骗性。

    “我是不会放弃的。”

    高阳表了一番决心,披上斗篷,将自己裹起来,从侧门上马车离开。

    只留下,独自凌乱的房遗爱。

    次日。

    李世民一大家子,也搬回了宫中,骊山之行告一段落……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后续还远远没有完,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太极宫,东宫。

    “可恶!房遗爱太可恶了!竟敢欺负长乐!”

    李承乾气呼呼地说。

    李世民回宫之后,两天中发生的一切,李承乾渐渐有所了解。他身为太子,宫中当然有耳目,所以行宫发生之事,完全就瞒不住他。

    他一直以长兄身份自处,也很好地,扮演着兄长的这一角色,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位称职的兄长。

    当他得知,自己妹妹受了欺负,气不打一处来,想去找房遗爱算账。

    不过,看见杜荷走了进来,李承乾立马闭口不言,此事关乎长乐的清誉,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二人关系再好,他也绝不能往外传。

    “殿下,臣今日听闻,房遗爱差点被斩了”杜荷兴致冲冲而来,脸上难掩兴奋的表情,没注意李承乾的神态,激动地说。

    今早听到这个消息,他兴奋得差点晕过去。

    这是不是说明……房遗爱失去陛下信任?

    他立马赶来东宫,打听具体消息,看有没有可利用的,自然要趁他病要他命,狠狠地踩踏一脚。

    在他想来,太子屡次招揽遭拒,定然会心生怨恨,和自己目标是一致的。

    “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房遗爱竟触怒了陛下……”杜荷旁推侧击地讲。说完,盯着李承乾一阵看,等他给出想要的答案。

    只是,和杜荷想的不一样。

    李承乾拒绝为他解答,不愿意透露任何风声,反而告诫他,“此事你休要再打听了,就当什么也未发生。”

    但,李承乾越是这么说,他心中越好奇,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容错过!

    所以,从东宫出来之后,杜荷花重金买通了行宫的一个太监,打听出来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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