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光一路哎呀哎呀的惨叫,青女几次想要嘲讽一下,可是看到陈靖之目光扫来,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口中就在数数,“一、二、三…”

    “孟公子,你不要叫了,你根本没有事情,刚才老爷为你疗伤,只是为了给越仙子一个台阶下。”陈鼎伏在孟承光的耳边,小声说道,“越仙子在数数,估计等她数到不耐烦了,就要痛扁你了。”

    孟承光脸上一阵火热,尴尬地说道,“我演技这么差么?”

    只见陈鼎很认真地对着他点头,他无奈道,“是福是祸都躲不过。”

    陈靖之见他终于清静下来,开口问道,“孟承光,你为什么回到了方古国的地界,这里和宋国可不是一处地方。”

    “道长怎么不问一问小星星,杨廷清,还有你的师父亲眷?”孟承光抬起头来笑问道。

    陈靖之也是笑着说道,“要是真的有事,你早就忍不住了,哪里要我来问你,既然不重要,我就稍后等你说。”

    “高明,高明,道长越来越有高人风范了,装逼绝技,我学到了。”

    陈靖之听他又是说一些新鲜的词,他对此只是一笑,只当胡言乱语,“赶紧说吧,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孟承光拍着胸脯说道,“说来话长…我可是历经了千辛万苦,谁让上天非要历练我…”

    “废话真多…”青女实在忍不住了,呵呵骂道。

    孟承光吞了一口口水,觉得现在不宜和这娘们交恶,当下不做理会,就道,“那天我和兄长分开之后,到了泌水边游玩,遇到一个老人,那个老人见我骨骼清奇,气运如云,就要收我为徒…”

    孟承光说的实在有些夸大,心中也有些心虚,实际上是他和杨廷清、孟招星到了延川县之后,孟招星开始学习神霄道派的武功法术,而孟承光却是无心修行,整日斗鸡玩狗,被孟招星训斥了几回。

    一日孟承光对此大怒,便就离家出走,到了泌水河边,遇到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子,这老人拉着他下棋。他本来也不会下棋,但是能说会道,老人十分欢喜要将年轻的女子许配给他。

    他见那女子年约十八,有沉鱼之貌,心动万分,当下就答应了,然而没有想到此女和那老人都是水中淹死的水鬼,正要取他的性命。洞房之时,忽然他体内一只棋盘飞出,带着他冲出了水底,而孟承光则是昏死过去,醒来之时就已经到了方古国。

    青女嗤笑道,“眼神躲躲闪闪,一看就没有半句真话…”

    “谁没有真话?你来说…”孟承光说得兴起,自己如何制服鬼怪,修成法力的时候,就被青女一句话打断,顿时瞪着她,怒道,“你行你上…”

    “嗯?”陈靖之目光骤然扫了过去,孟承光立刻识趣地闭嘴了。

    “孟承光,你确实一分真九分假,这就不应当了。”陈靖之现在的法力已经不是昔日可比,只是一动心念就知对方所言真假了。

    “呃呃,这都是艺术加工嘛…”孟承光小声地说道。

    “继续,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接下来一个月说不了话。”

    孟承光一听顿时急了眼,而青女则是捧腹大笑,孟承光无奈之下,只好照实说出来。每说几句,青女都要插上几句,然后点评一番,再加上几句若有似无的嘲讽,直是把孟承光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又发作不得。

    听完之后,陈靖之微微点头,笑道,“也算是你的奇遇了,既然你能够踏入修行的门槛,那就好生修行,机缘不可失。”

    “哎呀呀,快到了,这就是我住的庄院。”孟承光早已经羞得满面通红,立刻打岔说道。这个庄园有数亩地大,前后院落不少,附近也有不少庄院,庄院里面一见到孟承光回来,立刻就有几个仆人装扮的人快步过来。

    “赶紧安排上房,布置酒席…”孟承光立刻把他们都是安排妥当,当日载歌载舞,十分热闹。

    热闹之后,陈靖之则是自顾修行。他发现这一方伴界的灵机要比禹御天更加醇厚,而且更适合修为高深的人修行。随着他吐纳灵机,头顶似乎有一道银河流淌,点点星光闪烁其中,认认真真倾听,又似乎有雷霆潮涌。每一次雷声响动,他身体之中的七枚神霄星雷珠都会绽发出一点光芒。

    他修行半夜之后,再度开始祭炼天罡星雷石,此物实在玄妙,坚不可摧,难怪十大姓氏这么多年都没有将这宝物炼去。他现在要借助地火将天罡星雷石的罡气洗炼。

    接连过了几日,除了青女时不时来和他探讨修行之外他便静心沉入其间,偶尔起身用望气之法查探灵机。

    而孟承光则是十分忙碌,他在这里可以说是一个大忙人,人缘广,上到官员军将,下到贩夫走卒,多多少少都能沾上边。这一日,庄院外面一个年轻的书生慌慌张张跑来,踉踉跄跄,脸色苍白,仆人们似乎认识此人,连忙迎了上去。

    “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仆人将他一把扶住,关切地问道。安公子名作安长钧,当日孟承光昏死在水边,就是此人救下了孟承光。

    “快…快…”

    “孟兄…在哪…出事了,出事了…”

    仆人见他上气不接下气,扶着他往里面去,“安公子别着急,你先歇一会儿,老爷今天出去了呀…”

    “不行不行,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孟兄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安长钧着急得不得了,立刻推开仆人,焦急喊道,“孟兄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仆人一看就知是大事,但是孟承光去哪里从来都不会说的。

    安长钧几乎哭了出来,痛苦地跺了跺脚,大声道,“哎呀…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找不到人。”

    “哎?安贤弟,你是找我?”安长钧几乎已经绝望了,但是外边一人纵马飞驰而来,就见孟承光潇洒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孟兄,孟兄,你终于回来了,快快快,钟姑娘出事了,她出事了,我求求你快去救一救她…”安长钧心中激动,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撒开仆人拉着的手,向孟承光快步跑去,一时没有顾着脚下,啪的一声跌倒在地,脸都擦伤了,但是丝毫顾及不上,爬起来喊道,“孟兄,快跟我去…”

    孟承光一看不对劲,立刻将他拉上马,喊道,“咱们边走边说…”

    安长钧喘过气来,无比懊恼哭道,“昨日我与钟姑娘前去小云山中游玩,路途中间遇到了一个妇人跌倒在地,痛苦哀求。钟姑娘见此于心不忍,便将这妇人扶了起来,想要给她水喝。谁知这妇人一把抓住了钟姑娘的手,露出狰狞面孔。”

    “我与一众仆人惊吓万分,立刻上前撕扯,那妇人双收入鹰爪,力大无穷,根本扯不下来,最后还是孟兄你送给钟姑娘的一枚棋子放出光芒将这妇人惊吓走了。我们手忙脚乱带着钟姑娘回到府城,钟姑娘受惊昏迷,不省人事,今日再看的时候,面如枯槁,脉象无力,大夫说钟姑娘风邪入体,病入膏肓,已不能治了。”

    “这是遇到了鬼怪了。”孟承光立刻定论,少见的一本正经说道,“这几天已经出现了七八个男男女女失踪的事情,你怎么还带着钟姑娘去小云山?这样的荒郊野岭,常常就是鬼怪出没的地方。”

    孟承光一边埋怨一边挥动马鞭,向着钟府奔去,一路上又想起了府城的宋捕头哀求他的事情,七八个人失踪,根本找寻不到,怀疑是有鬼怪之流进入了府城,现在就是找他来帮忙的。

    钟府里面一片愁云惨淡,钟府的主人乃是府城有名的药材商,生意极大,连府城的官员们见了都会礼遇三分。而这位钟老爷生有五子一女,对女儿钟艳秋那是视如掌上明珠,而钟艳秋也是美貌出名,大家闺秀。似安长钧这样的穷酸读书人,至今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考上,如果不是孟承光牵线,钟老爷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钟老爷一看安长钧到来,立刻沉下脸来,但是又见到了孟承光,当下面色稍霁,哀求道,“孟大公子,您一定要救一救小女。”

    “钟员外,你放心,我倒要看一看是什么样的鬼怪胆敢来这里捣乱?”孟承光怒气冲冲,他的一颗棋子就能把鬼怪吓走,可见那鬼怪实力不强,“快带我去看一看钟姑娘的情况。”

    钟员外连声应是,原本闺阁女子的闺房是不允许除了亲长之外的成年男子进入的,但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孟承光一进房间,就见到原本亮丽光鲜、明媚娇艳的钟艳秋,肤色如朽木,血肉有干枯之兆。

    孟承光也是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施法,只是,他法力落下,却发现犹如一滴水落在了湖面上,只是泛起一点涟漪。他接连施法,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钟艳秋仍是没有半点好转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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