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老百姓,被倭寇都关在了哪?船上还是岛上?”商震终于抬起头来问话了。

    “当时我们是被关在岛上的。”黄月胆回答。

    他看着商震的眼神很是殷切,自己未来的媳妇那可是在那些老百姓里头呢。

    年轻人嘛,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感,他那未过门的媳妇那就是他的心头肉!

    “不过,这回我们这些人一跑出来,估计有一部人就得被他们关到船上了。

    倭寇没有那么多的船,他们应当是在等大船过来。

    倭寇的船都是今天咱们见到这样的,两头尖尖的,装人装的太少。

    虽然双屿岛上倭寇的船还有几条大点的,那也装不了那么多人。”黄月胆再次介绍。

    “那头倭寇有多少人?汉人有多些,瀛人又有多些?”商震又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瀛人得有三四百,汉人也得有五六百。”黄月胆再次回答。

    而这时商震便皱眉了,不过皱了会儿眉却又舒展开了。

    商震的表情自然是出现在旁边人的眼里。

    “你有好办法了?”黄月胆问。

    “没有。”商震的回答让黄月胆很失望。

    “那你——”黄月理迟疑的问。

    在他看来,商震眉头又紧又松的不正应当是体现出商震的思考过程?

    乍一听到有那么多被掳的百姓,而倭寇还有那么多,这事不好办。

    那这事既然不好办那就得皱眉呗。

    可是想了一会儿,人家又想出解决的办法来了,那眉头自然就舒展开了。

    商震摇了下头,他并没有解释自己在想什么。

    其实黄月胆也只猜对了一半。

    商震皱眉头那确实是知道就凭他们这几个人想把上千的百姓救出来那不现实。

    可他把眉头松开了也绝不是他想出了什么好办法,而是最终他也只是想通了一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

    自己努力去做就是了,谁知道到底能救出多少百姓来。

    或者都救出几十个,或者几百个,自己能做到问心无愧便好。

    “双屿岛不光是那伙跟瀛人合伙的贩私的人吧,汉人那么多不可能所有人都当人贩子吧?

    我就不信咱们汉人里所有贩私的都去挣那贩人的钱。”商震又道。

    “那应当不会,我也不是很清楚。

    总是有不贩人的,贩铜钱、丝绸、瓷器的人应当是嫌挣那份钱赃的。”黄月胆说道。

    黄月胆也只是一个老百姓,若论双屿岛上关押老百姓的情况,由于他是从那里逃出来的,他知道的就多一些,至于别的那也是所知廖廖。

    于是商震看向了靠在床上的老高。

    老高那也是贩私的,他自然是知道这里的情况的。

    “王值活着的时候,只是抓和他作对的老百姓贩到日本去。

    比如,象他这样的。”老高一指黄月胆,“他们啥样的人都抓那是不可能的。

    他手下的人那不都是咱们汉人,他们要是抓错了把自己家的亲戚给贩到日本去了,那自己下面的人就得反了天。

    不过,现在王值一死可就不好说了。

    王值一死,下面的人一打起来,那些瀛人可就没有人管了。

    那些瀛人可不管这些事,说不定他们在没有别的东西可贩的时候,那就会贩人的。”老高到底那是贩私出身? 对这些事还是门儿清的。

    “最多的时候? 一伙倭寇能来多少人?”这时喜糖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这可不好说。

    不过,瀛人最少的时候也得过来好几百? 那多的时候就得好几千了。

    那船过来时都上百条? 海上那也是黑压压一片。”老高再次介绍道。

    一听说瀛人最多过来时都好几千,商震喜糖他们都不由得交换眼色了。

    “别说好几千了? 就是好几百咱们也惹不起啊!”白玉川在一旁感叹。

    喜糖看了一眼白玉川,这回他没有反驳白玉川。

    真是这样的? 就他们这几个人要是和好几百瀛人对上? 要是被人家围殴了,那可真就得被人家砍成肉泥!

    “所以,只能智取,硬打肯定是不行。”商震便说道。

    “谁还不知道智取?关键是怎么智取?”白玉川抢白商震道。

    商震并不以白玉川的态度为意? 可喜糖又不干了。

    只是喜糖刚要说话却是被商震给制止了。

    “咱们现在就是一个想个大致的点子? 总是要到那个双屿岛去看的,否则都是两眼一摸黑。

    不过呢,我觉得咱们可不可以让别的贩私的和那些瀛人打起来?”商震又说。

    “这个主意不错!”而这时候白玉川却是先赞成了。

    那要是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白玉川可没有商震喜糖那么热血,那从来都是能偷两分懒绝不多偷一分能少担两分风险绝不多担一分的!

    “你们觉的呢?”商震又问喜糖韩文沐。

    “我觉得也行,那个姬花可是跑回来了。

    不知道那个小女子是不是也在惦记着咱们。

    要是让瀛人和其他贩私的倭寇打起来的话? 那她也就没心思找咱们了。”喜糖也表示赞同。

    而韩文沐自然也是没有意见便也点了下头。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再把头型改成瀛人那样婶儿的。

    然后看能不能冒充瀛人到其他倭寇那里制造出点矛盾来,让瀛人也参加内讧。”商震又说道。

    “好啊? 好啊!”其他人都表示赞同了。

    而这时那扎看着商震那也就只够扎个小辫的头发便笑了起来。

    那自然是因为她又想起来商震把脑瓜顶剃光光下面留着一圈头发的样子。

    “那扎,你笑啥?”商震明知故问。

    那扎接着笑? 只是她刚要回答时商震却已经说道:“这回可不能光剃我的,大家一起剃!”

    “啊?”商震这么一说? 其他几个人当时就大惊失色了起来。

    “我不剃!”一向以玉树临风风流踢淌而自居的白玉川先跳起来反对道。

    “不会也有我吧?”那扎噘嘴道。

    “当然没你份儿? 你看姬花那是瀛人? 人家不也没把脑瓜顶剃得跟尼姑似的!”商震便笑。

    “哎哟,憋得慌,我要出去撒尿了”白玉川却已是要往外跑了,他那当然是想借着撒尿就尿遁了。

    只是,商震既然已经拿出这么个“馊主意”来那就早防备白玉川跑了。

    而偏偏现在大家围着那桌子在说话,白玉川还是坐在里面的。

    所以他虽然站了起来,可是商震却已经一笑把桌子的一侧挡住了。

    而商震这一挡,坐在商震对面的喜糖便也站了起来阻挡了。

    得!整个一个二虎把门,白玉川又能往哪跑?

    “我不剃我不剃我不剃!”白玉川气得接着在那里喊。

    “想想,替天底下的女孩子想想,虽然说这一剃你脑袋瓜子你变磕碜了,可那天下的小女子得让你少祸害多少个啊!”喜糖等白玉川不喊了才开导他。

    “滚!我现在就有祸害的,那扎就是!”白玉川气道。

    “哎呀,我妹子不算,她是你媳妇,你那不叫祸害!”喜糖依旧嘻皮笑脸。

    “滚特么的蛋!”白玉川更怒了,“现在说是我媳妇了,那你们那个小板凳咋还让她背什么淑女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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