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悄悄的,夏禾想着该怎样快速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夏禾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

    这么晚了,会是谁?

    “谁啊!”

    她窝在沙发上并没有起身。

    姚姒不回来,这儿又是医院的房子,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才对。

    “……”

    门外无人应答。

    夏禾索性不在理睬。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又一次想起,夏禾有些不耐烦,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后。

    医院配置的员工宿舍,并没有安装猫眼,她看不到外间的情况,不敢贸然开门。

    父亲很早就告诉过她,女孩子一个人居住,一定要锁好门窗,独居绝不轻易给陌生人开门。

    “谁?”她的声音冷下来,问完静静听着外间的情况。

    依旧无人回答,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她站在门后,眉头深皱。

    莫不是有人恶作剧?

    谁会那么无聊?

    还是不要理会好了!

    她准备转身,敲门声便又响了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夏禾想着,立马拉开门:“啊——”

    她吓得后退三步,跌坐在地……

    门外,一个白衣飘飘,耷拉着脑袋垂着长发的“女人”立在门上,夏禾刚把门拉开,那“东西”便直直向她倒下来。

    她吓得急忙后退了三步,那“东西”还是压在了她身上……

    这一切不过片刻直接,让人猝不及防,夏禾跌坐在地,惊恐的尖叫出声。

    她实在是被吓坏了,闭着眼睛胡乱推搡开身上的东西以后,才发觉自己浑身颤抖。

    夏禾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不敢睁眼在看。

    她本来是不信鬼神的,可是这大半夜的,她刚才凝神听过,门外没个活人的声音。

    也因此当第三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就想,肯定是有人躲在门外恶作剧,她一定得当场捉住他。

    谁知这一开门,就只有这么一个“东西”印入眼帘,不是那什么还能是什么?

    早就听说医院是会闹鬼的……

    尤其是她看过的那些和医院有关的鬼片画面,也在这个时候涌入脑海,让她不去想都不行。

    “咚咚咚——咚咚咚——”

    “啊啊啊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近在耳边。

    夏禾浑身颤抖,搂着自己不敢在动弹分毫,眼泪终于不挣钱的掉下来。

    敲门声响了两声又停下来,室内除了自己的惊恐万分的抽气声和心脏快节奏跳跃的砰砰声,她再听不到其他声响。

    “你怎么了?夏禾!”

    是邵堇年的声音。

    夏禾不敢抬起头来,她紧紧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深埋着头,那东西就在她眼前呢!

    一定是它模仿的声音!!!

    “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她无助的抽动着双肩。

    怎么办?她就要死了……

    据里描述的,被鬼杀死的人,都是查不出死因的。

    她就要死不瞑目了!

    她还没跟爸妈说过一句中听的话,也没说过自己其实很爱他们,更没和姚姒说过什么感激的话……

    听说夏果那混小子交了个女朋友了,她也没见过,以后怕是也没机会了……

    还有还有,她似乎都还和邵堇年说过,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她生气也只是生自己的气,这些都不怪他……

    最最重要的事,她的绩效工资都还没拿到手。

    呜呜呜……这样被鬼害死以后,也是个穷死鬼……

    她好不甘心呐!

    ……

    “别怕!夏禾!别怕!我是邵堇年。”

    邵堇年捧着花刚走到楼下,一个黑影快速消失在他的正前方,突然,楼上传来夏禾惊恐的尖叫声,他顾不上其他,大步流星的跑上楼来。

    夏禾的房门大开着,她正抱着手臂坐在地板上,埋着头浑身颤抖着。

    邵堇年扔掉手里的花束,大步流星走到她身前蹲下,轻声开口唤她。

    可是夏禾仿佛听不见一般。

    待看清了她身前的玩偶,邵堇年眉头深皱,他一脚将那骇人得罪玩意儿踢得老远,蹲在她前方柔声安慰道:“夏禾,是我,邵堇年,你抬起头来看看我。”

    “那东西只是个玩偶,你相信我,现在这儿什么都没有。”见她还是无动于衷,邵堇年想要试着拍拍她的肩膀,又怕会吓到她,手掌停在她肩头上方……

    “你没骗我?”夏禾抽噎着,轻轻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眼睛依旧紧紧闭着不敢睁开。

    “嗯,骗你是小狗。”他这才试着将手放在她肩头,她浑身颤了一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轻轻睁开眼来。

    “咚咚咚——咚咚咚——”

    “啊!有鬼!”夏禾心里一颤,扑进邵堇年怀里。

    邵堇年紧紧拥住她,手掌拍着她的背:“不怕,世上没有鬼的,你相信我。”

    “呜呜……可是,我刚刚明明……”夏禾泣不成声,将鼻涕眼泪一股脑蹭在他胸前的衬衣上。

    “估计是有人想要吓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邵堇年索性抱起她,皱眉问道。

    夏禾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向他,又点了点头。

    他的怀抱,有魔力,让她惊恐万状的心脏镇定下来,找回了安全感,理智也逐渐跟着回来了。

    邵堇年将她放在沙发上:“你别怕,等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见她确实是没那么害怕了,邵堇年才转身去拿过被他踢到门边的玩偶,仔细察看起来。

    说是玩偶,却也不然,不过是网上常见的橡胶模特,比服装店里的人像模特要轻柔,却没那么逼真。

    玩偶的头发长长的披撒着,面上被人用红色的颜料画得触目惊心,一眼看过去,像是一个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女鬼,着实吓人。

    身上套着廉价的白布条,布条被剪得破破烂烂的,看样子是刚剪坏不久。

    邵堇年细细看着,未曾放过一处角落,刚刚他听清了,那敲门声,就是从玩偶身上发出来的。

    “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来。

    邵堇年锁定目标,扒开玩偶的衣裙,从胳膊下方的破洞里,找出来一个迷你播放器,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显然是被人特意设置过循环播放。

    邵堇年掏出手机,拍了照传给了江北川,并简单说明了缘由。

    “我得罪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夏禾已经恢复了冷静,她走到邵堇年身旁,看着那一堆惨白骇人的破模特人偶。

    别开眼,门边还放着一束倒地的黄玫瑰花束,四周点缀着紫色的木剑锦葵。

    黄玫瑰即可表达爱意,也可表示道歉,木剑锦葵的花语含义是“别鼓起嘴巴”。

    显然,他是来道歉的。

    选用木剑锦葵,便是希望她能够消消气,他主动意识到并表示承认错误。

    夏禾心下一暖,倒是忘记了自己将要说的话。

    “我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瘦小的男人,你近期得罪过这样的人了没?”邵堇年想起那个快速消失的黑影,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儿?

    夏禾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得罪的男人,除了曾林就是罗锐了,曾林肥头大耳,罗锐瘦得像竹竿,不过个头还是算高的。

    “没有。”

    “这里附近也没监控,最近你上下班别一个人走,等着我来接送。”邵堇年的语气不容置疑,夏禾却觉得这一刻无比心安。

    “好。”她应道:“谢谢。”

    “你先去洗把脸,北川马上就到。”

    “好。”

    夏禾洗了脸,惊恐的感觉已经没了。

    她其实胆子特大。

    只不过被人用出乎意料的方式恐吓,着实是惊吓到了,这会儿回过神,有了准备,也就不怕了。

    江北川和姚姒都到了。

    夏禾洗好脸,刚拉开房间门,就被姚姒熊抱住。

    她嘴里絮絮叨叨的爆着粗口:“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被我找出来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啊,我可怜的小苗苗,你有没有事?吓坏了吧?让我看看……”

    夏禾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却无比踏实。

    他们都来了,她仿佛就有了靠山。

    江北川将物证包起来,又问了夏禾最近得罪过的人员名单。

    除了曾林和罗锐,她还得罪了和治玉、赵小芸和何琼。

    这么算起来,她最近树敌不少,加上今天开了大单,眼红的人恐怕也多。

    从夏禾被惊吓到邵堇年赶到的时间间隙来看,相必那人刚走不久,甚至就躲在什么地方也不一定。

    那那个黑影的嫌疑,无意是最大的。

    姚姒下班以后喜欢安静,因此医院分配的这套住处是在二楼,整层楼只有她一个人。

    隔壁虽然分配给了其他医生,但大多有家有室,只有熬夜班的时候会偶尔回来一趟,平日里除了夏禾和姚姒,鲜少有人常住。

    敢来这儿吓人的,说明对方定是了解过这栋楼的居住情况。

    晚上九点来钟,大部分人都去河边闲逛或是去热闹的广场溜达,这附近就更没什么人会走动了。

    综合来看,此人定然熟悉夏禾的作息规律,知道她住处,甚至深知她经常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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