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掌柜,张管事带人进入了雾色花海!”一名黄衣护卫面色慌张,也没敲门就闯进屋来。

    “嗯?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锦衣公子瞪了黄衣护卫一眼:“还懂不懂规矩!”

    “对,对不起!”黄衣护卫结结巴巴的说道:“实在是张管事突然闯入,这才。。。。。。”

    “真是刚送走一个瘟神,又来一个煞星!”锦衣公子心道:“不知这张管事来庄内有何事?”

    “少掌柜,去看看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柳凝诗也很想知道安大防还在不在后堂的雾色花海之中,便对锦衣公子劝道。

    “是要去看看!”锦衣公子风度翩翩的面容又变得阴沉下来,仿佛对阁中的管事极其畏惧。

    雾色花海中的樱花瓣越来越浓烈,可有几片粉色花瓣刚刚落在了安大防的肩头便被一股黑气吞噬。

    “唔!”安大防虽然体内犹如烈火焚烧一般,却硬是咬紧了牙关,冷冷的盯着消瘦男子:“卑职!竟然背后偷袭。”

    “本座向来不与杀人凶手讲这些。”消瘦男子气定神闲的背着双手:“没想你倒是挺硬气,中了本座的杀绝居然还能支撑到现在。”

    “什么杀绝!我安大防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安大防此时的眼中快要喷出火来,可右掌刚凝聚出一丝内力瞬间便被黑气吞噬。

    “硬气本也不会坏事,可也得拿出相应的本领应对才行。”消瘦男子右掌一转,安大防全身都涌起了黑气:“鸭子嘴死硬就不好了。”

    “哇!”安大防再也忍受不住双手撑在地上,不停的喘着起,几乎昏死过去。

    “哎!本座也玩够了。”消瘦男子朝着身后两名黄衣护卫努了努嘴:“剩下的交给你们。”

    黄衣护卫面无表情,得了消瘦男子的示意后,两柄软剑出鞘朝着安大防刺去。

    眼看银光一寸一寸的逼近,安大防却使不上半分力,眼瞧就要中剑,一道黄色的身形闪出挡在了他的面前。

    “当当!”龙形匕挥出两道华光架开了两柄银剑,黄色的身形持匕而立。

    “且慢动手!”锦衣公子悠悠走上前来,朝着消瘦男子作了一揖:“不知道何事,劳张管事大架前来敝庄?”

    “哼!原来是钱少!”消瘦男子指了指地上白衣公子的尸体:“这人在阁中胡乱杀人,本座当然要管。”

    “这?王公子怎么会死在这雾色花海?”锦衣公子顺着消瘦男子指的方向瞧了瞧,很是疑惑:“清璃姑娘与其它人呢,他们又去了哪里?”

    “张管事,你又怎么认定人一定是这位公子杀的?”柳凝诗毫不退缩,清澈的双眸直视消瘦男子。

    “钱少的庄中果然卧虎藏龙啊!”消瘦男子见柳凝诗对自己毫不畏惧,不免诧异:“一个小小的护卫居然敢质疑本座。”

    “住嘴。”锦衣公子呵斥了柳凝诗一声,随即向消瘦男子陪起了笑脸:“下人不懂事,还请张管事勿怪!”

    “在阁中杀人是需要上报管事的!”消瘦男子右掌一勒,冷冷道:“钱少难道想包庇这人?”

    “这?钱某怎敢!”锦衣公子略一沉吟,笑道:“只不过眼前这人、陆少、温姑娘与被杀的王公子都是与清璃姑娘一同前来,可其余的人下落不明,是不是等找到三人问明缘由再处置?”

    “对了!与大防哥哥同时进入这里的另外三人哪里去了?”柳凝诗经锦衣公子一说,轻轻了碰了碰安大防:“大防哥哥,是我!”

    “你?凝诗?”安大防有气无力的瞧了瞧女扮男装的柳凝诗:“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嘘!小声点。”柳凝诗触碰安大防的右掌隐隐有种火辣辣的感觉,掌面还沾染着一丝黑气,心中暗暗惊骇消瘦男子的本领。

    “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可问的?”消瘦男子冷冷的盯着锦衣公子:“还是少掌柜觉得本座处事不公?”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锦衣公子见消瘦男子脸上怒容隐现,连忙作揖道:“阁中之事,但凭张管事做主。”

    “哼!算你说了句像样的话!”消瘦男子突然发难,右掌挥出,一团黑气飞射向了挡在安大防身前的柳凝诗。

    “凝诗小心!”安大防忍着浑身巨痛,一把推开的背对着消瘦男子的柳凝诗,自己却被黑气击中。

    “哇!”安大防喷出一口鲜血,被击得倒飞出去,腰间一张白色纸片悠悠自空中飘落。

    “大防哥哥,你没事吧!”柳凝诗虽然不满安大防丢了米苏姑娘,可当他为了救护自己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心中却又莫名的感动,这也许就是少女特有的感性吧。

    “少掌柜,你这位护卫似乎与这杀人犯很是熟络啊!”消瘦男子扬起手掌,一步一步逼近二人。

    “张管事很是威风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背后传来的声音令捏了一把冷汗的锦衣公子暗暗松了口气。

    “哼!你怎么来了?”消瘦男子停住了扬在半空的手掌,也不回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对来人有些忌惮。

    “听说张管事近日威风十足,处置了很多人与事,小弟特来一睹风采。”说话间,一个满脸胡渣,腰挂紫金葫芦,身背大剑的落拓汉子晃晃悠悠朝几人走来。

    “裴管事!这紫烟钱庄是阁主特命张管事风分管;您来横插一杠子,怕是不合适吧。”消瘦男子身后的一个黄衣护卫开口说道。

    “哦!这是在跟裴某讲规矩呢?”落拓汉子身形一动,闪至黄衣护卫身前一指点出。

    “以下犯上者死!”落拓汉子伸指快,缩指更快;黄衣护卫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便软软的瘫倒在地。

    “张管事不会怪小弟越俎代庖吧!”落拓汉子瞧也不瞧躺在地上的黄衣护卫,径直向着消瘦男子走来。

    “哼!以下犯上原也该死,怪不得别人。”消瘦男子对手下丝毫没有维护之意,只是与落拓汉子针锋相对起来:“不过他说的倒是没错,若是裴管事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本座便将此间事上报阁主。”

    “合理的解释吗?”落拓汉子咬开了紫金葫芦的塞子,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酒,眼神一凛:“若非阁主差遣,裴某才懒得来这是非之地呢。”

    “你的意思是阁主让你插手本座的事务?”消瘦男子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敌意,就犹如动物保护自己领地的本能一般。

    “张管事,看来是你没有搞清楚状况啊!”落拓男子的眼神变得如鹰一般锐利盯着安大防看了许久,才缓缓走到那张掉落的白纸旁伸手捡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消瘦男子隐藏在被背后的右掌不停的转动着,似乎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若此时站在他身前的不是同为阁中管事的落拓汉子,相必早已死上十回八回了。

    “阁主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落拓汉子并不理会消瘦男子的问话,将手中白纸递给了锦衣公子:“少掌柜是行家,可认识这是什么?”

    “这?这居然是朝廷的火印银!”锦衣公子接过白纸一看,鲜红的火印让他大惊失色。

    “火印银?”消瘦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从锦衣公子手中取过银票瞧了又瞧,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紫烟阁与朝廷向来之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火印银会出现在这?”

    “所以此人可不能杀!”落拓男子指了指到底昏迷的安大防:“至于如何处置,还得请示阁主后再作定夺。”

    “即便如此,这事也轮不到你插手。”消瘦男子将火印银又还给了锦衣公子,却对着落拓汉子喝道。

    “张管事!就知道你会如此说。”落拓汉子自怀中取出一枚古铜色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一直威武的雄狮:“见牌如见阁主,张管事想必不会不知道吧。”

    “张连融见过阁主。”消瘦男子一见令牌顿像换了个人,双手作揖,单膝跪地,恭敬之极。

    “张管事,此间事已不是你一人能够应付!”落拓汉子耸了耸肩,一脸笑意的将令牌收回怀中:“后面的事大家还得通力合作才好。”

    “阁主的吩咐,本座自然遵从。”消瘦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冷冷的一招手:“来人,将这人带回楼中。”

    “是!”随着消瘦男子一声令下,剩余的黄衣护卫毫不迟疑的走到了安大防的身边,伸出手便要拿人,却突觉眼前一花,漫天的樱花瓣向自己袭来。

    “唰唰!”黄衣护卫软剑挥出,银色的光芒将席卷而来的樱花瓣劈散开来,向着他后身的两边吹去。

    “嘻嘻!呵呵!”散开的樱花般又在空中聚合起来,形成了一个绝世少女的身影,发出了银铃般的娇笑声。

    “这少女是什么人?要抓的人怎么不见了?”黄衣护卫正在筹措之际,少女的身形一变二,二变四,翩翩起舞,令他眼花缭乱。

    一向摈弃情感,意志坚定的黄衣护卫不知为何脑中出现一片眩晕之感,脸上也露出了莫名的迷醉。

    “喝!”黄衣护卫大喝一声,手中软剑胡乱挥动,可眼前少女的身形却有增无减。

    “唔!”黄衣护卫正在慌乱之间,一股强烈的真气自他的百会穴而入,眼神的少女身形渐渐消失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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