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丫头快力竭了。”左天豪见柳凝诗的身形比之方才有所减慢,顿时大喜:“出绝招吧,我要活的。”

    “这个老三,看见女人脑子里就不知道想什么了。”短剑汉子竖起两根指头,嘴中默念咒语,他那原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短剑闪动着耀眼的雷光。

    “雷光?”柳凝诗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看着光芒心中一动:“记得在密室,翔云哥哥在破水雷屯之屯卦时。。。。。。”

    “唔!”柳凝诗稍一分神,短剑汉子发出的两道雷光贴着她的双臂的边缘而过,将她的绸衫划出两道长长的口子。

    “二哥,干的漂亮。”左天豪见柳凝诗吃了亏,加紧催动内劲,使得鹰形的融合拳劲较之原先更加的快了。

    柳凝诗反持龙形匕,只两个闪身就来到了短剑汉子的面前,一刀刺向他的面门。

    “哼!看我电晕你。”短剑汉子举起雷光剑就要招架,可柳凝诗这一刀却只是佯攻;她的双眸发散出了蓝色的光芒,使得短剑汉子脑海中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柳凝诗眨眼一笑,双足一点自短剑汉子的头顶跃过,可她身后追击的拳劲却没有这个时间反应,“轰”的一声撞在了短剑汉子的身上,将他击退了数步。

    “二哥,你没事吧。”左天豪见自己的拳劲没追上柳凝诗却是误伤了短剑汉子,急忙上前一把扶起了他。

    “哇!”短剑汉子捂着胸口,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恨恨的盯着柳凝诗:“臭丫头,真有你的。”

    “哼!你们乱杀无辜,今日要为小土豆报仇。”柳凝诗刚想展开身形,却觉全身发麻,不能动弹。

    “臭丫头,我二哥发动雷光剑的时候,周身三尺之内都会布满他内力凝聚雷粒子;你虽然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让他受了伤,可自己也会中招。”左天豪狞笑着逼近的柳凝诗:“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做我的女人。”

    “嗖嗖嗖。”两颗飞蝗石击向左天豪,一颗飞簧击向一边喘着粗气的短剑汉子:“柳姑娘,也不知道等等我,一个人吃独食有意思吗?”

    “翔云哥哥,谁让你跑的那么慢?”柳凝诗虽然中了招,可听见佟博的声音,心却定了。

    “又是你?”左天豪满脸狰狞之色,身上的黄光又渐渐凝聚起来挡下了飞蝗石:“你到底是谁,三番两次坏我好事。”

    “我也很好奇,既然你也是那边出来的,应该知道规矩,为什么管这闲事?”短剑汉子一剑挡开了飞蝗石。

    “规矩?”佟博冷哼一声,走到了柳凝诗的身旁,内力一动便将她体内聚集的雷粒子渐渐的吸到了自己的掌中:“若不是你们杀了不该杀的人,我才懒得管这些事。”

    左天豪与短剑汉子乘着佟博说话之际,慢慢的靠拢在一起;二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双双望竹林深处掠去。

    “又想跑。”佟博右掌用力一攥,手中的雷粒子瞬间消失,而左手中的银链一甩,缠住了一根未断的细竹竿微一借力,双足又踩在了另一根细竹竿上,就这样连弹三次,整个人携着一道劲风闪到了二人跟前。

    佟博的右拳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一圈黑色的劲气包裹着,矮着身子从左天豪意想不到的位置,斜向击向他的右胸膛。

    左天豪没想到佟博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快,眼看躲闪不及,他一把拉过短剑汉子的身躯档在了自己面前。

    “你?”短剑汉子怎么也没想到,左天豪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他的右胸在触碰上佟博拳头的那一刹那,顿时被一团黑色的火焰灼烧起来,不多时便留下一个拳头大的空洞。

    “二哥,对不起了;如果有一个注定要死,那也只能是你。”左天豪咧嘴一笑,掷出一颗烟玉消失的无影无踪。

    “翔云哥哥,真是可惜,让魁首给跑了。”柳凝诗虽然被佟博吸去了体内的雷粒子,可是依然感觉乏力,走起路来也跌跌撞撞。

    “放心,别看这家伙长的是五大三粗,可性子却是又奸又滑又狠;他的目的还没达成,早晚还会再出现的。”佟博动了动自己的那略带灼伤的右掌:“我们回去吧,看看鬼面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廷尉府的大堂,罗悲双手双脚均带着镣铐跪于大堂之上,他的身后还跪着五个天峰衣铺的平蛮军;堂中央的郅善冷着面孔,就这么盯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启禀大人,平蛮军死亡二十一人,我方廷卫死亡二十五人。”鬼面衣袂飘飘的走进大堂朝着郅善作揖道。

    “罗悲,你们不但假冒税朝廷税差,还公然拒捕杀死我廷尉府的廷卫,可知罪?”郅善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哼!那又如何?”罗悲也是冷冷的盯着郅善毫不惧怕:“若不是朝廷有负于我这群弟兄,我们又何必要干这掉脑袋的事。”

    “还要强词夺理,朝廷自然有朝廷的法度。”郅善一撩袖袍:“若是真有冤屈,为何不来廷尉府申告?”

    “申告?你们还不是官官相护。”罗悲惨笑一声:“大人您难道忘了,一年前户部取消我们兄弟俸银的事情,你又是怎么判的?”

    “有律例就得遵守,人人都像你们动不动就搞哗变,那朝廷何以服众。”郅善义正言辞说道:“依律,户部尚书有颁布试行令的权利。”

    “依律?”罗悲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五个平蛮军:“将你们的伤痕都让郅大人看看。”

    身后的五个人平蛮军听得罗悲下令,纷纷褪出了上衣,卷起了裤子,露出了一片片泛着绿光萎缩的皮肤。

    “郅大人,您都看见了吧。”罗悲双手一拉衣襟,胸前也露出了和他们一样的伤痕:“三年前,平蛮军为了平叛,从这繁华的金陵城千里迢迢的远赴南中那种蛮荒之地;三千弟兄誓师出征,却只有二十七人回来;我们身中瘴毒,人人皆瘦得皮包骨头,每到阴雨天引动毒气上涌,就会痛苦不堪;可朝廷却是怎么对我们的,不但没有任何褒奖,反而给我们的是李崇德和他那帮爪牙无尽的歧视与羞辱。”

    “本官同情你们的遭遇,也会将今日堂上这一切据本陈奏陛下。”郅善朝着东方作揖道:“不过,功归功,过归归,二者不能相抵;还有,你们骗税背后可有人指使?”

    “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罗悲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望大人对我身后的兄弟从轻发落。”

    “你可要想了再回答。”郅善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睛盯着罗悲:“假冒朝廷税吏可是诛三族的大罪,到时候死的可不光光是你一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罗悲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来人,将这几人打入幽冥廷黑牢严加看管;待本官奏明陛下后再行发落。”郅善一拍惊堂木:“退堂。”

    南苑书房内,高贤甩着拂尘轻声对着歪着头小憩的萧时雨轻声言道:“陛下,司农张大人、户部李大人,廷尉府郅大人与苏家的家主苏刑求见。”

    “嗯?”萧时雨被高贤一喊猛然的睁开眼睛,可是思绪还是呈半懵的状态:“啊!叫他们都进来吧。”

    “臣张书民叩见陛下。”

    “臣李崇德叩见陛下。”

    “臣郅善叩见陛下。”

    “草民苏刑叩见陛下。”

    “都起来吧。”萧时雨手拿一条浸湿的黄色布巾擦了擦脸清醒了一番:“郅善,税银案进展如何了?”

    “启禀陛下,假税吏皆为前平蛮军的幸存者所扮;为首之人叫罗悲,他们皆因平叛归来之后受到了李大人不公平的对待,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至于税银从他们的手中追回了五万两,目前皆已交付与户部。”郅善向萧时雨递上了奏折。

    “试行令,取消俸禄以相应的绢帛代替?”萧时雨看着奏折眉头微皱,片刻后将奏折一合:“李大人,你给朕解释一下这道试行令是何道理?”

    “陛下,国家养军耗银甚巨;这几年国库那是捉襟见肘,臣这也是无奈之举动,想从牙缝中省出银子,故而推出此试行令。”李崇德向着萧时雨作揖道:“而这帮平蛮军仗着自己有军工,终日蛮横不勘,拒不接令还围攻户部大堂,实在是罪无可恕。”

    “是吗?可我怎么听到却是另外一种说法。”萧时雨拿一起一份奏折抛在了李崇德的身前:“这是沙侍郎给朕上的折子,你好看看吧。”

    “臣沙尔巴泣血陈奏:李崇德身为户部尚书,本应为陛下分忧,励精图治以增国库,善待差役;却不料其不但不思报国,反而虐待功臣,克扣饷银,以致前有平蛮哗变,后有国库空虚;且其起居奢华,妻妾成群,仆役无数,尚书年俸不过区区百两,定有贪赃之嫌,望陛下明鉴。”李崇德看着沙尔巴的奏折,愤怒的吼道:“陛下,这都是沙尔巴污蔑。”

    “哼!三千平蛮军只回来二十七人,他们都是有功之人,理应受到朝廷的善待,可你的做法实在是深失朕望,至于贪赃枉法之事当然要查。”萧时雨冷声道:“免去李崇德户部尚书之职,着廷尉府严加查处。”

    “陛下开恩啊。”两个侍卫将李崇德剥去官帽官服,押着他的臂膀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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