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数以千记的飞剑全部悬浮在胡闹身侧,齐声而鸣,只等他一声令下便是千剑所趋之时!

    而身下的武神望着这一剑式,却是不由地大笑,他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乃至整个身体都不由地发抖,那并不是惧怕,而是对于“武”这个字的憧憬,他望着胡闹,笑了,笑的痴狂,笑的乖张,笑的满足

    而胡闹此时同样望着身下的武神,他看到了武神的表情,看到了他的痴狂,看到他严阵以待,但这对于此刻的胡闹来说,算不上什么,他的心中此刻只有剑,也唯有剑,遇世间不平之事,他唯有一剑破之!

    “破!”

    随着一阵破入云霄的一声高喊,这数以千计的飞剑全部聚缩在了一起,这一刻万千剑皆冲向地上的武神,场面之壮观,气象之汹涌,当世罕见!而望着那些飞剑冲向自己,武神咧嘴一笑,却是拿起手中的长刀,在这一刻他陷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这个状态里,他身边的场景全部置换,他的身前不再是眼前那些剑,而是一把把大刀被放置与他自己身侧他抬手便握住其中一把,心中没有丝毫地迟疑,而这一刻,武神的气势猛然升到了极点,他望着虚浮在空中的胡闹,却是大喊道:

    “你有万千剑阵,而我武神唐鹿嗒却唯有一刀破之!”

    随着武神话音刚落,那数以千记的飞剑全部与一柄长刀相撞,而手握长刀之人,便是那武神,一阵激烈碰撞之后,胡闹来到了地上,神色显得疲惫不堪,而站在地面的武神,衣衫褴褛神色却是兴奋至极

    在他身上此刻有无数的伤口,他并没有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去破开胡闹这一式,而是用了最极端的方法,以自己挥舞长刀,来破解此剑式,刀者!霸气也!武神无愧于刀!

    只不过这一次出手之后,二人皆没有在继续出手,并不是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两败俱伤,而是在他们耳中,此刻正有不少踏地声朝着他们所处的庭院跑来,显然明寒若身下的虎贲军却是到了

    “今日就当这小子命好!绕过他一命!不过快哉!”

    说完这话,武神便转身消失在了庭院之处,只留下胡闹和早已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明寒若两人杵在这座因为胡闹和武神交手而成为了废墟的庭院,那假山花卉皆成了过眼云烟而与武神不同的是,胡闹此刻却是没有急于走,而是转身来到明寒若地身前,不由地说道: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不用刻意给我装昏了,也不用提防我,我要杀你,无非就是一念之间,纵使你万般提防又有何用?”

    此话何等嚣张,但在明寒若耳里却是十分明白这话的份量到底有多大!若是换作平常人来与自己说,那么自己必定嗤之以鼻,但若是眼前这位武榜第十的人来告诉自己,那么自己仿佛真的在他眼里便是一只不起眼的蝼蚁只是明寒若没有急于开口,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不明白此刻胡闹为何不随着武神一起消失,而是站在此处,与他闲谈起来

    他有点害怕,有点恐惧,他明寒若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是不能死!所以此刻的他在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以往任何一处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到胡闹帮自己的原因,但很遗憾,胡闹却是没给他这个机会让他细细想下去,而是一脚揣在他的身上,将明寒若又踢倒在了地上,这一脚,胡闹并没有用上内力,只是作为普通人很平常的一脚,但明寒若受到这一击还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被踢飞到了一旁,接着胡闹快步跟上,转眼便到明寒若身前,一脚将他的头踩在了自己的脚下

    “这两脚是替太初给你的,虽然我知道他并不是你一个人杀的,但你也有份,今日我不杀你,是想你继续掣肘镇南山,让他左右不得兼顾,你是个聪明人,最起码比我这种“笨人”来的聪明,知道该怎么做,不然这武神,包括我,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迟早也会解决你!”

    说完这话,胡闹不再继续言语,他已经听到了那些脚步声包括马蹄声逼近,来的人却是不少,他胡闹虽然强,但气总有力竭之时,所以在此刻他不得不避其锋芒,离开了庭院

    而随着胡闹地离开,明寒若却是立即冲地上站了起来,他不甘地望向胡闹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但怨恨过后却又是深深地无奈,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撼动得了这两个人,止墟,登天一境之差却是犹如天壤之别,犹如一道鸿沟阻拦着数以百万计的天下武夫!而胡闹和武神便是这百万计里面的佼佼者,而这天下能有此殊荣的,除了一些不喜欢出名的隐士,便只剩下那武榜上十个赫赫有名的名字,其中五人在大楚

    不过片刻那些甲士却是蜂拥而入,直接来到了庭院,望着不远处衣衫不整的明寒若却是不自觉的低下头,其中为首一人却是快速下马,跑到明寒若身前,大步跪伏在地上,重声喊道:

    “将军恕罪!末将救援来迟!还请将军责罚!”

    听到自己副将说着这话,明寒若却是摇了摇头,他不禁将目光投向那身后黑压压地一片黑衣甲士,双牙却是紧咬嘴唇,隐约渗透一丝鲜血流于口中,他不禁大喊道:

    “我没有办法成那登天境,可我还有二十万精锐甲卒!胡闹!你今日不少我,来日我必杀你!”

    伴随这话一出,那黑压压地一片虎贲士卒包括明寒若身旁地副将皆是齐声大喊道:

    “定为将军慷慨赴死!”

    听到这些甲卒说着这话,明寒若的心境却是不由地平复了一些,他很快又收起之前那副姿态,换成了平常那副平静如水的姿态,他望着身旁地副将却是轻声说道:

    “随我去主帅府!我找镇南山聊聊!”

    听到明寒若这话,副将急忙点头,大手一挥,身后一位士卒便牵来一匹快马,来到明寒若身侧,却是低头不语,明寒若望着那被牵来的宝马,什么话都没说,骑上马,便冲着琅琊城主帅府而去!

    而在此时,琅琊城主帅府内,镇南山望着远处的剑影已经消失,知道这一切已经结束了,琅琊城又回归了平静,他没想过隐瞒这事,也不用隐瞒什么,大战告急,有些手段也属于正常,这琅琊城在边关,平民百姓早已对这种生死看的很淡,所以与其堵着,不如任由人们猜想,只是此刻的镇南山目睹了这一事,心里终究不禁多了丝风霜

    “这楚国虽然穷,但架不住今别我入住楚国以后,楚国高手比之以往却是更强,光是那天下人所知武榜便有五人在此列!若是群雄争锋,这些人自然不算什么,但若是想这种暗杀,突袭呢?哪个人不怕?”

    镇南山喃喃自语地说着这话,一旁的副将却是没有一个敢于上前言谈,纷纷低着头,不敢言语,他们跟随镇南山多年,知道镇南山不是那种瞎说空话之人,现在虽然看似自言自语,但其中的深度却也需要他们细细揣测才行不然这副将怕是也当到头了

    只是镇南山并没有沉浸在这种状态太久,而是眨眼之间便又回到了之前那副不动如山的状态,他望着大厅内那些副将却是开口喊道:

    “老郑啊!你去准备一下,迎接客人,那明寒若经此一战,势必会像我服软,接着会主动请命,率军出城杀敌”

    听到镇南山喊自己,那位叫老郑的副将急忙从军行沙土中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镇南山的身旁,却是不由低声言语一声:

    “将军,明寒若这一举,与将军之前的想法却是大相庭径,若是依着他的意思来,那这”

    老郑并没有言语下去,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位官场的老油条,这当兵,大头兵要懂得送死,当军官则要懂得藏话,这是大周官场的铁律,也是诸多国家的铁律,老郑深刻知道这一点,不然他也不可能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做着镇南山亲信成为镇南山的得力助手

    “老郑啊!你跟了我那么久!觉得这大楚是蠢人之国么?”

    镇南山并没有接老郑的话,而是在他说完以后反问道,听到镇南山这话,老郑却是直接摇头,直言道:

    “若是楚国是那蠢人之国,将军又何必如此劳累,早就将那江东之地拿回,更别说此刻还要受到明寒若这个“朝廷命官”的掣肘但属下还是有些怕,怕因为这明寒若搅局,让将军铺设好的棋局一下子崩塌了,这就不是好事,虽然明寒若必定要死,但将军怕也”

    听到老郑这话,镇南山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望着另一处窗外琅琊城外那些沙地,不由地把他视线牵引,过了好一会,镇南山才缓缓开口说道:

    “怕是都不得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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